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慵懶與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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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媚醒過來時,天光已透過窗欞,在“儲物裝備”那奇異而柔和的虛空中灑下淡淡的光暈。她發現自己躺在一種從未感受過的綿軟床褥上,身上蓋著薄被,而贏正正靠坐在一旁,手裏把玩著一枚小小的玉牌,似乎陷入了沉思。
“阿正哥哥……”她輕聲喚道,聲音還帶著一絲慵懶和羞澀。
贏正轉過頭,臉上是慣常的、略帶幾分玩味的微笑。“醒了?感覺如何?”
阿媚臉頰又有些發燙,但心裏卻充盈著一種奇異的滿足和堅定。她撐起身,錦被滑落,露出光潔的肩頭。“阿正哥哥,我……我不是一時糊塗。我是真想跟著你。”她抬起清亮的眼眸,直視著他,“我姐能給你的,我也能。我姐不能給你的……隻要我能,我也願意給你。”
贏正目光柔和了些,伸手撫了撫她散落的發絲。“傻丫頭。跟著我,未必是坦途。我身上……有不少麻煩。”
“我不怕麻煩。”阿媚立刻道,語氣帶著少女特有的執拗,“我知道阿正哥哥你不是普通人。能一下子變出那麽多稀罕玩意兒,還有這個……這個神奇的地方。我雖然不懂,但我知道,跟著你,比嫁給城裏那些隻知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強一千倍、一萬倍。”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卻更清晰,“而且……我喜歡你。從我第一天來店裏幫忙,看你算賬時那氣定神閑的樣子,就喜歡了。”
贏正心中微動。阿珍熱情外放,帶著市井的潑辣與精明;阿媚則看似清純,內裏卻同樣有主見,甚至更加果決。這對姐妹花,倒是各有千秋。
“好了,這些話以後再說。”他站起身,意念微動,兩人身處的環境瞬間變換,已回到了大宅那間臥房的外間。阿珍還在裏間沉睡著。
阿媚看著熟悉的房間,又看看身邊氣息悠長的贏正,心裏那份奇異的歸屬感更強烈了。她快速整理好衣衫和發髻,除了眉眼間多了幾分初經人事的嫵媚,與來時並無二致。
“我得回店裏了,不然弟弟妹妹們該著急了。”阿媚小聲道,目光卻依依不舍。
“嗯,去吧。休假的事,跟你姐也提一句,就說我準的。”贏正點點頭,遞給她一個小巧的錦囊,“裏麵有些碎銀和一張銀票,拿去給自己和你弟弟妹妹們添置些喜歡的。店裏的事,你多費心。”
阿媚接過錦囊,指尖觸到贏正的手,臉又是一紅,用力點點頭:“阿正哥哥放心。”說完,她像隻輕巧的燕子,悄悄開門離去了。
贏正走到窗邊,看著阿媚苗條的身影消失在院門處,眼神深邃。阿媚的投懷送抱,雖有意料之外的成分,卻也折射出他如今處境的一個側麵——財富、神秘,以及某種難以言說的魅力,正在悄然改變著他周圍的人際網絡,也在帶來新的變數與風險。
午後,阿珍才悠悠轉醒,渾身酸軟,卻透著饜足。她見贏正獨自坐在外間喝茶,便趿拉著鞋走過去,從後麵摟住他的脖子。
“相公,一個人發什麽呆呢?”
“沒什麽,想想生意上的事。”贏正拍拍她的手,“阿媚上午來找過我,說想休假,我準了。”
“這丫頭,就愛偷懶。”阿珍不疑有他,在贏正旁邊坐下,很自然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對了,剛才郡主府派人遞了話,說郡主明日要去城外慈雲寺上香,讓我陪著。恐怕得一早去,傍晚才能回。”
南宮倩?贏正心念微動。慈雲寺是京城外有名的寺廟,香火鼎盛,但山路蜿蜒,地處也稍偏。“就你們主仆二人?”
