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玉佩寒光,寒淵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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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霜燼羽)坐在易府別院簡陋的木桌前,指尖反複摩挲著那半塊從柴房牆縫裏摳出的火焰紋玉佩。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奇異地撫平了體內因妖力躁動而起的灼燒感。她閉上眼,任由那股清涼之力在經脈中緩緩流淌,像一條無聲的溪流,暫時衝刷著彩鸞妖魂帶來的狂暴與混亂。
    “寒潭月,照歸人……”她低聲念著字條上褪色的字跡,每一個字都像帶著冰碴,刺得她心口發緊。生母蘇氏溫柔的眉眼在記憶中浮現,又被柳氏刻毒的“孽種”罵聲和淩震山冰冷的眼神撕裂。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感在胸腔裏激烈衝撞,幾乎要將她撕裂。她猛地攥緊玉佩,尖銳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才勉強壓下那翻湧的恨意與迷茫。
    另一隻手攤開,那張被火舌舔舐過邊緣、沾滿塵土的地圖殘片靜靜躺著。線條模糊,墨跡暈染,隻能勉強辨認出京城輪廓和幾處山脈走向,最引人注目的,是殘片邊緣一個被燒掉一半的標記——那是一個深邃的漩渦狀符號,中心一點微不可察的朱砂紅,像一隻冰冷窺探的眼睛。
    “寒淵……”燼羽的低語在淩霜意識深處響起,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凝重,“這標記……與我所知的某些禁忌之地有關聯。”
    “禁忌之地?”淩霜在心中反問,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那漩渦符號,一股微弱的、帶著寒意的吸力竟從指尖傳來!她悚然一驚,幾乎要將地圖甩開,但玉佩的清涼感及時覆蓋上來,壓下了那異樣。她定了定神,將地圖殘片小心翼翼地疊好,連同玉佩一起貼身藏好。這東西,絕非普通遺物,它指向的,或許就是生母死亡的真相,甚至……是她自己身世的關鍵。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聲極輕的、帶著警惕意味的“喵嗚”。是雪狸。
    淩霜燼羽)瞬間收斂氣息,如同融入陰影。她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一條縫隙。隻見別院外那棵老槐樹下,站著一個穿著易府管事服飾的中年人,正探頭探腦地朝這邊張望,眼神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是易玄宸派來“照應”她的管事李福。自從她住進這別院,這李福便時常“路過”,眼神總在她身上打轉,像是在確認什麽。
    淩霜燼羽)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她知道,易玄宸從不做無利可圖的事。他給她身份,給她庇護,自然也在觀察她,評估她的價值,甚至……在試探她身上的秘密。那隻金雕敏銳的感知,他書房裏那些隱隱散發著微弱靈氣的古籍,都證明他絕非對“妖”一無所知的凡人。
    她故意在窗邊弄出一點輕微的聲響。李福立刻循聲望來,目光如炬。淩霜燼羽)卻已悄然退回屋內,隻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她需要時間,需要利用易玄宸的勢,卻絕不能成為他案板上待宰的魚。
    夜色漸深,萬籟俱寂。淩霜燼羽)盤膝坐在冰冷的床榻上,嚐試引導體內那股新生的、狂野的妖力。彩鸞的靈識在她識海中沉浮,時而化作衝天烈焰,時而又如寒潭死水。每一次嚐試溝通,都像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會被那股力量反噬,意識徹底沉淪。
    “集中精神,淩霜!”燼羽的聲音帶著一絲嚴厲,“你的恨,你的執念,才是駕馭這力量的錨點!想想淩震山,想想柳氏!想想你生母的冤屈!”
