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告別灰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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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隕星穀外圍的晨霧還未散盡,林野跟著蘇婉走在布滿靈紋刻痕的小路上。蘇婉身著素白衣裙,裙擺掃過沾著露水的雜草,每走幾步就會停下,用指尖拂過岩石上的古老紋路,眼神裏滿是敬畏:“這些都是上古靈紋師留下的‘引路紋’,順著紋路走,就能避開大部分低階紋獸巢穴,還能加快前往破障花生長地的速度。”
    林野湊近岩石,用解析紋仔細觀察——紋路呈淡青色,如同藤蔓般纏繞在岩石表麵,隱隱透著微弱的靈紋能量,與《凡紋要略》中記載的“上古輔助紋”特征完全吻合。“您怎麽會認識這些紋路?”他忍不住問道,畢竟這種失傳的紋路,連界紋師協會的人都未必能辨認。
    蘇婉的腳步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一塊半碎的玉佩,玉佩材質與趙老送的清蓮佩相似,隻是上麵刻著的“引路紋”已經殘缺:“這是我師父,也就是你祖父留下的。他年輕時曾深入隕星穀,留下了這本記載紋路的手劄,隻可惜……大部分內容在當年躲避紋魔宗追殺時遺失了。”
    林野接過手劄,泛黃的紙頁上滿是細密的字跡,還畫著簡單的紋路示意圖,其中幾處標注的“破障花生長地——隕星崖”,與《凡紋要略》中的記載完全一致。“原來如此,”他恍然大悟,“有您和手劄的幫助,找到破障花應該沒問題。”
    兩人加快腳步,順著引路紋的指引,避開了幾處隱藏在草叢中的紋獸陷阱。沿途偶爾能看到被紋魔毒素侵蝕的樹木,枝幹呈黑色,葉片蜷縮,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腥氣,讓林野下意識地握緊了懷中的清蓮佩——玉佩傳來的淨化之力,能暫時驅散這些有毒氣息。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前方突然傳來潺潺的流水聲。蘇婉指著不遠處的山崖:“前麵就是隕星崖,破障花就生長在崖壁的石縫中。不過崖下有‘蝕紋蛇’盤踞,這種三階紋獸的鱗片能反彈凡紋攻擊,我們得小心應對。”
    林野探頭望去,隕星崖高約百丈,崖壁上零星點綴著淡紫色的花朵,正是李醫師描述的破障花。崖下的水潭泛著黑色,幾條手臂粗的蝕紋蛇正盤繞在岩石上,鱗片在晨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偶爾吐出帶著毒信的舌頭,空氣中瞬間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我先去引開蛇群,你趁機采摘破障花。”林野握緊紋劍,掌心的破障紋開始亮起。他記得《凡紋要略》中記載,蝕紋蛇的弱點在七寸處,那裏的鱗片最薄,無法反彈界紋攻擊。
    蘇婉卻拉住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幾粒淡綠色的粉末:“這是‘驅蛇散’,撒在身上能暫時避開蝕紋蛇的追蹤。我們一起上去,我用淨化紋幫你壓製蛇群,你負責采摘,這樣更快。”
    林野接過驅蛇散,撒在衣襟上,一股清涼的草木香瞬間散開。兩人沿著崖壁上的石階小心翼翼地攀爬,蝕紋蛇似乎真的被驅蛇散的氣息影響,隻是警惕地盯著他們,沒有發起攻擊。
    爬到中途,蘇婉突然停下,指著一處石縫:“那裏有三株成熟的破障花,快摘下來,小心別碰傷花瓣,否則藥效會流失。”
    林野點點頭,運轉氣血,用破障紋在石縫周圍刻下簡單的防禦紋,防止采摘時被突然出現的紋獸偷襲。他伸出手,指尖剛觸碰到破障花的花瓣,花朵就泛出淡紫色的光芒,與《凡紋要略》中“成熟破障花遇氣血則發光”的描述完全一致。
    就在他將三株破障花小心放進特製布袋時,崖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嘶吼——一隻體型遠超普通蝕紋蛇的巨型紋獸從水潭中衝出,鱗片呈深黑色,頭頂還長著一根帶著毒囊的尖角,正是三階巔峰紋獸“蝕紋蛟”!
    “不好!是紋魔宗的人故意養在這裏的守衛!”蘇婉臉色驟變,手中的淨化紋劍瞬間亮起,“你帶著破障花先走,我來擋住它!”
    林野卻沒有動,反而將布袋塞進蘇婉手中:“您帶著破障花去灰石城找李醫師,救趙老要緊!我有解析紋和破障紋,能暫時牽製它,等您把藥送回去,再回來幫我!”
    “不行!蝕紋蛟的‘毒角紋’能釋放二階毒霧,你扛不住!”蘇婉反駁,卻被林野用力推開。
    “您忘了?我有清蓮佩!”林野從懷中掏出玉佩,青色光芒瞬間亮起,“而且《凡紋要略》中記載,蝕紋蛟的毒囊怕‘烈火紋’,我能用破障紋暫時點燃周圍的幹草,牽製它的行動!”
