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筆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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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剛漫過修紋閣的木窗,林野就已坐在工作台前。掌心的解析紋還殘留著昨夜刻印時的微麻感,淡綠色的紋路在晨光下若隱若現,像一片細小的柳葉。他反複摩挲著紋路,感受著其中蘊含的解析之力——隻要集中精神,就能隱約“看到”周圍器物上的界紋弱點,這種能力不僅能提升修複效率,更是應對危險的重要依仗。
“在琢磨新刻印的界紋?”趙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手裏提著一個布包,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卻難掩眼底的欣慰,“看來昨夜沒白忙活。”
林野連忙起身:“趙老,您回來了!城主府那邊……”
“沒什麽大事,就是王總管想請我修複一批城主府的紋器,還提了幾句界紋殘片的事,我都打太極糊弄過去了。”趙老將布包放在桌上,打開後露出幾罐新的凡紋墨和一支紋毫筆,“這是給你的,昨天你幫王掌櫃修好紋盒,他托人送來了謝禮,我順便給你添了點修複工具。”
林野看著桌上的紋材,心中一暖。他知道,這些東西在灰石城不算便宜,趙老嘴上不說,卻一直在默默照顧他。“謝謝趙老,我一定會好好用這些工具。”
“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趙老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了,昨天那件護心紋甲修複得怎麽樣了?要是遇到困難,我們可以一起研究。”
林野連忙將紋甲從木盒中取出。經過昨夜的修複,紋甲上大部分斷裂的紋路已被填補,隻剩下最後一處核心節點尚未激活。他指著節點處:“趙老,其他地方都修好了,就是這個核心節點,我嚐試了幾次激活,都沒能成功,總覺得能量流動到這裏就會卡頓。”
趙老接過紋甲,仔細觀察片刻,又用指尖輕輕觸碰節點:“你看這裏,節點周圍的金屬有細微的變形,雖然你用砂布打磨過,但變形導致能量通道變窄,所以能量才會卡頓。”他從貨架上取來一塊薄如蟬翼的“金紋片”,“用這個墊在節點下方,再用紋墨固定,就能拓寬能量通道,激活節點就容易多了。”
林野按照趙老的方法,將金紋片墊在節點下方,再用紋毫筆蘸取紋墨小心固定。當最後一筆落下時,他深吸一口氣,將掌心的解析紋與紋甲對接——淡綠色的光芒閃過,他清晰地“看到”能量通道已被拓寬,原本卡頓的能量正順暢地朝著節點湧去。
“就是現在!”林野用指尖凝聚氣血,輕輕點在核心節點上。“嗡”的一聲,紋甲上的護心紋瞬間亮起淡藍色的光芒,能量順著紋路循環流動,原本殘留的黑色腐蝕痕跡也被能量衝刷幹淨,整副紋甲重新煥發出二階凡紋應有的防禦氣息。
“成功了!”林野心中狂喜,這是他第一次獨立修複二階凡紋紋器,不僅掌握了金紋片的使用技巧,更對能量通道的修複有了全新的認知。
趙老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錯,進步很快。這件紋甲修複得很完美,等會兒讓城主府的人來取,應該能拿到不少修複費。不過你要記住,修複高階紋器時,細節決定成敗,哪怕是細微的金屬變形,都可能影響整個紋器的功能。”
林野認真點頭,將趙老的話記在心裏。他正想將紋甲放回木盒,鋪子裏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銅鈴聲——是門口掛著的迎客鈴被撥動了。
“有人來了。”趙老示意林野去接待,“正好練練你接待客人的本事。”
林野快步走到門口,隻見一位穿著素雅長裙的女子站在門外,手裏抱著一個破損的紋燈,神色有些焦急。女子約莫二十歲左右,眉宇間帶著幾分書卷氣,正是之前林野在街道上看到的紋器修複師李姑娘。
“請問,這裏是修紋閣嗎?”李姑娘輕聲問道,目光落在林野身上,帶著一絲驚訝——她沒想到修紋閣的學徒這麽年輕。
“是的,李姑娘。”林野認出了她,連忙拱手,“我叫林野,是這裏的學徒。您是來修複紋器的嗎?”
