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龍女泣珠,道啟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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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彩神光如利劍刺破歸墟永夜,撕裂了萬古沉寂的黑暗。
    那光芒並非熾烈,卻帶著一種返本歸真的純淨,仿佛自混沌初開時便已存在,古老而莊嚴。
    洛曦的淚水滴落之處,神石殘片劇烈震顫,九根鎖魂釘上的血絲如遇烈陽,發出“滋滋”灼燒之聲,竟開始寸寸崩裂!
    蘇辰立於光柱之前,八百米無敵領域如天穹壓落,將整片深淵牢牢護住。
    黑水翻騰,咆哮著想要吞噬一切,卻被那無形屏障拒之千裏。
    他目光如炬,凝視著神石中翻湧的漆黑霧氣,一字一句,如雷貫耳:
    “你不是被鎮壓,是因為你曾拒絕‘吞噬’。”
    “洪荒萬靈皆為天地所養,而非天道血食!你反抗的,是那所謂‘天命’的掠奪!”
    話音落下,神石猛然一震,一道殘魂虛影浮現而出——那是一道模糊的身影,身披混沌甲胄,手持一柄斷裂的權杖,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他並未言語,卻在蘇辰神魂深處烙下一道信息:
    【源海將枯……歸藏難啟……若無人承道,萬靈終將淪為養料……】
    就在此時,係統微光悄然浮現,冰冷而清晰的提示在蘇辰識海中炸響:
    【檢測到高純度混沌本源碎片,蘊含‘歸藏’法則雛形,可融合升級《混沌歸元真經》第二重——‘歸藏篇’!】
    【警告:本源碎片受九幽鎖魂釘封印,強行剝離將引發天地反噬,需以同源之力淨化後方可收取。】
    蘇辰眼神一凝。
    歸藏篇……那是《混沌歸元真經》真正的核心——不隻是修煉自身,更是逆轉洪荒靈氣枯竭之勢,將萬靈所散之氣重歸天地母脈的無上大道!
    而這神石,竟是開啟歸藏之門的鑰匙!
    “洛曦。”他緩緩轉身,目光落在那淚痕未幹的女子身上。
    她臉色蒼白,卻仍倔強地挺直脊背,五彩長發無風自動,與神石共鳴不息。
    她體內的血脈正在蘇醒,那是與天地同源的古老之力,足以淨化一切魔染。
    “你的淚,是喚醒它的鑰匙。”蘇辰輕聲道,“但接下來的路,會更難。”
    洛曦抬眸,眼中不再隻有孤寂,多了一絲決然:“隻要能救它……我願意。”
    蘇辰點頭,隨即抬手一召,淨世白蓮殘片自袖中飛出,落入無敵領域核心。
    刹那間,蓮光綻放,清香彌漫,將所有人籠罩其中。
    那曾讓聖人道法都為之退避的汙濁黑水,此刻竟不敢靠近半寸。
    “玄機子!”蘇辰沉聲下令。
    “弟子在!”陣法長老立刻上前,手中玉符已開始推演方位。
    “以歸墟封印為基,啟動道場共鳴陣,我要瞬移歸元,直抵東海!”
    “什麽?!”白羽童子驚叫出聲,“歸墟到東海,橫跨三十六萬裏海淵,就算是大羅金仙也要飛上數日,您要……瞬移?”
    蘇辰眸光不動,隻是輕輕抬手,八百米無敵領域驟然收縮,化作一道琉璃光罩,將眾人盡數包裹。
    領域之內,時間流速近乎凝滯,空間法則悄然扭曲。
    “我的道場,就是我的世界。”他淡淡道,“隻要天地未滅,我便可一步踏至。”
    玄機子咬牙掐訣,玉符炸裂,一道玄奧符文直衝領域核心。
    刹那間,空間嗡鳴,琉璃光罩如箭離弦,破開歸墟黑水,撕裂海底岩層,如一道逆流而上的神虹,疾馳而去!
    可就在這瞬移啟動的刹那——
    轟!!!
    海底猛然震蕩,滔天濁氣自東方狂湧而來,夾雜著淒厲龍吟,震得整片海域都在顫抖!
    玉簡投影驟然浮現,白羽童子手忙腳亂地穩住畫麵,隻見萬裏之外,東海龍宮上空烏雲密布,電蛇亂舞,海眼深處裂開一道巨大縫隙,黑水如瀑倒灌,無數水族昏迷漂浮,氣息全無!
