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敢跟老子擺譜,佛麵上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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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
    “快來人啊~”
    還沒睡得舒服的扶蘇,就聽見從遠處的院落中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他知道,定是那醉鬼醒了。
    這喊聲太大,也驚醒了熟睡的蒙犽。
    由於多年在軍隊中養成的習慣,蒙犽睡覺不卸甲。
    可就當他剛剛推開房門的時候,竟發現扶蘇已先他一步走了過去。
    拿起寶貝刀,蒙犽小跑跟了上去。
    此刻,老樟樹下,已圍滿了下人,在瞧這熱鬧。
    由於黃狗被拴在了樹幹上,根本咬不到醉鬼,可黃狗的舌頭卻能舔到醉鬼的臉。
    而此刻醉鬼的臉上,早已滿是黃狗的口水,甚至有的地方都風幹了。
    扶蘇饒有興致地瞧著他,“你叫什麽?”
    醉鬼見正主來了,一改大驚失色的模樣。
    隻見他怒哼一聲,側過臉,冷聲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還沒等他說完,扶蘇朝著他的臉,就是狠狠一腳。
    刹那間,崩開一朵猩紅血花。
    從醉鬼的鼻孔流淌下兩道好似水柱一樣的血痕。
    疼得他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若非扶蘇隻用了五分力,恐怕這一腳還能帶下他幾顆牙。
    扶蘇蹲下來,拍打著他的臉。
    “擺譜!”
    “敢跟老子擺譜!”
    “佛麵上刮金!”
    “你若再敢多說一句廢話,就什麽都不用說了,我直接放狗咬死你。”
    瞧著扶蘇那能殺死人的眼神,醉鬼眼底充滿了怯意,喉嚨滾動,重重點頭。
    “姓名!”
    “籍貫!”
    “為何要攔路刺殺本公子!”
    說完,扶蘇冷冷地凝視著他。
    就衝著扶蘇剛才那一腳,醉鬼毫不懷疑扶蘇的話!
    他,絕對做得出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齊桓。”
    “金陵人士。”
    “草民看見你擄走了我家小姐。”
    聽完他的回答,扶蘇一腦袋問號。
    蒙犽亦是一腦袋問號。
    可從旁圍觀的一眾下人,卻是滿眼閃爍著好奇之色。
    有瓜!
    “放屁!”
    啪——!
    扶蘇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怒目圓睜。
    “你哪隻狗眼看見本公子擄走你家小姐了?”
    “世人皆知本公子宅心仁厚,怎會做如此齷齪之事!”
    扶蘇是氣不打一處來啊。
    倘若他做過這種事,他肯定會承認。
    齊桓顧不得火辣辣的臉龐。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就是你!”
    “公子扶蘇!”
    “擄走的我家小姐!”
    蒙犽見此人理直氣壯,聰明勁兒又重新占領高地,趕忙遣散一眾下人。
    下人們走的時候是一步三回頭。
    扶蘇無語了,他真想撬開蒙犽的腦殼,瞧瞧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麽!
    有人汙蔑的時候趕走不相關的人,這不就等於變相承認了嘛!
    正當扶蘇想要再給齊桓一巴掌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扶蘇眉頭一挑,問道:“你家小姐,可是從金陵來的?”
    齊桓點頭,並怒哼了一聲。
    “叫趙飛燕?”
    齊桓怒吼,“正是我家小姐。”
    扶蘇:“......”
    蒙犽恍然,“原來那姑娘就是你家小姐啊。”
    扶蘇徹底無語了。
    他站起身,走到老樟樹旁,解下拴著黃狗的粗繩。
    這下可給齊桓嚇壞了,他還以為扶蘇打算讓黃狗咬碎他,以此來殺人滅口。
    可不曾想,扶蘇一腳踹在了黃狗的屁股上。
    黃狗慘叫一聲跑遠了。
    “蒙犽,把他挖出來。”
    蒙犽指著自己,“啊?我?挖他?”
