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章 冤枉的又不是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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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3號房。
    不出譚斌所料,韋豹、肖達、肖昌三人,對於偷食之事並沒有負罪感,反而覺得理所應當。
    譚斌做為303號房的老大,既然阻止他們外逃,讓他們被罰,沒有飯吃,那偷了他的食物就算是補償了。
    譚斌並不清楚三人當中誰是主謀,但蛋黃派被吃了大半,也就不去追究是誰下手偷的了。
    整件事,八字頭並沒有參與其中,或許是頭天晚上搜出煙的事情,他躲在後麵,讓韋豹三人躺槍,才被罰去勞動,又鬧出和譚斌的矛盾,這是個因果循環。
    隔天,是譚斌到303號房的第四天,八字頭終於要離開了,這是他的喜事,也是韋豹和肖達、肖昌的悲事。畢竟八字頭承諾的香煙沒了著落,自打303被搜房後,藏匿的煙已經沒有了。
    “3038號,你可以出去了。”看守員在早上九點的時候,打開303號房的鐵門,喊了八字頭的編號。
    八字頭一下子從鋪位上跳下來,衝著房中的其它人咧嘴笑了笑,特別是看向譚斌時,內心的自豪感頓生,似乎在炫耀:“看吧,老子出去了,你小子在這熬吧!”
    韋豹和肖達、肖昌,更是有些發懵,這八字頭竟然出去了。他們之間的間隙已經產生,彼此再不想有何交際。
    八字頭的走303號房的人,沒有一個人和他打招呼,更談不上依戀。除了那種羨慕的眼光,剩下的就是嫉妒與麻木。
    大鐵門被重新鎖上,號房中寂靜無聲。譚斌因為悶熱與驚愕頭昏腦脹。萬磊咳嗽了一聲,看著被鎖住的大門,清清嗓子,用很低沉的聲音對譚斌道:“大哥,這禍害總算走了。那三個**,再不敢鬧幺蛾子。”萬磊似乎鬆了一口氣,可能他對八字頭還心存芥蒂。
    譚斌點點頭,“303號房早來的就他了,禍害算不上,反正看著不順眼。如今走了好,昨天晚上,三個家夥偷了我的袋子,老子懷疑八子頭也沒睡,看著笑話呢。”
    萬磊一怔,“媽滴,號房裏就不能有吃的,都是賊皮子。”
    兩人說話間,耗子溜達過來,看著二人的臉色:“老大,八子頭出去了,我耗子估計也快了。老大在哪發財?出去了,兄弟找你耍耍。”
    看著耗子獻媚的模樣,譚斌搖搖頭:“發財談不上,工地搬磚,還不知道怎麽被弄進來的,啥時候能出去更不清楚。”
    萬磊表示讚同,出了這鬼地方,誰也不想聯係號房裏一起待過的人。害怕彼此揭短,人都是個要麵子的生物。
    耗子的一腔熱情,被譚斌和萬磊澆滅了。他有些尷尬地一笑。自嘲道:“我耗子自認不是好人,哪天手癢了,指不定又進來了。沒辦法,師傅教的好,三天不偷手癢,我們這一行叫撿漏。”
    萬磊也很幽默,他一把抓住耗子的手,抖了兩下:“唉,耗子兄弟,沾沾你的三隻手,我們都在同一個303號房,還真有點舍不得和你分手呢。大實話,你撿漏比我花不出去的要好。”
    譚斌聽著兩人在碼行話,忍不住道:“兩位兄弟都是有手藝的人,大哥我是被冤枉的,找不到申訴的地方。”
    萬磊的幽默感瞬間消失:“大哥,這303號房,冤枉的又不是你一個人,肯定有蒙怨的,不是有人探視你了嗎?怎麽不想想辦法?”
