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上位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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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建妮公主瞬間花容失色,比剛才慕容妃來時還要慌亂十倍!她猛地推了贏正一把,聲音都變了調:“快!躲起來!”
贏正也是心頭一凜,皇帝親臨,這要是被撞見,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他反應極快,不再是之前那般從容戲謔,身形如電,一把抓起散落在地上的太監服飾,也顧不得穿戴,隻是一個翻滾,便悄無聲息地縮進了床底最深處,同時屏息凝神,將自身氣息收斂到極致。
幾乎就在他藏好的同時,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福威皇帝邁步走了進來。他身著常服,眉宇間帶著一絲關切,但久居上位的威嚴依舊不容忽視。
“兒臣參見父王!”建妮公主連忙從床上起身,跪地行禮,心跳如擂鼓,生怕床底的動靜被察覺。她此刻衣衫雖已匆忙整理,但發鬢間的微亂和臉頰上未完全褪去的紅暈,仍透著不尋常的氣息。
“平身吧。”福威皇帝虛扶了一下,目光銳利地掃過女兒的臉龐,又環視了一下房間,“朕聽聞你突發急症,心中掛念,特來看看。怎麽,已經大好了?”他的聲音平和,卻自帶一股壓力。
“回父王,女兒……女兒已經沒事了。”建妮公主強作鎮定,起身垂首而立,“許是……許是之前有些氣悶,歇息片刻便好了。”她不敢再提“自愈”之說,在精明的父皇麵前,多說多錯。
“哦?”福威皇帝走近幾步,看似隨意地在床邊坐下,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床沿,那位置,離贏正藏身之處不過咫尺之遙。“朕剛才似乎聽到你房中有異響?”
建妮公主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背後驚出一層冷汗。“沒……沒有啊,”她勉強笑道,“可能是女兒剛才起身時不小心碰倒了腳踏,驚擾父王了。”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福威皇帝不置可否,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女兒身上,停頓了片刻,才緩緩道:“無事便好。你母妃方才也來看過你了?”
“是,母後剛走不久,還宣了太醫,太醫也說女兒已無礙。”建妮公主趕緊回答,希望能轉移父皇的注意力。
“嗯。”福威皇帝點了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但他並未立刻起身,反而像是想起了什麽,語氣平淡卻意味深長地說道:“建妮,你是朕的女兒,金枝玉葉,言行舉止,當合乎禮法,莫要失了皇家的體統。這深宮之內,耳目眾多,更要時刻謹記身份。”
這話聽在建妮公主耳中,猶如驚雷,她總覺得父皇話中有話,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她不敢抬頭,隻能低聲應道:“兒臣……兒臣謹遵父王教誨。”
床下的贏正也是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暴起發難。皇帝這番話,看似尋常關心,實則敲打的意味極濃。
又沉默了片刻,福威皇帝終於站起身:“既然無恙,朕便放心了。你好生歇著吧。”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
直到皇帝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建妮公主才雙腿一軟,幾乎癱坐在地上,長長舒了一口氣,冷汗已經浸濕了內衫。
過了一會兒,確定外麵再無動靜,贏正才小心翼翼地從床底鑽出,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快速將太監衣服穿好。
“小財子!嚇死我了!”建妮公主心有餘悸地撲進他懷裏,聲音帶著後怕的顫抖,“父王他……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贏正摟住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眼神卻銳利地看向門口方向:“不好說。帝王心術,深不可測。或許隻是尋常告誡,或許……真的起了疑心。”他頓了頓,低聲道:“公主,看來我們得更小心了。近期……我們或許要減少見麵次數,避避風頭。”
