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今夜,李辰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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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大娘聚在牆根底下,細細碎碎地念叨著自家小姐和姑爺的八卦時。
走廊上,有一個身穿錦衣,身高七尺左右,身形略顯的有幾分纖瘦的年輕貴公子,臉色鐵青。
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死死的,每一個骨節都在發出“咯咯”的聲音。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楚令月是我的!
誰都不可能把她從本皇子的手裏搶走!
這位年輕貴公子當下怒目而視,他迅速沿著走廊,朝著楚令月的內院,快步而行。
而當他穿過外院的拱門,要進入內院的時候。
影秋帶著一排全副武裝的女侍衛,擋在他的麵前。
“六皇子殿下,縱然您是王爺的貴客,但內院,外男不得入內,還請六皇子殿下,在堂屋等著吧。”
“等王爺有空閑了,自然就會接見您。”
耶律青樹目光冰冷地看著影秋,剛才自己到來,這個楚令月的貼身侍衛長還歡天喜地地跑去匯報。
可就眨眼的功夫,她居然立馬就改了一副麵孔,呈現出來的是一副陌生且拒而遠之的表情。
耶律青樹盯著影秋說:“我跟月兒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曾經,太上皇都親口答應我們的婚事。”
“而如今為何本皇子離開才不到區區兩年,會發生如此大的變故?”
“你讓月兒出來,她一定是認為我不理她了,不要她了,所以才會隨便招了一個廢物當贅婿!”
“她這是在氣我,你快快讓她出來,隻要一見到我,我們必定會冰釋前嫌!”
耶律青樹似乎對把控楚令月的感情,信心滿滿。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是充滿了自信,好像事實就是如此一般。
然而這個時候,那屋子裏麵,突然就傳出了楚令月的一聲嬌呼。
“你輕點!”
在這聲音裏頭夾雜著一絲絲痛楚,一點點埋怨,更多的是嬌媚。
而堂堂攝政王,曾經威懾北方的女戰神,什麽時候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別說是耶律青樹了,就連跟隨在楚令月身邊這麽多年的影秋,也隻有在李辰到來之後,他們夫妻二人獨處時,才會有這般讓人臉紅羞臊的聲音。
“不!不!”
耶律青樹當下就像是那腳底板被人用刀子狠狠插進去似的,整個就跳了起來。
他猛地就要衝上前去,但是,影秋即刻拔刀而出,隻見她身形閃爍,眨眼之間,銳利冰寒的刀刃,就已經貼在了耶律青樹的脖子上。
此時,在以往對耶律青樹素來畢恭畢敬的影秋,麵色冰寒,冷冰冰地吐出一句。
“六皇子殿下,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是王爺的內院,任何外男不得入內,擅入者,死!”
耶律青樹的瞳孔突然放大。
剛好這時,屋裏麵又傳出李辰那聽著渾厚的嗓音:“明明是你的姿勢不對。”
“放心啦,就這一下,很快就不疼了。”
我的天呐!
影秋為了能夠聽清楚耶律青樹所說的話,因此,她把自己耳朵上的棉花取了下來。
結果,在聽到李辰這般言語的時候,就連她自己也都快繃不住臉上這張冰塊臉,這、這、這、聽起來也太刺激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六皇子再聽下去了!
天曉的,等一下王爺還會發出怎樣嬌媚妖嬈的聲音來?
不然的話,她這侍衛長也就當到頭了。
影秋即刻用冰冷的刀刃,頂著耶律青樹的脖子,直接把他逼退了十幾步。
隨後,對著耶律青樹說:“六皇子殿下,王爺現在不方便,請你離開。”
感受到影秋身上所帶著的那一份冰寒和凜冽的殺氣,耶律青樹心中無比憋屈和憤怒。
他咬著牙,狠狠地說:“月兒還不知道本王回來,你快去告訴她,就說本王在這裏等著。”
影秋懶得跟他多說什麽,她本來也是抱著和耶律青樹一樣的想法,認為李辰不過隻是六皇子的替代品。
等六皇子回來了,必定會把李辰棄之如敝履一般。
可沒想到,六皇子人就在外頭等著,王爺卻和這小贅婿白日就胡鬧了起來,這明顯就是在給六皇子看的。
由此可見,六皇子耶律青樹的地位,已經被李辰取代。
影秋隻忠於楚令月,她用冷冰冰的言語,戳破耶律青樹心中那僅剩的幻想。
她說:“六皇子殿下,王爺早就已經知道你在外麵等著,還請六皇子殿下,不要再自取其辱!”
