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管理局警報·時空係統的終極威脅
    手環震動還在繼續。
    三短一長的信號節奏沒有停。陳野盯著沙盤，太極陣偏移了一度，不是誤差。是有人在動它。
    他抬手切斷昆侖飛船非必要能源鏈。照明係統關閉，武器模塊休眠，隻保留主控台和生命維持。電流聲退去後，艙內安靜得能聽見芯片在皮膚下運轉的聲音。
    沙盤藍光閃爍兩下，突然熄滅。
    下一秒，整艘飛船劇烈震顫。重力方向偏移，陳野被甩向左側艙壁。他本能摸向後頸，指尖觸到芯片邊緣發燙。
    “警告：檢測到四維空間折疊反應。”機械音響起。
    主控屏亮起紅字——【時空管理局鎖定】。
    沒有通訊請求接入。沒有身份驗證彈窗。係統直接被接管。
    陳野咬牙。他知道這不是正常程序。時空管理局從不主動鎖定地球單位。這個權限早就被封存了。
    他抓起羅盤殘片，按在主控台接口上。生物頻率開始同步。
    嗡——
    空氣扭曲。艙壁浮現無數畫麵。全是戰場。有的在月球環形山，有的在木星雲層，有的在太陽係邊緣的冰帶。每個戰場都有他。每個他都在戰鬥。
    百萬個平行時空的投影同時出現。
    他看見自己穿著破損的戰甲，站在外星艦隊殘骸中。他看見自己漂浮在太空中，右手握著發光的創世代碼。他還看見自己跪在母親屍體前，淚痣滴下藍色液體。
    記憶沒這麽清晰。這些不是他的經曆。
    是可能性。是未來。是被強行拉出來的命運切片。
    他鬆開羅盤殘片。畫麵沒消失。反而更清晰了。
    主控屏閃出新提示：【意識體數據化進度37%】
    蘇晚晴的身影浮現在屏幕一角。她的銀灰色長發正在變成數據流，左眼的光學鏡碎裂成像素點。
    “係統遭受重置攻擊。”她說，“不是外部入侵。是從內部啟動的文明清除協議。”
    聲音斷續。像信號不良的廣播。
    陳野立即調用手環能量。軍工級手環發出高頻振蕩，將剩餘電力反哺進主控係統。他要把她的數據核心錨定住。
    “堅持住。”他說。
    蘇晚晴搖頭。“來不及了。協議一旦激活，所有關聯意識都會被格式化。你也要……”
    她的話沒說完。影像扭曲了一下，縮小到屏幕右下角，隻剩一個光點在閃。
    陳野拳頭砸在控製台上。
    就在這時，林振國的聲音從通訊頻道傳來。
    “接我進來。”他說，“用機械義眼通道。”
    陳野輸入密鑰。線路接通。
    林振國的臉出現在副屏上。他的機械義眼泛著紅光，正高速運算某種加密協議。左手轉動翡翠扳指，動作急促。
    “夜梟不在現實世界。”他說，“入侵信號裏的心跳頻率匹配二十年前核事故檔案。是克隆體。”
    陳野眼神一冷。
    克隆體？那具身體早就該死了。父親項目結束後，所有實驗樣本都被銷毀。連基因序列都燒成了灰。
    除非……有人偷偷保存了細胞。
    林振國繼續說：“克隆體攜帶原始編碼。能繞過國家防火牆。它現在不隻是模仿夜梟。它就是夜梟計劃的一部分。”
    機械義眼爆出火花。他在強行讀取絕密數據庫，超出負荷了。
    “你有三十秒。”林振國說，“再往後，我也攔不住係統清除了。”
    陳野立刻調出心跳頻率波形圖。與檔案比對。完全一致。但有一個細節不對——每一次心跳結束時，都有一個微弱的回聲。像是複製粘貼後的延遲。
    不是真生命。是模擬信號。
    他準備切斷鏈接，卻發現自己的後頸芯片也在發出同樣的回聲。
    同步開始了。
    他猛地抬頭。駕駛艙中央，空氣撕裂。一團黑色晶體緩緩浮現。表麵布滿幾何紋路，像凍結的火焰。是維度吞噬者的核心。
    它不動。也不攻擊。隻是懸浮在那裏。
    陳野右眼下方的淚痣突然發燙。他下意識摸向後頸，發現芯片溫度飆升。兩者之間出現了共振。
    頻率一致。波動相同。
    他的身體在響應那個核心。
    蘇晚晴的光點閃了一下。斷續傳出幾個字：“量子糾纏……不可逆……”
    林振國的聲音再次切入：“別讓它完成連接！一旦生理結構被同化，你就不再是人類！”
    陳野站著沒動。
    他知道危險。但他也感覺到另一種東西——核心裏有信息。不是攻擊指令。是求救信號。和第128章聽到的一樣。
    可這次，信號來自他自己。
    淚痣滲出血絲。淡藍色。順著臉頰滑下。落在控製台表麵，發出輕微的嘶響。
    血跡蔓延的方向，指向主控屏上那個縮小的光點。
    蘇晚晴還沒徹底消失。
    陳野抬起手，沒有擦血。他把沾著藍血的手指，按在屏幕上。
    光點震動。
    數據流開始重組。
    林振國大喊：“你在幹什麽！那是汙染源！”
    “不是汙染。”陳野說，“是同步。”
    他的淚痣和核心之間的共振越來越強。視野開始模糊。每一個畫麵都在重疊。百萬個戰場的聲音灌入耳中。
    他聽見趙鐵山在喊命令。聽見秦廣坤在念公式。聽見母親最後那句“快跑”。
    核心突然顫動。
    一道光從晶體中心射出，直指陳野眉心。
    他沒閉眼。
    他知道躲不開。也不想躲。
    光束接觸瞬間，他主動暴露淚痣位置，加大共振頻率。
    核心發出尖銳鳴叫。表麵紋路紊亂。投影畫麵全部凝滯。
    一秒。
    兩秒。
    核心停止發光。
    陳野的手還按在屏幕上。藍血滴落，在地麵積成一小灘。
    光點還在閃。
    林振國的機械義眼冒出黑煙。翡翠扳指裂開一半。他靠著椅子喘氣，仍在輸入防禦代碼。
    “時間不多了。”他說，“克隆體在重啟協議。下一次攻擊會直接作用於你的DNA。”
    陳野沒回頭。
    他盯著那團暗下來的晶體。知道它還會醒來。
    也知道下一次，自己可能撐不住。
    他抬起手腕。軍工手環顯示電量剩餘7%。不足以支撐第二次反哺。
    蘇晚晴的數據光點又閃了一下。
    這次，傳出一句完整的話：“不要相信……你看到的未來。”
    話音落下，光點縮小至極限，變成一個幾乎看不見的紅點，卡在屏幕角落。
    陳野伸手，想碰它。
    就在指尖即將觸到屏幕時，主控台突然自動開啟錄像功能。
    畫麵裏出現一個男人。穿著灰色連帽衛衣。右眼下方有顆淚痣。和他一模一樣。
    但更老。眼神更冷。
    錄像中的男人開口：
    “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你也收到了係統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