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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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山的暮色帶著鐵鏽味,風吹過“血門”外的碎石堆,卷起沙塵撲在梁方劍的臉上。他蹲下身,手指拂過馮守水冰冷的臉頰,死者瞳孔裏還殘留著驚恐,手裏緊緊攥著那枚拚合完整的“鳳棲麒麟”玉佩,玉佩泛著溫潤的紅光,像是凝固的血。
    “屍體先送法醫中心,重點查體內是否有殘留毒素,還有玉佩上的指紋。”梁方劍站起身,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陳曉春,帶兩個人排查林場周邊,看能不能找到李仁達的車轍;林曉雨,你跟我回市局,重新梳理李仁達的所有資料,尤其是他在文物局任職期間經手的古墓項目。”
    警車駛離麒麟山時,夜色已經完全落下。車窗外的樹林像沉默的鬼影,梁方劍看著副駕上李仁達留下的紙條,“江南第一墓”五個字的墨跡邊緣,有一道極淡的劃痕,像是用指甲反複刮過,在紫外線燈下,劃痕裏隱約透出另一種顏色的墨痕,淡得幾乎看不見。
    “林曉雨,用光譜儀掃一下這張紙條。”梁方劍把紙條遞過去。
    林曉雨立刻拿出便攜式光譜儀,光束落在紙條上,屏幕上很快跳出一組數據:“有了!劃痕裏是鬆煙墨,和‘江南第一墓’的油煙墨成分不同,應該是後來加上去的,被擦掉了大部分,隻剩下殘留,能辨認出‘龍門’兩個字。”
    “龍門?”梁方劍皺起眉,“龍門鎮?”
    他立刻調出地圖,鳳棲市西北方向五十裏,確實有個龍門鎮,民國時期因洪水被毀,大部分建築埋在地下,隻剩下幾處斷壁殘垣,當地老人說,鎮下藏著“老墳”,但從沒人敢挖。
    “李仁達肯定去過龍門鎮,”梁方劍的手指在地圖上圈出龍門鎮的位置,“他故意在紙條上留了‘龍門’的痕跡,要麽是誤導我們,要麽是……那裏真的有‘江南第一墓’的線索。”
    回到市區,文物局的資料庫燈火通明。梁方劍坐在電腦前,調出李仁達任職十年間的所有審批記錄,他經手的古墓勘探項目有十七個,其中三個標注為“無發掘價值”,分別是龍門鎮古墓、黃泥崗古墓、落馬坡古墓。
    “重點查龍門鎮的資料。”梁方劍指著屏幕。
    林曉雨點開檔案,裏麵隻有兩張模糊的照片,拍的是龍門鎮地表的斷碑,文字標注“南宋普通民墓,無文物價值”,審批人簽名是李仁達,日期是五年前。
    “不對勁,”林曉雨放大照片,斷碑的角落有個模糊的符號,“這是南宋皇室墓葬的‘龍紋殘刻’,不是民墓!李仁達故意篡改了資料!”
    就在這時,陳曉春的電話打了過來,聲音帶著急促:“梁隊,林場老場長不見了!他說知道‘江南第一墓’的事,想跟我們說,結果我們趕到他家時,人沒了,桌上有杯沒喝完的茶,裏麵檢測出鳳凰毒草的汁液!”
    梁方劍心裏一沉。老場長肯定知道龍門鎮的秘密,李仁達怕他泄密,先一步下了手。他立刻拿起車鑰匙:“去龍門鎮!李仁達肯定在那裏等著我們!”
    警車在夜色中疾馳,梁方劍看著窗外掠過的農田,手裏攥著那枚玉佩。龍門鎮、篡改的資料、老場長的失蹤,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方向,“江南第一墓”就在龍門鎮地下,而李仁達,已經提前布好了陷阱。
    龍門鎮的晨光帶著潮氣,斷壁殘垣上爬滿了青苔,腳下的土路鬆軟,一踩一個坑。梁方劍帶著隊員走進鎮子中心,這裏有一座殘存的戲台,戲台的石基上刻著“南宋鹹淳年間建”,石基側麵有一道裂縫,裂縫裏卡著半塊銅片,上麵刻著“鳳凰銜珠”的圖案,和鳳凰山古墓的金屬片一模一樣。
    “林曉雨,檢測銅片的年代。”梁方劍蹲下身,小心地取出銅片。
    “是南宋時期的,上麵還有殘留的機油味,應該是最近被人動過。”林曉雨用試紙檢測後說。
    陳曉春在戲台周圍搜索,突然喊了一聲:“梁隊!這裏有個密道!”
