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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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星台的風黎明前最為淩厲,帶有鳳凰毒草的甜腥氣息,吹過土台邊緣的碎石,發出“嗚嗚”的響聲,好像無數枯手在摩挲石壁。梁方劍蹲在山坳裏,手裏捏著林曉雨花三天時間複刻成的一塊青銅假殘片,那龍紋間隙的“K”字刻痕被仿得一模一樣,隻是重量輕了半分,用磁鐵能吸出微弱的鐵屑,這是他特意留下的破綻,為的是在緊要關頭去反製老李。
“梁隊,陳曉春那邊傳來消息,密道裏的毒草地雷已經清理完畢,卻發現了新的東西。”從對講機裏傳來的林曉雨的聲音,帶那電流的小雜音,說密道牆壁上有的馮族的“守墓紋”,是南宋時候的刻痕,和老李辦公室族譜上的紋路是一樣的,不過刻痕裏有的新鮮的鑿印,好似最近被人給修改過,可能藏的備用機關。”
梁方劍抬眼瞧了瞧那瞭望星台,土台頂插一麵已經褪色的紅幡,幡麵上繡“馮族正統”的四個字,在風中飄好似一團血。依照約定在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得攜帶殘片往山上走,此時距離太陽升起還有四十分鍾,山下的臨時指揮部內,技術隊員正在調試***,以使境外勢力的通訊無法被接通。
“專家那裏可有動靜?”梁方劍便詢問道。昨夜時分專家的手機忽然來了一條亂碼短信,林曉雨破解過後是“腰扣藏針”這四個字,這大概是專家悄悄發送的,是暗示其有反抗的準備。
無新信號的情況下,可定位顯示其其實還處於在望星台中央的石台上,並且被綁在柱子之上,身上的炸藥想來應該是真實的,倒計時呈現出還有兩小時。林曉雨稍作停頓,說道:“另外那假殘片的塗層剛才已經檢測過了,是遇熱就會變色的,如果老李拿打火機去烤的話,很容易就露餡了,要不要再換其他別的材質?”
“不用了,”梁方劍便搖頭,手指摩挲那假殘片的邊緣,“老李所掛念的是那‘正統’的身份,他會先去看殘片上的龍紋,而不是材質,我就賭他不會馬上就去檢測。”那邊陳曉春讓他加快速度,重去查那經過修改的守墓的紋路,那或許是備用炸藥的觸發點的。”
十分鍾之後,陳曉春的對講機響起來:“梁隊,已經找到了,那修改過的守墓紋後麵是一個暗格,暗格裏藏一個無線遙控器,這遙控器連接的是石台下的備用炸藥,而且暗格裏還有一張圖紙,是望星台的機關分布圖,還標注***的位置,在東北方向的老槐樹上有兩個境外槍手”
梁方劍即刻就調整起了部署:“叫那狙擊手王芳去往西南方向的山坡,把那老槐樹上的槍手給打掉;陳曉春你就繼續待在密道裏,等我去吸引老李注意力之後,從石台下的暗門出來,把專家身上的炸藥給解開;林曉雨你得負責去幹擾通訊,別讓境外勢積極聯係外援。”
當日出的第一縷光爬上望星台的土坡的時候,梁方劍手持假殘片,獨自踏上台階。台階上被陳曉春動過手腳的壓力炸彈,踩上去隻會發出“哢嗒”聲且不會引爆,不過他卻還故意放慢腳步,每踩一步都稍作停頓,弄出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土台頂端處,身馮族的紅色長袍的老李,手持從廢墟裏尋得的殘片,那被綁在中央石台上的文物專家,身上的炸藥引線已經外露,兩個境外槍手站在老李身後,槍口正對梁方劍。
“梁警官,很守時。老李的帶笑意的聲音裏,卻沒有看向梁方劍,反而是緊盯他手裏的那假殘片,說:“把殘片扔過來,可別玩花樣,我身後的槍手能在你掏槍之前把你的頭打爆。”
梁方劍緩緩舉起那假殘片,卻並未拋擲出去,倒是轉而問詢道:“馮立,你爺爺往日和馮建國的爺爺爭搶守墓權,原來是因為你爺爺想要把兵符賣給日本人,被馮家人發覺,是不是情況?”