“哪能啊,郡主出行,就算再不擺排場,護衛、嬤嬤、丫鬟也得帶上十來個。聽說……司徒家那位公子,可能也會‘偶遇’同往。”阿珍撇撇嘴,顯然對那位司徒公子頗為不喜,“郡主心裏煩著呢,所以才想去寺裏靜靜心,沒想到那邊消息靈通,聞著味兒就來了。”
贏正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司徒家……背景顯赫,與南宮王爺走得近。這位司徒公子對南宮倩的追求,恐怕不僅是男女之情,更關乎兩家勢力的聯結。南宮倩抗拒這樁婚事,除了心係自己,恐怕也有不願被當作政治籌碼的傲氣在。
“你多留神,護著點你家郡主。”贏正放下茶杯,語氣平常,“若有什麽不妥,隨時給我發信息。”
“知道啦,我的好相公。”阿珍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眼裏滿是依賴與甜蜜。
阿珍離開後,贏正獨自在宅院裏踱步。這宅子不小,前後三進,還帶個花園,雖然略顯陳舊,但格局端正,稍加修葺便是很好的產業。他用“儲物裝備”的能力,悄然在各個角落、屋簷、牆頭放置了幾個微小的“監控法器”。這東西來自某個高科技位麵,形如米粒,能與他的智能手機單向連接,傳輸影像聲音,且能耗極低,至少能持續運作數月。既然以此為家,必要的安保措施不可少。
傍晚時分,他回到店裏。阿媚不在,她的兩個妹妹和兩個弟弟將店鋪打理得井井有條,生意依然紅火。見了他,都恭敬地叫“老板”。贏正照例查看了賬目,補了貨,發放了當日的提成。看著幾個少年少女拿到錢時雀躍的樣子,他仿佛看到了阿珍、阿媚初來時的模樣。在這京城,一點銀錢,便能改變許多人的生計與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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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贏正在宅院書房中,用智能手機調閱著那幾個“監控法器”傳來的實時畫麵。院中寂靜,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忽然,東麵牆頭的畫麵裏,似有黑影極快地一閃而過!
贏正眼神一凝,立刻將東牆附近的幾個監控畫麵同時放大。黑影消失了,仿佛隻是錯覺。但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那身影極快,輕功不俗,且對潛行隱匿頗為擅長。
是偶然路過的毛賊?還是衝著他來的?
他不動聲色,沒有驚動任何人,隻是將監控的敏感度調到最高,並特別標記了東牆區域。然後,他像沒事人一樣,熄燈,回到臥房休息。隻是,意識始終分出一縷,留意著手機的細微震動。
一夜無事。
翌日清晨,阿珍早早便去了郡主府。贏正則如常去了店鋪。上午生意繁忙,他坐鎮櫃台,氣度沉穩,與往日的溫和店主並無不同,隻是偶爾,目光會似不經意地掃過門外街巷。
接近午時,他收到了南宮倩發來的信息,隻有短短四字:“已到寺中。”
又過了一個時辰,阿珍的信息也來了,帶著些許抱怨:“人好多,司徒公子果然‘巧遇’了,正纏著郡主說話呢,郡主臉色不大好。[撇嘴]”
贏正回複:“護好郡主,隨機應變。”
他剛放下手機,店門簾被掀開,一位身著錦袍、麵容白皙、眼神卻有些飄忽的年輕公子,搖著一把折扇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精悍的隨從。店內客人不少,但這公子一進來,目光便直勾勾落在了贏正臉上,上下打量。
“客官想看些什麽?本店貨物新奇,應有盡有。”贏正站起身,笑容標準,不著痕跡地迎上前,擋在了對方與櫃台後正在理貨的阿媚妹妹之間。
那公子用折扇輕輕拍打著手心,似笑非笑:“你就是這‘奇貨居’的老板,贏正?”
“正是在下。公子是……”
“我姓司徒,單名一個‘遙’字。”司徒遙笑容加深,眼裏卻沒什麽溫度,“聽說贏老板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連王府的郡主,都對你的貨品讚不絕口,常來光顧?”
來了。贏正心中了然,麵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與謙恭:“原來是司徒公子,失敬失敬。小店能得郡主青眼,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主要還是郡主心善,照顧小人生意。”
“是嗎?”司徒遙踱步到貨架前,隨手拿起一個造型別致的玻璃鏡,把玩著,“贏老板這店裏的東西,確實稀奇,不似凡間之物。不知贏老板是何處人士?師從哪位高人?竟有這般通天的貨源?”