    戲台的後台地麵上,有一塊石板被撬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邊緣有新鮮的泥土,還放著一把洛陽鏟,是李仁達的人留下的。梁方劍打開戰術手電,往裏照,密道很窄,隻能容一個人彎腰進去,牆壁上有明顯的挖掘痕跡,還掛著幾盞應急燈,顯然是李仁達的人提前布置的。
    “我進去,你們在外麵接應。”梁方劍把玉佩交給林曉雨,“如果我十分鍾沒出來,就用玉佩啟動信號器。”
    密道裏彌漫著泥土和黴味,走了大概二十米,前方豁然開朗,是一個地下空間,中央放著一塊完整的石碑,上麵刻著“宋故高宗皇帝之裔趙公諱彥章墓”,碑座下有個凹槽,形狀和那半塊銅片吻合。
    “是南宋皇室後裔的墓,”梁方劍心裏一動,“‘江南第一墓’應該是趙彥章的主墓,這裏是陪葬墓。”
    他剛想靠近石碑,腳下突然傳來“哢嗒”一聲,地麵裂開一道縫,無數毒針從縫裏向外發射,是“毒針陣”!梁方劍趕緊往後退,毒針擦著他的褲腿飛過,紮在牆上,冒出青煙。
    “小心,地上有機關。”梁方劍用手電照地麵,發現地上有細微的花紋,組成“八卦”圖案,“踩著‘乾’‘坤’‘坎’‘離’四個方位的磚,別踩錯。”
    他按照八卦方位,慢慢走到碑座前,將半塊銅片放進凹槽,石碑“轟隆”一聲移開,露出一個暗格,裏麵放著一本泛黃的日記,封麵上寫著“馮建國”三個字。
    日記的紙頁已經脆了,梁方劍小心地翻開,裏麵用鋼筆寫著密密麻麻的字,記錄著馮建國從1998年到2000年的經曆:“1998.10.20:李仁達找到我,說要一起找‘江南第一墓’,分我一半寶藏,我不信他,他眼神太毒。”“1999.5.12:去龍門鎮,在戲台地下找到陪葬墓,李仁達想殺我,我躲進密道,他沒找到。”“2000.3.07:李仁達找到‘江南第一墓’的入口,在鎮東的廢井裏,他帶了很多人,說要炸開封門,我必須阻止他。”“2000.3.08:我在廢井裏放了機關,李仁達的人被炸傷,他肯定不會放過我,我得躲起來……”
    日記到這裏就結束了,最後一頁畫著一張簡易地圖,標注著鎮東廢井的位置,還有一行小字:“廢井通主墓,主墓有‘八卦鎖’,需‘雙鑰’+‘玉佩’開啟,李仁達隻有‘雙鑰’,沒有玉佩。”
    “雙鑰……”梁方劍想起鳳凰山和龍山的金屬片,“李仁達已經拿到雙鑰,現在就差這枚玉佩,所以他才一直追著我們要玉佩!”
    他剛想把日記收起來,密道外突然傳來槍聲,緊接著是林曉雨的喊聲:“梁隊!李仁達的人來了!有十幾個人,有槍!”
    梁方劍立刻往密道外跑,剛出洞口,就看到李仁達的手下正圍著隊員們射擊,林曉雨躲在戲台柱子後,手裏拿著信號器,準備啟動。
    “放下武器!”梁方劍大喊,舉槍對準為首的黑衣人。黑衣人愣了一下,隨即開槍,梁方劍躲開,子彈打在戲台的石基上,濺起火花。
    隊員們趁機反擊,和黑衣人搏鬥起來。梁方劍抓住一個黑衣人,看清了他的臉,是之前在青溪河老碼頭跑掉的疤臉,他的手裏拿著一個炸藥包,***已經點燃。
    “快躲開!有炸藥!”梁方劍大喊,一把奪過炸藥包,扔向遠處的空地。“轟隆”一聲,炸藥爆炸,震得地麵都在抖。
    疤臉趁機想跑,陳曉春追上他,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將他按在地上。其他黑衣人見勢不妙,紛紛往後退,很快消失在斷壁殘垣裏。
    “梁隊,老場長找到了!”一個隊員喊,“在鎮東的廢井邊,被綁在樹上,還活著!”