瞬間老李的臉色起了變化,手裏的那片殘片就那樣掉落於地麵,“你怎麽會知道?”
“在市檔案館中存放的馮族老賬本,”梁方劍接說道,“你所說的那所謂‘正統’,實際上就是你為報私仇、賣文物所找的借口罷了,你根本不在意馮族的榮耀,你就隻在意自身的利益。”
老李那急促地呼吸,猛地大喊道,“胡說!我才是正統!先祖會認我的!”他身後那境外麵目不耐煩了,用英語說道,“莫跟他囉嗦,拿了殘片,殺了他,得走了!”
就在這個時候,東北方向的老槐樹上傳來了兩聲槍響,是王芳得手了,境外的槍手應聲倒地。老李愣了一下,梁方劍趁機撲過去,一把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手裏的遙控器給奪過來。
“陳曉春,快出來!”梁方劍大聲呼喊。石台下打開的暗門處,陳曉春帶隊員衝了出來,然後直接朝專家那邊奔跑過去。但老李卻忽然笑起來,從懷中掏出了另外一把遙控器說道:“可別覺得這樣就已經是贏了,石台下頭的備用炸藥,我老早便設定了定時,還有十分鍾就爆炸。”
梁方劍心中陡然一沉,低頭瞧專家身上的炸藥,倒計時顯示還有十分鍾,老李早有後手,就算槍手被解決掉,他也會被炸死。
衝到石台邊的陳曉春馬上就開始解起了專家身上的炸藥來。那具有複雜線路的炸藥,紅、藍、綠三根線相互纏繞,旁邊還貼一張紙條:“如果剪錯一根,馬上就會爆炸”。林曉雨也跟了上來,拿出那個便攜式的檢測儀,屏幕裏的線路圖不斷地跳動:“是連環的炸藥,剪錯一根就會觸發別的炸藥,得先去尋找那主線。”
老李被梁方劍押,梁方劍逼老李說出主線在哪裏:“現在再稱你李支書是褻瀆這個名稱了,應該稱呼你真名了吧?馮立,說,哪一根是主線!”
老李(馮立)卻緊緊閉上嘴巴,嘴角勉強扯出一個挺詭異的笑:“我是不會去說的,一塊兒去死,去麵見先祖,讓先祖來評判究竟哪個才算是正統。”
境外頭目在察覺到不妙的時候,想要朝山下逃竄,卻被隊員攔住了,隨後雙方便展開了搏鬥。頭目拿一把匕首,一名隊員的胳膊被其劃傷,隊員忍痛,一腳朝他的膝蓋踹去,頭目被按倒在地上了。
“梁隊,那檢測儀所顯示的主線是藍色的,不過這藍色線裏麵有金屬絲,很可能就是陷阱。”林曉雨的聲音透緊張,倒計時已經隻剩五分鍾。
突然專家開了口,嗓音沙啞說道:“是綠色的!我剛才趁他沒留意,觸碰了線路,那綠色線是軟的,沒有金屬絲,藍色是陷阱!”
瞬間,陳曉春拿起剪刀,迅速剪斷那綠色的線兒。倒計時停止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老李卻猛地掙紮起來說道:“那是絕無可能的!你怎麽會知道?那可是我設計的陷阱!”
“你父親當年便是這般來設計炸藥的,”專家氣喘籲籲地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和你的父親乃是同學,他當年想要去炸馮族祠堂,被馮建國給阻止了,我記得他的炸藥線路,每每都把陷阱設置在顯眼的顏色裏頭。”。”
老李僵住了,眼神裏滿是不敢置信的神情,問道:“你認識我的父親?”
