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見,卻又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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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擋著黑布的鐵籠子被秘密送到司陵佑的麵前。
“那隻鵝不一般。”保鏢低聲匯報,“它的嘴很銳利,我們五個弟兄都受了傷,才將它弄進了籠子。”
“五個保鏢,搞不定一隻鵝?”司陵佑饒有興致地伸手揭開黑布,與籠子裏的大肥鵝四目相對。
保鏢有苦說不出。
他們跟在自家少爺身邊特別久,屬於司董自小為少爺培養的嫡部,甚至可以說,身家性命全掛在少爺的身上,十分忠誠,深得少爺信賴。
但也就是因為信賴,他們總是被少爺派去做很多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事情,比如半夜三更掘墳挖骨、偷偷去死對頭們床頭燒紙……
很多事,但沒一件事是正經事。
偷鵝當然也算不上正經事。畢竟是人家家養的鵝,總不能光明正大搶走,幾個保鏢左右包抄,又不敢弄出太大動靜,即便是被鵝的嘴傷到也不好意思吱聲,就這樣憑著幾股蠻力,將那隻鵝關進了籠子。
太肥,差點沒塞得下。
鵝終於送到少爺麵前,保鏢恭敬開口:“抓捕過程中,我們發現這鵝肉身緊致如鐵,可能要用高壓鍋燉,鴨頭最好直接扔了,那張嘴怕誤傷你。”
“噢?”司陵佑被保鏢的話吊起好奇心,微微傾身,修長卻蒼白的手伸出,輕輕在大肥鵝身上觸了觸。
緊致Q彈,皮膚沁涼,毫無鵝騷氣,確實與一般的鵝不同。
再仔細隔著鐵籠子去看那張嘴,在嘴的邊沿看見一圈細微難辨的鋸齒,閃爍著寒光。
“有意思!”他撤回手,慵懶半躺進軟榻,“把它的嘴割下來,當收藏品。其餘的……一鍋怕是燉不下,分兩隻鍋吧,一鍋做酸蘿卜老鵝湯,要正宗的川渝老壇酸蘿卜;一鍋做鹵水鵝,放青花椒,也要川渝那邊的品種。”
保鏢們見怪不怪,自家少爺看著是活不久,卻是個實實在在的老饕,對美食一道十分精通,尤其……喜歡那些從古墓裏出土的美食殘篇。
但近一年來,從得知未婚妻是渝城人,少爺研究美食的側重點便放在了各種川渝口味上,甚至開始研究起‘耙耳朵’這種詭異物種……
“少爺,我們抓它的時候用了刀具,但砍不動。”保鏢遲疑,“等會試試電鑽切割,若還是不行,那就還是大鐵鍋整隻燉了吧,就是口味不能選了。”
“一隻鵝都能讓你們犯難,養著你們有什麽用?”司陵佑冷幽幽看了老實巴交站著的保鏢們一眼,“都出去。”
這一層很快就又隻剩下司陵佑一人。
他不知在吩咐誰,語氣卻幽冷寡涼:“去,把它的生機吸幹。”
他手上的骷髏手鏈似乎亮了幾下。
周圍很安靜。安靜到一絲風都沒有。
司陵佑的瞳孔裏,卻映出兩道猙獰的影子,那影子原本攀附在他的手鏈上,在脫離的一瞬迎風見長變得陰森可怖,瞬間將大肥鵝吸附住。
大肥鵝黑豆眼依然憨厚,象征性地在籠子上啄了幾下,發現以自己的能力無法啄斷之後,便安安靜靜不再動彈。
數分鍾後。
原本淡然的司陵佑麵露奇異之色,再次看向大肥鵝:“竟然不是生命體……”
難怪,他豢養著的那些‘寶貝’們,半天都吸不出一絲一毫的生機。
也難怪,這隻鵝與眾不同。
他徹底來了興趣,正要仔仔細細檢查一番,麵前的監控大屏上,卻出現了姬雲黎的影子。
穿著運動裝的颯爽少女慢悠悠與陳家那位豔名享譽全球的小公子一前一後,從港口慢悠悠開始登船。
司陵佑目光像是突然被蠱惑,如502般死死地黏在少女的身上,呼吸都輕了好幾分。
以陳宴商的家世,是今日當之無愧的第一貴客。那張標誌性的臉,安保們甚至不需要驗身份,直接便將他與姬雲黎請了進來。
“我隻負責把你帶進來,後麵就分了吧,免得彼此都不痛快。”陳宴商丟下一句,默默與姬雲黎拉開距離。
姬雲黎忙著找大肥鵝,敷衍地嗯了聲,看也不看陳宴商,打開手機上的某個定位工具,順著上麵的紅點離開。
司陵佑嫡係保鏢近百人,早早就被司管家那邊給了未來少夫人的照片,此時姬雲黎一路按照定位進電梯、上樓,一層又一層,無一人保鏢相攔,甚至在姬雲黎朝他們看去時,還露出十分客氣的笑意。
“你們認識我?”姬雲黎一雙荔枝眼帶著探究。
“是的,少夫人,司管家給我們看過你的照片。”其中一名保鏢恭敬回答,“遊輪一共十八層,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吩咐我們。。”
“我找一隻鵝。”姬雲黎翻出手機照片,給保鏢看,“就這隻,應該是來了船上,但定位被船上的信號幹擾,你們能幫我找到嗎?”
不巧,她問的,就是去抓鵝的那幾個人。
保鏢們互視一眼,神情淡定,心裏卻如過山車,咯噔個不停。
少爺偷了少夫人的鵝。
這算什麽事兒?
而且如果動作快的話,這個時候這隻鵝應該已經下鍋了。
“少、少夫人……”保鏢頭子委婉踢皮球,“之前看見它在少爺私人領域出現過,不知道現在離開了嗎,我去替您看看?”
“司陵佑在?”
“……在。”
“一起去。”姬雲黎噢了一聲,“我正好也準備見見他。”
雖然是個短命鬼,但好歹也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多多少少,有點好奇。
保鏢正要拖時間,耳機裏傳出司陵佑的聲音,聲線十分幹淨:“帶她上來。”
保鏢立刻對姬雲黎做了個請的手勢:“少爺的私人領域在十八層,少夫人請。”
電梯一路往上。
然後,姬雲黎就看見了酷熱的夏日、蓋著一層又一層薄毯的病嬌太子爺。
那雙荔枝眼靜靜落在他的身上,就像一根羽毛撩遍了他的全身。
他身體的每一寸,都在為她俯首臣稱。
尤其是那個前兩年被她馴化的……命門。
司陵佑隱晦地按了一下被子底下那越來越躁動的腰腹處,以手掩唇,輕輕連咳了好幾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