    梁方劍立刻往廢井跑,老場長被綁在一棵老槐樹上,嘴裏塞著布,臉色蒼白,看到梁方劍,眼裏流出眼淚。梁方劍解開他的繩子,老場長喘著氣說:“李仁達……李仁達在廢井裏……放了炸藥,說要炸開封門……他還說,主墓裏有南宋的軍事機密,要賣給外國人……”
    梁方劍看向廢井,井口用石板蓋著,石板上有炸藥的痕跡,***已經被剪斷,是老場長趁李仁達的人不注意,剪斷了***。
    “謝謝你,老場長。”梁方劍說,然後對著對講機喊,“排爆隊立刻來龍門鎮鎮東廢井,這裏有未引爆的炸藥!林曉雨,帶技術隊勘查廢井,看看能不能找到主墓的入口!”
    廢井的井口直徑有兩米,石板被移開後,一股陰冷的風從井底吹上來,帶著股鐵鏽和腐臭混合的味道。林曉雨用強光手電往下照,井壁上有開鑿的台階,一直延伸到黑暗裏,台階上有新鮮的腳印,是李仁達的人留下的。
    “梁隊,井壁上有機關,”林曉雨指著台階側麵,“有細小的孔洞,應該是發射毒箭的,還有部分台階是活動的,踩上去會掉進井底的流沙裏。”
    排爆隊趕到,檢查了井口周圍的炸藥,確認是普通的硝酸銨炸藥,已經沒有危險。梁方劍讓隊員們做好防護,帶著陳曉春和林曉雨,沿著台階往下走。
    台階很陡,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走到一半,林曉雨突然停下:“別動!這級台階是活動的!”
    梁方劍用手電照台階,發現台階邊緣有細微的縫隙,他用洛陽鏟輕輕一撬,台階立刻翻了過去,露出下麵的流沙,流沙裏還埋著半具白骨,手裏攥著一把生鏽的匕首——是馮建國的匕首,之前在他的老宅裏見過照片。
    “馮建國應該是在這裏掉進流沙的,”梁方劍心裏一沉,“他沒能阻止李仁達,反而被流沙埋了。”
    繼續往下走,井壁上的孔洞突然射出毒箭,梁方劍趕緊用盾牌擋住,毒箭紮在盾牌上,冒出青煙。“是鳳凰毒草的汁液,”林曉雨說,“箭頭上的毒液還沒幹,李仁達的人應該剛過去沒多久。”
    走到井底,是一個寬敞的空間,中央有一道石門,門上刻著“八卦鎖”,鎖芯的位置有三個凹槽,分別對應“雙鑰”和“玉佩”。石門旁邊有一個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裏麵傳來李仁達的聲音:“梁警官,你來得正好,‘八卦鎖’需要三樣東西才能打開,你有玉佩,我有雙鑰,我們可以合作,一起打開主墓,寶藏一人一半。”
    “你覺得我會信你?”梁方劍對著對講機說。
    “你沒得選,”李仁達的聲音帶著冷笑,“主墓裏不僅有寶藏,還有馮建國留下的軍事機密,我已經跟境外勢力聯係好了,隻要拿到機密,就能換一大筆錢。你要是不合作,我就炸了主墓,讓所有東西都埋在地下,你永遠也別想破案。”
    梁方劍沉默著,他知道李仁達說的是真的。如果不打開主墓,就抓不到李仁達的把柄,也拿不到軍事機密,境外勢力的交易也無法阻止。但如果合作,李仁達肯定會趁機下手,殺了他們。
    “我可以跟你合作,但你必須先放了之前綁架的文物局工作人員,還有老漁民。”梁方劍說。
    “沒問題,”李仁達的聲音,“他們在主墓的耳室裏,你打開‘八卦鎖’,就能見到他們。記住,別耍花樣,我的人在暗處盯著你,隻要你動一下歪心思,就會開槍。”
    對講機掛斷了。梁方劍看著“八卦鎖”,心裏清楚,這是李仁達的陷阱,但他沒有選擇。他從口袋裏拿出玉佩,陳曉春拿出鳳凰山和龍山的金屬片(雙鑰),分別放進三個凹槽裏。
    “哢嗒”一聲,“八卦鎖”打開了,石門緩緩移開,裏麵是一條長長的墓道,墓道兩側的壁龕裏放著油燈,不知道被誰點燃了,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墓道,盡頭是主墓室的入口。
    “小心點,李仁達肯定在裏麵設了埋伏。”梁方劍說,帶著隊員們慢慢走進墓道。
    墓道裏彌漫著一股奇怪的香味,林曉雨突然停下:“這是‘迷魂香’!大家屏住呼吸,別聞!”