    恨意如潮水般湧來,瞬間壓過了妖力的狂暴。淩霜燼羽)猛地睜開眼,瞳孔深處,一抹金紅翎羽的虛影一閃而逝。她攤開手掌,掌心竟凝聚起一簇微弱、卻異常熾熱的火焰!火苗跳躍著,映亮了她冰冷而決絕的臉龐。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清晰地引動屬於彩鸞的火屬性妖力!雖然微弱,卻是一個巨大的突破。
    “成了……”她低喃,心中湧起一絲掌控力量的興奮。然而,這興奮隻持續了一瞬。掌心的火焰突然不受控製地暴漲,灼熱的氣息瞬間將床榻上的薄被燎出一個焦黑的洞!淩霜燼羽)驚叫一聲,猛地撤回妖力,火焰瞬間熄滅,隻留下一縷青煙和掌心傳來的刺痛。
    “呼……呼……”她喘著粗氣,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後背已被冷汗浸透。力量,果然是把雙刃劍。她需要更快的掌控,也需要……更強大的助力。易玄宸,就是那把最鋒利的刀。
    翌日清晨,易玄宸竟親自造訪了別院。他依舊是一襲月白錦袍,氣質溫潤如玉,隻是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落在淩霜燼羽)身上,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直視靈魂。
    “昨夜休息得可好?”他語氣隨意,目光卻掃過她略顯蒼白的臉和眼底淡淡的青影。
    “多謝大人掛心,尚可。”淩霜燼羽)垂眸行禮,姿態恭敬,聲音平穩,將昨夜的驚險與疲憊盡數掩藏。
    易玄宸走到桌邊,指尖輕叩桌麵,發出篤篤的輕響。“李福說,昨夜你這裏似乎有些‘動靜’?”他狀似不經意地問。
    淩霜燼羽)心頭一凜,麵上卻不動聲色:“大人明鑒,不過是夜裏風大,吹落了窗欞,驚動了下人,並無他事。”她巧妙地將李福的“試探”轉化為“風吹窗欞”,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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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玄宸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隨即話鋒一轉:“淩家那邊,最近有些不安分。柳氏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動作頻頻。”他遞過來一份薄薄的紙箋,“這是最新探到的消息,你看看。”
    淩霜燼羽)接過,快速掃過。上麵簡短地記錄著:柳氏近日頻繁接觸城中一個綽號“黃鼠”的江湖術士,此人擅長迷魂幻術,且與城外一處廢棄的義莊有來往。淩震山則暗中調動了一批私兵,借口“護院”,實則加強了將軍府的防衛,尤其嚴密看守著淩雪居住的“雪瀾閣”。
    “黃鼠……義莊……”淩霜燼羽)低聲念著,柳氏的動作比她預想的更快,也更狠毒。幻術?私兵?顯然是想先下手為強,徹底拔除她這個“隱患”。
    “大人想讓我做什麽?”她抬起頭,直視易玄宸,眼中沒有絲毫退縮,隻有冰冷的殺意和破釜沉舟的決然。
    易玄宸看著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恨意與鋒芒,唇角微揚:“柳氏想用幻術?那便讓她自食其果。‘黃鼠’此人,我要活的。至於淩震山的私兵……”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易家在城衛軍中,還有些舊識。你隻需查清柳氏與‘黃鼠’交易的具體時間和地點,以及淩震山私兵的布防圖。剩下的,交給我。”
    他站起身,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背對著她,聲音低沉了幾分:“淩霜,記住我們的約定。你借我的勢複仇,我借你的手……清理一些礙眼的‘垃圾’。但別玩火自焚,有些力量,不是你現在能駕馭的。”他最後一句,意有所指,目光似乎穿透了門板,落在她貼身藏著玉佩的位置。
    淩霜燼羽)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了什麽?是玉佩?還是昨夜那失控的妖力?她強自鎮定:“大人放心,霜兒明白分寸。”
    易玄宸沒有再說什麽,徑直離去。別院裏隻剩下淩霜燼羽)和窗台上警惕的雪狸。她看著易玄宸消失的方向,握緊了藏在袖中的玉佩。清涼的觸感再次傳來,卻無法完全驅散心頭的寒意。易玄宸的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他到底知道多少?他口中的“垃圾”,是否也包括她體內那“非人”的存在?還有他最後那句關於“力量”的警告……他究竟看到了什麽?
