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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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團隊死戰”是一群遊客在鬼屋裏被嚇破膽、哭爹喊娘、並且已經有人被“鬼”拖走啃了的絕望時刻,那麽“絕境突破”就是當所有人都以為必死無疑、甚至開始商量誰先寫遺書時,那個看起來最不靠譜的遊客(通常是我們倒黴又幸運的主角林夜)突然福至心靈,發現所謂的“無敵厲鬼”其實怕強光(或者更離譜,怕某種特定牌子的洗發水味道),然後抄起手邊的滅火器(或者沒喝完的可樂)對著厲鬼一陣狂噴,結果誤打誤撞真的把它給“超度”了——過程充滿了荒誕和巧合,結局充滿了驚喜和後怕,並且事後所有人都堅決不承認自己剛才被嚇尿了褲子。
    星痕公會的遠征隊,在幽暗密林的深處,被無形的怨魂大軍圍困,傷亡慘重,彈盡糧絕,士氣低落到了極點。鐵牛和石墩渾身是血,靠著殘破的盾牌勉強站立;小雨和光鑄法力枯竭,治療的光芒微弱得如同螢火;火花精神透支,連最基礎的奧術飛彈都搓不出來;暗影之舞和夜鴞身上布滿了被靈魂力量撕裂的傷口;摩方的卷軸和道具消耗殆盡;蘇婉清帶來的外援們也個個帶傷,神色凝重。周圍那粘稠的、充滿惡意的黑暗如同活物般不斷擠壓著他們最後的生存空間,無形的怨魂觸手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愈發瘋狂地發起攻擊。
    絕望,如同密林中的腐臭空氣,無孔不入,侵蝕著每個人的意誌。
    第一幕:最後的瘋狂(與林夜的“自殺式”試探)
    “會長!撐不住了!”鐵牛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風箱,他的一條胳膊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已經骨折。
    “法力……一滴都沒有了……”小雨癱坐在地,臉色蒼白如紙,連抬起法杖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的匕首……都快砍鈍了……”暗影之舞喘息著,身影在虛實間閃爍,顯然也到了極限。
    林夜看著身邊傷痕累累、瀕臨崩潰的隊友,又看了看周圍那仿佛無窮無盡的怨魂狂潮,心髒如同被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攥住。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全軍覆沒隻是時間問題。
    不行!絕不能死在這裏!
    一股極其強烈的、不甘的意念從他心底爆發!他的【靈魂感知】在巨大的壓力下被動地催發到了極致!視野中,那些代表怨魂的慘白色能量觸手變得更加清晰,他甚至能模糊地“看”到,在無數觸手匯聚的最深處,有一個極其微弱、但異常穩定的“核心”光點在閃爍!
    那就是弱點?或者……是控製這些怨魂的源頭?
    但怎麽攻擊到它?物理攻擊無效,法術攻擊被嚴重削弱,隊伍已經沒有遠程打擊能力了!
    除非……
    一個瘋狂到極點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入林夜的腦海。
    用他自己做誘餌!用他的死亡複活能力去“碰瓷”!
    “鐵牛!石墩!幫我頂住正麵三秒!”林夜突然大吼一聲,聲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會長?你要幹嘛?”鐵牛一愣。
    “別問!執行命令!”林夜不容置疑地吼道。
    鐵牛和石墩雖然不明所以,但對林夜的信任讓他們下意識地爆發出最後的力氣,舉起殘盾,死死頂住了前方最密集的怨魂衝擊!
    就是現在!
    林夜深吸一口氣,非但沒有後退,反而猛地向前衝了出去!他完全放棄了防禦,將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精神,全部灌注到了手中的長弓和那支普通的箭矢上!【弱點洞察】開到了最大,死死鎖定著那個模糊的“核心”光點!
    他的舉動,在怨魂眼中,無異於自投羅網!霎時間,無數條慘白的能量觸手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食人魚,瘋狂地湧向了他!
    “會長!!”
    “林夜!!”
    在隊友們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林夜的身影瞬間被無數怨魂吞沒!冰冷的、撕裂靈魂的痛苦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血條如同雪崩般清零!
    【您已死亡!】
    熟悉的係統提示音響起。
    第二幕:死亡的回響(與靈魂的“作弊”)
    死亡,對於林夜來說,早已不是終點,而是一個……更加奇特的“視角”。
    在靈魂脫離肉體、等待複活的短暫瞬間,他的【靈魂感知】能力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因為脫離了肉體的束縛,變得更加敏銳和清晰!整個世界在他“眼中”變成了純粹的能量流動!那些怨魂不再是無形無質,而是一條條由負麵情緒和破碎靈魂組成的、混亂而狂暴的能量流!
    而那個“核心”,此刻在他眼中,如同黑夜中的燈塔般醒目!那是一個不斷旋轉的、由高度濃縮的怨念和某種黑暗符文構成的複雜結構!它就是所有怨魂的中樞和能量源泉!
    就是那裏!
    在複活白光湧現的前一刹那,林夜用盡全部的靈魂力量,將“核心”的精確位置、結構弱點、以及周圍能量流動的所有細節,如同烙印般刻入了自己的記憶!
    下一刻,複活的白光籠罩了他!