    萬磊想到了昨天才有人探視過譚斌,就問。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我是被認定有罪的,但不是合法合規的被弄了進來,探視我的人有可能會過問我的事情,也可能不會,因為我根本不認識她。”至此,譚斌自己已經確定了這一點,回答萬磊道。
    譚斌想到木莎的朋友蘭欣,心裏充滿了矛盾。他完全是拜木莎所賜,被弄進了拘留所。也是因為木莎認識了蘭欣。
    譚斌想出去能指望上這蘭欣嗎?
    就在譚斌想到蘭欣的時候,殊不知此刻的蘭欣,正為他的事情,約見男朋友阿鐵。
    時間回到蘭欣探視木莎和譚斌的當天,從拘留所回去的路上,她就在思考,木莎既然被人扔進了拘留所,還有個譚斌,這事情本身就透著古怪。
    蘭欣探視木莎,知道她和自己分手當晚,回家後喝了藥就不省人事。後來被人送到殮屍房,接著就和譚斌一起被綁架到地下車庫。這中間發生了什麽,木莎根本不知道。
    木莎和譚斌一起,剛剛想逃走,就被人打暈送進了拘留所。這許多事情看起來是巧合,又透著不可思議的黑幕。
    蘭欣找不到木莎的當天,就懷疑頭天晚上要帶走她的那個胡少,可沒有證據,即便去問也問不出所以然。
    蘭欣還是從阿鐵那打聽到有人被送進了拘留所,但這案子阿鐵毫不知情。
    就在譚斌失蹤的那天早上,阿鐵去了斂屍房,發現看門的枯榮大爺被人打暈了,醒來後,什麽也記不得。好像他暈厥後被抹去了記憶似的,有可能聞了一種藥物。
    斂屍房中譚一豆的屍體,依然停放在003號牌下的抽屜中,似乎這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但譚斌不見了。阿鐵甚至懷疑,他偷著跑回家了。
    蘭欣回到住處後,就給阿鐵打電話,約他到三生三世咖啡館見麵。打完電話,蘭欣正準備梳洗打扮一下,突然,她的手機響了,電話是她媽媽打來的:“蘭欣啊,你明天一定要回家啊,出事了。”
    沒頭沒腦的話,讓木蘭欣一愣。
    “媽,到底啥事啊,你講清楚,家裏能出啥事情,我不想回家!”木蘭欣以為又是早晨說的事情,就一口回絕道。
    “媽隻告訴你一件事,明天必須回家,這不僅僅是關係到你的人生大事,也是你爸的坎。就跟你說這麽多,你爸回來了,不說了。”木蘭欣的母親匆匆忙忙掛掉了電話。
    蘭欣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知道媽媽又發什麽神經,最近一直催她回去相親,說是一個什麽老總的兒子早就看上她了,就在她畢業工作後,就開始托媒人上門提親。
    早晨她就接到過母親的電話,說白了就是逼著她相親。因為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後,木蘭欣年齡已經不小了,家裏隻有姐妹倆,妹妹還在讀大一。
    木蘭欣大學所以沒有談戀愛,那是她心裏裝著阿鐵。母親電話裏透露對方是一開發商老板的公子,家裏很有錢。
    而且那開發商的公子早就鍾意木蘭欣,礙於她大學沒有畢業,沒有機會。一聽到錢,木蘭欣就很反感,自己總不能為了錢出嫁,而且自己心裏有個結婚的對象。蘭欣之所以約見阿鐵,就是想向他再次吐露心聲,應對母親的逼婚。
    蘭欣心裏一直裝著阿鐵,就不願意回去,今天又趕上譚斌和木莎的事情,看看天色不早了,她決定先約見阿鐵再說,順便探探他對自己的態度。
    事實上,蘭欣母親說的出事了,涉及到她爸木嚴的坎。木蘭欣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這件事情與木古裏的案件有關。
    木古裏死人了,樓房違建和電路老化造成的熱水器觸電死亡的事故,已經被捅出來了。做為木古裏綜合治安辦主任的木嚴,也就是木蘭欣的爸爸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