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建嬡的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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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贏正收斂心神,現在可不是回味的時候。他利落地打開寢宮後窗,四下觀察確認無人留意,隨即微微蹲下身。
    “公主,上來吧。”
    建嬡公主輕盈地躍上贏正的背,雙臂熟練地環住他的脖頸,帶著一絲興奮的輕喘在他耳邊低語:“小財子,飛穩一點哦。”
    “抱緊便是。”贏正感受著背後的溫軟,體內內力流轉,足下發力,身形如一隻靈巧的夜梟,悄無聲息地掠出窗外,幾個起落便避開了巡邏的侍衛,借著皇宮建築的陰影,迅速接近宮牆。到達高牆之下,他提氣縱身,腳尖在牆壁上輕點兩下,便已背著建嬡公主穩穩落在了宮牆之外。
    “哇!”建嬡公主忍不住低呼一聲,眼中滿是刺激和新奇,“小財子,你的輕功也太厲害了!比宮裏那些大內高手還強!”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贏正輕輕將她放下,語氣淡然,心裏卻想,這身融合了現代體能理念和內功心法的本事,自然不是這個時代的尋常武功能比的。
    兩人避開大道,專走小巷,很快便來到了京城最繁華的街區。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賭場所在的街道更是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巨大的“富貴坊”招牌在燈籠映照下格外醒目。
    走進賭場,喧囂熱浪撲麵而來。骰子碰撞聲、牌九拍桌聲、賭客們的歡呼歎息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煙草和酒水的味道。建嬡公主何曾見過這等民間百態,又是緊張又是興奮,緊緊跟在贏正身側,一雙妙目好奇地四處張望。
    贏正換了些籌碼,帶著建嬡公主先來到了最簡單的骰子賭大小桌前。他並未動用任何非常手段,隻是憑著些許概率知識和觀察,小試牛刀,便讓建嬡公主手中的籌碼翻了一倍。
    “贏了!又贏了!小財子你真棒!”建嬡公主看著越來越多的籌碼,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臉蛋因激動而泛紅,若不是身著男裝,恐怕早已引人側目。
    “運氣好而已。”贏正笑了笑,目光卻銳利地掃過賭場各處。他來這裏,陪公主玩樂是其一,更重要的是看看自己那家“店”的運營情況,以及這京城地下世界的動靜。
    幾輪下來,贏正感覺差不多了,便帶著意猶未盡的建嬡公主離開了喧鬧的賭桌,來到相對安靜些的二樓雅座,點了些茶點。
    “這就走啦?我還沒玩夠呢!”建嬡公主撅著嘴,有些不滿。
    “公主,賭錢重在娛樂,適可而止。贏多了,容易惹人注意。”贏正低聲勸道,同時將一杯清茶推到她麵前,“嚐嚐這個,解解膩。”
    建嬡公主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聽話地坐了下來。就在這時,贏正眼角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賭場後堂閃出,正是他安排在此處的代理人之一。那人也看到了贏正,微微點頭示意,一切正常。
    贏正心下稍安,正準備找個借口去後堂細問,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和嗬斥聲。
    “官府查案!閑雜人等避讓!”
    隻見一隊官差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名麵色冷峻的捕頭,目光如電,掃視著賭場內的眾人。賭場內的喧囂頓時一滯,不少賭客麵露驚慌。
    贏正眉頭微皺,將建嬡公主往身後擋了擋。建嬡公主也緊張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那捕頭環視一圈,最終目光竟落在了贏正和建嬡公主所在的二樓雅座。他帶著幾名官差,大步流星地走了上來。
    “二位,看著麵生得很。”捕頭在贏正麵前站定,語氣不善,“近來京城多有富家子弟失蹤案,請二位隨我們回衙門一趟,配合調查。”
    贏正心知這恐怕是借口,要麽是賭場對手找麻煩,要麽是自己在兵工廠和軍營的動作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他麵色不變,淡淡道:“這位官爺,我等皆是守法之人,在此飲茶小憩,何故拿人?”
    “守法?”捕頭冷笑一聲,目光掃過桌上尚未收起的籌碼,“帶著這麽多銀錢,深夜流連賭場,形跡可疑!休要狡辯,帶走!”