    【您已複活!】
    林夜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原地,血量回滿,狀態全滿!但他臉色蒼白,眼神卻異常明亮,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瘋狂!
    “所有人!”林夜複活後的第一句話就用盡了全力嘶吼,聲音因激動而顫抖,“聽我指揮!最後的希望!”
    隊友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會長……死了?又活了?而且還好像知道了什麽?
    “鐵牛!石墩!左前方三十度,全力衝鋒!撞開一條路!不要管傷害!”
    “火花!把你最後那點法力!凝聚成一束最強的【奧術射線】!別管範圍!隻要穿透力!聽我口令!”
    “艾薇(精靈獵手)!卡爾(符文大師)!夜鴞!所有還有遠程攻擊能力的人!瞄準我指示的方向!準備集火!”
    “小雨!光鑄!給我和鐵牛他們刷最後的加速和祝福!不用治療!”
    一連串的命令如同疾風驟雨般下達,精準而迅速,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雖然完全不明白會長想幹什麽,但絕境中這突如其來的指令,如同溺水之人抓到的最後一根稻草,點燃了所有人最後的鬥誌!
    “吼!!!”鐵牛和石墩如同回光返照的猛獸,發出震天的咆哮,頂著殘破的盾牌,朝著林夜指示的方向發起了決死的衝鋒!他們完全不顧怨魂的攻擊在自己身上撕開新的傷口,隻知道向前!向前!
    一條狹窄的、短暫的通道,被兩人用血肉之軀硬生生撞了出來!
    “就是現在!火花!射線!放!”林夜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在靈魂視角中清晰無比的“核心”!
    爆裂火花咬緊牙關,將最後一絲精神力壓榨出來,法杖頂端凝聚出一道極其纖細、但卻異常耀眼的奧術能量射線,如同手術刀般射向林夜指引的方向!
    “其他人!跟著射!打同一個點!”林夜張弓搭箭,【穿刺箭】緊隨其後!
    艾薇的箭矢、卡爾瞬發的【奧術衝擊】、夜鴞甩出的淬毒飛刀……所有殘存的遠程攻擊,如同受到磁力吸引般,精準地射向同一個點——那個在物質世界 invisible、但在林夜靈魂視角中清晰無比的怨魂核心!
    “噗——!”
    一聲極其輕微、卻仿佛響徹在每個人靈魂深處的碎裂聲響起!
    那個旋轉的怨魂核心,在被多重攻擊命中的瞬間,猛地一滯,表麵浮現出無數裂紋,然後……轟然炸裂!
    第三幕:崩潰與曙光(與劫後餘生的癱軟)
    核心破碎的瞬間,仿佛時間都停滯了一秒。
    緊接著,那如同潮水般洶湧的、無形的怨魂大軍,發出了無數聲淒厲至極、充滿不甘的尖嘯!它們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扭曲、如同被陽光照射的冰雪般迅速消融!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冰冷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粘滯的空氣恢複了流動,被隔絕的通訊也恢複了正常。
    短短幾秒鍾,那幾乎將整個團隊逼入絕境的怨魂大軍,就這麽……煙消雲散了。
    陽光(雖然依舊被密林過濾得昏暗)重新灑落在眾人身上,溫暖……而真實。
    戰場上,隻剩下星痕公會殘存的隊員們,以及滿地的狼藉和……隊友的屍體。
    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足足十秒鍾。
    然後……
    “噗通!”
    鐵牛第一個支撐不住,巨大的身軀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砸在地上,濺起一片腐葉。他瞪著天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噗通!噗通!”
    如同多米諾骨牌效應,還站著的所有人,接二連三地癱倒在地。沒有人說話,隻有劫後餘生的、劇烈的喘息聲,以及壓抑不住的、帶著哭腔的抽噎。
    活下來了……
    他們真的……從那絕對的絕望中……活下來了!
    林夜也癱坐在地上,背靠著一棵扭曲的樹幹,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大腦因過度使用靈魂感知而嗡嗡作響,一陣陣的抽痛。但他看著周圍雖然狼狽不堪、但確確實實都還活著的核心隊友,嘴角卻難以抑製地向上揚起。
    這絕境突破,簡直就像是在拆彈最後一秒剪對了電線,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但……真他娘的刺激!
    “會長……”小雨掙紮著爬過來,帶著哭音,“你剛才……嚇死我們了……”
    “沒事了……暫時……沒事了……”林夜艱難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沙啞。
    摩方掙紮著掏出幾乎變成廢紙的筆記本,用顫抖的手記錄著:“絕境戰術……代號‘會長碰瓷式打法’……初步驗證……有效……備注:對會長心理承受能力及隊員心髒強度要求極高……不建議推廣……”
    蘇婉清走到林夜麵前,清冷的眼眸中帶著一絲複雜的光芒:“你……看到了什麽?”
    林夜苦笑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很多東西……回頭再說……先……救人……打掃戰場……”
    他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
    絕境已然突破,但幽暗密林的深處,還有更多的未知在等待著他們。 至少現在,他們贏得了寶貴的喘息之機。以及,對自家會長那種“死給你看”的戰術,產生了無比深刻的(並且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的)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