    隊員們立刻捂住口鼻,梁方劍抬頭看壁龕,油燈裏的油不是普通的煤油,而是混合了迷魂香的汁液,燃燒後會產生致幻氣體。他剛想讓隊員們熄滅油燈,墓道盡頭突然傳來腳步聲,一個黑影慢慢走過來,手裏拿著一把刀——是李仁達!
    “梁警官,你果然來了。”李仁達的臉上帶著獰笑,“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呢。”
    “文物局的工作人員和老漁民在哪裏?”梁方劍問。
    “在裏麵,”李仁達指著主墓室,“不過你要先跟我來,我帶你去拿軍事機密。”
    梁方劍跟著李仁達走進主墓室,裏麵很寬敞,中央放著一口石棺,石棺上刻著“趙公諱彥章之柩”。耳室的門開著,裏麵果然有文物局的工作人員和老漁民,他們被綁在柱子上,嘴裏塞著布,看到梁方劍,眼裏露出希望的光芒。
    “解開他們的繩子。”梁方劍對李仁達說。
    李仁達笑了笑,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匕首,遞給梁方劍:“你自己解,我怕你耍花樣。”
    梁方劍接過匕首,慢慢走向耳室。就在這時,李仁達突然從背後偷襲,手裏拿著一根鋼管,朝著梁方劍的後腦勺砸過來!
    “梁隊!小心!”陳曉春大喊,一把推開梁方劍,鋼管砸在陳曉春的肩膀上,陳曉春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隊員們立刻衝上去,和李仁達搏鬥起來。李仁達的力氣很大,手裏的鋼管揮舞得很快,幾個隊員被砸傷。梁方劍爬起來,撿起地上的匕首,對著李仁達的腿刺去,李仁達躲開,反手抓住梁方劍的胳膊,將他按在石棺上。
    “梁警官,你輸了。”李仁達的臉貼著梁方劍的耳朵,聲音冰冷,“我會殺了你,然後拿著軍事機密去跟境外勢力交易,你永遠也別想阻止我。”
    就在這時,林曉雨突然拿出一個信號器,按下按鈕,墓道裏的油燈突然全部熄滅,整個墓室陷入一片黑暗。“梁隊,快走!我啟動了***!”
    梁方劍趁機推開李仁達,拉起陳曉春,和隊員們一起往墓道外跑。黑暗中傳來李仁達的喊聲:“你們跑不掉的!主墓已經被我裝了炸藥,十分鍾後就會爆炸!你們都會死在這裏!”
    墓道裏的煙霧越來越濃,梁方劍帶著隊員們摸索著往外跑,耳邊傳來炸藥倒計時的“滴滴”聲,還有李仁達的獰笑聲。跑到廢井底部時,梁方劍突然想起馮建國的日記裏提到“主墓有密道通鎮外”,他立刻對著對講機喊:“林曉雨,查馮建國的日記,看看密道的位置!”
    林曉雨在煙霧中找到日記,翻開最後一頁的地圖,指著井底的一麵牆:“在這裏!牆後麵有密道!”
