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複仇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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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石城後山的風裹挾著寒意,吹在林野臉上,卻絲毫無法冷卻他心中的怒火。趙老昏迷在城衛臨時搭建的簡易擔架上,胸口的毒霧雖被符紙壓製,卻仍有黑色紋路順著皮膚蔓延,原本蒼白的嘴唇此刻泛著詭異的青紫色。林野跪在擔架旁,指尖輕輕拂過趙老手臂上的傷口,那裏的血漬已經凝固,卻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心髒發疼。
    “城衛大人,老醫師什麽時候到?”林野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目光死死盯著趙老胸口的毒霧,生怕那白色的符紙光芒突然熄滅。
    城衛隊長張烈歎了口氣,手裏的長槍在地麵頓了頓:“已經派人去請了,李醫師住在城西,最快也要半個時辰。你放心,那枚‘鎮毒符’是城主大人賜下的,能暫時壓製二階以下的紋魔毒素,趙老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話雖如此,張烈的眉頭卻始終緊鎖——他見過紋魔毒素的威力,尋常醫師根本無法破解,隻能寄希望於李醫師真有傳聞中那般厲害。
    林野沒有說話,隻是從懷中掏出之前修複紋器時剩下的靈紋墨,小心翼翼地塗抹在趙老肩膀的傷口上。靈紋墨帶著微弱的修複之力,雖無法解毒,卻能暫時止血。他的動作輕柔得像在嗬護易碎的紋器,腦海裏不斷回放著趙老擋在他身前的畫麵——那道蒼老卻決絕的身影,像一座山,替他擋住了致命的毒紋令牌。
    “都怪我……”林野的拳頭狠狠砸在地麵的碎石上,指節瞬間滲出血跡,“若不是我,趙老也不會變成這樣!林浩、紋魔宗……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林野猛地抬頭,隻見一名城衛騎著快馬趕來,馬背上還馱著一個藥箱。“李醫師來了!”城衛翻身下馬,朝著張烈喊道,“李醫師聽說趙老中了紋魔毒素,特意帶上了祖傳的解毒丹!”
    林野連忙站起身,朝著馬背上的老者跑去。李醫師頭發花白,穿著一件漿洗得發白的長衫,手裏握著一個木質藥箱,眼神銳利如鷹,掃過趙老的傷勢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毒已經侵入經脈,再晚半個時辰,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他說著,快速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一個黑色的瓷瓶,倒出三粒深褐色的藥丸,又取出一根銀針,在趙老的眉心、胸口和手腕處各刺了一針。銀色的針尖剛接觸皮膚,就泛出黑色的霧氣,李醫師眉頭皺得更緊:“這是‘噬魂毒紋’,比尋常紋魔毒素厲害三倍,還好你們用鎮毒符壓製了擴散,否則……”
    林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著李醫師將藥丸碾碎,用溫水調成糊狀,一點點喂進趙老嘴裏。藥丸剛入喉,趙老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了一下,胸口的毒霧瞬間變得濃鬱,又很快被符紙的白光壓製下去。
    “別擔心,這是藥效在和毒素對抗。”李醫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從藥箱裏拿出一卷繃帶,“我需要每隔一個時辰給趙老喂一次藥,連續喂三次,才能徹底壓製毒素。但要想根治,還需要‘清心草’和‘破障花’這兩種靈草,灰石城沒有,隻能去隕星穀的外圍采摘。”
    “隕星穀?”林野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趙老昏迷前,正是讓他去隕星遺跡尋找靈紋傳承,隕星穀正是遺跡所在的方向,“我去采!不管有多危險,我都要把靈草帶回來!”
    張烈連忙阻攔:“不行!隕星穀外圍有大量紋獸,還有紋魔宗的人活動,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派兩名城衛跟你一起去!”
    “不用!”林野的眼神異常堅定,掌心的破障紋突然亮起,黑色紋路在掌心流轉,“我有界紋保護自己,而且……我要親手去找林浩和紋魔宗的人算賬!”他的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經曆了趙老重傷,他再也無法忍受被動躲避,這一次,他要主動出擊。
    李醫師看著林野掌心的界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竟是界紋師?而且還是罕見的‘無脈刻印’?”他沉吟片刻,從藥箱裏拿出一張泛黃的地圖,“這是隕星穀外圍的地圖,上麵標注了清心草和破障花的生長位置,還有幾處紋獸巢穴,你務必小心。對了,這瓶‘避毒散’你拿著,撒在身上能避開低階紋獸的追蹤。”
    林野接過地圖和避毒散,鄭重地朝著李醫師鞠了一躬:“多謝李醫師!我一定會盡快帶回靈草,救醒趙老!”
