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峽穀悟劍,煞靈試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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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刺破薄霧,林間鳥鳴清脆。陳羽從深沉的修煉中蘇醒,雙眸開闔間,似有寸許精光一閃而逝,隨即收斂於無形。一夜調息,不僅心神盡複,識海中那柄意念小劍更是凝練了幾分,光華內蘊,鋒銳之意潛藏。
    與雲清瑤的短暫相遇,如同投入湖心的一粒石子,漣漪散去後,湖麵複歸平靜,但湖底卻可能已悄然不同。陳羽將那份萍水相逢的善意與警示記於心中,目光再次投向西北方向,那片被稱作“葬星穀”的凶險之地。
    “古修洞府……各方雲集……”他低聲自語,嘴角卻勾起一抹挑戰性的弧度,“風險越大,機遇越大。總不能因為怕噎著就不吃飯了。”
    他並未被危險嚇退,反而更加明確了目標。但在真正涉足葬星穀核心區域之前,他需要一塊更好的“磨刀石”,不僅是為了提升意念化劍的威力,更是為了磨礪在強敵環伺下的生存能力。雲清瑤提到葬星穀外已是風雲匯聚,這意味著即使在外圍,也可能隨時遭遇玄者境甚至更強的對手。
    簡單收拾後,陳羽再次啟程。他不再直線深入,而是根據鐵片地圖上某個模糊的、位於葬星穀東南方向約百裏處的一個特殊標記,以及原主記憶中關於黑風山脈的一則古老傳聞,調整了方向。那標記形似一道撕裂的山峽,旁邊有一個代表“銳利”與“混亂”的古老符文。
    傳聞中,那片區域被稱為“隱霧峽”,地勢奇特,終年彌漫著一種能侵蝕玄力、混亂感知的詭異霧氣,更深處甚至有能攻擊靈魂的“煞靈”出沒,是修士的禁區,但也偶有劍修或魂修在其中感悟劍意、錘煉神魂的軼事流傳。
    “混亂感知……攻擊靈魂的煞靈……”陳羽若有所思,“這地方,聽起來倒是挺適合我。”意念化劍本質上是精神力量的極致運用,煞靈這類魂體或精神能量體,或許正是檢驗和磨礪此能力的絕佳對象。而且,那詭異霧氣能侵蝕玄力,對主要依靠玄力的修士是致命威脅,但對依賴純粹意念的他而言,影響可能相對較小。
    決定已下,陳羽身形展開,朝著隱霧峽的方向疾行。他依舊保持高度警惕,意念感知如同無形的觸手,提前規避著山林中的危險。途中,他遇到了一小隊行色匆匆的傭兵,從其零星的交談中,再次印證了葬星穀方向的熱鬧,似乎有什麽大事即將發生。
    兩日後,陳羽抵達了一片地勢開始變得險峻的區域。前方的天空仿佛蒙上了一層灰紗,空氣中開始飄蕩著若有若無的淡灰色霧氣,越是深入,霧氣越濃,視線和感知都開始受到明顯的阻礙。周圍的植被也變得稀疏古怪,樹木扭曲,岩石嶙峋,透著一股荒涼死寂的氣息。
    “應該就是這裏了,隱霧峽的外圍。”陳羽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能感覺到那霧氣吸入肺中,帶來一絲微弱的冰涼和滯澀感,體內的那點微薄玄力運轉果然變得遲緩了一些。但他意念一動,識海清明,並未受到太大影響。
    他邁步踏入霧區。頓時,周圍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十米之外的景物就已難以看清,聲音也仿佛被霧氣吸收,變得沉悶異常。最奇特的是,他的意念感知在這裏受到了強烈的幹擾,原本能清晰覆蓋二十多米的範圍,此刻被壓縮到了不足十米,而且感知到的景象也變得扭曲、模糊,仿佛隔著一層毛玻璃。
    “果然名不虛傳。”陳羽不驚反喜,這種環境正是他想要的。在感知被嚴重削弱的情況下,更能鍛煉他對意念的精準控製和直覺判斷。
    他小心翼翼地向峽穀深處走去。腳下的地麵濕滑崎嶇,四周寂靜得可怕。隨著深入,霧氣顏色逐漸加深,變成了淡黑色,其中開始夾雜著一絲絲陰冷的氣息,不斷試圖鑽入他的體內,侵蝕他的生機和意誌。
    若是普通玄徒境修士在此,恐怕早已玄力凝滯,心神不寧,甚至產生幻覺。但陳羽堅守識海,《基礎鍛神訣》自行運轉,意念小劍微微震顫,散發出無形的鋒銳之氣,將那些陰冷氣息紛紛絞碎驅散。
    “嗯?”前行了約莫一個時辰,陳羽突然心生警兆。意念感知雖然被壓縮,但在不足五米的極限範圍內,他捕捉到了一團模糊的、充滿惡意和混亂能量的影子,正悄無聲息地從側後方撲來!
    那影子沒有實體,仿佛由濃稠的黑霧凝聚而成,隱約能看出扭曲的人形,散發著令人靈魂戰栗的寒意。
    煞靈!
