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火種重啟·喚醒沉睡的文明基因
    血還在流。
    順著虎口往下滴，砸在實驗台上，發出輕響。
    陳野沒有擦。他盯著那滴血，慢慢抬手，按向母親留下的U盤接口。
    指尖觸到金屬的瞬間，一層藍光從U盤表麵升起。像一層膜，擋住血液。
    量子屏障啟動了。
    實驗室燈光開始閃爍。儀器漂浮起來，脫離底座。重力場亂了。數據屏瘋狂跳動，全是亂碼。
    林振國站在控製台前，機械義眼紅光頻閃。他按下保溫杯上的按鈕，接入軍方量子頻段。
    “信號不穩定。”他說，“你在賭命。”
    陳野沒說話。他咬破手指，再次按上去。
    血滲進接口。藍光震了一下，裂開一道縫。
    夠了。
    他猛地拔出圓珠筆，在空中畫下一段基因序列。那是他昨天掃描自己DNA時記下的關鍵片段。
    筆尖點進裂縫。
    U盤震動。屏障崩解。
    “成功了？”趙鐵山靠在牆邊，嘴裏嚼著檳榔。他後背的青龍紋身突然一跳。
    不是錯覺。
    鱗片在動。一片片翻轉，重組。青龍的眼睛亮起，尾巴指向天花板。
    一道光投射而出。
    是坐標。動態的。不斷變化的星際定位。
    林振國抬頭看。“這不是現在的星圖……是未來的。”
    陳野低頭看U盤。裏麵開始讀取數據。進度條緩慢爬升。
    【權限驗證中】
    【ERRORTIMELOCKΩ】
    係統卡住了。
    他知道這是什麽。時間鎖。未來有人遠程凍結了協議啟動程序。就像上一章那些提前出現的記錄一樣，整個係統被篡改過。
    他摸了摸後頸。
    芯片發燙。他在模擬時間悖論狀態。讓身體進入和剛才一樣的混亂頻率。
    屏幕閃了一下。
    防禦鬆動。
    就在這一瞬，U盤傳出聲音。
    是女人的聲音。
    “野兒，記住，火種不是工具，是選擇。”
    陳野的手抖了一下。
    是他母親。
    最後一次通話。核電站事故前十五分鍾。她錄下的。
    聲音穿過二十年光陰，直接撞進係統底層。
    【管理員權限變更】
    【認證通過】
    【啟動……火種協議】
    機械音變了。
    不再是冰冷的合成聲。
    是她的聲音。
    林振國的機械義眼爆出火花。他悶哼一聲，單手撐住台麵。
    “檢測到高維信號源。”他喉嚨裏擠出話，“編碼格式……匹配2099年‘火種計劃’主數據庫。這U盤不是存儲器，是胚胎！它在生長！”
    陳野沒回頭。他看著U盤。
    外殼開始發光。內部結構重組。原本隻是接口處有反應，現在整塊金屬都在變形。
    地麵震動。
    所有設備自動拆解。螺絲彈飛。線路脫離插座。光纜像蛇一樣爬行，連接彼此。
    環形陣列成型。
    中央空地升起一圈金屬環。八根支撐柱從四壁伸出，對接頂部。
    傳送門正在構建。
    趙鐵山站直身體。他把最後一顆檳榔吐掉，護符緊緊攥在手裏。
    “能量指數超標。”他說，“再漲下去，整個地下基地都會塌。”
    陳野站在陣眼位置。U盤握在胸前。
    他能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腳底衝上來。不是溫度，是信息流。大量的數據湧入他的神經係統。
    記憶碎片閃現。
    父親在控製室寫下密碼。
    母親推開他衝進反應堆。
    高考前夜，電腦屏幕炸開一片光。
    還有更遠的——2099年，一個穿白大褂的***在曲率引擎前，轉身看他。
    那是他自己。
    傳送門完成最後一道連接。
    嗡——
    低頻震動貫穿空間。
    門內漆黑。但不是空的。
    有東西在動。
    電子麵具浮現出來。半邊臉被燒毀，另一側閃爍著數據流。
    是夜梟。
    “你們永遠……”他開口，聲音斷續，“……逃不出循環。”
    話沒說完。
    金色火焰從門內噴出。
    不是從外麵燒進去，是從裏麵爆發。