    張烈看著林野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身邊的城衛叮囑:“你們留在這裏保護趙老和李醫師,我去城主府匯報情況,讓城主加強對修紋閣的守衛,防止紋魔宗的人再來偷襲。”
    林野沒有耽誤時間,按照地圖的指引,朝著隕星穀的方向跑去。他將避毒散撒在身上,又在掌心刻印出破障紋,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沿途的樹林裏,偶爾能看到低階紋獸的蹤跡,卻都被避毒散的氣息驅散,沒有造成阻礙。
    不知跑了多久,林野終於看到了隕星穀的輪廓。穀口矗立著幾塊巨大的岩石,上麵刻著古老的紋痕,顯然是上古靈紋師留下的防禦陣列。他按照地圖的標注,朝著左側的山坡跑去,那裏生長著成片的清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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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他即將到達山坡時,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對話聲。林野立刻運轉解析紋,將氣息隱藏在一棵大樹後,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兩名紋魔宗的人正圍著一個身穿林家服飾的子弟,手裏拿著一枚黑色的令牌,正是之前林浩使用的毒紋令牌。
    “林浩大人說了,讓我們在這裏等著,隻要林野來采靈草,就立刻通知他。”其中一名紋魔宗之人說道,聲音沙啞而詭異,“大人還說,隻要抓住林野,就能拿到他身上的舊印,到時候墨塵大人肯定會重賞我們!”
    另一名紋魔宗之人笑著說:“那是自然!林野不過是個印脈殘缺的廢人,就算會點界紋,也不是我們的對手。等我們抓住他,一定要讓他嚐嚐紋魔毒素的滋味,替大人報仇!”
    林野的拳頭在袖中握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沒想到林浩竟然這麽陰險,不僅勾結紋魔宗,還提前在隕星穀設下埋伏,就等著他自投羅網。
    “你們在找我?”林野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冰冷的殺意。他從樹後走出來,掌心的破障紋泛著黑色光芒,眼神裏滿是狠厲。
    兩名紋魔宗之人沒想到林野會突然出現,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林野!你果然來了!”為首的紋魔宗之人舉起紋魔刃,朝著林野衝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林野早有防備,運轉氣血,瞬移到那名紋魔宗之人身後。他掌心的破障紋朝著對方的後心刺去,對方慌忙轉身抵擋,卻被林野抓住破綻,紋劍在他的肩膀上劃開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從傷口滲出,帶著刺鼻的腥氣——這是紋魔改造後的特征,顯然這名紋魔宗之人已經被紋魔毒素侵蝕。
    “你的界紋怎麽會這麽厲害?”另一名紋魔宗之人驚訝地喊道,舉起紋魔刃朝著林野衝來。林野運轉解析紋,瞬間看穿對方防禦的破綻——對方的印脈在左側肋骨處有一處薄弱點,正是之前被紋獸攻擊留下的舊傷。
    林野沒有猶豫,瞬移到對方左側,掌心的破障紋朝著那處薄弱點刺去。“噗嗤”一聲,紋劍精準地刺穿了對方的防禦,黑色的血液濺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將地麵的雜草都腐蝕成了黑色。
    兩名紋魔宗之人很快就倒在了地上,氣息逐漸消散。林野從他們身上搜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上麵刻著紋魔宗的徽記,還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林野若來隕星穀,立刻通知林浩大人,在清心草生長的山坡設下埋伏,務必奪取舊印。”
    林野看著紙條,眼中的殺意更濃。他將令牌和紙條收好,繼續朝著山坡跑去。很快,他就看到了成片的清心草——這些草葉呈淡綠色,葉片上帶著淡淡的靈紋光芒,正是李醫師所說的解毒靈草。他小心翼翼地采摘著清心草,將其放進一個特製的布袋裏,生怕損壞了草葉。
    就在他采摘完清心草,準備去尋找破障花時,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從身後傳來。他猛地轉身,看到林浩正站在不遠處,手裏拿著一把泛著黑色光芒的紋劍,身邊還跟著四名紋魔宗之人。
    “林野,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林浩的臉上帶著陰狠的笑容,“不僅自己送上門來,還幫我解決了兩個沒用的廢物。今天,我就要在這裏殺了你,奪取舊印,然後拿著你的屍體回去向族老複命!”
    林野握緊手中的紋劍,掌心的破障紋再次亮起:“林浩,你勾結紋魔宗,重傷趙老,今天我就要替趙老、替我父母報仇!”他的聲音帶著憤怒的嘶吼,體內的氣血瘋狂運轉,連舊印都開始微微發燙,傳遞出一股陌生的力量。
    “報仇?就憑你一個印脈殘缺的廢人?”林浩嗤笑一聲,朝著身後的紋魔宗之人使了個眼色,“給我上!誰能殺了林野,墨塵大人重重有賞!”