    陳羽想也不想,幾乎是本能反應,識海中的意念小劍光華暴漲!
    “斬!”
    一道凝練至極的無形劍意,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精準地劈中了那團撲來的黑影!
    “唧——!”
    一聲尖銳刺耳、直透靈魂的嘶鳴響起!那黑影被劍意從中劈開,劇烈扭曲翻滾,黑霧潰散了大半,但並未完全消散,剩餘的部分發出更加瘋狂的嘶鳴,再次撲上,速度更快!
    “物理傷害效果不佳,但對能量體有奇效!”陳羽瞬間判斷出意念化劍對煞靈的克製作用。他身形不動,意念再動!這一次,不再是簡單的劈砍,而是控製著劍意化作一張細密的無形劍網,向那殘存的煞靈籠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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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嗤嗤!”
    劍網收縮,瞬間將那團混亂的能量切割、絞殺!煞靈發出一聲絕望的哀鳴,最終徹底消散,化作一縷精純的、略帶冰涼的能量氣息。
    就在煞靈消散的刹那,陳羽敏銳地感覺到,一絲極其精純的精神能量,被他的意念小劍自動吸收!原本因為剛才兩次出手而略有消耗的小劍,不僅瞬間補滿,甚至隱隱壯大了一絲,劍身更加凝實!
    “這……”陳羽又驚又喜,“擊殺煞靈,竟然能補充乃至壯大我的意念之力?”
    這個發現讓他精神大振!這隱霧峽,對於其他修士是險地,對於擁有意念化劍的他而言,簡直是一處絕佳的修煉寶地!
    他不再猶豫,主動向峽穀更深處探索。果然,越往深處,霧氣越濃,煞靈出現的頻率越高,實力也越強。從最初隻有本能攻擊意識的模糊影子,到後來出現能施展簡單精神衝擊、甚至製造微弱幻象的煞靈。
    陳羽沉著應戰,將意念化劍運用得越發純熟。他不再局限於直線劈砍,開始嚐試弧線軌跡、多點攻擊、劍意分化等更精妙的操控方式。在這片感知受限、危機四伏的環境中,他的戰鬥直覺和意念掌控力以驚人的速度提升著。
    有時,他同時遭遇數隻煞靈圍攻,便以意念布下劍域,周身數米內劍意縱橫,煞靈觸之即潰。有時,遇到特別強大的、堪比玄者境精神強度的煞靈,他便與之遊鬥,尋找破綻,一擊必殺。
    每一次擊殺,都有一絲精純魂力被意念小劍吸收。他的精神力在持續的戰鬥和吸收中,不斷增長,意念感知的範圍在濃霧中艱難地重新拓展到了十五米左右,而且清晰度遠勝從前。識海中的那柄小劍,已從三寸增長到了近五寸,通體流光溢彩,宛如實質。
    不知不覺,他在隱霧峽中已度過了三日。這三天,他幾乎是不眠不休地戰鬥、感悟、吸收。餓了就吃隨身攜帶的幹糧,渴了就喝峽穀中滲出的、需用意念仔細淨化過的泉水。
    這一日,他來到一處相對開闊的穀地。這裏的霧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和暴戾氣息。穀地中央,匍匐著一具巨大的、不知何種妖獸的森白骨架,骨架周圍,遊蕩著數十隻氣息明顯強於之前的煞靈,它們身上纏繞著血紅色的煞氣,顯得格外狂暴。
    而在那巨大骨架的頭顱位置,生長著一株約半尺高、通體漆黑、卻結著一顆龍眼大小、鮮紅如血果實的奇異植物。果實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但同時也引動著周圍煞靈的瘋狂。
    “凝魂果?”陳羽根據鐵片傳承中模糊的信息,認出了此物。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吸收靈魂煞氣而生的異果,對壯大神魂、凝練意誌有奇效,但通常有強大的煞靈守護。
    眼前這陣勢,那株凝魂果顯然是這群強大煞靈共同守護的寶物,也是它們變得更強的根源。
    “好東西!”陳羽眼中閃過熾熱的光芒。這凝魂果對他修煉《基礎鍛神訣》和壯大意念,絕對是大補之物!
    但要想得到它,就必須先解決掉這幾十隻狂暴的血煞靈。這是一場硬仗!
    陳羽沒有貿然衝上去。他仔細觀察著煞靈的分布和遊蕩規律,尋找著最佳的切入點和攻擊策略。意念感知提升到極限,在血霧中艱難地掃描著。
    “擒賊先擒王……那幾隻圍繞在骨架眼眶附近的,氣息最強,應該是頭目……”陳羽心中製定著計劃,“先遠程狙殺頭目,製造混亂,再趁機……”
    他深吸一口氣,將狀態調整到巔峰。識海中,五寸長的意念小劍發出興奮的輕鳴,渴望著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下一刻,他動了。身形如電,直撲穀地中央!同時,意念之劍,已無聲無息地率先斬出!
    隱霧峽最深處的激戰,即將拉開序幕。
    第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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