李姑娘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沒想到你認識我。這盞紋燈是我丈夫留下的,燈身上的‘暖紋’突然無法激活,我嚐試了很多方法都沒能修好,聽說趙老修複技藝高超,特意來請教。”
林野接過紋燈,仔細觀察——這是一盞白玉材質的紋燈,燈柱上刻著細膩的淡粉色“暖紋”,這是一階凡紋,能散發出溫和的熱量,適合在寒冷天氣使用。此時暖紋的一處能量節點有明顯的裂紋,顯然是節點損壞導致紋路無法激活。
“李姑娘,您這盞燈的暖紋節點損壞了,需要先修複節點,再激活紋路。”林野指著裂紋處,“不過白玉材質比較脆弱,修複時需要用特製的‘玉紋膠’,我這裏正好有,您要是放心,我可以幫您修複。”
李姑娘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也會修複紋器?我之前在街道上看到你,還以為你隻是學徒。”
“我跟著趙老學了一段時間,略懂一些基礎修複。”林野沒有誇大,“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請趙老來修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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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相信你。”李姑娘笑著搖頭,“之前我就聽說修紋閣來了位‘怪才學徒’,能修複別人修不好的紋器,今天正好見識一下。”
林野心中一暖,從貨架上取來玉紋膠和細紋筆。他先用淨紋水輕輕擦拭燈柱上的灰塵,再用細紋筆蘸取玉紋膠,小心翼翼地填補節點處的裂紋。玉紋膠呈透明狀,填補後與白玉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修複的痕跡。
填補完裂紋,林野嚐試著用解析紋觀察能量流動——暖紋的能量通道已恢複通暢,隻剩下激活節點。他用指尖凝聚一絲氣血,輕輕點在節點上,淡粉色的暖紋瞬間亮起,溫和的熱量從紋燈中散發出來,讓整個鋪子都多了幾分暖意。
“修好了!”李姑娘驚喜地喊道,伸手觸摸紋燈,感受著傳來的暖意,眼中泛起了淚光,“太謝謝您了,這盞燈對我來說很重要,您不僅修好了燈,還幫我留住了丈夫的念想。”
林野看著李姑娘的樣子,心中也有些動容:“能幫到您就好。修複費的話,收您兩枚低階紋晶就夠了。”
“不行,這太少了。”李姑娘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五枚低階紋晶,塞到林野手中,“這是應該的,您要是不收,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林野推辭不過,隻好收下紋晶。這是他靠自己的修複技藝賺到的第一筆“正式”收入,雖然隻有五枚低階紋晶,卻比任何時候都讓他開心——這不僅是對他修複能力的認可,更是他在界紋之路邁出的堅實一步。
李姑娘離開後,趙老從裏間走出來,笑著說道:“不錯,接待客人很得體,修複也很專業。這五枚紋晶你自己收好,以後你獨立修複的紋器,修複費都歸你自己,算是對你的獎勵。”
林野握緊手中的紋晶,心中充滿了感激:“謝謝趙老,我會更加努力學習修複技巧的。”
接下來的幾天,修紋閣的生意越來越紅火。林野不僅修複了不少低階紋器,還憑借解析紋的能力,修複了幾件連趙老都覺得棘手的紋器,“怪才修複師”的名聲在灰石城漸漸傳開,甚至有客人專門從城外趕來,請他修複紋器。
這天下午,鋪子裏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之前在驛站遇到的中年界紋師張前輩。張前輩手裏拿著一塊破損的凡紋石,對林野說道:“林野,聽說你修複技藝高超,我這塊凡紋石上的‘引能紋’被意外損壞,你能不能幫我修複一下?要是能修好,我可以教你‘引能紋’的進階用法。”
林野心中一喜,引能紋是低階界紋師的重要凡紋,掌握進階用法對他提升實力有很大幫助。他接過凡紋石,仔細觀察——凡紋石上的引能紋有一處明顯的斷裂,斷裂處還殘留著微弱的能量紊亂,顯然是修複的關鍵。
他用解析紋觀察能量流動,發現斷裂處的能量節點沒有完全損壞,隻要用紋墨填補紋路,再用聚氣紋穩定能量,就能修複。林野按照步驟,很快就修複好了引能紋。
張前輩驚喜地激活凡紋石,引能紋的光芒比之前更加明亮,能量流動也更加順暢。“太好了!林野,你這修複技藝果然名不虛傳。”張前輩笑著說道,“我說話算話,現在就教你引能紋的進階用法——‘雙引能紋’,能同時激活兩塊紋材的能量,戰鬥時能大幅提升界紋的威力。”
林野認真學習,在張前輩的指導下,很快就掌握了雙引能紋的用法。他嚐試著用雙引能紋同時激活兩塊凡紋石,淡青色的能量從兩塊石頭中湧出,匯聚成一道更強的能量束,威力比單塊凡紋石激活時提升了一倍。
“太謝謝您了,張前輩!”林野激動地說道。
