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跨部門技術對接，權力遊戲暗流湧
    陳野靠在金屬牆邊，呼吸還有點沉。主控室的燈一截截滅了，隻剩應急光源照著滿地碎片。他左手插在衛衣口袋裏，星塵貼著掌心微微發溫。
    林振國走前說的話還在耳邊。
    他沒動太久。三分鍾後，兩名穿白大褂的技術員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安保人員。他們沒說話，隻是遞來一套深灰色製服。
    “會議九點開始，部長親自點名要你到場。”
    陳野沒接衣服。他低頭看手環，屏幕跳著紅字：【生物穩定性47%】。
    他扯下燒壞的袖子，露出虎口上的電路圖。筆跡有點暈，但他沒重畫。
    “我這樣也能進會議室？”
    技術員點頭。“林局說了，你可以穿自己的衣服。”
    陳野冷笑一聲，接過衣服披上。製服太大，肩線垂到手臂中部。他把兜帽拉起，遮住半張臉。
    走廊燈光穩定向前延伸。四人小隊步行二十分鍾，穿過三道安檢門，進入科技部綜合樓B區。
    會議室大門敞開。
    長桌兩側坐滿人。航天局、軍工部、科學院、國家安全局……十七個部門代表，每人麵前放著加密終端。正中央掛著一塊巨型投影屏，此刻黑著。
    陳野走進來時，所有聲音都停了。
    有人抬頭看他，有人低頭翻文件。角落裏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合上筆記本，正是航天局首席工程師張維國。
    “遲到兩分十四秒。”他開口，“這就是我們等的那個‘天才’？”
    沒人回應。
    陳野走到最前排坐下。位置是空的，但桌上多了一台軍用級電腦，接口處刻著“火種01”編號。
    他沒碰設備。隻是把手伸進口袋，摸到青銅羅盤的邊緣。
    會議主持人敲了下話筒。
    “現在開始跨部門技術評估會。議題：關於曲率引擎原型機的後續研發權限及安全管理方案。”
    張維國立即舉手。
    “我提議，立即暫停一切與該引擎相關的實驗活動，並將項目主導人陳野列為高危變量，接受隔離審查。”
    全場騷動。
    “理由？”主持人問。
    “未經完整測試就投入實戰應用，等於拿國家命運賭博。”他調出數據板，“B7層基地老化三十年，時空擾動波及三個城市電網，這不是成果，是災難。”
    三人附議。
    陳野終於抬頭。
    他沒看張維國，而是按下手腕上的按鈕。電腦自動接入主控室最後十秒錄像。
    畫麵亮起。
    蟲洞生成，電磁網崩解，百名病童腦波回升。
    “這就是你們說的‘賭博’？”他聲音啞，但很穩，“我賭的是他們的命。”
    張維國冷笑。“可你有沒有想過，下次失控的是核反應堆？還是衛星軌道？”
    “我想過。”陳野說，“所以我父親死了。”
    全場靜。
    林振國坐在後排，一直沒說話。這時他突然站起，保溫杯砸在桌上。
    二鍋頭灑了一桌。
    “二十年前核電站事故當晚，是誰頂著輻射*進了反應堆？”他盯著張維國，“是你嗎？不是！是他父親！是他用身體堵住了泄漏口！”
    他轉向全場。
    “今天你們要審的不是陳野，是那個替你們死過一次的人的兒子！”
    沒人再說話。
    主持人清嗓。“目前表決：是否繼續支持該項目推進？”
    六人舉手支持。
    五人反對。
    六人棄權。
    “未達成共識。”主持人說，“需要進一步證據證明技術的戰略價值。”
    陳野起身。
    他從衣袋取出青銅羅盤，插入電腦接口。
    係統提示彈出：【檢測到創世代碼共鳴，是否激活數據庫？】
    他按下確認。
    空中浮現全息影像。
    月球背麵，一座巨大建築群靜靜懸浮。標注顯示氦3礦脈分布、能源節點、擴建空間站坐標。
    “這是‘方舟計劃’遺址。”他說，“我父親最後一次簽發指令的位置，在這裏。”
    數據同步接入國防部保密網絡。
    驗證進度條開始加載。
    會議室氣氛緩和。幾人低聲交談，有人拿出記錄本。
    就在進度條走到98%時——
    接入係統的國防部電腦突然黑屏。
    下一秒，血紅色文字跳出：
    【停下，否則引爆所有核設施。】
    署名：夜梟。
    全場凍結。
    三秒沒人動。
    一名科學院代表看向陳野：“這是不是你帶來的麻煩？”
    陳野笑了。
    他轉頭盯著那台電腦，一字一句說：“如果真是我能控製的，他還需要威脅？”
    林振國立刻下令：“切斷外聯線路！通知龍焱二級戒備！”
    安保人員衝進來拔掉所有無線模塊。
    主持人臉色發白。“這信息……怎麽進來的？”
    “量子中繼。”陳野說，“偽裝成空調信號。你們的防火牆攔不住他。”
    張維國站起來，聲音發緊。“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陳野看著他，“真正的威脅不在屋裏，而在外麵。”
    林振國走到主控台前，調出全球核設施監控圖。三十個紅點正常閃爍。
    “暫時安全。”他說，“但他能發消息，就能動手。”
    主持人看向陳野。“你現在有什麽計劃？”
    陳野沒回答。
    他盯著投影屏，手指輕輕摩挲羅盤邊緣。
    係統提示再次彈出：【引力透鏡陣列待認證】
    他沒點接收。
    他知道明天醒來，又會有新的任務。
    但現在。
    他必須留在這個房間裏。
    “給我一**立終端。”他說，“我要反向追蹤這條信息的源頭。”
    林振國點頭。“批準。”
    技術人員遞來一台封閉式設備。
    陳野接過，插入母親遺留的U盤。
    屏幕亮起。
    代碼流快速滾動。
    三分鍾後，定位出現：南海某海域，移動信號源。
    “不是固定坐標。”他說，“他在船上。”
    會議室再次陷入沉默。
    張維國開口：“如果追擊失敗，引發核爆怎麽辦？”
    “那就別失敗。”陳野說。
    他站起身，把終端推向中間。
    “你們可以繼續開會，可以投票，可以寫報告。”
    他走向門口。
    “但我得去阻止他。”
    門打開。
    趙鐵山站在外麵，手裏拿著三顆檳榔。
    看見陳野，他塞了一顆進嘴裏。
    “走了？”
    陳野點頭。
    “龍焱已集結，直升機十分鍾後起飛。”
    陳野邁步出門。
    走廊燈光打在他背上。
    製服太寬，風一吹就晃。
    他右手插在口袋裏，握緊了那枚發燙的羅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