    兩名官差上前就要拿人。建嬡公主又驚又怒,剛要亮明身份,卻被贏正暗中按住。
    贏正緩緩站起身,看似隨意,卻隱隱將建嬡公主護在身後。他盯著那捕頭,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官爺,當真要請我們去衙門?”
    “廢話少說!”捕頭不耐煩地揮手。
    “那好,”贏正的聲音依舊平靜,卻透出一絲寒意,“隻怕……你們請神容易送神難。”
    話音未落,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一顆小巧卻沉甸甸的銀錠如同變戲法般出現在他指尖。他並未看向任何人,隻是輕輕一彈。
    “咻!”
    銀錠破空而去,並非射向捕頭或官差,而是精準地打中了不遠處一根支撐房梁的立柱。
    “咚!”一聲悶響,銀錠竟深深嵌入了硬木之中!
    這一手暗器功夫,頓時讓那幾名官差臉色大變,腳步不由自主地頓住。那捕頭也是瞳孔一縮,看向贏正的目光充滿了驚疑和凝重。能擁有如此內力修為和精準手法的人,絕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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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場二樓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贏正負手而立,看似輕鬆,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往往是他動手前兆。他倒要看看,這幾個官差,如何“請”得動他這尊“大佛”,以及他身後那位真正的“神”。
    那捕頭臉色變了數變,能隔空將銀錠嵌入硬木,這份內力已非他所能及。他強作鎮定,手按在刀柄上:“閣下好身手!但拒捕可是大罪!”
    “拒捕?”贏正輕笑一聲,“官爺無憑無據便要拿人,不知是誰在先犯禁?”他目光掃過樓下蠢蠢欲動的其他官差,“若真動起手來,驚擾了這滿堂賓客,傷及無辜,這責任……你擔待得起嗎?”
    捕頭一時語塞,他接到的命令是試探這陌生麵孔的深淺,必要時帶回衙門,卻沒料到對方如此棘手。就在他騎虎難下之際,一個略顯富態、滿臉堆笑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從後堂趕來,正是這“富貴坊”的明麵掌櫃。
    “哎呦!王捕頭!什麽風把您吹來了!誤會,都是誤會!”掌櫃一邊打躬作揖,一邊暗暗對贏正使了個“交給我”的眼色,隨即湊到捕頭耳邊低語了幾句。
    贏正聽得真切,掌櫃說的是:“王捕頭,這位公子是東家的貴客,背景深得很,京兆尹大人見了也要給幾分麵子……您高抬貴手,這點小意思給兄弟們喝茶……” 一錠不小的金元寶已悄無聲息地塞進了捕頭袖中。
    王捕頭神色變幻,掂量著金元寶的分量,又瞥了一眼立柱上那枚觸目驚心的銀錠,心知今日是踢到鐵板了。他順勢下坡,幹咳兩聲:“既然掌櫃的作保,或許真是本官查案心切,有所誤會。打擾了!”說罷,狠狠瞪了贏正一眼,似要記住他的模樣,然後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賭場內的氣氛這才緩和下來,重新恢複了喧囂。
    “小財子,嚇死我了!”建嬡公主拍著胸口,長舒一口氣,隨即又興奮地拉住贏正的胳膊,“不過你剛才好厲害!那顆銀子‘嗖’一下就飛出去了!”
    “一點防身的小伎倆。”贏正安撫地拍拍她的手,目光卻與那掌櫃的對上。掌櫃的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引著二人穿過喧鬧的大堂,走向後方一處僻靜的賬房。
    關上房門,隔絕了外麵的嘈雜,掌櫃立刻躬身行禮:“屬下參見東家。讓東家受驚了。”
    “無妨。”贏正擺擺手,自顧自地坐下,“剛才那是怎麽回事?尋常查案不會如此針對性地上來拿人。”
    掌櫃連忙回稟:“東家明鑒。近來京城確實有幾起富家子失蹤案,但多是紈絝子弟自己惹禍或家醜。王捕頭此舉,多半是受了‘金鉤賭坊’的指使。咱們‘富貴坊’生意越來越好,搶了他們的風頭,他們便想方設法找麻煩,尤其是對陌生的豪客,要麽拉攏,要麽打壓。”
    贏正冷哼一聲:“跳梁小醜。看來得找個機會,讓他們徹底安分才行。”他話鋒一轉,“店裏的情況如何?”