經此一嚇,建妮公主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再是那個隻顧貪歡的任性少女了。她依偎在贏正懷裏,乖巧地點了點頭:“嗯,我都聽你的。隻是……我會想你的。”
贏正低頭看著她驚魂未定的模樣,心中也是暗流湧動。這皇宮大內,果然步步驚心。治好公主的喜悅和溫存被打斷,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的警惕。他必須更快地提升實力,積累資本,才能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中,保護好自己,以及……懷中的這個女人。
“我也想你。”贏正收起平日的玩世不恭,語氣認真,“但安全第一。等我消息。”說完,他再次確認窗外無人,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翻窗離去,消失在漸濃的夜色中。
寢殿內,隻剩下建妮公主一人,望著贏正消失的窗口,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對未來不確定性的深深憂慮。
贏正的身影融入夜色,建妮公主卻仍怔怔地站在原地,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心中五味雜陳。父皇那看似平淡卻暗藏機鋒的話語,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讓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這段禁忌之戀可能帶來的滅頂之災。
然而,恐懼之餘,一種更強烈的、近乎叛逆的刺激感,混合著對贏正無比的依戀,在她心底瘋狂滋長。 她摸了摸自己依舊滾燙的臉頰,那裏似乎還殘留著贏正手掌的溫度和氣息。“小財子……”她喃喃自語,眼神漸漸從慌亂轉為一種奇異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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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贏正如同暗夜中的狸貓,在宮殿的陰影與回廊間疾行。他並未直接回自己的住處,而是繞了幾個圈子,確認絕對無人跟蹤後,才悄無聲息地潛入禦花園的假山群中一處極其隱蔽的洞穴。這裏是他偶然發現並暗自布置的“安全屋”。
背靠著冰冷的石壁,贏正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剛才在公主香閨,與皇帝僅一板之隔的驚險,讓他渾身的神經都繃到了極致。福威皇帝那看似隨意的敲擊床沿,那意有所指的告誡,絕非空穴來風。 這位帝王,恐怕遠比表麵看起來更加深不可測。
“實力……還是實力不夠!”贏正握緊了拳頭。雖然擁有神奇的內力和“治病”能力,但在真正的皇權麵前,個人的武力若不能達到碾壓眾生的地步,依舊如同螻蟻。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也需要屬於自己的勢力和情報網。否則,下次可能就沒這麽好運了。
他盤膝坐下,凝神內視。剛才為公主治病消耗的內力早已自動恢複,甚至隱隱還有一絲精進。他嚐試運轉內力,發現其流轉速度似乎更快,也更加凝練了。 “難道……這種‘極限’狀態下的使用和情緒波動,也能促進內力增長?”贏正心中一動,似乎找到了快速提升實力的又一條途徑。他決定,今後除了日常修煉,更要主動在壓力下錘煉自身。
接下來的幾天,皇宮表麵風平浪靜。
贏正果然信守承諾,減少了與建妮公主的見麵。即使偶爾在宮中遇見,他也恪守太監本分,低眉順眼,與其他宮人無異。建妮公主也似乎收斂了許多,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自己的宮殿裏讀書習字,或是去給慕容妃請安,扮演著乖巧溫順的皇女角色。
然而,暗流依舊在湧動。
第三日傍晚,贏正被內務府總管叫去,吩咐他去庫房清點一批新進貢的絲綢。這本是個尋常差事,但贏正踏入庫房時,卻敏銳地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庫房深處,一個背對著他的、穿著低級太監服飾的身影,讓他心頭一跳。
那身影緩緩轉過身,雖然帽簷壓得很低,但贏正還是一眼認出——是皇帝身邊最信任的首領太監,高無庸!一個絕不該出現在內務府庫房的人。
“小財子?”高無庸的聲音尖細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高公公!”贏正立刻躬身行禮,心中警鈴大作。
高無庸踱步上前,渾濁卻銳利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贏正,仿佛要將他從裏到外看個通透。“聽說……前幾日建妮公主殿下突發急症,是你最先發現並稟報的?”
