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基因技術遭覬覦，紅眼怪物夜闖宅
    陳野拉開門。
    走廊燈光照在臉上。他沒有回頭。手環震動不停，能量讀數飆升到臨界點。羅盤在衣袋裏發燙，指針死死釘向東南方向。
    他快步走下樓梯。腳步落在水泥台階上，聲音被樓道吸得幹幹淨淨。三樓安全屋就在前方，門牌304的漆已經剝落一半。
    他伸手摸後頸。芯片溫度異常。淚痣也在跳。不是錯覺。係統第一次在無指令狀態下啟動預警。
    防盜門沒鎖嚴。一條縫。
    他立刻停住。反手抽出****，貼牆側身。左手緩緩推開門。
    屋內一片漆黑。窗簾拉緊。茶幾上的U盤還在插著，表麵符號微微泛光。那是母親留下的東西。
    他沒開燈。右眼餘光掃過門縫。虎口的圓珠筆痕開始發熱。幽藍熒光從皮膚下滲出，映在地板上——這是他用反重力碎片改造的簡易傳感器，能捕捉引力波動。
    地麵紋絲不動。
    但他知道有人來過。
    三個黑影正貼著外牆排水管向上爬。動作同步。關節彎曲角度超過人類極限。熱成像失效，說明體溫與環境一致。聲控燈沒亮。他們屏蔽了所有觸發機製。
    第一人右手抓住房簷，左臂肌肉撕裂般隆起，指甲變成金屬鉤爪。第二人雙瞳泛紅，頻率極低地閃爍。第三人脊椎外凸，有節狀突起。
    陳野閉眼。
    腦內彈出金色界麵：【檢測到高活性基因編輯體，是否啟動‘解析’？】
    他默念：是。
    視野瞬間覆蓋半透明數據流。三人血管中流動著鈷60標記的腺病毒載體。脊椎植入物編號：X9731。和父親工牌末四位完全一樣。
    紅眼不是病變。是光學誘餌。頻閃波專為幹擾前庭係統設計。隻要直視，就會眩暈嘔吐。
    他蹲下。從鞋底取出一枚微型磁片。這是趙鐵山給他的應急裝置，能短暫擾亂神經信號傳輸。
    窗外黑影翻上陽台。第一人落地無聲。第二人躍進窗框。第三人撞向玻璃——整塊鋼化玻璃應聲碎裂，卻沒有掉落。碎片懸在空中，像被無形力場托住。
    陳野甩手。三枚硬幣飛出。分別擊中走廊三處聲控開關。
    “嗒、嗒、嗒。”
    節奏模擬成年人步行。
    兩名改造人瞬時轉向聲源。頭顱旋轉一百八十度，紅光鎖定走廊盡頭。他們的側頸暴露出一塊皮膚——那裏有細小接口，正微微發紫。位置和父親事故報告中的備用冷卻管路破裂點一致。
    機會隻有三秒。
    陳野衝向茶幾。拔出U盤。同時按下桌角按鈕。地下兩米處，微型電磁脈衝發生器啟動。
    嗡——
    空氣震顫。第三名改造人動作一滯。眼球紅光劇烈抖動。
    就在這時，樓梯間傳來撞擊聲。
    趙鐵山帶著巡邏隊趕到二樓平台。腳步急促。槍已上膛。
    天花板突然炸開。一塊水泥板墜落。一名改造人倒掛而下，雙臂延展成骨刃，直劈趙鐵山頭頂。
    趙鐵山側身翻滾。甩出檳榔渣。其中混入的磁粉在空氣中擴散，形成短暫磁場盲區。對方動作微頓。
    他抬腳踹向膝窩。裝甲厚度隻有其他部位三分之一。是強化後的力學補償弱點。
    改造人單膝跪地。趙鐵山槍托砸向後頸插槽。火花四濺。紅光熄滅。身體抽搐。
    但另外兩人已突破封鎖。一人撲向樓梯上方，另一人撞向304房門。
    趙鐵山吼：“攔住他！”
    隊員舉槍射擊。子彈命中對方肩部，卻隻留下淺坑。皮膚迅速愈合。
    那人撞破門板。木屑飛濺。
    陳野站在客廳中央。沒動。
    入侵者沒攻擊他。而是撲向茶幾下方暗格。一把扯出幾張紙——那是他今早寫的《基因穩定劑初步模型》手稿。原始數據雖已上傳加密雲，但這上麵有他思維跳躍的痕跡，無法複製。
    陳野眼神一冷。
    他早將U盤插入USB接口偽裝充電。此刻拔出，表麵符號再次扭曲浮現。係統自動調用星圖算法，將對方腦電波與父親臨終腦掃描圖譜比對。
    結果彈出：【神經突觸衰減曲線匹配度98.7%】
    這不是巧合。
    他猛地抬頭。
    趙鐵山從背後扼住改造人咽喉，將其掀翻在地。左肩舊傷處幽藍光芒大盛。納米碎片正在過載。
    對方掙紮。脊柱第三節凸起明顯。有個膠囊狀物體嵌在裏麵。
    陳野蹲下。指尖劃過那片皮膚。係統完成最終解析：【目標非自願改造，記憶清除不完整。殘留關鍵詞：火種…方舟…陳野…】
    趙鐵山膝蓋壓住對方脊柱。血從肩部彈孔噴出，滴在陳野衛衣上。
    他抬頭，聲音嘶啞：“快走！他們要的是你腦子裏的東西！”
    話音未落，窗外轟響。
    裝甲車碾碎路沿石衝入巷口。探照燈刺破黑暗。龍焱主力到了。
    陳野沒動。
    他背靠牆壁。右手緊攥那張被血浸染三分之一頁邊的手稿。左手按在羅盤上。
    指針逆時針旋轉。
    不再指向北方。
    而是緩緩下移——指向地板下方。
    研究所主控機房所在方位。
    趙鐵山被兩名隊員架起。左肩血流不止。他仍站直。目光鎖住陳野。
    直到探照燈光照進屋內。
    三名改造人全部喪失行動能力。液氮鎖鏈纏身。眼球紅光熄滅後，瞳孔深處浮現出微弱藍斑。位置和陳野右眼下的淚痣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