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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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的燈光似乎比往常更冷,慘白的光落在張敬之的臉上,把他眼底的青黑襯得像兩團墨漬。他被銬在椅子上,手腕磨出了血痕,卻突然停止了之前的沉默,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有話要說。
    梁方劍坐在對麵,麵前攤著那張匿名短信的複印件,“十日之後,鳳凰主峰,我會來取屬於我的東西——真正的‘K’”。這十天裏,張敬之像塊頑石,任怎麽審都不開口,此刻突然鬆動,反而讓空氣裏多了層寒意。
    “想通了?”梁方劍的手指敲了敲桌麵,聲音壓得很低,“真K是誰?終極墓的機關到底是什麽?”
    張敬之抬起頭,嘴角扯出個詭異的笑,涎水順著嘴角往下淌:“血玉……血玉引魂……十日到……終極墓開……真K……是……”
    話沒說完,他突然劇烈抽搐起來,眼睛翻白,嘴裏湧出黑色的泡沫。林曉雨衝進來時,他已經沒了呼吸,指甲縫裏殘留著一點綠色的粉末,是鳳凰毒草的幹粉,藏在他的袖口夾層裏,早就在等著這一刻。
    “是自殺,”林曉雨檢查完屍體,臉色凝重,“毒粉量很大,瞬間致命,他早就準備好了,剛才的話是故意說一半,引我們上鉤。”
    梁方劍盯著張敬之的屍體,手指攥緊了短信複印件。“血玉引魂”四個字像針一樣紮進腦子裏,之前在落霞山血棺裏,馮建國的指甲刻過“血玉”,當時以為是龍骨玉,現在看來,還有另一塊“血玉”,是啟動終極墓機關的關鍵。
    “陳曉春呢?”梁方劍突然想起陳曉春,之前在落霞山被馮建軍砍傷的胳膊,這幾天一直說疼,“他的傷口怎麽樣了?”
    “剛去醫務室換藥,”林曉雨的聲音低了下去,“醫生說傷口有點感染,滲出的血是暗紅色的,像是……被毒素汙染了。”
    梁方劍立刻往醫務室跑。陳曉春坐在病床上,胳膊上的繃帶滲著黑紅色的血,臉色蒼白得像紙。看到梁方劍,他勉強笑了笑:“梁隊,沒事,就是有點疼,可能是碰水了。”
    “別硬撐,”梁方劍蹲下身,掀開繃帶的一角,傷口周圍的皮膚泛著青黑色,“林曉雨,立刻取樣檢測,看看是不是鳳凰毒草的毒素。”
    檢測結果半小時後出來——是一種變異的鳳凰毒草毒素,比之前的毒性強三倍,能順著血液侵蝕神經,要是不及時解毒,會危及生命。而解毒的唯一辦法,是找到“血玉”,毒素能被血玉的磁場中和。
    “血玉在哪?”梁方劍的拳頭砸在牆上,“張敬之故意留半截話,就是知道我們會為了解毒去找血玉,掉進真K的陷阱。”
    陳曉春撐著坐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是之前在鳳凰山望星台拍的,照片角落有個模糊的紅影,當時以為是光線問題,現在放大看,紅影穿著長袍,手裏拿著一塊紅色的玉,正是“血玉”。
    “當時沒在意,現在想想,那紅影……很像村裏老人說的‘紅袍鬼’,”陳曉春的聲音發顫,“真K可能早就盯著望星台了,血玉也在他手裏。”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來,距離十日之期,還有七天。梁方劍看著照片上的紅影,心裏清楚,真K已經布好了局,用血玉和陳曉春的命當誘餌,等著他們往終極墓的陷阱裏跳。
    文物局的檔案室裏,積灰的架子上藏著張敬之的秘密檔案。梁方劍和林曉雨翻了整整一天,終於在最底層的鐵盒裏,找到一本泛黃的線裝書——《南宋皇室墓葬考》,扉頁上寫著“守墓世家?馮氏”,裏麵夾著一張照片,是年輕時的張敬之和一個穿紅袍的男人,站在鳳凰主峰的望星台前,手裏捧著一塊血玉。
    “守墓世家馮氏?”林曉雨指著照片,“鳳南村的馮族,難道是守墓人的後代?”
