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譽：“……”
    沈譽送給了哭唧唧的徒弟牛似刀一個白眼，怎麽就這麽會抓重點呢？
    沈譽無意拆穿周道尋的請安說辭，牛似刀還這樣理解。
    周道尋也隻好順坡下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昨日沈譽和老夫子的對話他都聽在耳中，想來也是沈譽要去擺攤。
    “他們初來乍到，肯定很多都不甚熟悉，我和牛似刀相交一場，該是出些力氣！”
    這樣給自己做了不短的心裏建設，從鬼穀剛回到軍營不長時間，周道尋翻身起來，再度爬上了回鬼穀的路。
    剛進到院子裏，就看到牛似刀眼中好像帶著星星，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師傅沈譽。
    他使勁地幹咳了幾下，打斷了牛似刀。
    “老夫子醒來估計還要些時日，你且待著，等俺回來！”
    牛似刀將擔子穩穩地挑到肩上，對著周道尋說道。
    可是隻顧著和他說話，沒注意腳下，扁擔沒挑平衡，一頭朝著另一頭滑了過去。
    “小心！”
    沈譽和周道尋兩個人異口同聲，同時出手拉住了一頭扁擔。
    “當心點！”
    “我留了包子給老夫子和淼淼，今日為師便隨你一起去吧！”
    看牛似刀風風火火的，沈譽有點兒不放心，去了灶火裏的柴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就打算和徒弟一起出攤。
    “這樣也好，師傅在，俺也放心些！”
    牛似刀再次挑起擔子，周道尋才像是如夢初醒一樣。
    “我……我也跟你們去！”
    “不麻煩了，周將軍還是等夫子醒來吧！”
    說完，牛似刀就和沈譽挑著擔子離開了。
    終於到了鎮上，果然那個地方隻有賣凍梨的老阿婆一個人。
    看到沈譽他們也放下了擔子，老阿婆佝僂著身子。
    “二位後生這是賣啥子哦？”
    “肉包子。”
    牛似刀擦了把臉上的汗，大聲地衝她喊道。
    “不得行呦！”
    “這個地方的生意不好做啊！”
    沈譽笑著搖了搖頭，他觀察了一整天，西北地段雖然極少人來，可是有一個地方卻是最獨特的，那便是眼前的阿婆。
    西北人在冬日好吃凍梨，越冷越愛吃，可是凍梨不好儲藏，所以阿婆才會選在西北一隅，沒什麽太陽的地方。
    看起來是很少人，其實隻是人不在此地多逗留，算客流量的話，整個漠水鎮上最有名的阿婆凍梨，算是唐朝流量第一人。
    聽到阿婆的話，再加上此地陰寒，牛似刀也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換個地方？”
    “換什麽換！”
    沈譽不理會他的懷疑，隻是對著老阿婆笑了笑。
    自顧自地從棉被裏掏出來了幾個包子，擺在了外麵。
    “師傅，這大冷的天，你這樣包子要涼掉的！”
    外麵天寒地凍的，熱氣騰騰的包子一拿出來，上麵立馬就凝上了一層冰。
    沈譽不語，隻是給了他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
    他做的包子是個新鮮物件兒，要是不擺出來讓來的人看到實物的話，誰知道包子是個什麽玩意兒。
    想到這裏，沈譽還是有些懊悔，時間緊迫，準備的還是不夠充分，就該拿著木頭做一個假包子的模型。
    一排包子擺出來，很快就凍的邦邦硬。
    “你這玩意兒好多錢一個？”
    “兩個銅板！”
    牛似刀雙手筒在袖子裏，吸溜吸溜地吸著鼻涕，還不忘和老阿婆聊天。
    “兩個銅板啊，倒是不貴，那先給俺來一個嚐嚐吧！”
    沈譽本想著在此處蹭蹭老阿婆的流量，沒想到今天的第一筆居然還是她開張的，於是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一點人情味兒。
    “阿婆，您就吃吧，我們占了您的位置已經不好意思了。”
    牛似刀剛要接過阿婆遞過來的銅板，卻被沈譽從中攔了下來，又塞回到了她手中。
    到了手的銅板又被師傅還了回去，牛似刀期期艾艾的，滿臉委屈，怎麽今日的事情，師傅和自己想的就沒有一樣的。
    老阿婆得了免費的包子，狐疑的看了沈譽一眼，兩個奇怪的外鄉人，在這奇怪的地方賣奇怪的吃食，想想就覺得不靠譜。
    自然對手裏的包子也沒報什麽希望。
    顫巍巍地掰了一小塊，塞進嘴裏，沒用多大的勁兒，隻掰了一點包子皮。
    “香吧！”
    牛似刀緊盯著老阿婆的反應，著急地求誇獎。
    見他熱情，阿婆雖然心裏犯嘀咕，可不就是普通麵的味道嘛，要說和別處的餅子有啥不同，大概就是後味有點甜。
    可是麵上還是笑盈盈地直點頭。
    沈譽知道阿婆對自己的包子很是滿意。
    而且看她手中捏著掰了一口的包子，礙著麵子，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沈譽在心裏歎了口氣，看來包子的大事業任重道遠啊！
    “來上兩個凍梨！”
    他們沒開張，老阿婆的生意卻很好，不時有人過來要上兩個凍梨。
    當然也有不少人在他們的攤子前觀望了一圈，但是也隻是觀望，一看是自己不了解的東西，就都搖著頭離開了。
    眼看中午的飯點就要過去了，牛似刀心裏幹著急。
    沈譽也有些急躁，隻是麵上還是一片淡定。
    他現在算是主心骨，她淡定著，但牛似刀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要是他亂了，徒弟牛似刀還不知道要瘋成什麽樣子。
    “牛似刀，你過來！”
    生意眼看著就要做不下去了，師傅還是一派祥和，仿佛賣不出去的是別人家的包子一樣。
    今天被師傅打臉了太多次，牛似刀隻能心裏幹著急，不敢多說話。
    現在沈譽終於有了行動，牛似刀高興的屁顛屁顛的湊在了師傅身邊。
    沈譽伏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
    “啊？這樣真的可以嗎？！”
    對於沈譽剛剛說的方案，牛似刀心裏滿是懷疑。
    “先幹，再說行不行！”
    被小徒弟質疑了好幾次，沈譽已經有些生氣了，可是常年在生意場上浸淫，早就讓他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
    牛似刀乖乖地退了回去。
    “吃大肉包子嘞！周道尋大將軍吃過的同款大肉包子！”
    見到有人來老阿婆這裏買凍梨，牛似刀瞅準了機會，趕緊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