第12章 星丹震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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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淵那句“炸爐了嗎?”如同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烈陽子三人臉上。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石坪核心區域濃鬱的星力流轉聲,以及那十幾顆“星輝淬靈散”散發出的、令人神魂舒坦的奇異丹香。
    烈陽子那張赤紅的臉龐,此刻漲成了醬紫色,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他死死盯著林淵手中玉盤裏那些溫潤流轉、星雲繚繞的丹藥,感受著那純淨無瑕、蘊含勃勃星辰生機的氣息,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炸爐?別說炸爐了,連個火星都沒蹦出來!那口古怪的“炒鍋”在狂暴星力的衝刷下,銀光閃閃,毫發無損!這完全顛覆了他數百年丹道認知!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鷹鉤鼻長老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眼神呆滯,仿佛信仰崩塌,“星力暴烈,蘊含星煞……怎能如此溫順?怎能直接萃取?怎能……成丹?!”
    馬臉長老古塵的反應卻截然不同。他那張刻板嚴肅的馬臉,此刻因極度的激動而扭曲,雙眼瞪得如同銅鈴,死死盯著那口“星辰炒鍋”和林淵手中的丹藥,眼珠子都紅了!那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熱、求知若渴的饑渴,以及……仿佛餓狼看到肥羊般的綠光!
    “星辰之力為火!直接萃取!無視雜質!返璞歸真!這……這簡直是丹道的至高境界!傳說中的……無火煉丹?!不!比無火煉丹更玄妙!這是引動周天星力,以天地為爐,以星辰為火啊!”古塵長老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尖銳顫抖,他猛地向前一步,無視了烈陽子難看的臉色,對著林淵急切地問道:“林……林峰主!敢問……敢問此丹何名?藥性如何?這控火……不,控星之法,如何做到如此精妙平衡,不損藥性分毫?”
    林淵被古塵那熾熱的目光看得有點發毛,下意識地把玉盤往身後藏了藏主要是怕被搶),清了清嗓子,努力維持高人風範:“此丹,名‘星輝淬靈散’,取星辰精粹淬煉靈力,有提神醒腦、加速靈力恢複、微弱滋養神魂之效。至於控星之法嘛……”他故意拉長語調,神秘一笑,“此乃我星隕峰不傳之秘,星辰丹道之皮毛也。”
    “星輝淬靈散……星辰丹道……皮毛……”古塵喃喃自語,眼神更加狂熱,看向林淵的目光,簡直如同在看一座移動的丹道寶藏!
    “夠了!古塵!”烈陽子終於爆發了,他怒喝一聲,如同炸雷,將沉浸在丹道震撼中的古塵驚醒。烈陽子臉色鐵青,眼神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林淵這一手“炒鍋煉丹”,不僅狠狠打了他的臉,更將他之前“星力陰寒毀丹”的指控變成了笑話!這讓他堂堂丹鼎峰主顏麵何存?
    “林淵!”烈陽子強行壓下怒火,聲音冰冷刺骨,“就算你能用星力煉出這……這不知所謂的丹藥,也改變不了你擅自布陣、擾亂地火靈脈的事實!此陣,必須關閉!否則……”
    “否則如何?”一個清冷悅耳的聲音打斷了他。鳳傾凰上前一步,破妄後期的氣息毫不退縮地鎖定烈陽子,鳳鳴劍意引而不發,“烈陽峰主若執意要以力壓人,我星隕峰上下,奉陪到底!”
    “你……!”烈陽子氣結,他堂堂仙王,自然不懼鳳傾凰,但對方畢竟是引動“鳳鳴星隕”異象的天驕,背後還站著宗門高層甚至可能存在的帝境老祖的注視。強行動手,名不正言不順,後患無窮!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氣氛劍拔弩張之際——
    嗡!嗡!嗡!
    數道強大的神識,如同無形的觸手,瞬間跨越空間,降臨星隕峰頂!這些神識或威嚴、或深邃、或熾熱、或冰冷,無一不蘊含著遠超仙王境的恐怖力量!
    宗主星昀仙王!劍鳴峰主!縹緲峰主!甚至……還有一股極其蒼老、帶著濃鬱藥香和歲月沉澱氣息的神識!這氣息……難道是丹鼎峰那位常年閉關的帝境丹道老祖?!
    這些神識瞬間鎖定了石坪中央那口還在散發著微弱星輝的“星辰炒鍋”,以及林淵手中玉盤裏那十幾顆異香撲鼻、星雲繚繞的“星輝淬靈散”!尤其是那股蒼老的神識,在接觸到丹藥的瞬間,明顯波動了一下,流露出濃濃的驚異和探究!
    緊接著,一道威嚴宏大的聲音響徹峰頂,正是宗主星昀仙王:
    “烈陽峰主,林峰主,鳳傾凰。星隕峰異象與丹香已驚動宗門。爾等爭執,所為何事?速速道來!”