    梁方劍翻開書,裏麵的批注全是張敬之的字跡,提到“血玉有二,一赤一綠,赤為引魂,綠為鎖靈(龍骨玉),雙玉合璧,可啟終極墓,喚先祖魂”。還有一段被紅筆圈住的話:“真K非外人,乃守墓世家正統,持血玉,掌儀式,十日之後,以活人祭,複先祖業。”
    “活人祭……”梁方劍的心裏一沉,“陳曉春的傷口被下毒,很可能是真K故意的,陳曉春是……”
    他突然想起陳曉春的身世,陳曉春的爺爺原是鳳南村馮族的人,後入贅陳家,說起來也是馮族血脈,陳曉春小時候還在鳳南村住過,是守墓世家的旁支後代!真K選陳曉春當“活人祭”,就是因為他的血脈符合儀式要求。
    “立刻去鳳南村,找馮族的老人,問守墓世家的事!”梁方劍抓起書,往外跑。
    鳳南村的馮族祠堂裏,馮守水的堂弟馮阿六,就是之前的毒草供貨人,被抓後關押,後因證據不足暫釋,此時正坐在門檻上抽煙,看到梁方劍,他的手明顯抖了一下,煙卷掉在地上。
    “馮阿六,你知道‘守墓世家’和‘血玉’嗎?”梁方劍直截了當。
    馮阿六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起身想跑,被強撐著跟來陳曉春攔住。他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我說……我說……守墓世家是馮族的秘密,每代傳一個人,負責看守終極墓,真K是馮族的正統後代,叫馮衍,是馮建國的親弟弟,當年馮建國發現他想盜終極墓,被他殺了,還偽裝成失蹤……”
    “馮衍?”梁方劍的眼睛亮了,“他現在在哪?血玉在他手裏?”
    “在……在望星台的密室裏,”馮阿六的聲音發顫,“他每年都會去望星台祭拜,血玉是祖傳的,能控製毒草……他還說,十日之後,要用守墓世家的旁支後代當祭品,打開終極墓,複活南宋的趙彥章,重建宋家天下……”
    陳曉春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就是旁支後代!梁方劍扶住他,心裏清楚,真K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陳曉春,之前的所有案件,都是為了今天的儀式鋪墊。
    “馮衍有沒有說儀式的具體步驟?”梁方劍追問。
    “說……說要在終極墓的主墓室,用祭品的血塗在血玉上,再和龍骨玉一起放進凹槽,就能啟動儀式,”馮阿六的聲音越來越小,“他還說,要是有人阻止,就用毒草把整個鳳南村都淹了……”
    就在這時,梁方劍的對講機響了,是市局的隊員:“梁隊!不好了!看守所裏的王勇不見了!監控拍到他被一個穿紅袍的人救走,紅袍人手裏拿著血玉,能幹擾監控信號!”
    梁方劍心裏一沉。馮衍救走王勇,肯定是要利用王勇之前的身份,王勇是老民警,熟悉鳳南村地形,為儀式掃清障礙。而距離十日之期,還有六天,他們必須在馮衍準備好之前,找到血玉和終極墓的破解方法。
    陳曉春的傷口突然疼得厲害,他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嘴裏湧出黑血。林曉雨立刻給他注射解毒劑,卻隻能暫時緩解:“必須在三天內找到血玉,否則陳曉春撐不住!”
    梁方劍抱起陳曉春,往車的方向跑。鳳南村的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祠堂的屋簷下,一個紅袍人影一閃而過,手裏的血玉在夕陽下泛著詭異的紅光,像一隻盯著獵物的眼睛。
    鳳凰主峰的望星台,夜裏比想象中更冷。梁方劍帶著隊員在周圍布控,陳曉春被安排在山下的臨時醫療點,由林曉雨守著,每隔一小時注射一次臨時解毒劑。距離十日之期,還有五天。
    “梁隊,望星台的暗格有動靜!”隊員小張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帶著驚慌,“有個紅袍人進去了,手裏拿著血玉,還帶著王勇!”
    梁方劍立刻往望星台跑。望星台的土台子上,暗格的蓋子敞開著,裏麵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像是在擺弄什麽器械。他示意隊員們埋伏在周圍,自己則慢慢靠近暗格,戰術手電的光柱往裏照——
    暗格裏,馮衍穿著紅袍,手裏拿著血玉,正在往石壁上的凹槽裏放。王勇站在旁邊,手裏拿著一把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被控製了。石壁上刻著“十日祭天,血玉引魂”八個字,凹槽裏已經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是血。
    “馮衍!”梁方劍大喊,舉槍對準他,“放下血玉,束手就擒!”
    馮衍轉過身,臉上戴著一張青銅麵具,麵具上刻著“鳳凰銜珠”的圖案,聲音透過麵具傳來,像金屬摩擦:“梁警官,來得正好,我正缺個‘觀禮人’,看看南宋先祖如何複活。”
    “你別做夢了,”梁方劍的手指扣在扳機上,“終極墓的機關是假的,複活更是無稽之談,你隻是想盜走裏麵的寶藏!”