    四名紋魔宗之人立刻朝著林野衝來,手中的紋魔刃泛著黑色毒光,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刀網。林野運轉解析紋,瞬間看穿了他們的防禦破綻——這四人的印脈都被紋魔毒素侵蝕,在胸口處有一個共同的弱點,正是毒素聚集的核心。
    林野沒有硬拚,而是運轉氣血,瞬移到一名紋魔宗之人身後。他掌心的破障紋朝著對方的胸口刺去,對方慌忙抵擋,卻被林野抓住破綻,紋劍刺穿了對方的胸口。黑色的血液濺在地上,那名紋魔宗之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體瞬間抽搐起來,很快就沒了氣息。
    “廢物!連個廢人都打不過!”林浩憤怒地喊道,親自提著紋劍衝了過來。他的印脈比之前更加強大,劍身上的噬魂紋泛著濃鬱的黑色毒光,還沒靠近,林野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林野不敢大意,運轉體內的氣血,將破障紋的力量凝聚在劍尖。他瞬移到林浩的左側,朝著對方的手腕刺去。林浩沒想到林野的瞬移這麽靈活,慌忙後退,卻被林野抓住破綻,紋劍在他的護心紋甲上劃開一道口子。
    “我的護心紋甲!”林浩看著甲胄上的裂痕,眼中滿是心疼和憤怒。這護心紋甲是他從林家庫房偷拿的二階凡紋器物,沒想到竟被林野再次劃傷。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的瓷瓶,將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正是之前用過的爆紋液,他要再次提升實力,徹底殺了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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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液體入喉,林浩身上的界紋波動瞬間暴漲,原本一階巔峰的實力竟突破到了二階。他手中的紋劍泛著更濃鬱的黑色光芒,朝著林野再次衝來:“林野,受死吧!今天我就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林野感受到對方氣息的變化,心中一沉。他知道爆紋液的副作用極大,但此刻的林浩實力大增,硬拚肯定討不到好處。他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片布滿靈紋刻痕的岩石區——那些刻痕是上古靈紋師留下的,能幹擾二階以下的界紋之力,若是能將林浩引到那裏,或許能找到反擊的機會。
    “怎麽?不敢跟我打了?”林浩見林野後退,以為他害怕了,更加囂張地追了上來,“你以為你能跑掉嗎?今天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碎屍萬段!”
    林野故意放慢速度,引誘林浩朝著岩石區跑去。身後的紋魔宗之人也連忙跟上,卻沒注意到腳下的靈紋刻痕。就在林野踏入岩石區的瞬間,他突然轉身,運轉破障紋,紋劍朝著林浩的手腕砍去。林浩慌忙抵擋,卻沒想到岩石上的刻痕突然亮起,幹擾了他的界紋之力,紋劍的速度瞬間慢了下來。
    “鐺!”林野的紋劍精準地砍在林浩的手腕上,林浩隻覺得手腕傳來一陣劇痛,手中的紋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林野:“這不可能!你怎麽會知道這裏的刻痕能幹擾界紋之力?”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林野撿起林浩的紋劍,指向他的胸口,“說!林家為什麽要與紋魔宗勾結?我父母當年的死到底是不是你們和紋魔宗聯手造成的?”
    林浩臉色蒼白,卻依舊嘴硬:“你父母就是活該!誰讓他們不肯把舊印交出來,還想破壞林家與紋魔宗的合作,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合作?什麽合作?”林野心中一緊,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是不是用印脈殘缺的人做祭品,喚醒紋魔領主的合作?”
    林浩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滿是恐懼:“你……你怎麽知道?”
    “我不僅知道這個,我還知道,我就是你們為紋魔領主準備的最後一個祭品!”林野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殺意,“林浩,你和林家、紋魔宗欠下的血債,今天我就要讓你先還一部分!”
    就在林野準備動手時,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遠處傳來。他猛地轉身,看到一名身穿黑色鬥篷的男子正朝著這邊飛來,手中拿著一把泛著黑色光芒的紋劍,身上的界紋波動竟達到了二階巔峰——正是紋魔宗的墨塵!
    “林野,放開林浩!”墨塵的聲音帶著詭異的回音,“舊印和林野,我都要!誰也不能傷害他!”
    林野握緊手中的紋劍,眼中滿是決絕。他知道墨塵的實力遠超自己,但他不能退縮——趙老還在等著他回去解毒,父母的冤屈還沒洗刷,他必須撐下去。
    “想救林浩,先過我這關!”林野運轉體內的氣血,將破障紋的力量發揮到極致,舊印也開始發燙,傳遞出一股陌生的力量,讓他的氣息瞬間提升了不少。
    墨塵看著林野身上的舊印,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舊印果然在你身上!隻要拿到舊印,再吸收靈紋傳承的力量,我就能成為界紋世界的主宰!林野,識相的就乖乖交出舊印,我還能讓你死得痛快些!”
    林野沒有說話,隻是舉起手中的紋劍,朝著墨塵衝去。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正在隕星穀的山坡上展開。林野不知道,他即將麵對的,不僅是強大的墨塵,還有林家與紋魔宗更深層的陰謀——他們喚醒紋魔領主的計劃,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而他身上的舊印,正是開啟計劃的關鍵。
    那麽,林野能否在墨塵手中逃脫?他拿到的清心草能否順利救醒趙老?而林家與紋魔宗喚醒紋魔領主的計劃,又會在何時正式啟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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