    烈陽子臉色再變,心中暗罵林淵搞出的動靜太大,竟把宗主和老怪物們都驚動了!他連忙收斂威壓,躬身行禮:“啟稟宗主!林峰主擅布奇陣,匯聚星力,疑似擾亂地火靈脈,致我峰煉丹失敗,損失重大!且其煉丹之法……邪異莫測,恐非正途!故前來問責,請其關閉陣法!”
    林淵一聽,立刻跳了起來,聲音洪亮,帶著十二分的委屈裝的):“宗主明鑒!烈陽峰主血口噴人!我星隕峰布陣引動九天星力,何曾動他地火分毫?他煉丹失敗,分明是自身手藝不精,卻賴到我頭上!至於煉丹……”他舉起玉盤,聲音帶著自豪,“此乃弟子鑽研‘星辰丹道’小有所得,煉製的‘星輝淬靈散’,藥性溫和純淨,何來邪異?烈陽峰主自己見識淺薄,不懂星辰丹道之玄妙,便誣為邪途,實乃……實乃嫉賢妒能!請宗主為弟子做主啊!” 他甚至還誇張地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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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遠處的小翠等雜役弟子差點沒忍住笑出聲,趕緊捂住嘴。
    鳳傾凰嘴角也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宗主和其他幾位峰主的神識在林淵的“哭訴”和那玉盤丹藥上來回掃視,氣氛一時有些古怪。那股蒼老的丹道老祖神識,則更加專注地停留在丹藥上,似乎在細細品味其藥性。
    “星辰丹道……”宗主星昀仙王的聲音帶著一絲沉吟和驚異,“林峰主,你所言當真?此丹……真是以星力所煉?”
    “千真萬確!在場所有人皆可作證!”林淵挺起胸膛,指著那口“星辰炒鍋”,“弟子就是用它,引動星辰之力,現場煉製!過程透明,絕無虛假!”
    “宗主!此丹……此丹……”一直沉默的古塵長老突然激動地開口,他不知何時已經湊到了林淵身邊,眼巴巴地看著玉盤裏的丹藥,聲音顫抖,“此丹藥性之純淨,蘊含星辰生機之精粹,實乃老夫生平僅見!絕無半分邪異!林峰主所言星辰丹道,絕非虛言!此乃……丹道新途!足以開宗立派啊!”
    古塵的話,如同在滾油裏滴入冷水,瞬間炸開了鍋!特別是最後那句“開宗立派”,讓降臨的幾道強大神識都產生了明顯的波動!連烈陽子都驚愕地看向自己這位向來刻板嚴肅的同僚。
    “古塵!你……”烈陽子氣得渾身發抖。
    “烈陽!事實勝於雄辯!”古塵此刻仿佛完全換了個人,眼中隻有那星辰丹道,他轉向宗主神識的方向,激動地行禮:“宗主!屬下以丹心起誓!林峰主此丹,絕無問題!其煉丹之法,雖……雖形態奇特他看了一眼那口鍋),但蘊含無上丹理!屬下懇請宗主明察!莫要讓偏見埋沒了這足以震動南荒的丹道新星!”
    古塵這番“臨陣倒戈”、發自肺腑的狂熱陳詞,徹底讓烈陽子傻眼了!也把林淵整不會了。這……這馬臉長老,這麽上道的嗎?
    宗主的神識沉默了數息,似乎在權衡。那股蒼老的丹道老祖神識則緩緩傳來一道意念波動,直接傳入宗主識海其他人無法感知)。
    片刻後,宗主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峰主布陣引星,並未觸及地底靈脈根基,所謂擾亂地火、毀壞靈草之說,查無實據,不予采信。”
    “烈陽峰主,爾等可退去了。”
    “至於星辰丹道……”宗主的聲音頓了一下,帶著一絲深意,“林峰主既有所得,當潛心鑽研,莫要辜負此等機緣。日後若有所成,宗門自會予以支持。”
    “另,星隕峰陣法運轉,關乎宗門靈脈整體平衡,不可再擅自大改。維持現狀即可。都散了吧!”
    話音落下,降臨的幾道強大神識如同潮水般退去。
    烈陽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宗主的話等於徹底否定了他的指控,還隱隱有敲打之意。他狠狠瞪了一眼還在對著丹藥流口水的古塵,又怨毒地剜了一眼林淵和鳳傾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好!好一個星隕峰!林淵,我們走著瞧!” 說罷,拂袖卷起還在失魂落魄的鷹鉤鼻長老,化作一道憋屈的赤紅流光,狼狽離去。
    危機解除!
    林淵長舒一口氣,感覺後背都濕了。剛才被那麽多大佬神識盯著,壓力山大啊!