    “不好!”玄機子麵色劇變,“東海氣運斷絕三成!定海神珠失控,海眼即將崩塌!”
    話音未落,一道佝僂身影自海底緩緩升起——龜丞公拄著珊瑚杖,甲殼龜裂,渾身濕漉漉地浮出水麵,眼中滿是絕望。
    “救……救救龍宮……”他顫抖著跪下,“定海神珠……本是混沌初開時凝聚的‘源海之心’,維係四海平衡……可如今天地靈氣枯竭,珠內本源反噬龍族血脈……若三日內無人續靈,海眼將徹底崩塌,十億生靈,俱化血泥!”
    全場死寂。
    玄機子臉色發白:“源海之心……那可是與盤古開天同歲的至寶,若它崩毀,四海倒灌,洪荒水脈將亂,連聖人都難以挽回!”
    白羽童子嚇得聲音發抖:“那……那怎麽辦?”
    蘇辰沉默。
    他低頭看著手中尚未收取的神石殘片,又望向東海方向,眼中驟然閃過一道精光。
    “洛曦,你的神石能淨化魔染……或許,正是喚醒定海神珠的關鍵。”
    他抬手一指,琉璃光罩驟然加速,劃破深海,直撲東海龍域!
    “我要以歸元道場為引,以混沌本源為媒,以無敵領域為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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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眼崩塌之前,親手,將‘源海之心’,喚醒!”
    光虹破浪,八百米領域如移動聖境,橫穿歸墟裂穀,撕裂萬丈海流,直指東海深處。
    而當那琉璃光罩終於衝破最後一道海幕,映入眾人眼簾的——
    是龍宮上空,烏雲翻滾,電閃雷鳴。
    一道青影被九條玄鐵鎖鏈吊於祭壇中央,長發散亂,衣衫染血。
    正是敖青!
    她手中緊握一顆殘缺神珠,黯淡無光,眉心滲血,仿佛正以血脈之力,強行鎮壓著什麽……
    烏雲如墨,壓得海麵幾欲塌陷。
    雷蛇在雲層中狂舞,每一道劈落,都像是天罰之刃,撕裂著東海最後的安寧。
    祭壇之上,九條玄鐵鎖鏈自九幽深處穿透而出,將一道青影高高吊起——敖青渾身浴血,長發散亂,眉心裂開一道細痕,鮮血順著額角滑落,滴入下方祭壇陣眼,激起一圈圈猩紅波紋。
    她手中緊握的殘珠,早已失去昔日神輝,黯淡如朽石。
    可就在這死寂之中,一股詭異的吸力自珠內爆發,正瘋狂抽取她龍族本源,龍魂精魄如潮水般流逝,化作鎮海大陣的燃料。
    “以龍女之血喚醒神珠魔性,重啟鎮海大陣!”敖淵立於高台,玄鐵鱗甲泛著冷光,雙目赤紅如焚,“龍族複興,就在今日!”
    話音未落——
    天海之間,一道琉璃光虹破浪而來,如神劍斬開混沌!
    八百米無敵領域轟然落地,仿佛一方天穹鎮壓而下,將整座龍宮祭壇籠罩其中。
    空間凝滯,時間遲緩,連那肆虐的雷霆竟也在半空中僵住,不得寸進!
    哢嚓!哢嚓!哢嚓!
    九條玄鐵鎖鏈在觸及領域邊緣的瞬間,如朽木斷裂,寸寸崩碎!
    敖淵一掌轟出,蘊含大羅金仙之力的龍元氣勁轟然爆發,卻在距離蘇辰三尺之處憑空消散,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天牆。
    “何方鼠輩!”敖淵怒吼,鱗甲炸起,周身龍威滔天,“敢壞我龍族大計!”