耶律青樹本來還想再吆喝一嗓子,但是他突然感覺脖子上傳來了一陣細微的痛楚。
他微微一低頭,隻見影秋的刀刃,已經在他的皮膚上,切開了一道很細的口子。
鮮血順著刀鋒,一點點地流了出來。
耶律青樹嚇了一跳,連忙後退。
在這一刻,向來高傲的他,眼神裏竟流露出一份懼怕之色。
他留下一句狠話,之後就轉身逃跑似的快步離開。
耶律青樹迅速出了王府,就在他要上馬車之際,有一道身影,突然從旁邊迅速掠過,站在耶律青樹麵前。
來的正是昨天被李辰修理的劉北客。
劉北客對著耶律青樹,小聲說道:“六皇子殿下,我家主人有請。”
耶律青樹現在是滿腔的怒火和怨恨。
他冷冷地說:“本皇子現在沒空!”
劉北客笑容不變,依舊顯得很謙卑。
“看樣子,六皇子殿下是在攝政王麵前吃了癟。”
“我家主人說,他有辦法能夠幫六皇子殿下得到攝政王。”
耶律青樹一聽,躊躇了片刻,隨後,就跟著劉北客上了旁邊一輛馬車。
他剛上馬車,就見到兵部尚書安德海靜靜地坐在車廂內,臉上帶著一份老謀深算的笑容。
“六皇子殿下,好久不見啊。”
耶律青樹一聲冷哼,又把他身為大夏國皇子的姿態端了出來。
他神情高傲,言語之中,帶著幾分不屑和輕慢。
“本皇子兩年前離開的時候,你還隻是個兵部侍郎,沒想到短短兩年,居然就升到了兵部尚書。”
“看樣子,你已經成了九王爺養的狗了。”
耶律青樹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留情。
身為皇子的涵養,也因為剛才在楚令月家中的受挫,而蕩然無存。
安德海到底是老油條,並沒有因為眼前這位貴公子直白的奚落嘲諷,而露出絲毫的不悅。
他反而輕輕一笑,說:“六皇子殿下顯然是在氣頭上啊,其實今日我是來幫殿下的。”
耶律青樹一聲冷哼,眼角傾斜地看向安德海,眼裏滿是輕蔑。
他說:“就憑你,你算個什麽東西?”
“本皇子手下能人異士眾多,還需要你幫忙?”
安德海堆著臉上的肉,帶著笑,把他的臉湊近了一點。
“殿下對攝政王的愛慕之心,舉國皆知。”
“據說,當年先帝還口頭上答應你們二人的婚事。”
“隻可惜,在你們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名叫李辰的小小贅婿,他把屬於六皇子殿下的一切都給搶走了。”
耶律青樹顯然並不知道李辰的存在。
但是一聯想到剛才他和楚令月在屋內的互動。
耶律青樹腦海當中,就會浮現出一幅讓他抓心撓肝的畫麵。
他的拳頭是越握越緊,發出一聲嗬斥:“別說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有話就說,本皇子沒有那空閑跟你閑扯!”
安德海笑著拍了拍手:“六皇子殿下快人快語,那我也就不跟你打啞謎了。”
“我們王爺想要攝政王恢複到長公主的身份,然後,和親到你們大夏國。”
“同時,我們九王爺也能夠幫助六殿下成為太子,他日登基為帝。”
安德海所說的這些,對耶律青樹來說,誘惑極大。
他這次回來,就是要迎娶楚令月,然後獲得大雍國這邊的協助,助他成為太子!
耶律青樹一改剛才的傲慢,立即盯著安德海說:“那你們要怎麽做?”
安德海眼見魚兒上鉤,伸手輕輕地撫了撫他的八字胡,說。
“這事其實很簡單,攝政王之所以會看上李辰,是因為他的文采,當然,還有他那強壯如牛的身體。”
“別說了!”
一提到“強壯如牛的身體”,耶律青樹頓時那讓他抓耳撓腮的畫麵,又浮現出來了。
一聯想到楚令月被一具健碩的身軀壓在身下,一邊嬌媚地喊著“呀,好疼,你輕點”,他就感覺自己的心肺快要炸了一般!
安德海一瞧見他這種神情,就知道耶律青樹剛才一定是在楚令月麵前吃癟了。
他接著說:“殿下隻要除去李辰,攝政王必定會對您令眼青睞。”
“今天晚上,是太後娘娘的大壽。”
“在壽宴上,我們九王爺已經給六殿下準備了幾個來自江南的才子。”
“他們會用自己的高超學識,打壓詆毀李辰,讓攝政王知道李辰的才學,不過隻是泛泛之輩。”
“另外,據說六殿下這次把你們大夏國的第一勇士也帶了過來,今晚就借著這股興頭,對那李辰發起挑戰。”
“攝政王在對李辰失望之下,如果那李辰被大夏國第一勇士一拳打死,她必然也不會再追究什麽。”
“反而,殿下可以借此機會,向太後求娶攝政王。”
“到那時,九王爺會在旁邊助攻,必定會讓殿下抱得美人歸!”
