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闖殿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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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衍宗深處,傳法殿如同一座亙古矗立的星辰堡壘,通體由深沉的“星隕黑石”砌成,表麵流淌著玄奧的防禦符文,散發著厚重、滄桑且不容褻瀆的威嚴。這裏是宗門道統核心,存放著《周天星辰訣》在內的諸多核心傳承,戒備森嚴。
    林淵孤身一人,站在傳法殿那高聳入雲、仿佛通往星空的門戶之下,渺小得如同塵埃。殿門前,兩名身著星紋戰甲、氣息冷冽如冰的守衛,如同雕塑般佇立,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掃過林淵,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一絲輕蔑。
    引氣境?也敢來傳法殿?
    林淵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翻騰的怒火和對鳳傾凰傷勢的擔憂,努力挺直腰板,大步上前。
    “站住!傳法殿重地,閑雜人等不得擅闖!”左側守衛聲音冰冷,長戟交叉,擋住了去路。
    “弟子林淵,星隕峰峰主,有要事求見守殿長老!”林淵朗聲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有力。
    “星隕峰峰主?”右側守衛嗤笑一聲,眼神中的輕蔑更甚,“林峰主,傳法殿有傳法殿的規矩。求取功法,需憑宗門貢獻點兌換。若無貢獻點,或未得宗主、太上長老特批,請回吧!”他直接搬出了規矩,顯然沒把林淵這個“峰主”放在眼裏。
    林淵早有預料,立刻道:“弟子並非空手而來!我星隕峰昨夜遭遇蝕靈散暗算,多名弟子危在旦夕!急需《周天星辰訣》救治首徒鳳傾凰道基之傷,並配製解藥!弟子願以星辰丹道新研丹方作為交換!此丹方價值,足以……”
    “夠了!”一個威嚴而帶著明顯不耐的聲音從殿內傳來,打斷了林淵的話。一個身著暗紫色長老袍、麵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隼的老者緩步走出。他氣息深沉,赫然也是一位仙王境強者,正是今日輪值的守殿長老——刑罰堂長老,吳鎮!
    吳鎮目光如電,掃過林淵,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林峰主,宗門規矩大於天!傳法殿,非是爾等討價還價之地!《周天星辰訣》乃鎮宗根本,帝階功法,豈是區區丹方可換?莫要在此胡攪蠻纏,速速退去!”
    他刻意強調了“區區丹方”和“胡攪蠻纏”,語氣中的偏袒與刁難,昭然若揭。林淵瞬間明白,趙昊的手,早已伸到了這裏!這吳鎮,必然是趙家的人,或者至少收了趙家的好處!
    “吳長老!”林淵強壓怒火,據理力爭,“人命關天!鳳傾凰乃我峰首徒,引動‘鳳鳴星隕’異象的天驕!她的道基之傷,關乎宗門未來!弟子所求,並非功法本身,而是其修複道基的權柄!弟子願立下心魔大誓,絕不外泄功法分毫,隻用於救治!且星辰丹方,絕非……”
    “住口!”吳鎮厲喝一聲,仙王威壓如同山嶽般轟然壓向林淵!“天驕又如何?宗規麵前,人人平等!若無百萬宗門貢獻點,想碰《周天星辰訣》?癡心妄想!”他直接拋出了一個天文數字!百萬貢獻點!就算林淵完成一百個高難度宗門任務,沒個幾十年也攢不夠!這分明是要徹底堵死林淵的路!
    林淵被威壓壓得骨骼咯吱作響,臉色煞白,引氣境的靈力在仙王麵前如同風中殘燭。但他死死咬著牙,眼神倔強,不肯後退半步!鳳傾凰蒼白的臉、張山等人痛苦的表情在他腦海中交替閃現。
    “吳長老,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見死不救,就是宗規嗎?!”林淵嘶聲吼道。
    “大膽!”吳鎮眼神一厲,殺機隱現,“竟敢質疑宗規,頂撞長老!看來你星隕峰果然缺乏管教!來人!將此擾亂傳法殿秩序之徒,給我拿下!押送刑罰堂,聽候發落!”
    “是!”兩名守衛眼神一冷,長戟一抖,閃爍著寒芒的戟尖就要鎖向林淵!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且慢!!!”
    一道焦急無比、甚至帶著破音的呼喊,如同疾風般從遠處傳來!
    隻見古塵長老氣喘籲籲、披頭散發地狂奔而來,手裏死死攥著一張墨跡未幹的玉簡和一個小巧的玉瓶!他顯然是一路狂飆,連鞋子都跑丟了一隻!
    “吳……吳長老!手下留情!”古塵衝到近前,也顧不上儀態,噗通一聲就跪在吳鎮麵前,雙手高高舉起玉簡和玉瓶,聲音因為激動和奔跑而劇烈顫抖:“此乃……此乃我星隕峰林峰主所創星辰丹道新丹方——‘星辰聚靈丹’!以及……以及成品丹藥一枚!請長老過目!此丹……此丹價值無量!足以抵償貢獻點!請長老開恩,讓林峰主換取《周天星辰訣》參悟權啊!”