話語綿裏藏針,探究之意明顯。
贏正歎了口氣,麵露幾分愁苦與誠懇:“不瞞司徒公子,小人本是南邊逃難來的流民,僥幸識得幾個字。這些貨物,其實是小人祖上偶然救過一位海外奇人,那奇人留下的些微本事和一點存貨。小人也是摸著石頭過河,混口飯吃罷了。哪有什麽師承,更不敢說‘通天’二字,折煞小人了。”
他這番說辭半真半假,姿態放得極低。流民身份難以細查,海外奇人之事虛無縹緲,反倒不容易被戳穿。
司徒遙盯著他看了幾秒,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破綻,但贏正眼神坦誠,表情自然,毫無異樣。
“贏老板過謙了。”司徒遙放下玻璃鏡,啪地合上折扇,“能得郡主時常念叨的店,可不止是‘混口飯吃’這麽簡單。對了,聽聞贏老板昨日新購了一處宅院?動作很快嘛。看來這生意,利潤頗豐?”
連宅子的事都知道了。贏正心中警惕更甚,臉上笑容卻更盛,甚至帶上一絲市儈的得意:“托福托福,全賴各位貴客抬愛。小人孤身在此,總得有個落腳處,那宅子舊是舊了點,好歹是個家。”
司徒遙點了點頭,不再追問貨物和宅子,話鋒卻是一轉:“贏老板年輕有為,想必尚未婚配?可有意在京城成家立業?本公子倒認識幾位不錯的閨秀……”
“公子說笑了。”贏正連忙擺手,苦笑,“小人一介商賈,漂泊不定,能吃飽穿暖已是不易,哪敢耽擱好人家的姑娘。這成家之事,暫無念及,暫無念及。”
司徒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輕笑一聲:“贏老板是個明白人。這京城啊,水深,有些福分,看著誘人,卻不是誰都能消受的。一步踏錯,可能萬劫不複。你說是不是?”
“公子金玉良言,小人銘記。”贏正躬身,態度恭順。
“好,那你忙。改日再來叨擾。”司徒遙似是無意地用折扇點了點贏正的肩膀,帶著隨從轉身離去。
直到那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贏正才慢慢直起身,臉上謙卑的笑容漸漸斂去,眼底一片平靜深邃。司徒遙最後那幾句話,是警告,也是試探。他懷疑自己與南宮倩的關係超出了店主與顧客,但尚無實證。購宅之事被他知曉,說明自己已被一定程度地監視了。昨夜牆頭的黑影,恐怕也與這位司徒公子脫不了幹係。
“阿正哥哥,那人……”阿媚的妹妹阿蘭湊過來,小臉上有些擔憂。她雖不太懂那些機鋒,但也感覺到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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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一個問東問西的客人罷了。”贏正對她溫和地笑笑,“去忙吧。”
他坐回櫃台後,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司徒遙的出現,將潛在的矛盾擺到了明麵。南宮王爺的態度、司徒家的勢力、自己這個“假太監”的秘密、以及與南宮倩、阿珍甚至剛剛有了肌膚之親的阿媚的關係……諸多線條開始糾纏收緊。
平靜的生活,似乎就要被打破了。
慈雲寺這邊,氣氛也有些微妙。
寺院古柏森森,鍾聲悠遠。南宮倩跪在佛前,閉目祈禱,姿態虔誠。阿珍侍立在一旁。司徒遙則站在不遠處的殿柱旁,看似欣賞壁畫,目光卻不時飄向南宮倩窈窕的背影。
上完香,南宮倩婉拒了司徒遙“同遊後山”的提議,隻帶著阿珍在寺中靜僻的放生池邊散步。
“郡主,那司徒公子,真是陰魂不散。”阿珍低聲抱怨。
南宮倩折下一小段枯枝,輕輕撥動著池水,看著漣漪散開。“他越是如此,我越是厭煩。爹娘隻看到他家世顯赫,卻不想想此人品性。流連花叢,心術不正,若非司徒家權勢,焉有今日風光?”