張前輩笑了笑:“不用謝,你這麽有天賦,以後肯定能成為厲害的界紋師。對了,我聽說最近紋魔宗在灰石城活動頻繁,你和趙老要多加小心,尤其是你身上的舊印和碎片,千萬不能讓紋魔宗的人知道。”
林野心中一緊,連忙點頭:“我知道了,張前輩,我們會小心的。”
張前輩離開後,林野的心情卻久久無法平靜。他知道,紋魔宗對舊印和碎片的覬覦從未停止,隨著他的名聲越來越大,遲早會引起紋魔宗的注意。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才能保護自己和趙老,找回被偷走的界紋殘片。
當天晚上,林野在房間裏整理修複工具時,胸口的淡青色碎片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手腕上的舊印也傳來一陣強烈的溫熱感。他心中一驚,連忙拿出碎片——隻見碎片表麵的紋路變得異常清晰,淡綠色的光芒中,竟隱隱浮現出一段新的信息,是關於“空間紋”的基礎記載!
“空間紋!”林野瞳孔驟縮。空間紋是高階界紋,能短暫操控空間,無論是逃跑還是戰鬥,都有極大的作用。他沒想到,碎片中竟然藏著空間紋的信息,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機緣。
他按照碎片傳遞的信息,嚐試著解析空間紋的基礎結構。舊印傳來的溫熱感越來越強,黑色光暈與碎片的綠色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將整個房間籠罩。林野能清晰地“看到”空間紋的結構——由無數細小的空間節點組成,節點間通過空間絲線連接,形成複雜的空間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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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刻印空間紋,需要強大的神魂和氣血……”林野喃喃自語,他現在的實力還無法刻印空間紋,但這段記載卻為他打開了全新的界紋世界,讓他對高階界紋有了初步的認知。
就在林野沉浸在解析空間紋的喜悅中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他心中一緊,悄悄走到窗邊,透過縫隙向外看去——隻見幾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正圍著修紋閣,臉上戴著猙獰的麵具,正是紋魔宗的人!
“紋魔宗的人竟然找上門來了!”林野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紋魔宗肯定是衝著他的舊印和碎片來的,這次來的人比上次更多,實力也更強,想要對付他們,僅憑他和趙老的實力,恐怕很難應對。
他連忙拿起桌上的紋毫筆,激活掌心的破障紋和解析紋,做好戰鬥準備。同時,他輕輕敲了敲隔壁趙老的房門,提醒趙老有危險。
趙老很快就醒了過來,看到窗外的紋魔宗成員,臉色變得凝重:“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麽快。林野,你從後門走,去張老的凡紋石店鋪搬救兵,我來擋住他們。”
“不行,趙老,我不能丟下您一個人!”林野堅決反對,“我們一起戰鬥,說不定能堅持到張老趕來。”
趙老搖了搖頭:“我們一起走不了,你必須出去搬救兵,隻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活下去,才能找回界紋殘片。”他從懷裏掏出一枚令牌,塞到林野手中,“這是界紋議會的緊急令牌,張老看到令牌,肯定會立刻帶人來幫忙。你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林野握緊手中的令牌,心中充滿了不舍和擔憂。他知道趙老說得對,隻有搬來救兵,才能化解這次危機。林野深吸一口氣,對趙老說道:“趙老,您一定要保重,我很快就會帶著救兵回來!”
說完,林野從後門悄悄離開,朝著張老的凡紋石店鋪跑去。他能聽到身後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和趙老的怒吼聲,心中充滿了焦急。他知道,每多耽誤一秒,趙老就多一分危險。
夜色中,林野拚命奔跑,掌心的解析紋不斷觀察周圍的環境,避開可能的埋伏。他不知道,紋魔宗的人早已在途中設下了陷阱,正等著他自投羅網。一場圍繞著舊印、碎片和界紋殘片的生死較量,即將在灰石城的夜色中展開,而林野,正朝著陷阱一步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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