“知道,”專家點頭,“你父親後來後悔了,想要將兵符歸還,卻被你爺爺殺害,你爺爺把罪名轉嫁到馮建國身上,哄騙你說馮家人害了你全家,實際上你爺爺一直在哄騙你。”
老李蹲在地上,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手中的遙控器掉落在地,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爺爺不應該騙我的……”
梁方劍拾起遙控器,對老李說道:“馮立,你爺爺的日記,在你家的地窖裏給尋到了,那日記裏寫得可清楚了,他當年為了錢,想要把兵符賣給日本人,結果讓你父親發現了,然後他把你父親給殺了,還偽造了馮家人害他的證據了,這麽就騙了你足足二十年了。”
就在那個時候,石台下忽然傳來“轟隆”一聲,備用炸藥就這樣被引爆了!幸好陳曉春已經將專家帶到了安全區域,隻有幾個隊員被碎石劃傷。梁方劍回轉身來觀察,石台下那個被炸開的暗門,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裏頭傳來“嘩嘩”的水流聲,那是通向鳳凰湖的密道!。
“馮立,梁方劍說,你爺爺的日記裏麵還記載,兵符的核心其實不在那終極墓,而在鳳凰湖底的馮族祠堂,你一直找錯地方,你那所謂的‘複興南宋’,從開頭就是一個騙局。”
老李癱坐在地上,手中那件被風吹得散開的紅袍,露出了裏麵的馮族的族譜。他翻開那族譜,看到爺爺所寫的批注說:“兵符賣外人,能得百萬金,馮家之榮耀,比不上錢財。”老李的手開始發抖,族譜掉落在地上,有風吹來翻頁,最後停在一頁有他父親字跡的空白處,字跡寫:“吾兒馮立謹記,莫信謊言,馮家之責,在守不在賣。”
“我錯了……我確實錯了……”老李捂臉嗚嗚地哭泣起來。境外的頭目趁機掙脫了隊員的把控,朝密道那邊跑去,還說:“我會回來的,那兵符的核心,我肯定得拿到。”
梁方劍想要去追,被陳曉春攔住說:“梁隊,不要追!密道裏麵有水並,不知道有什麽陷阱,先去處理現場,救治傷員。”
隊員開始清理現場,包紮傷員。專家走到老李身的,拿起族譜說道:“馮立,過去你父親為了阻攔你爺爺賣兵符,付出了性命,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老李緩緩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深深的悔恨;“我……我願意去配合你們,我知道鳳凰湖底的密道是如何走的,我能夠帶你們去尋覓兵符的核心。”
梁方劍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便讓隊員把老李給押了起來。走到望星台邊緣的他,朝鳳凰湖方向望去,日光下湖水泛金光,鳳凰湖好似一塊巨大碧玉。可他知道鳳凰湖底必然藏有更多的危險,境外頭目已經逃跑,必定會去尋覓兵符的核心,一場新的危機,正在鳳凰湖底悄悄醞釀。
就在這個時候,林曉雨捧著從老李那裏搜出來的盒子跑過來,對梁隊說:“梁隊,您看看這個,裏麵有一張照片,是境外麵目和某個人的合照,這個人就是之前失蹤的張彪。”
梁方劍接過那照片,照片裏的張彪身黑色風衣,與境外頭目立於鳳凰湖岸邊,手中拿張地圖,地圖上標“馮族祠堂”的位置。照片背麵寫那“鳳凰湖底,三日之後,取兵符核心”的字。
梁方劍心裏微微一沉,張彪居然還活,還與那個境外頭目勾結在一起。三日後的鳳凰湖底,他將要麵臨一場新的對決。
望星台的風還在吹,帶著鳳棲湖的水汽,遠處的鳳南村已經升起了炊煙,看似平靜的景象下,隱藏著洶湧的暗流。梁方劍握緊手裏的照片,心裏清楚,這場圍繞兵符的較量,還遠遠沒有結束。
鳳棲湖的水在午後變得渾濁,梁方劍帶著老李、陳曉春、林曉雨和隊員們,乘坐衝鋒舟來到湖中心。老李坐在船頭,手裏拿著一張泛黃的地圖,是他父親留下的,標注著湖底馮族祠堂的位置,還有密道的入口。
“密道入口在湖中心的枯井裏,”老李指著水下,“枯井是南宋時期的,後來修水庫時被淹了,入口處有馮族的守墓紋,隻有用馮族的血才能打開。”
林曉雨拿出水下探測器,屏幕上很快顯示出一個圓形的金屬物體,在水下十米處:“找到了!是枯井的井蓋,上麵有金屬反應,應該是守墓紋的機關。”
陳曉春和兩個隊員穿上潛水服,帶著馮族的血,之前從老李身上取的,跳進湖裏。水下的能見度很低,隻有兩米左右,陳曉春用手電筒照著井蓋,上麵果然刻著守墓紋,紋路的中央有一個凹槽。他將帶血的棉簽放進凹槽,井蓋發出“哢嗒”的聲音,緩緩打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是密道的入口。
陳曉春帶著隊員進去,密道裏很窄,隻能容一個人彎腰通過,牆壁上有很多馮族的舊標記,標注著“小心毒草”“機關在左”等字樣。走了大概五十米,前方豁然開朗,是馮族祠堂的遺址,祠堂的正中央放著一個石盒,上麵刻著“兵符核心”四個字。
陳曉春剛想靠近石盒,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頭一看,是張彪!張彪穿著潛水服,手裏拿著一把匕首,身後跟著兩個境外勢力的人:“陳警官,別來無恙啊?這個兵符核心,可不是你們能拿的。”
陳曉春立刻掏出槍,對準張彪:“張彪,你還活著!之前在礦洞裏,你根本沒被炸死!”