“那……贏老板那邊?”阿珍小心地問。
南宮倩臉上閃過一絲柔和,隨即又被憂色取代。“他今日在店裏,怕是也不得清淨。司徒遙既能‘巧遇’於此,又豈會不去查他、擾他?”她歎了口氣,“是我連累了他。”
“郡主別這麽說,贏老板他……他不是普通人,定有辦法的。”阿珍安慰道,心裏卻也沒底。對方畢竟是司徒家,真正的權貴。
“但願如此。”南宮倩望著池中自己的倒影,輕聲卻堅定地說,“但我意已決。即便父王相逼,即便千難萬難,我也絕不會嫁入司徒家。若真到了那一步……”她沒有說下去,但眼神已說明一切。
阿珍看著自家郡主倔強的側臉,心中既敬佩,又擔憂。情之一字,竟能讓金枝玉葉生出這般勇氣。
就在主仆二人各懷心事之時,一個打掃庭院的小沙彌低著頭匆匆走過,在與南宮倩擦肩而過的瞬間,極快地將一個小紙團塞進了南宮倩手中,隨即若無其事地走開。
南宮倩心中一跳,麵上不動聲色,借著袖子的遮掩,輕輕展開紙團。上麵隻有一行小字:“寺後竹林中,第三株老竹下有物,速取,關乎贏正安危。”
字跡潦草,似是倉促寫成。
南宮倩瞳孔微縮,迅速將紙團揉碎,拋入池中。她心跳加速,關乎贏正安危?是誰傳來的消息?是真是假?是陷阱還是示警?
無數念頭閃過,但她幾乎沒有猶豫。
“阿珍,我忽然想去後山竹林走走,那裏清靜。你在此處等我,若有人問起,便說我更衣去了。”南宮倩平靜吩咐,語氣不容置疑。
“郡主,你一個人……”阿珍不放心。
“無妨,在這寺中,光天化日,能有何事?你在此等著便是。”南宮倩說完,轉身便朝著後山竹林方向走去,步伐穩而快。
阿珍望著她的背影,終究沒敢跟上去,隻好惴惴不安地在原地等候,心中祈禱千萬別出什麽岔子。
南宮倩依言來到寺後竹林。這裏果然僻靜,竹葉森森,遮天蔽日,隻有風聲過隙的沙沙聲。她數到第三株明顯粗壯許多的老竹,蹲下身,在盤根錯節的根部仔細尋找。很快,她在幾片落葉下,摸到了一個冰涼堅硬的物件。
拿出來一看,竟是一塊非金非鐵的黑色令牌,入手沉重,正麵刻著一個古樸的“影”字,背麵則是一些難以辨識的奇異紋路。令牌下,還壓著一小卷絹布。
南宮倩展開絹布,上麵字跡與方才紙團上相同,內容卻讓她瞬間脊背發涼:
“司徒府已疑贏正身份,遣‘暗影衛’探查,昨夜曾至其宅。此令乃‘暗影衛’外圍信物,憑此可暫阻低級探查。速交贏正,告之慎之。閱後即焚,勿留痕。贈令者,敵敵之敵。”
暗影衛!南宮倩雖深處王府,卻也聽說過這個名字。那是直屬皇帝、隻聽命於天子一人的隱秘力量,專司監察、緝捕、暗殺,手段詭譎,權勢滔天。司徒家竟能調動暗影衛?還是以調查贏正為由?若贏正“假太監”的身份被暗影衛坐實,那便是欺君大罪,十死無生!
這贈令者是誰?“敵敵之敵”,是司徒家的對頭?還是宮內其他勢力?對方如何知曉自己與贏正的關係?又為何要冒險相助?
