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忘一愣，隨即一臉複雜。
    他長得有這麽冤大頭？就剛才那兩下，也就比普通的外門弟子好那麽一點點而已。
    不過，這小姑娘小胳膊小腿還一身破爛，一看就營養不良。
    他歎了一口氣，掏出芥子袋中僅有的一塊中品靈石遞給她，“學！”
    罷了罷了，日行一善。
    真是個好心的有錢人呢！晉眠眼睛冒光，毫不客氣地接過靈石揣進懷裏。
    “看好嘍！”
    她嘿嘿一笑，腳尖一蹬，整個人輕飄飄竄上天，而後像被充滿氣的氣球猛地被解開塞扣，無規律地在天上亂蹦躂，最後一個托馬斯回旋轉，完美落地。
    蕭忘一臉木然，拍了拍手，“6啊！”
    “過獎過獎。”
    晉眠無視蕭忘的敷衍，湊到他攤位旁，暗搓搓打探消息：“你這些寶貝，哪個最好賣？”
    她想過了，每天去乞討那不叫度假，那叫活受罪！
    要想在這修真界舒舒服服混下去，要麽有一個靠譜的營生，要麽有一個靠譜的大腿。
    大腿她是沒有的，營生之計必須得好好琢磨琢磨。
    蕭忘認真想了想，“這三個都好賣，符籙便宜，但是走量快，一次性能賣一打；靈器價最高，雖然難賣些，但是一單能賺不少錢；丹藥銷路最穩，買的人最多。”
    他得意地挑眉，“不過，我的這些寶貝都是從我師兄那薅來的好東西，賣的要比其他人貴上不少！”
    晉眠舉起大拇指，國民好師弟，發家致富全靠薅師兄的羊毛。
    她稍稍一琢磨，煉器沒有本錢，前期肯定做不來的。
    丹藥經過自己的手不免會沾上陰氣，到時候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看來隻有畫符了。
    天道盟主修符籙陣法，在原主的記憶中，倒是有不少基礎的符紋畫法。
    想到這裏，她站起身，逛起了地攤。
    符修是本界主流的一類修士，賣符紙和符筆的商販特別多。
    晉眠轉了一圈下來，竟沒發現一家符紙是低於五個中品靈石的。
    她唉聲歎氣回到原地，重新拿起了破碗，繼續要飯。
    “你幹什麽去了？”蕭忘一臉好奇。
    “去考察市場，感歎物價飛漲的時代，普通人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啊？”
    晉眠道：“我想去買一點符紙畫符，但是太貴了買不起……”
    蕭忘扣了扣頭，一臉納悶，“那你幸虧沒買，符修才能畫符，你這還沒開始修煉，靈識也未打開，能畫出來才有鬼咧！”
    “而且符修和陣修都需要經過係統的學習，擅自畫符很容易靈識受損變成傻子！”
    “像天道盟、風華宗都是主修符籙一道，如果你真的想修煉符籙一道，何不去拜入宗門？不過，這兩家的入門要求很高，我建議你拜入遊仙宗……”
    蕭忘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抬頭卻看見晉眠已經溜到街道對麵，正踮著腳在包子鋪旁的垃圾堆裏翻找什麽。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蕭忘眉頭一皺，麻利地收攤跟了過去。
    “你幹什麽呢？”
    晉眠老遠就看到包子鋪老板將剛撞翻的包子倒入垃圾箱裏，她趕緊跑過去撿了起來。
    修仙界的垃圾桶不像凡間臭烘烘的，反之，很幹淨。
    晉眠將包子撿回兜裏，扒拉了兩下，竟然發現了兩張廢棄的符紙。
    蕭忘站在一旁，道：“下品符紙，不值錢。”
    晉眠卻很開心，不僅撿了五個包子，還撿了兩張符紙，這波簡直發財了。
    她喜滋滋地拉著蕭忘回到了牆角處，“等著，我再討幾天飯就能買得起符筆了！”
    蕭忘長這麽大，屬實沒見過晉眠這麽慘的，就連遊仙宗外門弟子過得都比晉眠好。