“當然,”張彪笑了,“我怎麽會那麽容易死?老李那個蠢貨,以為自己能拿到兵符,其實他隻是我和頭目用來吸引你們注意力的棋子。”
張彪身後的境外勢力人員突然開槍,陳曉春趕緊躲開,子彈打在石盒上,濺起火花。隊員們立刻開槍反擊,密道裏的槍聲回蕩,驚起了一群蝙蝠,撲棱著翅膀到處亂飛。
張彪趁機衝過去,一把抓住石盒,轉身想跑。陳曉春撲上去,抱住他的腿,張彪摔倒在地,匕首掉在地上。兩人扭打起來,張彪的力氣很大,一拳砸在陳曉春的臉上,陳曉春的鼻子流出血,但他還是死死抓住張彪的胳膊。
“梁隊,我們在密道裏遇到張彪了!他想搶兵符核心!”陳曉春對著對講機喊。
梁方劍聽到後,立刻帶著隊員跳進湖裏,往密道裏跑。剛進密道,就看到張彪的一個手下想從背後偷襲陳曉春,梁方劍立刻開槍,子彈打在那人的腿上,那人應聲倒地。
張彪見勢不妙,推開陳曉春,拿著石盒往密道的另一個岔口跑。梁方劍趕緊追上去,岔口的盡頭是一個水下出口,張彪跳進去,很快消失在湖裏。
“追!別讓他跑了!”梁方劍大喊,跟著跳進水下。水下的能見度更低,梁方劍用手電筒照著,看到張彪的身影往湖岸的方向遊。他加快速度,一把抓住張彪的潛水服,張彪回頭,用石盒砸向梁方劍的頭,梁方劍躲開,石盒掉在水裏。
兩人在水裏搏鬥起來,張彪想掐梁方劍的脖子,梁方劍掏出匕首,劃破他的潛水服。張彪的動作慢了下來,梁方劍趁機將他按在水下,直到他失去意識,才把他拉上岸。
隊員們也趕了上來,將張彪綁起來。陳曉春撿起水裏的石盒,打開一看,裏麵果然是兵符核心,一塊完整的青銅兵符,上麵的龍紋清晰可見,沒有任何磨損。
“梁隊,我們拿到兵符核心了!”陳曉春興奮地說。
但梁方劍卻皺起眉,看到張彪的潛水服口袋裏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兵符核心是假的,真的在鳳棲湖底的主墓室裏,你們拿到的,隻是個誘餌。”
梁方劍心裏一沉,立刻讓林曉雨檢測石盒裏的兵符:“是假的!材質是現代青銅,上麵的龍紋是用機器刻的,不是南宋時期的!”
張彪醒了過來,冷笑一聲:“梁方劍,你還是輸了!真的兵符核心,已經被頭目帶走了,他會用它換一批武器,回來炸了鳳南村,讓你們所有人都陪葬!”
就在這時,湖麵上傳來警笛聲,水上派出所的巡邏艇來了。梁方劍押著張彪,登上衝鋒舟,看著鳳棲湖的水麵,心裏清楚,張彪說的是真的,境外頭目已經拿到了真的兵符核心,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向他們逼近。
林曉雨突然指著湖底,大喊:“梁隊!你看!湖底有光呐!”