    馮衍笑了,聲音裏滿是瘋狂:“寶藏?那隻是附帶的!我要的是馮族的榮耀,是南宋的複興!陳曉春的血脈,血玉的力量,終極墓裏的先祖遺骸,缺一不可!王勇,殺了他!”
    王勇突然像瘋了一樣,舉著刀朝梁方劍衝過來。梁方劍側身躲開,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王勇跪倒在地,嘴裏還在念叨:“殺……殺了梁方劍……真K……不會虧待我……”
    “他被毒草毒素控製了,”林曉雨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之前張敬之的袖口毒粉,和控製王勇的是同一種,能讓人失去意識,聽從指令!”
    馮衍趁機按下石壁上的按鈕,暗格的蓋子突然往下落,他拿著血玉,往望星台後麵的密道跑:“梁方劍,十日之後,終極墓見!陳曉春要是死了,儀式缺了祭品,我就用整個鳳南村的人補!”
    梁方劍想去追,卻被王勇纏住。隊員們衝上來製服王勇時,馮衍已經消失在密道裏,暗格的蓋子徹底合上,上麵刻著的“血玉引魂”四個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打開暗格!”梁方劍下令。隊員們用液壓鉗撬了半小時,才把暗格打開,裏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塊帶血的布條,是陳曉春的,上麵繡著他爺爺給的平安符,之前陳曉春一直戴在身上。
    “馮衍去過醫療點,”梁方劍的心髒像被攥緊,“陳曉春可能被他帶走了!”
    山下的醫療點一片狼藉,帳篷被割破,醫療設備散落一地,地上有拖拽的痕跡,一直延伸到終極墓的方向。林曉雨蹲在地上,撿起一個注射器,裏麵還殘留著一點綠色的液體:“是加強版的毒草毒素,馮衍用這個控製了陳曉春,帶他去終極墓當祭品!”
    對講機裏突然傳來村民的喊聲:“梁警官!終極墓那邊有光!紅通通的,像著火了!”
    梁方劍往終極墓的方向看,遠處的山坳裏,一團紅光衝天而起,帶著股甜腥的味道,是鳳凰毒草燃燒的味道,馮衍在提前布置儀式現場,用毒草的煙霧籠罩終極墓,阻止任何人靠近。
    “所有人立刻集合,往終極墓出發!”梁方劍的聲音在夜風中回蕩,“帶上防毒麵具和解毒劑,一定要找到陳曉春,阻止儀式!”
    隊員們跟著梁方劍往終極墓跑,夜色裏,紅光越來越近,甜腥的味道越來越濃。梁方劍知道,這是馮衍的陷阱,終極墓裏不僅有儀式,還有更可怕的機關,等著他們一步步走進來。而陳曉春的命,還有鳳南村村民的安危,都壓在這最後幾天裏,容不得半點差錯。
    終極墓入口的紅光,是馮衍用鳳凰毒草和鬆脂混合點燃的火把,插在入口兩側,形成一道紅色的火牆,煙霧像毒蛇一樣往周圍擴散。梁方劍帶著隊員,戴著防毒麵具,小心翼翼地繞開火牆,走進入口。
    通道裏黑漆漆的,隻有火把的光在晃動,牆上刻著一幅幅壁畫,都是“血祭”的場景:穿紅袍的人拿著血玉,站在石棺前,祭品跪在地上,鮮血順著凹槽流進石棺,石棺裏的人影緩緩坐起。壁畫的最後一幅,是穿紅袍的人站在山頂,下麵是跪拜的人群,旁邊寫著“南宋複興”四個字。
    “馮衍是真的信能複活先祖,”林曉雨的聲音透過防毒麵具傳來,帶著壓抑,“他已經走火入魔了。”
    走了大概一百米,通道盡頭出現一扇石門,門上刻著“血祭殿”三個字,門縫裏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是血。梁方劍用洛陽鏟撬開石門,裏麵是一間寬敞的墓室,中央有個圓形的石台,石台上刻著八卦圖案,陳曉春被綁在石台中央,手腕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血順著八卦圖案的凹槽,往石台中央的小孔流。
    馮衍站在石台旁邊,手裏拿著血玉和龍骨玉,王勇站在他身後,手裏拿著一把青銅匕首,眼神空洞地盯著陳曉春。看到梁方劍,馮衍舉起血玉,對著石棺的方向喊:“先祖,祭品已到,雙玉合璧,魂歸於此!”
    “馮衍,住手!”梁方劍舉槍對準他,“複活是假的,你隻是在殺人!陳曉春是你的族人,你怎麽下得去手?”