    “講真的，最近遊仙宗招弟子，你可以去看看，遊仙宗對弟子的靈根要求最低，隻要能煉氣，最起碼能混一個外門弟子！”
    晉眠一頓。
    遊仙宗？
    那不是原著裏萬人迷女主的魚塘、最後被團滅的倒黴宗門嗎？
    她斜睨小少年，“你怎麽一直忽悠我進遊仙宗？你是遊仙宗弟子？”
    蕭忘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衣衫，“不然呢？”
    少年一襲黑紅相間的勁裝，袖口領口處紋著複雜的暗紋，意氣風發，很是利落灑脫。
    似是想到了什麽，蕭忘一臉鬱悶，“你該不會不認識各大宗門的服飾吧？你是從哪個深山老林裏冒出來的？”
    晉眠撇嘴，記憶裏又沒有描述各大宗門的校服樣式，不認識不是很正常嗎？
    不過，遊仙宗她不想去，風華宗倒是可以去探一探。
    似乎是看穿了晉眠的想法，蕭忘繼續說道：“符修都喜歡進風華宗，但是進風華宗要先交一筆靈石，當然其他宗門也都需要先交靈石，雖然不多，但以你現在討飯的效率，有點難。”
    居然還要交學費？！
    晉眠眉心一跳：“要多少靈石？”
    “一百個中品靈石。”
    “謔！搶錢啊！”晉眠倒吸一口涼氣，“那你們學校……啊不是，宗門收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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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忘驕傲挺胸：“不收，而且還送五個上品靈石。”
    晉眠‘哇’的一聲，眼睛瞬間變成靈石狀：“什麽時候招生？”
    “明天。”
    “那不急。”
    蕭忘一副見到鬼的表情，“不急你個錘子，明天考核，你現在連氣感都沒有！
    哈！你該不會覺得自己能一晚上就能練氣吧！”
    蕭忘第一次見到比自己還不務正業的修士。
    這副懶散的模樣真是像極了他的大師兄，嗯……還有二師兄，再加一個三師兄，呃，還有點像他自己。
    完蛋。
    “我教你，先試著找靈氣，感知靈氣在哪，閉上眼……”
    街邊路過的修士見二人不分場合現場教學，一臉便秘，指手畫腳：“小子，這小姑娘瞧著也有七八歲了吧？現在學習煉氣入體晚了吧！”
    “就是！吃不了修士的飯別硬吃。”
    下一秒，晉眠身上冒出一道暗紅色光芒，一股微弱卻真實存在的靈氣波動散發開來。
    蕭忘睜眼，詫異道：“嗯？你練氣了？”
    速度也太快了吧！
    晉眠本就是鬼神，感知靈氣與感知鬼氣的方式並無不同。
    因此，隻要這副新身體有靈根，那便很快就能煉氣，成為修仙大軍中的一員。
    “再狗叫？”晉眠挑眉看向說話的兩人，“再狗叫，給你倆牙打斷！”
    “嘶——”蕭忘吸氣。
    這小姑娘真是虎啊！
    就算煉氣了，怎麽敢一言不合就要打斷兩個築基修士的牙呀！
    這鐵定要挨揍了！
    果然，那兩人臉色一沉，捏著拳頭就逼了過來。
    律垣城內禁止拔劍鬥法，可從來沒禁止揍人。
    蕭忘將晉眠扯向身後，雙眸驟然犀利，屬於金丹修為的威壓瞬間釋放出來，“想打架？出城練練？”
    兩位白衣修士臉色一白，腳步一頓，一個九十度轉身，離開了。
    ……
    空氣中悠悠傳來兩道氣急敗壞的聲音：
    “看到他腰間玉佩了沒有？是親傳弟子的身份牌！”
    “親傳弟子不去修煉，隔這裏擺地攤！有病吧！”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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