    扶蘇無奈歎息,“對!就是你,帶他洗幹淨,我在偏殿等你們。”
    說完,扶蘇頭也不回地走了。
    又睡了一天一夜的趙飛燕,氣色恢複得不錯,俏臉上的那抹慘白僅剩一絲。
    “姑娘,”扶蘇坐在距床榻一丈位置,“可曾想起什麽?”
    一聽這話,趙飛燕的眼底又湧現一抹痛苦,她捂著腦袋,搖了搖頭。
    扶蘇歎息一聲,看來她是驚嚇過度導致失憶。
    這種病症可大可小,短則幾日便能恢複記憶,長則嘛,有可能一生都想不起來丟失的記憶過往。
    半個時辰後,蒙犽帶著洗幹淨的齊桓走進偏殿。
    齊桓看見床榻上的姑娘後,快步上前,單膝跪地,“齊桓見過小姐。”
    趙飛燕卻一臉迷茫,怯生道:“你是?”
    齊桓愣了,眼底閃爍著慌張。
    可緊接著,齊桓怒瞪著扶蘇,頗有拚命的架勢。
    幸虧蒙犽從後麵抱住了他,才沒讓齊桓的拳頭打在扶蘇身上。
    扶蘇無奈攤手,“並不是我擄趙姑娘,她是被我救下的。”
    聽得這話,齊桓渾身一顫。
    很顯然,他並不相信扶蘇的說辭。
    見趙飛燕精神狀態不是特別好,扶蘇決定先換個地方再好好跟齊桓解釋一番。
    庭院,涼亭裏,火爐上的茶壺冒著熱氣。
    扶蘇與齊桓對坐,蒙犽站在齊桓身後。
    解釋了約一炷香的時間,齊桓才漸漸相信扶蘇的話。
    還沒等扶蘇為他斟滿熱茶,就見齊桓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於頭頂。
    “幸虧遇見公子,才沒讓小姐遭難。”
    “先前齊桓多有得罪,公子要打要罰,齊桓絕無怨言。”
    齊桓,絕對是為數不多的忠者。
    這樣的人,扶蘇又怎會懲罰他,“齊桓,我觀你家小姐絕非尋常百姓家的女子,而你也絕非尋常人。”
    齊桓尷尬一笑,“公子實不相瞞,我家小姐乃金陵巨富之女,而我是趙家的首席門客。”
    扶蘇點頭,卻皺起眉頭,“本公子尚有一事不解。”
    齊桓拱手,“公子請問,草民知無不言。”
    扶蘇點頭,“金陵距此地千裏迢迢,你們為何會來鹹陽?”
    聽得這話,齊桓歎息一聲,一拳砸在石桌上。
    扶蘇一瞧,這是有情況啊。
    齊桓又是一聲歎息,“公子,實不相瞞,我們......”
    “我們是逃難至此!”
    逃難?
    這個借口,未免太牽強了。
    扶蘇雖然剛走出天牢不久,可大秦境內的大事小事,他還略知一二。
    時值初春,魚米之鄉的江南數地並無災情,又何來逃難一說?
    可緊接著,扶蘇的臉色就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逃難,也不一定是災情!
    還有人禍!
    扶蘇皺眉,試問,“可是你們得罪了什麽人?”
    齊桓睜大雙眼,不敢置信。
    “公子,你怎麽知道?”
    扶蘇搖頭,“我不知道,隻是猜測而已。”
    可齊桓的表情,表示他仍不相信。
    扶蘇撇嘴,“你先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你隻需要把你們如何得罪的人,又得罪的什麽人說出來就好,興許本公子還能幫上忙,讓你們重返金陵。”
    然而,一聽這話的齊桓,這鐵錚錚的漢子卻流下了兩行不爭氣的淚水。
    緊接著,他雙膝跪下,額頭觸地,悲聲道:“公子......”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扶蘇不解地看著他。
    可還沒等扶蘇再問出口,齊桓接下來的話,讓扶蘇心頭一震。
    “趙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