    “族人?”馮衍冷笑,“馮族早就忘了先祖的榮耀,隻有我,在守護這份使命!陳曉春的血脈,是獻給先祖最好的禮物!”
    他突然把血玉和龍骨玉一起放進石台中央的小孔裏,石台發出“轟隆”的聲音,凹槽裏的血液開始沸騰,石棺的蓋子緩緩打開,裏麵躺著一具穿著南宋官服的遺骸,遺骸的胸口,插著一把和馮建國胸口一樣的青銅匕首。
    “儀式開始!”馮衍大喊,王勇舉起匕首,朝著陳曉春的胸口刺去!
    “砰!”梁方劍開槍,子彈打在王勇的胳膊上,匕首掉在地上。隊員們立刻衝上去,和王勇搏鬥。馮衍想按下石台的機關,林曉雨扔出***,白煙炸開,馮衍的動作慢了下來。
    梁方劍趁機衝過去,一把抱住陳曉春,解開他的繩子。陳曉春的臉色慘白,虛弱地說:“梁隊……血玉……機關……在石棺後麵……”
    梁方劍回頭看石棺,石棺後麵有個暗格,暗格裏放著一張圖紙,是終極墓的機關圖紙,上麵標注著“血祭陣實為炸藥陣,雙玉合璧觸發炸藥,炸毀整個終極墓”。
    “馮衍,你被張敬之騙了!”梁方劍舉起圖紙,“張敬之根本不是想幫你複活先祖,他是想讓你觸發炸藥,把所有人都埋在裏麵,獨吞寶藏!”
    馮衍愣住了,拿起圖紙,手指顫抖著劃過上麵的字跡,是張敬之的筆跡,和之前檔案裏的批注一模一樣。他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騙子……都是騙子……張敬之騙我……先祖的榮耀……都是假的……”
    就在這時,石台突然劇烈搖晃起來,石棺後麵的炸藥開始倒計時,屏幕上的數字在跳:00:05:00。張敬之的聲音從墓室的喇叭裏傳來(是之前藏好的錄音):“馮衍,謝謝你幫我觸發炸藥,終極墓裏的寶藏,我會替你‘收下’的,哈哈哈……”
    錄音結束,墓室的入口突然坍塌,石塊堵住了去路。馮衍癱坐在地上,看著倒計時的數字,嘴裏念叨著:“完了……都完了……”
    梁方劍扶起陳曉春,對隊員們說:“找出口!圖紙上標注有密道,在石棺後麵!”
    隊員們立刻撬開石棺後麵的暗格,裏麵果然有一條密道。梁方劍推著馮衍,帶著隊員們往密道跑。王勇想跟上來,卻被掉落的石塊砸中,埋在裏麵。
    密道裏,馮衍突然停下腳步,從懷裏掏出一塊紅色的玉,是另一塊血玉,之前他藏在身上的:“梁警官,這是……唯一的解毒玉……給陳曉春……我欠馮族的……”
    他把血玉塞給梁方劍,突然轉身,往密道的另一個岔口跑:“炸藥我來引開,你們快走!就當……我給馮族贖罪……”
    梁方劍想拉住他,卻被馮衍推開。密道裏傳來馮衍的喊聲:“先祖……對不起……馮族……對不起……”
    “轟隆!”一聲巨響,密道的岔口坍塌,擋住了去路。梁方劍握著血玉,心裏像被刀割一樣,馮衍用自己的命,給他們爭取了逃跑的時間。
    跑出密道時,終極墓的方向傳來更大的爆炸聲,火光衝天,照亮了整個鳳凰主峰。陳曉春靠在梁方劍的懷裏,手裏握著血玉,毒素慢慢被中和,臉色漸漸恢複血色。
    “梁隊……馮衍……”陳曉春的聲音帶著哽咽。
    梁方劍看著爆炸的方向,沉默著搖了搖頭。他知道,馮衍的一生都活在虛假的榮耀裏,最終用生命贖罪,而張敬之的陰謀,雖然被挫敗,卻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就在這時,梁方劍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發信人是未知號碼,內容是:“炸藥隻是開始,終極墓的寶藏,我已經拿到了——真K留。”
    梁方劍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馮衍不是真K!剛才的一切,隻是真K的又一個騙局!馮衍隻是被利用的棋子,真正的真K,早就趁亂拿走了終極墓裏的寶藏,消失得無影無蹤。
    遠處的爆炸還在繼續,鳳凰主峰的輪廓在火光中顯得格外猙獰。梁方劍握著手機,心裏清楚,這場圍繞鳳凰山的陰謀,遠沒有結束。真K還在暗處,手裏拿著終極墓的寶藏,下一個目標,不知道會是誰。而他們,隻能繼續追下去,直到找到真K,揭開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