    “回東家,一切順利,日進鬥金。按照您的吩咐,新式記賬法和那些‘促銷’手段效果極佳。另外,您讓留意京城各處的消息,也頗有收獲……”掌櫃壓低聲音,匯報了一些贏正關心的朝野動態和江湖傳聞。
    贏正仔細聽著,偶爾問上一兩句。建嬡公主在一旁,起初還好奇地打量這間賬房,但聽到後麵那些她不太明白的銀錢數字和複雜信息,便開始有些無聊,玩弄起自己的衣帶。
    贏正察覺到了,便對掌櫃吩咐道:“做得不錯。‘金鉤賭坊’的事,我自有計較。你先去忙吧,我和……表弟再坐會兒便走。”
    掌櫃會意,恭敬退下。
    賬房內隻剩下兩人,建嬡公主立刻活躍起來:“小財子,原來這賭場是你的呀!怪不得你那麽厲害!”
    “一點小產業,不足掛齒。”贏正笑了笑,“公主,時辰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
    “啊?這麽快……”建嬡公主雖然覺得刺激,但也確實有些累了,便乖巧點頭。
    兩人依舊原路返回。贏正背著建嬡公主,再次施展輕功,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寢宮。
    安全落地,建嬡公主依然興奮不已,拉著贏正的手嘰嘰喳喳說著今晚的見聞。贏正含笑聽著,目光卻透過窗欞,望向沉沉的夜色。“金鉤賭坊”……還有那個王捕頭,看來這京城的水,比他想的要深。不過,這樣才更有意思,不是麽?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安撫好建嬡公主,答應下次再帶她出去玩之後,贏正離開了寢宮。他並沒有直接回住處,而是身影沒入黑暗,朝著某個方向潛行而去。有些人,有些事,既然惹到了頭上,還是早點解決為好。今夜,注定不會平靜。
    夜色如墨,贏正的身影在鱗次櫛比的屋頂上疾掠,如同鬼魅。他並未前往“金鉤賭坊”,而是朝著京兆尹府衙附近的一條僻靜巷弄潛去。根據掌櫃方才提供的消息,那王捕頭收受“金鉤賭坊”賄賂後,常會去巷內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獨酌,算是他一個隱秘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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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在一家掛著破舊酒旗的館子角落裏,王捕頭正獨自喝著悶酒,臉色在昏暗油燈下顯得陰晴不定。今日在“富貴坊”折了麵子,還碰上個硬茬子,讓他心頭憋著一股邪火。
    突然,他感到脖頸後吹來一股涼風,下意識回頭,卻見贏正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坐在了他對麵的長凳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王捕頭嚇得魂飛魄散,手立刻按向腰刀:“你……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王捕頭何必緊張?”贏正自顧自拿過一個空酒杯,拎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我隻是想來和捕頭聊聊,交個朋友。”
    “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王捕頭色厲內荏,眼前這人神出鬼沒,武功深不可測,讓他心底發寒。
    “哦?”贏正抿了一口酒,味道粗劣,他微微蹙眉,“關於‘金鉤賭坊’給你的好處,還有你平日裏幫他們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也沒得聊嗎?”
    王捕頭臉色瞬間煞白:“你……你血口噴人!”
    贏正輕笑一聲,手指蘸了蘸酒水,在油膩的桌麵上寫下了幾個名字、時間和銀錢數目,正是王捕頭與“金鉤賭坊”幾次關鍵交易的細節,分毫不差!這些信息,自然是“富貴坊”暗中收集的。
    “你……你到底是何人?!”王捕頭的聲音開始發抖,這些把柄若是捅上去,他丟官罷職都是輕的,恐怕還要下大獄。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贏正放下酒杯,目光銳利如刀,“重要的是,王捕頭你想不想繼續穿著這身官服,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王捕頭是聰明人,立刻聽出了弦外之音,態度軟了下來:“公子……公子有何吩咐?”