“回高公公,是奴才僥幸。”贏正低頭,語氣恭敬。
“嗯。”高無庸不置可否,繞著他走了一圈,慢悠悠地道:“公主洪福齊天,化險為夷,實乃萬幸。不過嘛……這病來得蹊蹺,好得也突然。宮裏人多口雜,難免有些風言風語……”
贏正的心沉了下去,但麵上依舊不動聲色:“奴才愚鈍,不知高公公所指……”
高無庸停下腳步,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陰冷:“小財子,咱家提醒你一句。在這宮裏,要想活得長久,就該清楚自己的本分。什麽是你該碰的,什麽是你不該碰的,什麽是你該看的,什麽是你看見了也得裝作沒看見的……心裏,得有個掂量。”
這番話,幾乎是赤裸裸的警告了!贏正瞬間明白,皇帝那邊絕非沒有疑心,甚至可能已經掌握了一些蛛絲馬跡!高無庸的出現,就是一次明確的敲打!
“多謝高公公教誨!奴才一定謹記本分,盡心盡力當差,絕不敢有非分之想!”贏正將腰彎得更低,語氣充滿了惶恐與順從。
高無庸盯著他看了半晌,似乎滿意於他的反應,這才揮了揮手:“去吧,把差事辦好。”
“嗻!”贏正如蒙大赦,連忙退出了庫房。直到走出很遠,背後那如芒刺般的目光似乎才消失。他後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濕。
這次遭遇,比上次直麵皇帝更加凶險。 高無庸代表的是皇帝的意誌,他的警告,意味著自己和建妮公主的關係,已經引起了最高層次的注意!所謂的“風平浪靜”,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假象。
“不能再被動等待了……”贏正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必須主動出擊,盡快建立起自己的防護網。他想到了宮內一些不得誌但或許有真才實學的低級侍衛和太監,也想到了宮外某些可以利用的渠道。
當晚,贏正利用值夜的機會,將一張寫著暗號的紙條,塞進了禦膳房一個負責采買的小太監的鞋墊下。這個小太監,是他暗中觀察許久,確定其背景相對簡單且急需用錢的對象。這是他的第一步棋。
而同一片星空下,建妮公主倚在窗邊,望著贏正所在的大致方向,手中緊緊攥著一枚贏正之前遺落在她那裏的、毫不起眼的玉佩。父皇的警告、母妃的關切、宮中的規矩……這一切的束縛,反而讓她對贏正的思念和依賴如同野草般瘋長。
“小財子……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她輕聲自語,眼中閃爍著混合著不安、渴望和決絕的光芒。禁忌的果實最是誘人,而瀕臨暴露的危險,更給這份感情增添了一種毀滅般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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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之夜,看似平靜,卻已暗潮洶湧。贏正與建妮公主的命運之線,在巨大的風險中,纏繞得愈發緊密了。下一次相見,或許就將決定他們的生死。
第七日,黃昏。
一場突如其來的秋雨衝刷著琉璃瓦,宮殿籠罩在朦朧的水汽中。贏正剛交卸完差事,正準備回住處,一個小宮女卻低著頭匆匆塞給他一個揉皺的紙團,然後飛快地跑開,身影消失在雨幕回廊盡頭。
贏正心中一動,麵上不動聲色,回到自己那狹小卻獨立的耳房因他“治好了”八皇子,地位略有提升),關好門,才展開紙團。上麵隻有一行娟秀卻略顯潦草的字跡,顯然是倉促寫就:
“亥時三刻,西苑廢井。急!妮。”
是建妮公主!她竟然冒險用這種方式傳遞消息!“急”字更是讓贏正心頭一緊。西苑廢井,那是皇宮最偏僻的角落之一,常年荒廢,人跡罕至。選在那裏,說明公主意識到了極度的危險,也說明她有極其重要的事情必須當麵告知。
去,還是不去?高無庸的警告言猶在耳。這很可能是一個陷阱,是皇帝或者某些有心人利用公主設下的圈套。但萬一是公主真的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危急情況呢?贏正腦海中浮現出建妮公主那雙混合著不安與決絕的眼眸。
“風險與機遇並存……” 贏正眼中精光一閃。他不能永遠被動躲藏。今夜,或許就是破局的關鍵。他仔細檢查了身上的物品,將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藏入袖中,又將幾枚特製的銅錢扣在指間。內力悄然運轉全身,感官提升到極致。
亥時,雨勢漸歇。 皇宮籠罩在濕冷的黑暗中。贏正如同鬼魅,利用雨聲和陰影的掩護,避開幾隊巡邏的侍衛,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西苑。殘破的宮牆,荒蕪的庭院,隻有蟲鳴和滴水聲。
廢井邊,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嬌小身影正焦急地踱步,正是建妮公主。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她猛地回頭,看到贏正,立刻撲了過來,投入他的懷中,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小財子!你終於來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後怕。
“別怕,慢慢說,發生什麽事了?”贏正摟住她,警惕地感知著四周,確認並無埋伏。
建妮公主抬起頭,雨水和淚水混在臉上:“是母妃!她……她今天下午突然問我,是不是心裏有了人?還……還旁敲側擊,問我是不是和某個貼身太監走得太近!她說……她說女孩子要懂得自重,還說父皇已經留意到我的異常,讓她提醒我!”