    蘇婉看著林野堅定的眼神,知道他心意已決,隻能接過布袋,又塞給他一把泛著靈紋光芒的匕首:“這是你父親留下的‘破邪匕首’,能刺穿蝕紋蛟的鱗片,你一定要小心!我送完藥就立刻回來!”
    林野接過匕首,匕首柄上刻著“林”字,入手冰涼,卻隱隱透著一股熟悉的氣息。他看著蘇婉的身影消失在晨霧中,才轉身朝著蝕紋蛟跑去——此刻巨型紋獸正瘋狂撞擊崖壁,石塊不斷滾落,整個隕星崖都在微微顫抖。
    “孽畜!看這裏!”林野運轉氣血,將破障紋的力量凝聚在匕首上,朝著蝕紋蛟的七寸處刺去。蝕紋蛟察覺到攻擊,猛地轉頭,毒角朝著他的胸口撞來。林野早有防備,瞬移到三米外的岩石後,匕首擦著毒角劃過,在崖壁上留下一道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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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蝕紋蛟被激怒,噴出黑色毒霧,瞬間籠罩了整個山崖。林野立刻握緊清蓮佩,青色光芒形成一道透明屏障,將毒霧擋在外麵。他趁機繞到蝕紋蛟身後,用匕首在它的鱗片上劃出一道口子——雖然傷口不深,卻讓巨型紋獸發出痛苦的嘶吼,轉身用尾巴朝著他橫掃過來。
    林野險之又險地瞬移躲開,尾巴掃過岩石,瞬間將岩石砸得粉碎。他看著蝕紋蛟身上不斷閃爍的毒角紋,突然想起《凡紋要略》中的記載:“蝕紋蛟毒囊與印脈相連,過度釋放毒霧會導致印脈紊亂。”
    他深吸一口氣,故意朝著毒霧最濃的方向跑去。蝕紋蛟果然上當,不斷噴出毒霧,毒角上的光芒也越來越暗淡。林野抓住機會,瞬移到它的頭頂,將破障紋的力量全部注入匕首,朝著毒囊狠狠刺去!
    “噗嗤”一聲,匕首刺穿毒囊,黑色毒霧瞬間噴湧而出。蝕紋蛟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龐大的身軀重重摔在崖下的水潭中,激起巨大的水花。林野也因氣血耗盡,從崖壁上滑落,幸好被一根粗壯的藤蔓纏住,才沒有掉進水裏。
    他靠在藤蔓上,大口喘著氣,看著蝕紋蛟的屍體漸漸沉入水底,才鬆了口氣。剛想爬上去,卻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惡意——是墨塵的氣息!
    林野猛地抬頭,隻見墨塵懸浮在半空,黑色鬥篷在風中獵獵作響,手中的紋劍泛著濃鬱的毒光:“林野,沒想到你竟能殺死蝕紋蛟,看來趙老和蘇婉給了你不少好東西。可惜……今天你還是要死在這裏!”
    “你怎麽會找到這裏?”林野握緊匕首,強撐著站起身,清蓮佩的光芒也因他氣血不足而變得暗淡。
    墨塵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著的“追蹤紋”正朝著林野的方向閃爍:“你以為蘇婉能順利把破障花送回灰石城?她剛出隕星穀,就被我的人攔住了。現在……她和破障花,都在我手裏!”
    林野的心髒猛地一沉,手中的匕首險些掉落在地:“你把她怎麽樣了?”
    “放心,暫時還沒怎麽樣。”墨塵的聲音帶著殘忍的笑意,“隻要你乖乖跟我去隕星湖底,用舊印打開封印,我就放了她。否則……你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林野的拳頭緊緊攥起,指節泛白。他知道墨塵的性格,若是拒絕,蘇婉肯定會有危險;可若是答應,一旦打開封印,紋魔領主被喚醒,整個界紋世界都會陷入危機。
    就在他陷入兩難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墨塵的臉色瞬間變了:“是界紋師協會的人!算你運氣好,下次再讓我遇到你,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他說著,身影一閃,消失在晨霧中。
    林野鬆了口氣,癱坐在藤蔓上。很快,張烈帶著幾名城衛騎著快馬趕來,看到他狼狽的模樣,連忙派人將他救下來:“林小哥!你沒事吧?蘇婉姑娘已經帶著破障花回到灰石城,李醫師說用破障花熬藥,趙老的毒就能徹底清除了!”
