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麽？”雲苒近乎是脫口而出。
    陳楚寧向前一步，直逼雲苒麵前，道：“你自己心裏清楚。”
    雲苒再次後退一步，她的眼睛始終緊盯陳楚寧，她一點摸不清眼前人的心思。
    可她不能暴露自己上班的事，不然以陳楚寧的腦回路，他會認為雲苒覺得他沒有能力，給的錢少，做了讓他覺得丟人的事。
    “是你的妹妹說了什麽嗎？”雲苒問道。
    陳楚寧滯在原地，他上下打量著雲苒。雲苒現在隻穿了件黑色棉服和運動褲，臉上的妝容也很淡雅。
    大晚上出去，這樣的裝扮也讓他心裏少了份懷疑。
    他捏住雲苒的下巴，指尖狠狠擠壓著她的口腔，厲聲道：“雲苒，別忘記我和你說的，你還有在乎的人在我這裏。”
    雲苒吃痛，眼眶含著淚水，道：“那你呢？又為什麽這樣做？”
    難不成，你還能喜歡上我？
    難不成，我身上有其他用處了？
    “最像正主的人已經來了，你現在不應該想著，如何和我離婚，好讓人代替嗎？”雲苒近乎聲嘶力竭說出這話。
    陳楚寧反手關上了門，他捏著對方臉頰的力氣卻漸漸消失了些力氣。
    是啊，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雲苒，別挑戰我的底線，也不要問我的底線在哪。”陳楚寧說道。
    雲苒側過臉龐，“陳楚寧，這樣的關係，你也不知如何解釋吧。”
    “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但我們卻在一張結婚證上，有著法律承認且保護的關係。”雲苒道。
    她從未承認過自己喜歡過陳楚寧，她喜歡他的消息，就像銀針落入大海，瞬間被吞噬，再無他人可知。
    陳楚寧心驟停一瞬，他鬆開了手，問：“你愛過我？”
    說出這句話時，陳楚寧就後悔了，他隻是聯想到昨晚，雲苒抱著他，嘴裏一直說著，她愛他的話。
    可那到底是藥物驅動，或許換個人，她也會這麽說。
    雲苒動作瞬間停住，她瞪大雙眼，卻遲遲沒有答案。
    陳楚寧也找了話題轉移，“在這個家，張穗的身份比你重要，你不要想著怎麽對付她。”
    今天晚上他要回老宅一趟，陳母不滿他一直待在這裏，謝言安好不容易回來，年後又要進組好幾個月，就這短暫的時光也不知道來陪伴。
    時間也不早了，陳楚寧也沒說什麽，隻是喊了司機，送他回了老宅。
    雲苒扶著門框，若不是這物品支撐，她早就癱坐在地上了。
    “怎麽樣，送你的禮物滿意嗎？”張穗的聲音突然傳來。
    雲苒抬眸一看，輕笑一聲，道：“你調查了，但你調查得不完全。”
    “雲苒。”張穗居高臨下的看著，眼神裏充滿了挑釁，“你是喜歡陳楚寧的吧。”
    雲苒抿了抿嘴，卻沒做回答。
    “你不要著急否認，我是人，有兩隻眼睛，看我也能看出來。”
    張穗說完，關上了門，她來到雲苒屋內，看到一片粉色，嘴上挑釁道：“粉色？你也喜歡粉色嗎？”
    “真巧啊，我那位姐姐也喜歡粉色。”
    陳楚寧的車已經離開，現在這裏，也隻剩下她們兩人。
    “你知道嗎，我問他，你是誰，你知道他怎麽說的嗎？”張穗故意說道。
    再壞的結果雲苒都聽過了，她也不想知道。
    她知道自己存在的用處是什麽，她需要為陳楚寧排憂解難，需要為他抵擋一切風波。
    其實，陳楚寧自己都不清楚。
    他這些都是阻止的借口，隻是雲苒出現的五年，是他最舒服的五年。
    雲苒沒有情緒，他不需要照看她的情緒，反而，雲苒會照看他的情緒。
    總之，雲苒這樣無依無靠的身份，才是最合適的。
    “隨便他怎麽說。”
    張穗挑眉，她又仔細看了眼雲苒。這個女人是真漂亮啊，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不知道陳楚寧能不能順利過去呢。
    “他說，你是床伴。”
    雖然心裏有了準備，但聽到床伴兩個字，雲苒的心還會疼痛。
    她的嗓子裏像是被一萬根針戳破，裏麵流出苦澀的味道。
    “是真的嗎？”張穗大聲笑道，她摸了摸雲苒的臉頰，蒙住她的眼睛，“像，真的像。”
    “你們當初結婚也是因為像我姐姐吧。”張穗又說，“可惜，你們沒有感情，而你也隻是個床伴。”
    張穗想要代替雲苒的位置，她還不清楚陳楚寧對雲苒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究竟是愛，還是不愛。
    她作為一個外人，竟也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雲苒指著門外，“滾出去。”
    “你讓我滾？”張穗笑了，“你確定，你有權利，讓我滾？”
    雲苒抬眸，“那你覺得呢？”
    “為什麽一個床伴可以和他領證，但你一個最像的替身卻不能？”
    “你可以試試，試試讓陳楚寧與我離婚，然後和你結婚。”雲苒道。
    她是奔著最壞的結果去的，本身，她也準備離開了。
    張穗呆住了，她沒想到雲苒會反抗。
    她當然不會賭，若真是賭錯了，她前麵所有的路都走錯了。
    “好。”但她不會承認自己不敢。
    她要的是陳楚寧主動提出，要的是雲苒主動離開，要的是他們自相殘殺，她穩穩做主。
    張穗走後，雲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她不想一無是處地離開。
    雲苒來到街道，看到一旁正在吆喝的蛋糕店，她才想起來。今年的生日，自己隻收到了淩歲歲和謝言安的祝福。
    原來，陳楚寧忘了，她自己也忘了。
    雲苒來到蛋糕店門口，現在的季節，草莓蛋糕是最火的。她挑了個好看的草莓蛋糕，剛準備付錢時，便聽到了謝言安的聲音。
    “雲苒，我們又見麵了。”謝言安笑道。
    他原本是來喊哥哥的，姨媽已經很不滿哥哥天天不回來了。
    可誰知，他快到了時，姨媽打電話來了，說哥哥在路上了。
    他準備回去，卻在蛋糕店門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雲苒拿到蛋糕，或許是想到工作是謝言安幫助的，她舉了舉蛋糕，說：“吃過了嗎？一起吃嗎？”
    謝言安非常樂意，他立即為雲苒讓出一條道，說：“那我可得選個舒服的地方了。”
    其實大家都吃過了，隻不過這是蛋糕，再吃一點也沒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