    “很簡單。”贏正身體前傾,壓低聲音,“第一,從今往後,‘富貴坊’的事,你和你手下的人,眼睛放亮一點,能避則避,能幫則幫。”
    “這個自然,自然!”王捕頭連忙點頭。
    “第二,‘金鉤賭坊’那邊,他們讓你做什麽,你表麵應承,但要把他們的動向,尤其是想對‘富貴坊’使的絆子,提前知會掌櫃的。”
    “這……”王捕頭有些猶豫,這可是雙麵間諜的活兒,風險極大。
    贏正看出了他的顧慮,淡淡道:“你放心,隻要你乖乖合作,你那些爛賬,我會幫你抹平。但若敢陽奉陰違……”他手指輕輕在桌角一按,堅硬的榆木桌角竟如豆腐般被按下一個清晰的指印!“這京城裏,少個把捕頭,應該掀不起什麽浪花。”
    王捕頭看著那指印,冷汗涔涔而下,最後一點僥幸心理也煙消雲散,徹底服軟:“是是是!一切聽憑公子吩咐!小人一定照辦!”
    “很好。”贏正站起身,丟下一小塊銀子算是酒錢,“記住你說的話。我會讓人和你聯係。”說完,身形一晃,便已消失在門口的夜色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王捕頭癱坐在長凳上,大口喘著氣,看著桌上那觸目驚心的指印和贏正留下的銀兩,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場噩夢。
    數日後,皇宮。
    贏正例行公事般在宮內當值,心思卻已飄到了宮外。那晚收服王捕頭隻是第一步,“金鉤賭坊”這個隱患必須根除。他正在琢磨如何找個由頭出宮一趟,徹底解決這個麻煩,卻見建韻公主身邊的一名親衛匆匆而來。
    “財公公,將軍請您去軍營一趟,有要事相商。”親衛神色恭敬,如今贏正在軍營中的地位早已不同往日。
    贏正心中一動,莫非邊境有變?還是建韻公主遇到了什麽麻煩?他立刻向管事太監告假,隨著親衛快馬出宮。
    來到城外圍牆內的軍營,氣氛明顯比往日緊張許多。中軍大帳內,建韻公主一身戎裝,眉頭緊鎖,正在查看一幅軍事地圖,幾位副將也麵帶憂色。
    “小財子,你來了!”見贏正進來,建韻公主眼睛一亮,連忙招手讓他上前。
    “將軍,出了何事?”贏正問道。
    建韻公主指著地圖上一處山穀:“探馬來報,之前被你那手雷驚退的敵軍並未遠遁,而是退入五十裏外的‘黑風穀’據險而守,並且不斷有小股援軍加入。他們砍伐樹木,正在打造攻城器械,看樣子是準備卷土重來,而且規模可能遠超上次!”
    一位副將補充道:“黑風穀易守難攻,我軍若主動出擊,兵力展開不易,恐怕會中了他們的埋伏。但若放任不管,等他們器械造好,大軍壓境,這圍牆恐怕就守不住了!”
    贏正看著地圖上那個葫蘆形的山穀,嘴角卻微微上揚。易守難攻?那是對於這個時代的戰爭而言。對他來說,這種地形,簡直是使用現代武器的絕佳場所。
    “公主,諸位將軍,不必憂心。”贏正語氣輕鬆,“我倒覺得,這‘黑風穀’,是他們給自己選的墳墓。”
    “哦?小財子,你有何妙計?”建韻公主深知贏正的手段,立刻追問道。
    贏正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們不是據險而守,打造器械嗎?那我們就不必去攻了。咱們直接……把那個山穀給‘埋’了!”
    “埋了?”眾將皆是一愣。
    贏正不再多說,對建韻公主道:“公主,請給我挑選一百名絕對可靠、臂力強的精銳士兵。再準備大量的麻袋或皮囊,我有大用。”
    建韻公主雖然不明所以,但對贏正已是無條件的信任,立刻下令照辦。
    贏正轉身走出大帳,心中冷笑。手雷的威力他們已經見識過了,但這次,他要讓這個世界的人,見識一下什麽叫“飽和式火力覆蓋”和“地形改造”。黑風穀?正好讓他試驗一下“儲物裝備”裏那些堆積如山的軍火,尤其是……那些威力更大的家夥事。
    一場這個時代聞所未聞的“降維打擊”,即將在黑風穀上演。而贏正的名字,注定要以另一種方式,震撼整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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