    “真的?”林野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喜。
    張烈點頭,遞過一杯補氣丹:“蘇姑娘說,墨塵本來想攔截她,卻被趕來的界紋師協會長老擊退。她讓我轉告你,等趙老康複,就一起前往隕星湖底,阻止紋魔宗的陰謀。”
    林野接過補氣丹,吞下後感覺氣血恢複了些。他看著張烈遞來的韁繩,突然想起灰石城的修紋閣——那裏有他和趙老相處的點點滴滴,有他第一次靠界紋能力賺到紋晶的喜悅,還有他對未來的憧憬。可現在,為了阻止紋魔宗,為了查明父母的死因,他必須離開這裏,前往更危險的隕星湖底。
    “張隊長,”林野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鄭重,“麻煩您幫我照看趙老,等我從隕星湖底回來,一定好好報答您和灰石城的所有人。”
    張烈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裏滿是信任:“放心去吧!我們會守住灰石城,不讓紋魔宗的人有機可乘。記住,一定要活著回來,趙老還等著跟你一起修複那台破損的上古紋器呢!”
    林野點點頭,翻身上馬。他回頭看了一眼隕星穀的方向,又望向灰石城的輪廓,心裏滿是不舍。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留戀的時候,隻有盡快拿到靈紋傳承,突破靈紋境,才能真正保護身邊的人,才能阻止紋魔宗的陰謀。
    快馬疾馳在通往灰石城的小路上,林野的腦海裏不斷回放著在灰石城的點點滴滴——趙老在修紋閣教他修複紋器的耐心模樣,張烈在他被林浩追殺時伸出援手的堅定身影,還有李醫師為趙老解毒時的專注神情。這些溫暖的回憶,像一道道光,支撐著他不斷前進。
    回到灰石城時,夕陽已經西斜。林野直奔臨時營地,遠遠就看到趙老坐在輪椅上,臉色紅潤,正和李醫師說著什麽。“趙老!”他快步跑過去,聲音帶著激動。
    趙老看到他,笑著招手:“野小子,回來啦!蘇姑娘已經把破障花送來,李醫師說再喝兩天藥,我就能下床走路了。”
    李醫師也點頭:“破障花的藥效比預期的好,加上淨化紋爐的輔助,趙老體內的毒已經徹底清除。不過……隕星湖底的危險遠超我們想象,你們一定要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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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野點頭,從懷中掏出《凡紋要略》和蘇婉的手劄:“有這兩本記載,還有蘇師叔的幫助,我們應該能應對大部分危險。”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墨塵已經知道隕星湖底的封印需要舊印打開,肯定會在那裏設下埋伏,我們必須盡快出發,搶在他之前拿到靈紋傳承。”
    趙老的臉色變得嚴肅:“你說得對,紋魔宗的計劃已經進入最後階段,不能再耽誤了。明天一早,你就和蘇姑娘一起出發,我會讓界紋師協會的人配合你們,牽製墨塵的注意力。”
    當天晚上,林野在修紋閣收拾行李。他看著貨架上修複好的紋器,想起第一次修複紋勺時的緊張,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從懷中掏出趙老送的錦盒,又將蘇婉的手劄和《凡紋要略》小心收好,最後看了一眼修紋閣的招牌——“以紋為心,以器為魂”,這是趙老常說的話,也是他未來要堅守的信念。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林野就來到臨時營地。趙老坐在輪椅上,遞給她一個包裹:“裏麵是靈紋墨和解毒丹,還有這枚‘通訊紋符’,遇到危險就捏碎,界紋師協會的人會立刻趕來支援。”
    蘇婉也已經收拾好行李,手中拿著一把泛著淨化光芒的紋劍:“我已經跟界紋師協會的長老商量好了,他們會在隕星湖外圍牽製紋魔宗的人,我們趁機進入湖底遺跡。”
    林野接過包裹,鄭重地朝著趙老和張烈鞠了一躬:“趙老、張隊長,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等我回來,一定好好跟你們學習修複紋器,再也不讓你們擔心了!”
    趙老笑著點頭,眼中滿是期待:“好!我們等著你的好消息,記得……一定要活著回來。”
    林野點點頭,轉身跟著蘇婉,朝著隕星湖的方向走去。他回頭看了一眼灰石城的輪廓,心裏滿是堅定——他一定會帶著靈紋傳承回來,一定會阻止紋魔宗的陰謀,一定會讓灰石城恢複往日的平靜。
    然而,林野和蘇婉都不知道,在他們離開灰石城後,墨塵正站在隕星湖底的基地裏,看著水晶球中他們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林野、蘇婉……你們以為界紋師協會的人能幫你們?其實……他們中早就有我的人了。隕星湖底,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墨塵從懷中掏出一把泛著黑色光芒的紋劍,劍身上的噬魂紋不斷吸收周圍的紋魔氣息,讓整個基地的空氣都變得壓抑。他將一絲氣血注入紋劍,紋劍瞬間亮起,周圍的紋魔氣息變得更加濃鬱:“準備好迎接你們的命運了嗎?隕星湖底的封印,很快就要被打開了!”
    那麽,林野和蘇婉能否順利進入隕星湖底的遺跡?界紋師協會中墨塵的臥底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危機?而隕星湖底的靈紋傳承,又是否真的能幫助林野突破靈紋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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