梁方劍往湖裏看去,隻見湖底深處有一道緩緩往上飄逐漸變亮的微弱紅光。他拿出水下探測器探測,屏幕上顯示,湖底一個巨大金屬物體正在往外釋放紅光的,是主墓室的入口。
“馮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梁方劍問老李。
臉色慘白的老李說道:“是……是馮族的‘血祭陣’!主墓室裏被觸發的血祭陣會讓紅光吸引周邊毒草,進而形成覆蓋整個鳳凰湖的毒霧。”
梁方劍立刻下令:“全體人員立刻撤離到岸上。”
衝鋒舟朝岸邊快速地駛去,隊員趕忙上岸。湖底的紅光越發明亮,水麵上漸漸冒出一些氣泡,甜腥的毒霧從水裏悠悠地往上飄,很快便覆蓋了半個湖麵。
回到岸上,梁方劍望向鳳凰湖的毒霧,心裏明白,老李所言不虛,血祭陣一旦被觸發,毒霧會在二十四小時裏覆蓋整個鳳南村,到那時,村民就都會中毒。在二十四小時內,必須要找到的主墓室入口,關閉的血祭陣,找到境外頭目,要奪回真正的兵符核心。
被押在一旁的張彪,瞅瞅毒霧,驀地說道:“梁方劍,我能夠幫你尋到那主墓室的入口,還能幫你關上血祭陣,不過你得應承我,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好機會。”。”
梁方劍眼瞅張彪,心裏犯難,這個危險的張彪,此時卻有知道主墓室入口和關閉血祭陣的辦法。他想了想,點頭道:“行,我答應你,隻要你幫忙去關閉血祭陣,奪回兵符核心,我會去法院申請對你從輕的處理。”
張彪笑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圖,說道:“主墓室的入口是在鳳凰湖西岸的廢棄碼頭之下,那血祭陣的關閉辦法得要馮族的血以及兵符殘片,現在就趕緊去,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梁方劍接過那地圖,瞅上麵的標注,心裏明白,這一回他是沒有退路的。鳳凰湖西岸的廢棄碼頭,作為他新的戰場,並且這個戰場關乎鳳南村所有人的性命。
西岸鳳凰湖的廢棄碼頭,被雜草淹沒。張彪帶了梁方劍、陳曉春、林曉雨和隊員們,撥開齊腰高的雜草,來到碼頭的石墩前。石墩上刻著馮族的守墓紋,和湖底枯井的紋路一模一樣。
“主墓室的入口就在石墩下麵,”張彪指著石墩,“需要用馮族的血塗在守墓紋上,再用兵符殘片放在紋路中央,入口才會打開。”
老李走上前,用匕首劃破手指,將血塗在守墓紋上。梁方劍拿出之前找到的真殘片,放在紋路中央。石墩發出“轟隆”的聲音,緩緩往下陷,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是主墓室的入口。
洞口裏飄出甜腥的毒霧,林曉雨趕緊讓大家戴上防毒麵具:“毒霧濃度很高,最多能在裏麵待一小時,超過時間,防毒麵具也沒用。”
隊員們依次走進洞口,裏麵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兩側的壁龕裏放著南宋的瓷器,瓷器上刻著“血祭陣”的圖案,和望星台的壁畫一模一樣。走了大概一百米,通道盡頭是主墓室,墓室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血祭陣,陣中央有一個石台,石台上放著真的兵符核心,旁邊有一個紅色的按鈕,是關閉血祭陣的開關。
境外頭目正站在石台旁,手裏拿著***槍,對著他們:“梁警官,我們又見麵了。想關閉血祭陣,就把張彪交出來,再讓我走,不然我就毀了兵符核心,讓毒霧永遠覆蓋鳳南村。”
張彪突然衝過去,大喊:“你別想跑!你答應過我,拿到兵符核心就分我一半錢,你想獨吞!”
境外頭目愣了一下,開槍打中了張彪的腿。張彪倒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梁方劍趁機撲過去,一把抓住頭目的手腕,奪過他的手槍。隊員們立刻圍上來,將頭目按倒在地。
陳曉春走到石台旁,按下紅色的按鈕。血祭陣的紅光慢慢消失,湖麵上的毒霧也開始散去。林曉雨拿起石台上的兵符核心,檢測後說:“是真的!這是南宋時期的皇家兵符,沒有被動過手腳。”
梁方劍押著頭目,走到張彪身邊:“張彪,你沒事吧?”