贏正心中凜然。慕容妃果然也察覺了!而且,皇帝“已經留意”,這印證了高無庸的警告絕非空穴來風。壓力已經從皇帝那裏傳遞到了慕容妃身上。
“你怎麽回的?”贏正沉聲問。
“我……我當然否認了!”建妮公主急切地說,“我說我隻是病好了心情愉快,和宮人們說笑多了些,絕無越矩之事。但母妃看我的眼神……她不信!小財子,我怕!我怕下次就不是母妃來問,而是父皇直接……”她不敢再說下去。
贏正輕輕拍著她的背,大腦飛速運轉。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嚴峻,皇帝的耐心恐怕不多了。必須盡快采取行動。
“公主,聽著,”贏正捧起她的臉,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我們現在非常危險。你回去之後,要做得比以前更加正常,甚至……可以偶爾表現出對某位年輕俊朗的世家公子有些興趣,轉移你母妃和父皇的注意力。”
建妮公主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贏正的用意,這是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她用力點頭:“我懂了!可是……那我們怎麽辦?難道一直這樣躲下去嗎?”
“當然不。”贏正眼中閃過一絲野心和決斷,“被動隱藏終非長久之計。我們需要主動創造機會,也需要……更強的依仗。”他壓低了聲音,“公主,你在宮中,能否想辦法接觸到一些……關於朝堂動向的消息?尤其是,關於幾位皇子的。”
建妮公主瞪大了眼睛:“小財子,你……你想插手朝政?”
“不是插手,是自保,也是為我們尋找一線生機。”贏正低聲道,“皇宮之內,唯有借助更大的勢,才能對抗眼前的危局。我們需要了解風向往哪邊吹,才能避免被漩渦吞噬,甚至……借力打力。”
建妮公主看著贏正,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隻會調情裝逼的小太監,而像一個深陷危局卻冷靜謀劃的棋手。這種陌生的魅力,讓她更加心折。“我……我試試看。母妃有時會見一些命婦,我可以在旁邊聽聽……還有,我可以借口去書庫找書,看看有沒有什麽記載……”
“好!但要千萬小心,寧可不知道,也絕不能暴露意圖!”贏正鄭重叮囑,“另外,這個你拿著。”他將一枚看似普通的信號煙花塞進建妮公主手中,“這是特製的,拉動引線,隻有我能看到和感知到。非到萬不得已,生死關頭,絕不可用!”
建妮公主緊緊攥住那枚煙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小財子,我們……一定能熬過去的,對嗎?”
“一定。”贏正斬釘截鐵,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在她冰涼的唇上印下堅定的一吻。這一吻,不再僅僅是欲望,更多是絕境中相互扶持的誓言。
雨後的冷風穿過廢墟,帶著刺骨的寒意。但相擁的兩人,卻從彼此身上汲取著溫暖和力量。他們知道,腳下的路布滿荊棘,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但為了能繼續擁有彼此,他們願意賭上一切,與這深宮皇權,周旋到底!
短暫的溫存後,兩人再次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黑暗裏,仿佛從未出現過。隻有那口幽深的廢井,默默見證著又一場驚心動魄的暗夜交鋒,以及一段在懸崖邊緣瘋狂滋長的禁忌之戀。更大的風暴,正在紫禁城的上空悄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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