    蘇辰未答。
    他一步踏出,身影已至祭壇中央。
    輕輕一托,將奄奄一息的敖青穩穩接住。
    歸元領域自動展開,如蓮台護心,隔絕魔氣侵蝕。
    她體內殘存的龍血正被殘珠瘋狂抽離,若再遲片刻,魂飛魄散,萬劫不複。
    “還來得及。”蘇辰低語,眼中沒有憐憫,隻有堅定。
    他袖中玉簡飛出,正是《混沌歸元真經》入門篇。
    指尖輕點,一縷道韻如清泉流淌,緩緩渡入敖青神魂。
    那道韻不霸道,不強求,卻帶著一種返本歸真的生機,仿佛春風拂過凍土,喚醒沉眠的種子。
    “你想救你的族人嗎?”蘇辰聲音低沉,卻如鍾鳴震魂,“不是靠獻祭,不是靠鎮壓,不是靠以血養陣……而是靠‘生長’。”
    敖青虛弱地睜開眼,眸光渙散,卻在觸及他雙目的刹那,心頭一震。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無欲無求,無爭無奪,卻仿佛承載著整個洪荒的重量。
    沒有聖人的高高在上,也沒有強者的傲慢淩駕,隻有……一種她從未見過的“道”。
    她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蘇辰嘴角微揚,抬手將殘珠輕輕按向她心口:“嵌入心脈,不要抗拒它,也不要壓製它。讓它……成為你的一部分。”
    敖青咬牙,忍著劇痛,任由殘珠沒入心口。
    刹那間,劇痛如萬蟻噬心,龍族血脈劇烈沸騰,幾乎要爆體而亡!
    “運轉第一式——混沌引。”蘇辰沉聲喝道。
    她依言而行,心神沉入,引導一絲微弱氣息,沿著《混沌歸元真經》所載的經絡緩緩運轉。
    起初,殘珠仍在吸力不減,仿佛要將她最後一絲生機榨幹。
    但就在第一輪周天即將完成的刹那——
    殘珠猛地一顫!
    吸力驟停!
    緊接著,一股清潤之氣自珠內反湧而出,順著經絡回流心脈,再擴散四肢百骸!
    那氣息純淨無比,帶著混沌初開時的原始生機,竟讓敖青枯竭的龍血開始緩緩複蘇!
    更令人震撼的是——
    那一縷清輝自她心口溢出,如月華灑落,輕輕拂過海眼裂縫。
    原本倒灌如瀑的黑水,竟在清輝觸及的瞬間,如遇烈陽,退避三尺!
    “這……這不可能!”敖淵失聲,雙目圓睜,“定海神珠……竟在吐靈?!”
    他猛地召出幽冥海戟,戟尖泛著幽冥血光,怒吼道:“給我奪回來!那是我龍族至寶,豈能落入外人之手!”
    戟影如龍,撕裂空間,直取敖青心口!
    可就在即將觸及的刹那,戟尖撞上無敵領域,竟如撞神山,寸步難進!
    反震之力讓敖淵虎口崩裂,氣血翻騰!
    “住手!”一聲蒼老嘶吼突然響起。
    龜丞公撲通跪地,老淚縱橫,顫抖的手指著那殘珠:“神珠有靈!它在回應……在回應‘生養之道’!它……它在哭啊!”
    眾人愕然。
    隻見殘珠表麵,竟浮現出一道極淡的淚痕,如琉璃凝露,緩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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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這淚痕浮現的瞬間——
    嗡!!!
    洛曦體內五彩神石殘片驟然共鳴,一道遠古記憶如洪流般湧入眾人神魂:
    浩瀚無垠的混沌海中,一尊身披水紋長袍的偉岸身影盤坐於萬川之源,雙手結印,引動混沌氣流,孕育江河湖海。
    他手中托著一顆晶瑩神珠,珠內孕育著無盡生機,如母胎般滋養四海。
    【源海母胎,育萬川而不爭,養百族而無名……】
    畫麵一轉,妖族天庭高懸,東皇太一冷坐金殿,手中神珠已被血紋封印,九幽鎖鏈纏繞,珠光由清轉濁,化為鎮壓四海的“定海神珠”!
    “原來……”蘇辰眸光如電,“它本非兵器,而是‘源海之心’,是洪荒水脈的母胎!卻被妖族篡改,淪為鎮壓之器,連帶龍族也誤入歧途,以鎮壓代守護,以獻祭代滋養……”
    他抬頭,望向驚疑不定的敖淵,聲音平靜,卻如天道審判:
    “你口口聲聲要救龍族,卻要用滅絕之道?真正的定海,不在鎮壓,而在滋養——你弟弟錯了,整個龍族,都錯了。”
    話音落下——
    【叮!】
    係統提示在識海中轟然炸響:
    【首位異族傳道者成功激活!】
    【貢獻度+5!】
    【無敵領域擴展至八百五十米!】
    【解鎖新功能:靈寶共鳴——宿主可引導靈寶與修煉者心神共振,激發其本源潛能!】
    蘇辰眸光微閃,低頭看向懷中少女。
    敖青已陷入半昏半醒,可那殘珠卻在她心脈中緩緩運轉,每完成一輪周天,便有一絲混沌濁氣被提純為清靈之氣,如涓涓細流,反哺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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