無數疑問湧上心頭,但南宮倩知道此刻不是深究的時候。她強行壓下心中驚濤,將絹布湊到一塊凸起的岩石邊緣,用力摩擦直至纖維破損,又細細撕碎,分別撒入竹根泥土和石縫中。那塊黑色令牌,則被她緊緊攥在手中,冰涼的溫度直透心底。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表情和衣衫,快步走出竹林,回到放生池邊。
“郡主,你回來了!”阿珍鬆了口氣。
“嗯,走吧,回府。”南宮倩語氣平淡,仿佛隻是尋常散步歸來,唯有袖中緊握令牌的微微顫抖的手,泄露了她內心的驚懼與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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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立刻見到贏正!必須把這令牌和消息帶給他!
而另一邊,贏正在店中,也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來訪。
來者是一位麵白無須、眼神略顯陰鷙的中年人,穿著不起眼的灰布衣衫,進店後也不看貨物,徑直走到贏正麵前,尖細的嗓音壓低:“可是贏正贏老板?”
“正是,閣下是?”
中年人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在贏正眼前極快一晃。贏正眼尖,看到上麵似乎有內務府的標記。
“咱家姓李,在宮裏當差。”李公公聲音更低,幾乎細不可聞,“奉貴人之命,傳一句話給贏老板。”
贏正心念電轉,麵上露出恰如其分的惶恐與恭敬:“李公公有話請講,小人洗耳恭聽。”
“貴人問:舊時承諾,可還記得?”李公公盯著贏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贏正腦中飛速回憶。他頂替的這個“小正子”太監,入宮時間不長,性情孤僻,接觸的人有限。承諾?什麽承諾?是原主與宮中某位“貴人”有過什麽約定?還是……這是一個針對他“假太監”身份的試探?
電光石火間,他做出判斷,垂下眼瞼,恭敬道:“貴人恩德,小人時刻不敢忘懷。隻是時移世易,不知貴人如今有何吩咐?小人身份低微,唯恐力有不逮,辜負了貴人期望。”
他這話答得含糊,既未否認“承諾”,又將問題拋回,同時暗示自己現在隻是宮外一個小店主,能力有限。
李公公眯著眼看了他半晌,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贏老板是明白人。貴人說,記得就好。眼下暫無他事,隻需贏老板牢記本分,經營好你這小店便是。京城居,大不易,有些事,忘了比記著好;有些人,遠了比近了安全。你好自為之。”
說完,不待贏正回應,李公公便轉身,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店門外的人流中。
贏正站在原地,背心卻隱隱滲出一層細汗。
這李公公,分明是警告。警告他忘記過去在宮中的一切或許特指某個承諾或秘密),警告他遠離某些人很可能指向南宮倩)。這背後的“貴人”,能量不小,至少能驅使內務府的太監出宮傳話。是皇後?某位妃嬪?還是其他與“小正子”有過交集的大太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司徒家的試探和可能的暗影衛調查還在眼前,宮裏又伸出了一隻看不見的手。
贏正緩緩坐回椅中,端起已經涼透的茶,喝了一口。冰涼的茶水劃過喉嚨,讓他紛亂的思緒稍稍冷靜。
樹欲靜而風不止。他想在這京城偏安一隅,慢慢積累財富,享受平靜生活,甚至與南宮倩、阿珍等人發展一段超乎尋常的關係,可現實卻不允許。他身上的秘密,與南宮倩的牽連,就像磁石一樣,不斷吸引著麻煩靠近。
躲,是躲不掉了。
那麽,就隻能迎上去。
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司徒家、暗影衛、宮中的“貴人”……這些勢力盤根錯節,彼此或有勾結,或有矛盾。自己看似身處漩渦中心,危機四伏,但或許,這危機之中,也藏著借力打力、火中取栗的機遇。
關鍵在於,信息。他需要知道更多。關於司徒家的意圖,關於暗影衛的調查到了哪一步,關於宮中那位“貴人”究竟是誰、目的何在,以及……今天那個神秘贈令給南宮倩的人,又是何方神聖?
他拿起智能手機,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輕輕摩挲。這個來自異世的工具,配合他“儲物裝備”中那些超越時代的物品,是他最大的依仗,也是他不能暴露的終極秘密。如何利用好這些,在各方勢力的夾縫中,不僅自保,還要爭得一片天地,甚至……反客為主?
贏正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這京城的水,是深。但他這條過江猛龍,倒要看看,最終是誰,攪動這一池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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