張彪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苦笑:“我早就知道他不會分我錢,我隻是想幫你們抓住他,彌補我之前的過錯。”
就在這時,主墓室的入口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入口被炸開了!碎石堵住了去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站在碎石後麵,手裏拿著一個遙控器:“梁方劍,別以為這樣就贏了!我是‘K’組織的二號人物,你們抓住的隻是個小嘍囉,真正的‘K’還沒出現!這個遙控器,連接的是鳳南村的炸藥,你們要是不放了我們,我就炸了鳳南村!”
梁方劍心裏一沉,他沒想到“K”組織還有人活著,而且還在鳳南村埋了炸藥。他看著遙控器,又看了看被押著的頭目和張彪,心裏猶豫了,放了他們,鳳南村的村民會安全,但他們會繼續危害社會;不放,鳳南村會被炸成廢墟。
“給你們十分鍾考慮,”二號人物說,“十分鍾後,我沒看到他們出來,就按下遙控器。”
隊員們都看著梁方劍,等著他做決定。梁方劍走到頭目身邊,問:“鳳南村的炸藥埋在哪裏?”
頭目閉著嘴,不肯說。張彪突然開口:“我知道!他們把炸藥埋在鳳南村的祠堂下麵,那裏是村民們聚集的地方,一旦爆炸,會死很多人!”
梁方劍立刻對著對講機喊:“讓留在鳳南村的隊員,立刻去祠堂下麵排查炸藥,一定要找到並拆除!”
留在鳳南村的隊員傳來消息:“梁隊,找到了!祠堂下麵有十幾箱炸藥,倒計時還有五分鍾!我們正在拆除,但線路很複雜,需要時間!”
梁方劍看著二號人物,說:“我可以放了你們,但你們要告訴我們拆除炸藥的方法,不然我們一起死!”
二號人物笑了:“可以!拆除方法很簡單,剪紅色的線就行!但你們要先放了我們,我們走了之後,會告訴你們具體的步驟。”
梁方劍知道這是陷阱,但他沒有選擇。他讓隊員解開頭目和張彪的繩子,看著他們慢慢走向二號人物。就在他們快要走到入口時,張彪突然轉身,一把抓住頭目的胳膊,大喊:“梁隊,開槍!別讓他們跑了!”
梁方劍立刻開槍,打中了二號人物的腿。隊員們衝上去,將二號人物和頭目再次按在地上。張彪的腿也被頭目劃傷了,但他還是死死抓住頭目的胳膊,不讓他動。
“鳳南村的隊員,剪紅色的線!快!”梁方劍對著對講機喊。
過了一會兒,隊員傳來消息:“梁隊,拆了!炸藥拆了!鳳南村安全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梁方劍走到張彪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你,張彪。”
張彪笑了笑,臉色卻越來越蒼白:“梁隊,我……我不行了……剛才頭目劃傷我的時候,匕首上有鳳凰毒草的毒素……”
林曉雨趕緊過來,檢查張彪的傷口,臉色凝重:“毒素已經擴散到心髒了,來不及了。”
張彪看著梁方劍,說:“梁隊,我這輩子做了很多錯事,能最後幫你們一次,我很開心……‘K’組織的真正頭目,是……是……”
話沒說完,張彪就沒了呼吸。梁方劍心裏滿是感慨,張彪雖然犯了很多錯,但最後還是選擇了正義。
隊員們押著二號人物和頭目,走出主墓室。鳳棲湖的毒霧已經散去,夕陽照在湖麵上,泛著金光。梁方劍看著鳳南村的方向,村民們已經回到了村裏,炊煙嫋嫋,一片平靜。
但他知道,‘K’組織的真正頭目還沒出現,張彪沒說完的話,成了一個謎。而且,在主墓室的石台上,他們還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最後的遊戲,在鳳凰山主峰的望星台,三個月後,我會來取兵符核心。——真正的K”
梁方劍握緊手裏的兵符核心,心裏清楚,這場圍繞兵符的較量,還沒有結束。三個月後,望星台,他們將迎來與真正“K”的終極對決。
夕陽下,鳳凰山主峰的望星台顯得格外清晰,土台頂端的紅幡還在風裏飄著,像是在等待著三個月後的那場未完成的對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