    “喵嗚……”雪狸蹭了蹭她的腿,喉嚨裏發出擔憂的呼嚕聲。
    淩霜燼羽)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思緒。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柳氏的殺招已至,她必須搶先一步!她看向窗外陰沉的天空,眼中金紅翎羽的虛影一閃而過。
    “雪狸,”她蹲下身,揉了揉雪狸柔軟的皮毛,聲音冷得像冰,“去,幫我盯緊‘雪瀾閣’。特別是柳氏身邊的人,那個叫張嬤嬤的。她去哪,見誰,都要告訴我。”
    雪狸似乎聽懂了,發出一聲短促的回應,如一道白色的閃電,悄無聲息地竄出了別院。
    接下來的兩天,淩霜燼羽)化身成最耐心的獵手。她利用燼羽賦予的敏銳感官和妖力隱匿的能力,如同幽靈般在將軍府外圍的街巷、茶樓、當鋪間遊走。她偽裝成賣花女、洗衣婦,甚至混入給將軍府送菜的隊伍,一點點拚湊著柳氏的動向。
    雪狸帶回來的消息至關重要:張嬤嬤在第三天黃昏,悄悄溜出將軍府,繞了幾個大圈子,最終進入了城西那片臭名昭著的“鬼市”,消失在一家掛著“百草堂”招牌的藥鋪後門。而“黃鼠”的蹤跡,也被易玄宸的情報網鎖定——他確實藏身於城外那座廢棄的義莊,並且,義莊周圍被布置了詭異的陣法,尋常人靠近便會心生恐懼,不自覺地遠離。
    “義莊……鬼市……百草堂……”淩霜燼羽)在易府別院的沙盤上這是易玄宸“借”給她用於推演的)插下幾根細針,連接成一條清晰的路線。柳氏果然狡猾,利用鬼市的混亂和百草堂的掩護來與“黃鼠”交易。而義莊,顯然是她們計劃施展幻術、甚至可能……處理掉她的最終地點!
    她必須在他們動手前,拿到確鑿的證據,並找到那個“黃鼠”!
    第五日,天色陰沉得如同潑墨,鉛灰色的雲層低低壓在京城上空,悶雷在遠處隱隱滾動,一場暴雨即將來臨。淩霜燼羽)換上一身深灰色的短打,臉上用特製的藥泥塗抹,掩蓋了原本的輪廓,隻露出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她將那半塊火焰紋玉佩緊緊貼在心口,清涼的力量讓她混亂的妖力暫時平息。雪狸蜷縮在她肩頭,渾身的白毛幾乎與昏暗的天色融為一體。
    目標:城西,廢棄義莊。
    她避開大路,專挑僻靜的巷弄和殘破的院牆穿行。越靠近義莊,空氣中彌漫的腐朽、死寂和一絲若有若無的邪氣就越發濃重。燼羽的妖魂在她體內微微躁動,對那股邪氣本能地感到排斥和警惕。
    “小心,有陣法。”燼羽的聲音在意識中響起。
    淩霜燼羽)放慢腳步,仔細觀察著地麵和周圍的牆壁。果然,在義莊外圍幾棵枯死的歪脖子樹下,發現了用某種暗紅色粉末畫下的、極其隱蔽的符文痕跡。這些符文扭曲詭異,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正是製造“鬼打牆”和“恐懼幻象”的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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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裏麵是易玄宸“借”給她的“清心露”。她將清心露小心地塗抹在眼皮、耳垂和手腕脈搏處。一股清涼的氣息瞬間蔓延開,隔絕了大部分邪氣的侵擾,那些扭曲的符文在她眼中也變得清晰可辨。
    “走。”她低喝一聲,身形如鬼魅般,踏著符文的間隙,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義莊的範圍。
    義莊內陰森恐怖,破敗的棺材散落各處,蛛網密布,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屍臭和黴味。她屏住呼吸,借助燼羽妖魂賦予的夜視能力,在黑暗中穿行。雪狸在她肩頭,喉嚨裏發出極低的、充滿威脅的呼嚕聲,警惕地感知著周圍的每一絲動靜。
    很快,她摸到了義莊深處一間相對完整的偏殿外。殿內透出微弱的燭光,還傳來壓低了的、帶著緊張和貪婪的對話聲。
    “……夫人,東西帶來了嗎?那小賤種最近動作不少,怕是察覺了什麽,得盡快動手!”一個尖細猥瑣的聲音,正是“黃鼠”。
    “哼,慌什麽!”一個刻薄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張嬤嬤,“夫人說了,東西自然有。但‘黃鼠’先生,你可得保證萬無一失!那小賤種命硬得很,上次亂葬崗都沒死透!”
    “放心,有夫人提供的‘引魂香’和‘蝕骨粉’,再加上我布下的‘萬魂噬心陣’,別說是個人,就是真仙來了,也得被啃得骨頭都不剩!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誰也查不到將軍府頭上!”黃鼠的聲音充滿了得意。
    “蝕骨粉?萬魂噬心陣?”淩霜燼羽)躲在殿外一根腐朽的柱子後,聽著裏麵的對話,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柳氏的狠毒,遠超她的想象!她們不僅要用幻術,還要用如此歹毒的邪術來徹底抹殺她!甚至……連“亂葬崗”的事都知曉!難道王二狗之外,柳氏還有別的眼線?