    吳鎮眉頭緊鎖,看著狼狽不堪、狀若瘋魔的古塵,眼中滿是厭惡和不耐:“古塵!你身為丹鼎峰長老,竟也如此失心瘋?什麽星辰聚靈丹,聞所未聞!速速退下!否則連你一並……”
    “吳長老!”古塵猛地抬起頭,雙眼赤紅,如同護崽的猛獸,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和狂熱:“您看一眼!就請您看一眼這玉簡!看一眼這丹藥!若您看過之後,仍覺得此物不值,老朽……老朽當場自碎丹心,以死謝罪!隻求您給林峰主一個機會!給星隕峰那些中毒的弟子一個活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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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塵的決絕,讓吳鎮和兩名守衛都為之一怔。自碎丹心?這老家夥瘋了不成?
    林淵也震驚地看著跪在地上、為了星隕峰不惜以死相逼的古塵,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這藥癡長老……是真性情啊!
    吳鎮臉色陰晴不定。古塵畢竟是丹鼎峰資深長老,在丹道上有些威望。他若真在此自盡,事情就鬧大了,對自己也沒好處。他冷哼一聲,一把奪過古塵手中的玉簡,神識粗暴地掃入。
    起初,他臉上滿是不屑。什麽以星辰之力為主火,融合草木生機……荒謬!但當他看到那顛覆性的萃取理論、能量平衡公式、以及最終描述的丹藥效果時,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引動周天星力入體,溫和淬煉靈力,顯著提升引氣、化元境修士靈力凝練度與恢複速度,長期服用有微弱拓寬經脈、穩固道基雛形之效?!這……這怎麽可能?!”吳鎮失聲驚呼,拿著玉簡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提升靈力凝練度?穩固道基雛形?這效果,對底層弟子而言,簡直是逆天改命的至寶!其價值,遠超普通的破境丹藥!因為這關乎根基!關乎未來!
    他猛地又看向古塵手中的玉瓶,一把搶過,拔開瓶塞。
    嗡——!
    一股比昨夜“星輝淬靈散”更加醇厚、更加磅礴、蘊含著精純星辰生機與溫和草木氣息的丹香瞬間彌漫開來!僅僅吸入一口,吳鎮就感覺自身那早已固化的靈力都似乎被引動,活躍了一絲絲!更讓他驚駭的是,瓶底那顆龍眼大小、通體湛藍、內部仿佛有星雲漩渦緩緩流轉的丹藥,其散發的道韻和精純能量,遠超他見過的任何同階丹藥!
    這……這丹藥……是真的!這丹方……也是真的!而且,價值……無可估量!
    吳鎮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精彩,一陣青一陣白。他拿著玉簡和玉瓶,如同捧著燙手山芋。這丹方和丹藥的價值,絕對遠超百萬貢獻點!甚至足以在宗門掀起一場風暴!他若強行壓下,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趙家那邊……也不好交代了。
    就在吳鎮騎虎難下、內心劇烈掙紮之際——
    轟隆!!!
    一股無法形容的、浩瀚如同星海、古老如同洪荒的恐怖威壓,毫無征兆地降臨傳法殿!
    這股威壓之強,遠超宗主星昀仙王!仿佛整個天衍宗的天空都瞬間低垂!傳法殿上流轉的防禦符文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吳鎮、古塵、兩名守衛,甚至包括林淵,在這股威壓之下,都如同螻蟻般被死死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連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
    一個仿佛從無盡歲月長河中傳來的、帶著一絲驚疑和探究的蒼老意念,如同驚雷般在所有人識海中炸響:
    “星辰……聚靈?穩固……道基?”
    “此丹……此丹方……從何而來?!”
    “還有……那女娃身上的……道傷……與寂滅封印?!”
    這意念如同實質,瞬間穿透了傳法殿的重重禁製,精準地鎖定了吳鎮手中的玉簡、玉瓶,以及……遠在星隕峰洞府中,正在艱難壓製傷勢的鳳傾凰!
    帝威!真正的帝境老祖!被驚動了!
    林淵趴在地上,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老祖竟然親自過問?而且……他提到了鳳傾凰的道傷和……寂滅封印?那暗紅的東西,是封印?!
    吳鎮此刻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冷汗浸透了後背!帝境老祖!竟然被驚動了!他哪裏還敢有半分刁難的心思?
    “回……回稟老祖!”吳鎮聲音顫抖,帶著極致的恐懼和敬畏,“丹方與丹藥……乃……乃星隕峰峰主林淵所獻!弟子……弟子正欲按規矩,準其入殿……”
    “準!”
    蒼老的意念隻有一個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天地意誌!
    轟!
    傳法殿那緊閉的、仿佛隔絕了萬古星辰的沉重石門,在無人推動的情況下,伴隨著沉悶的轟鳴聲,緩緩向內開啟!露出裏麵深邃、星光點點的通道!
    同時,一道溫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將林淵托起。
    “小輩林淵,持丹方與丹藥,入殿!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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