    隊員們立刻用洛陽鏟撬牆,牆很薄,很快就撬開了一個洞口,裏麵是一條狹窄的密道,剛好能容一個人通過。梁方劍讓隊員們先帶文物局工作人員和老漁民進去,自己和陳曉春、林曉雨斷後。
    剛走進密道,身後就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主墓爆炸了,碎石和泥土從洞口湧進來,密道開始搖晃,頂部的泥土不斷往下掉。
    “快!密道要塌了!”梁方劍大喊,帶著隊員們加快速度。
    密道很長,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前方終於出現光亮,是密道的出口,在龍門鎮外的一座小山後麵。隊員們衝出去,剛站穩,密道就徹底坍塌了,泥土和碎石堵住了出口。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陳曉春的肩膀被鋼管砸傷,疼得齜牙咧嘴,老漁民和文物局工作人員受到了驚嚇,臉色蒼白,但都沒有生命危險。
    “李仁達呢?他有沒有跟出來?”梁方劍問。
    隊員們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李仁達的身影,應該是被困在主墓的廢墟裏了。梁方劍鬆了一口氣,終於抓住李仁達了。
    但他很快又皺起眉,馮建國留下的軍事機密還沒找到。如果李仁達被困在廢墟裏,機密也會跟著埋在地下,無法拿到,境外勢力的交易也無法阻止。
    “梁隊,你看這個!”林曉雨突然喊,她在密道出口的地上發現了一個黑色的文件夾,上麵有鳳凰符號,是李仁達的文件夾!
    梁方劍打開文件夾,裏麵果然有馮建國留下的軍事機密,是一份南宋時期的江南軍事防禦圖,標注著當時的軍事要塞和糧草存放地,還有一封李仁達和境外勢力的交易信,約定三天後在青溪河老碼頭交易,用防禦圖換五百萬美元。
    “太好了!拿到了!”梁方劍心裏一喜,“陳曉春,帶一隊人去青溪河老碼頭埋伏,三天後抓現行;林曉雨,帶技術隊勘查主墓的廢墟,看看能不能找到李仁達的屍體,確認他是否死亡;我回市局,向上級匯報情況,準備抓捕境外勢力的接頭人。”
    隊員們立刻行動起來。梁方劍坐在回市局的車裏,手裏拿著軍事防禦圖,心裏卻沒有輕鬆的感覺。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李仁達那麽狡猾,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被困在廢墟裏,而且文件夾剛好落在密道出口,太巧合了,像是故意留下的。
    果然,剛到市局,林曉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聲音帶著驚慌:“梁隊!主墓的廢墟裏沒有李仁達的屍體!隻有一具穿著他衣服的假屍體,是他的手下!李仁達跑了!”
    梁方劍的心裏一沉。李仁達果然沒被困住,他故意留下文件夾,讓他們以為機密在手裏,放鬆警惕,然後趁機逃跑,繼續和境外勢力交易。而那個假屍體,就是為了迷惑他們。
    “立刻查李仁達的行蹤!重點查青溪河老碼頭周邊的監控,還有他的銀行賬戶!”梁方劍對著對講機喊。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匿名短信,發信人未知,內容隻有一句話:“三天後老碼頭,我會帶真正的機密來,別讓我失望,梁警官。——K”
    梁方劍看著短信,心裏清楚,李仁達手裏還有真正的軍事機密,之前的文件夾裏的是假的。他這麽做,就是為了引梁方劍去老碼頭,然後趁機殺了他,完成交易。
    三天後的青溪河老碼頭,將是一場生死較量。梁方劍握緊手裏的槍,眼神裏充滿了決心。這一次,他不會再讓李仁達跑掉,一定要抓住他,拿到真正的軍事機密,阻止境外勢力的交易,還鳳凰山、龍山、鳳棲湖、龍門鎮一個平靜。
    而此刻,青溪河老碼頭的廢棄倉庫裏,李仁達正看著手裏的真正軍事機密,對著對講機說:“老板,三天後交易,梁方劍肯定會來,我會殺了他,讓交易順利進行。”
    對講機裏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很好,李仁達,別再出意外,否則,你知道後果。”
    李仁達掛了對講機,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匕首,匕首上刻著鳳凰符號,和之前殺馮小波、趙虎的匕首一模一樣。他看著匕首,喃喃自語:“梁方劍,這一次,你死定了。”
    青溪河的水在夜色中泛著冷光,碼頭的風帶著潮氣,像是在為三天後的生死較量倒計時。梁方劍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也是整個案件的終結。他必須贏,不僅為了那些死去的人,更為了守護國家的文物和機密,不讓它們落入境外勢力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