    她強壓下心頭的驚怒,繼續偷聽。
    “這是定金。”張嬤嬤似乎遞過去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剩下的,等事成之後,夫人自會兌現。記住,後天亥時,‘雪瀾閣’後花園的假山洞。夫人會設法將那小賤種引過去。”
    “好嘞!包在黃鼠身上!”黃鼠貪婪地掂量著布袋,發出金屬碰撞的脆響。
    腳步聲響起,似乎要結束交易。
    淩霜燼羽)知道,這是拿到證據的最佳時機!她不能讓黃鼠離開!她深吸一口氣,體內的妖力在玉佩的壓製下隱隱躁動。她猛地推開虛掩的殿門,如一道疾風般衝了進去!
    “誰?!”張嬤嬤和黃鼠同時驚叫,臉上血色盡失。
    淩霜燼羽)沒有廢話,目標直指黃鼠!她手腕一翻,妖力瞬間凝聚成一道青色的利爪,撕裂空氣,帶著尖銳的破風聲,狠狠抓向黃鼠的麵門!她要活捉他!
    “啊——!”黃鼠嚇得魂飛魄散,反應卻也不慢,猛地向後一滾,同時從袖中甩出一把黃色的粉末!粉末在空中彌漫開,散發著刺鼻的惡臭,正是那“蝕骨粉”!
    淩霜燼羽)瞳孔一縮,屏住呼吸,身形急轉,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粉末的正麵侵蝕。但少許粉末還是沾染到了她的衣袖,立刻發出“嗤嗤”的腐蝕聲,冒起青煙!一股鑽心的劇痛從手臂傳來!
    “妖……妖怪!”黃鼠看清她眼中閃過的金紅翎羽虛影和那非人的利爪,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就想從後窗逃竄。
    “想走?”淩霜燼羽)眼中殺意暴漲,手臂的劇痛和柳氏的歹毒徹底點燃了她的怒火!她顧不得隱藏,妖力再提,正欲追擊——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在義莊上空炸響!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如同天河傾瀉,瘋狂地砸落下來!狂風卷著暴雨,瞬間將整個義莊籠罩在一片水幕之中!
    借著雷光和暴雨的掩護,張嬤嬤發出一聲尖叫,也顧不得黃鼠,連滾帶爬地衝出偏殿,消失在狂風暴雨之中。
    “該死!”淩霜燼羽)低罵一聲。暴雨衝刷著地麵,陣法的符文被雨水衝刷得模糊不清,黃鼠也趁機消失在雨幕深處。她隻來得及在黃鼠慌亂中掉落的一個小布袋上,沾染了一絲屬於他的獨特氣息一種混合著屍臭和廉價熏香的怪味)。
    她站在暴雨傾盆的義莊庭院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澆透全身。手臂上被蝕骨粉灼傷的地方傳來陣陣劇痛,但更痛的,是心頭的憤怒和一絲挫敗。她拿到了關鍵的交易信息時間、地點、邪術名稱),也確認了柳氏的滔天罪行,卻讓黃鼠這個重要人證跑了!而且,在剛才的激鬥中,她為了逼退黃鼠,暴露了部分妖力特征,雖然被暴雨和雷聲掩蓋,但難保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她低頭看著手中那個空空如也、隻殘留著黃鼠氣息的小布袋,又摸了摸貼身藏著的玉佩和地圖殘片。玉佩的清涼感在暴雨中似乎更加清晰,而地圖殘片上的那個漩渦符號,在雷光一閃而過的瞬間,竟仿佛微微亮了一下!
    “寒淵……”她喃喃自語,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冰冷刺骨,卻澆不滅她眼中燃燒的複仇之火,“柳氏,淩震山,還有這背後的一切……我淩霜燼羽),回來了!”
    她抬起頭,望向暴雨中京城的方向,目光穿透雨幕,仿佛看到了“雪瀾閣”後花園那即將成為陷阱的假山洞。後天亥時,那裏,將是她與柳氏、與這滔天恨意的第一次真正交鋒!而“黃鼠”和那“萬魂噬心陣”,她必須在此之前找到破解之法!
    暴雨如注,衝刷著義莊的罪惡,也衝刷著淩霜燼羽)身上屬於“人”的最後一絲猶豫。她轉身,如同一頭在暴風雨中蘇醒的凶獸,身影迅速消失在傾盆大雨之中,隻留下身後一片狼藉和被雨水衝刷得幾乎消失的、屬於“黃鼠”的詭異氣息。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京城的上空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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