    火焰吞沒影像。麵具連同數據一起焚毀。沒有殘渣，沒有痕跡。
    火種協議的淨化機製。
    舊時代的陰謀結束了。
    林振國靠著控製台喘氣。機械義眼暫時失能，隻剩左眼還能看。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他低聲說。
    趙鐵山背靠牆壁。青龍紋身光芒漸隱，坐標投影消散。他把護符貼在胸口，站得筆直。
    陳野站在原地。
    U盤還在發光。但不再滾燙。溫度穩定下來。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
    虎口的傷口停止流血。皮膚愈合速度加快。不是自然恢複，是某種機製在修複他。
    基因倒退停止了。
    後頸芯片恢複正常頻率。綠色指示燈亮起。
    他抬起頭。
    傳送門靜靜懸浮。
    金色火焰已經熄滅。裏麵不再是黑暗。
    是一片流動的光。像是液態的星河。緩慢旋轉。
    他知道這扇門通向哪裏。
    四維空間入口。文明基因的源頭。所有技術突破的起點。
    但他不能進去。
    現在還不行。
    協議剛激活。係統還在初始化。貿然穿越會導致信息過載。
    他必須等。
    可就在這時，U盤震動了一下。
    不是警告。
    是回應。
    門內的光流突然加速。形成一個漩渦。
    一道影子在深處浮現。
    很小。模糊。看不清輪廓。
    但它存在。
    而且正朝著門邊移動。
    想出來。
    陳野後退半步。
    林振國察覺異常，強撐著打開備用雷達。屏幕上隻有一個紅點，位於門內三千米深處。
    “不是攻擊信號。”他說，“是生命信號。”
    趙鐵山把手伸向腰間武器。又停住。
    他知道不能用武力。
    那不是敵人。
    是某種被封存的東西。
    等待喚醒。
    陳野深吸一口氣。
    他舉起U盤。
    光流立刻響應。漩渦放緩。影子停下。
    他用拇指擦過U盤表麵。留下一道指紋。
    係統提示音響起。
    還是母親的聲音。
    “識別完成。”
    “文明基因庫……開放。”
    地麵裂開四道縫。
    四根石柱從地下升起。頂端鑲嵌著與U盤同材質的青銅合金。
    它們圍成新的陣型，與傳送門呼應。
    空氣中出現文字。
    不是中文。也不是任何已知語言。
    但陳野能看懂。
    第一行寫著：
    “輸入初始指令。”
    他沒動。
    他知道這個指令意味著什麽。
    一旦輸入，地球科技將徹底脫離原有軌道。所有封鎖解除。人類文明進入躍遷階段。
    代價未知。
    風險不可控。
    但他也清楚，不這麽做，時間循環不會結束。維度吞噬者會繼續侵蝕現實。夜梟背後的力量還會卷土重來。
    他抬起手。
    指尖懸在虛擬鍵盤上方。
    林振國閉上眼睛。趙鐵山摘下護符，放在地上。
    他們都知道這一刻的意義。
    不是勝利的終點。
    是重啟的開始。
    陳野按下第一個字。
    光從他指間落下。
    石柱共鳴。傳送門擴張。門內影子向前一步。
    金焰再次燃起。
    這次沒有攻擊任何人。
    它纏繞在陳野手臂上。
    像是一種認可。
    他繼續輸入。
    第二個字。
    第三個。
    每敲一下，空氣就震一次。
    當最後一個字符完成時，整個地下實驗室被白光照滿。
    沒有聲音。
    沒有衝擊。
    隻有安靜的燃燒。
    陳野站在中心。
    U盤嵌入他掌心。自動融合。變成身體的一部分。
    他睜開眼。
    瞳孔裏映著星河。
    傳送門靜止了。
    門內光影凝固。
    那個影子也停住。
    它伸出一隻手。
    似乎在等待回應。
    陳野向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