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暗網毒巢，基因代碼的狩獵場
    裝甲車剛停穩，陳野就拔出了終端裏的U盤。血順著指縫滴在金屬外殼上，發出輕微的“嗒”聲。他沒擦，直接將U盤按進星塵的核心接口。
    屏幕閃了一下。
    三維坐標展開，定位在老撾與越南邊境的地下礦道深處。深度八百米，結構圖層有七重加密。星塵的光流掃過最後一層，圖像穩定下來——是蜂窩狀的建築群，中心區域標紅，寫著“B7基因調控室”。
    趙鐵山站在他身後，作戰服已經穿好。左手握緊槍柄，肩部舊傷位置泛著微弱藍光。他一句話沒說，隻是朝陳野點了點頭。
    陳野回了同樣一個動作。
    通訊頻道接通。林振國的聲音傳來：“龍焱小隊已空投到位，外圍清障完成，等你指令。”
    “行動。”陳野說。
    兩人登上垂直索降平台。三分鍾後，落地。
    通道口被岩層封死。趙鐵山取出低頻脈衝器，貼在牆麵。震動傳入地底，活體組織構成的牆壁開始抽搐，黏液分泌減緩。一條裂縫打開。
    他們進去。
    走廊兩側布滿感應節點。每走五步，空氣裏就有細微波動。星塵飄在前方，捕捉到神經信號的頻率變化，提前預警兩次陷阱。
    第三段通道盡頭是一扇合金門。門牌編號模糊，但形狀和陳野父親工牌背麵刻的數字一致。
    趙鐵山抬腳踹開。
    裏麵是圓形大廳。
    數百個培養艙整齊排列，像蜂巢。每個艙體都注滿淡藍色營養液，內部漂浮著未成熟的人體。麵部特征與陳野完全相同。有的隻有胚胎大小，有的接近成年。艙體銘牌按出生日期遞增，最近的一個，標注時間是昨天。
    陳野站在第一排前，呼吸沒變。
    他伸手觸碰玻璃。表麵冰冷。裏麵那個“自己”閉著眼，胸口微微起伏。
    星塵掃描數據流。殘留信息顯示，所有樣本DNA基礎來自陳野，但加入了外星基因片段。項目代號：火種複刻。
    目標明確——取代原初載體。
    趙鐵山走到主控台前。屏幕亮著，紅光閃爍。倒計時啟動：00:02:15。
    “自毀程序已激活。”他說。
    陳野轉身就往出口走。“撤。”
    趙鐵山沒動。他盯著控製中樞，判斷爆炸核心在底層反應堆。如果讓其自然引爆，衝擊波會穿透地殼，引發連鎖塌方。
    他舉槍。
    一發子彈擊穿中央處理器。
    屏幕黑了一瞬。
    隨即，警報聲更急。新的倒計時彈出：00:01:00。這是備用係統，獨立運行。
    “來不及了。”陳野回頭。
    趙鐵山把槍收起，從戰術腰帶上取下三枚電磁幹擾彈，全部塞進控製台縫隙。然後按下引爆鍵。
    轟！
    金屬碎片飛濺。主控台炸裂，火光衝天。但倒計時仍在跳動。
    陳野抬起右手。虎口傷口裂得更深，血流入軍工手環。手環震動，能量讀數飆升。
    他閉眼，啟動隱形傳輸術。
    地麵開始扭曲。爆炸的衝擊波被壓縮，向內折疊。十米範圍內空氣塌陷，形成球形力場。外部隻感受到一次輕微震顫。
    星塵趁機突入數據殘骸，捕獲最後一段日誌。
    日誌內容開始上傳。
    就在這時，熔化的金屬堆中傳來機械摩擦聲。
    一塊塊碎片自動聚合，組成人形輪廓。電子麵具緩緩成型，右臉半邊燒毀，左眼亮起紅光。
    “夜梟”仿生體站了起來。
    它沒有武器，雙手垂在身側。聲音從胸腔傳出，帶著蜂鳴般的回響：“你在看的，是你自己的未來。”
    陳野沒答話。他盯著對方胸口——那裏跳動的不是心髒，而是和自己同頻的機械裝置。
    趙鐵山擋在他前麵，重新裝彈。
    仿生體冷笑一聲，抬起手。掌心展開一道投影，畫麵是陳野在聯合國領獎台上的影像。接著切換成母親臨終的畫麵，再變成月球基地崩塌的模擬場景。
    “你們早就輸了。”它說，“從她用身體擋住輻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成為容器。”
    星塵突然劇烈閃爍。它檢測到投影中有隱藏信號，正試圖反向入侵陳野的手環係統。
    陳野強行斷開連接。血從鼻腔流出，滴在地上。
    趙鐵山開槍。
    子彈命中仿生體頭部。麵具碎裂一角，露出內部複雜的線路網。但它沒有倒下，反而向前邁了一步。
    “火種計劃不是為了拯救人類。”它說，“是為了篩選出最完美的個體。而你……隻是試驗品之一。”
    陳野抹掉鼻血，將圓珠筆插入離線終端。筆尖劃過電路板，留下焦痕。他輸入一段代碼，觸發星塵的緊急隔離協議。
    投影中斷。
    仿生體的動作頓了一下。
    趙鐵山抓住機會，扔出最後一顆幹擾彈。爆炸將對方推回熔爐邊緣。高溫金屬液湧上來，迅速包裹住它的下半身。
    “帶走數據。”趙鐵山對陳野說。
    陳野點頭。星塵收回所有緩存信息，核心燈轉為綠色。他最後看了一眼那些培養艙。有些已經破裂，營養液流出，裏麵的克隆體靜靜躺在地上，像睡著的孩子。
    他們離開。
    通道塌了一半。趙鐵山走在前麵，用槍托砸開障礙物。陳野跟在後麵，手環還在震動。血浸透了袖口，但他沒停下。
    十分鍾後，抵達索降點。
    運輸機已在空中懸停。繩梯放下。
    趙鐵山最後一個上去。機艙門關閉時，地下傳來悶響。整座山脈輕微晃動，隨即恢複平靜。
    機艙內燈光昏暗。陳野坐在角落，打開便攜終端。屏幕上顯示“火種複刻”項目摘要：
    > 樣本總數：317
    > 基因改造方向：抗輻射、高維感知、係統兼容性強化
    > 成功率：0.6%
    > 存活個體：未知
    > 目標階段：意識轉移
    他往下翻。
    最後一頁是一張照片。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在培養艙前，背影熟悉。桌上放著一份文件，封麵印著“火種計劃·最終版”，簽署人欄寫著兩個名字。
    一個是陳建國。
    另一個，被紅筆圈出，寫著“已清除”。
    陳野盯著那行字。
    手指劃過屏幕，放大簽名細節。
    筆跡比對結果跳出：與夜梟公開檔案中的簽名吻合度98.7%。
    他放下終端。
    趙鐵山走過來，遞給他一支止血噴霧。“傷口要處理。”
    陳野搖頭。“先傳數據給林振國。”
    趙鐵山站在旁邊，肩部藍光一閃一閃。他看著陳野的臉，沒再說什麽。
    運輸機穿過雲層。
    地麵雷達顯示，東南亞地區信號全麵中斷。衛星畫麵中，那片山脈表麵看不出任何異樣。
    陳野靠在座椅上，閉眼。
    星塵懸浮在胸前，光流緩慢旋轉。
    終端突然震動。
    &ning。
    來自未知源。
    隻有一行字：
    **你才是第一個失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