安德海的拱火能力很強,他這麽一說,耶律青樹那兩隻眼睛,已然灼灼發光。
他一拍手,怒斥道:“好,今夜本皇子就讓巴圖魯,一拳打爆這個李辰的狗頭!”
兩個人很快就合計好,今天晚上在太後的壽宴上如何對付李辰?
耶律青樹接著便下了馬車。
安德海的馬車,也徐徐離開。
在經過一個巷子口的時候,馬車底部突然有一道身影飛竄而出。
他正是被李辰派去監視安德海的燕飛林。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李辰很清楚情報的重要性。
如果連敵人要幹什麽都不知道,傻乎乎地等著他們出招,早晚有一天會被他們給弄死。
這些能夠在官場上叱吒風雲的老流氓,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燕飛林剛剛站穩腳跟,突然,身後就傳來了劉北客的聲音。
“閣下當真是好手段,剛才在馬車底下躲了那麽久,我居然沒有察覺。”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被我逮住了,閣下還是束手就擒吧。”
燕飛林的嘴角微微上翹,頭也沒回地說了句:“等你能夠抓到我,再說。”
話音落下,燕飛林迅速沿著小巷奔跑了起來。
劉北客顯然對自己的輕功和身法充滿自信,而且,在他眼中,燕飛林就隻是一個會點藏匿手段的小毛賊而已。
他一直在後麵追,隻不過每次在他快要逮到燕飛林的時候,燕飛林都會突然加速,使得兩人一直保持一定的距離。
“站住!別跑!”
劉北客施展輕功,高高躍起,直接就把燕飛林堵在了一條死路裏頭。
他笑著說:“現在你總跑不掉了吧。”
而這時候,燕飛林終於慢慢地轉過身來。
當劉北客看清燕飛林樣貌的瞬間,突然兩眼瞪大,滿是不可置信。
“你是黑燕子前輩!?”
燕飛林愣了一下,問:“你認識我?”
劉北客忙不迭地點頭:“當然認識,您的輕功過水無痕,放眼江湖,那也是獨一份!”
“我在四年前有幸見過您與龍門鏢局的少鏢頭,在擂台上切磋的英姿。”
燕飛林一聲冷笑,說:“既然你認得我,那你應該很清楚你打不過我的,對吧?”
劉北客歎了一口氣,低下頭說:“沒錯,我一個人榜二百多名,如何能夠比得過您一個地榜的高手呢?”
“欸,老林,你真的是地榜高手啊,看不出來啊。”
這時,劉北客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由地渾身為之一震。
他趕忙轉頭,隻見昨天把他差點屎都打出來的李辰,正樂悠悠地堵在了巷子口。
一見到李辰,劉北客隻感覺渾身都麻了。
他看見李辰時,臉上的神情就跟瞧見閻王爺似得!
差點就要跪下去!
他昨天挨了李辰一拳頭,開始還沒什麽感覺,就隻是疼而已。
結果昨天晚上,那是接連吐了半個多時辰,早上還是硬撐著爬起來的。
不僅是肚子疼,那都竄到了後背,隻能說李辰的殺傷力,實在太強了。
劉北客趕忙對著李辰連連拱手,求饒著說。
“李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李辰沒有動手,隻是笑盈盈地看著劉北客,笑著問:“你給安德海當打手,一個月他給你多少銀錢?”
李辰這話一出,劉北客的腰杆子,立馬就挺了起來。
“李公子,我劉北客雖然出身卑微,但你斷不可以如此侮辱我的人格。”
“我是因為受了安尚書的恩惠,所以才會替他賣命的。”
燕飛林直接就識破了他的謊言:“你得了吧,根據我調查,你就是因為好賭,被人做局,欠了賭坊三千兩銀子,然後才給安德海賣命的。”
劉北客的小心思被識破,無語地低下了頭,好不容易慢慢地抬起兩根手指頭,說:“二十兩銀子。”
李辰哈哈一笑,說:“給你一樣東西,接住了啊。”
說著,李辰就隨手將一顆圓滾滾的東西,丟了過來。
劉北客趕忙接過,放在手中定睛一看,頓時,眼珠子撐開,瞳孔顫抖。
“這這、這、是琉璃珠!?“
“天菩薩啊!這東西至少價值千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