    “哈哈哈!贏了!”他忍不住揮了下拳頭,臉上是壓不住的得意笑容。
    雜役弟子們更是歡呼雀躍:“峰主威武!”
    鳳傾凰也微微鬆了口氣,看向林淵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這家夥,總能搞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化險為夷。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猛地湊到林淵麵前,嚇了他一跳。
    正是古塵長老!他那張馬臉因為激動而泛著紅光,雙眼死死盯著林淵,搓著手,一副想靠近又不敢唐突的樣子,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恭敬和……諂媚?
    “林……林峰主!”古塵的聲音帶著顫抖,“方才……方才多有得罪!是老朽有眼無珠!不識真神!”他深深作揖,“林峰主丹道通玄,開創星辰新途,實乃我輩丹師楷模!老朽……老朽古塵,癡迷丹道數百載,今日得見新天,方知井底之蛙!懇請……懇請林峰主收留!老朽願拜入星隕峰,哪怕為一掃地丹童,隻求能侍奉峰主左右,偶爾……偶爾能得窺星辰丹道之萬一!老朽願立下心魔大誓,此生絕不泄露峰主半分丹道之秘!求峰主成全!”
    說罷,這位丹鼎峰的資深長老,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竟然“噗通”一聲,直接對著林淵這個引氣境峰主跪了下去!磕頭如搗蒜!
    全場死寂!
    雜役弟子們張大了嘴巴,能塞進一個雞蛋。
    鳳傾凰清冷的眸子裏也罕見地浮現出愕然。
    林淵更是徹底懵了,手裏裝著“星輝淬靈散”的玉盤差點掉地上。
    收留?拜入星隕峰?掃地丹童?堂堂丹鼎峰資深長老,仙王級丹師,跪求一個引氣境峰主收留?隻為學煉丹?
    這……這劇本是不是拿錯了?!
    林淵看著跪在地上、眼神狂熱如同信徒的古塵,又看了看手中玉盤裏的丹藥,再想想係統裏那本深奧的【星辰丹解】,一個大膽而瘋狂的念頭瞬間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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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好像是個超級打手+免費勞力+活廣告啊?!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高深莫測,帶著一絲“勉為其難”:
    “咳……古塵長老,你……你先起來。拜入我峰之事嘛……嗯,我星隕峰廟小,暫時不缺丹童……”
    古塵聞言,眼中光芒瞬間黯淡,臉上滿是絕望。
    “……不過,”林淵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容,“我峰百廢待興,倒是缺一個……嗯,負責藥圃管理和丹藥基礎研究的‘客卿長老’。古塵長老若是不嫌棄我峰簡陋,願意屈尊,偶爾指點一下我峰弟子辨識草藥、講講丹道常識什麽的……本峰主倒是可以破例,許你一個客卿之位,允許你……嗯,在旁觀摩學習。”
    峰主大人很懂得“畫餅”的藝術。客卿長老,名頭好聽,有麵子。負責藥圃管理?正好讓他打理未來的漿果種植園!丹藥基礎研究?就是給他點邊角料研究星辰丹道!至於“指點弟子”和“觀摩學習”……嘿嘿,懂的都懂!
    古塵黯淡的眼神瞬間爆發出比星辰還亮的光芒!客卿長老!還能觀摩學習!這簡直是天大的恩賜!
    “不嫌棄!不嫌棄!老朽願意!一萬個願意!”古塵激動得語無倫次,砰砰砰又是三個響頭,“謝峰主大恩!老朽古塵,拜見峰主!從今往後,唯峰主馬首是瞻!藥圃!老朽最擅長打理藥圃了!這就去規劃!保證讓峰主的‘星辰神樹’長得又高又壯!” 他爬起來,目光瞬間鎖定了石坪邊緣那十三株星辰聚靈盆栽,如同看著絕世珍寶,擼起袖子就衝了過去,那熱情勁兒,比雜役弟子還高!
    林淵看著古塵那仿佛煥發第二春、幹勁十足衝向盆栽的背影,再感受著周圍雜役弟子們那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崇拜目光,以及鳳傾凰那帶著一絲“你真是個鬼才”的無奈眼神,一股巨大的滿足感和荒誕感油然而生。
    他掂了掂手中的玉盤,看著裏麵星光流轉的丹藥,嘿嘿一笑。
    “小翠,來,分糖豆!見者有份!慶祝咱們星隕峰,喜提……呃,喜提一位熱愛勞動的‘藥癡’長老!”
    星隕峰頂,再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而遠處,趙昊洞府內,一枚傳回林淵“炒鍋煉丹”、古塵跪地拜峰影像的玉符,被他捏得粉碎!
    “星辰丹道……客卿長老……林淵!!”趙昊眼中妒火與殺意交織,幾乎要噴湧而出,“你以為這樣就能高枕無憂了?等著吧,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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