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人暗線藏機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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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故人暗線藏機鋒
    晨光穿透雲層,灑在洛城的青石板街上,將昨夜的血腥氣漸漸衝淡。迎客樓後院的桂花樹下,殘痕仍在——石桌的裂痕、地麵的血漬被薄土掩蓋,卻依舊透著昨夜廝殺的凜冽。殷淵盤膝坐在廂房的床榻上,寒鐵重劍橫置膝前,劍身上的青光已收斂大半,隻在晨光下泛著淡淡的冷輝。
    經過一夜調息,他體內的內力已恢複九成,受損的經脈在寒鐵重劍的滋養下也漸趨平和。更讓他意外的是,昨夜與謝冥的生死一戰,竟讓他卡在引氣境初期許久的瓶頸有了鬆動的跡象,丹田內的內力愈發精純凝練,隱隱有向上攀升之勢。生死之間的突破,向來是江湖武者最難得的機緣,殷淵能清晰感覺到,隻要再經一次打磨,便能順利踏入引氣境中期。
    靈汐蜷縮在他腳邊,琥珀色的眼睛半睜半閉,時不時用小腦袋蹭蹭他的褲腿。經過幾日相處,這隻靈寵已愈發黏他,昨夜廝殺時,它雖未直接出手,卻一直警惕地守在門口,發出低沉的嗚咽聲,警示著潛在的危險。此刻它鼻尖微微抽動,似乎嗅到了什麽氣息,忽然豎起耳朵,朝著門外望去。
    “殷公子,醒了嗎?”門外傳來蘇清瑤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殷淵收功起身,打開房門。蘇清瑤身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裙,頭發梳成簡單的發髻,插著一支碧玉簪,臉上褪去了昨夜的驚慌,多了幾分溫婉。她身後跟著兩名侍女,端著洗漱用品和一套嶄新的青色長衫,布料是上好的雲錦,觸感細膩順滑。
    “殷公子,這是我讓下人準備的衣物,你昨夜的衣服沾了血跡,便讓侍女拿去清洗了。”蘇清瑤說著,將衣物遞了過來,眼神中帶著關切,“你的傷勢如何?經脈還疼嗎?我讓人熬了補氣的湯藥,等會兒讓侍女給你送來。”
    “多謝蘇小姐費心,已無大礙。”殷淵接過衣物,拱手道謝。他能感覺到,蘇清瑤的關心並非客套,而是發自內心的擔憂。這份真誠,在人心叵測的江湖中,顯得格外難得。
    “那就好。”蘇清瑤鬆了口氣,微微一笑,如同晨光中的桂花般清甜,“我父親已經到了,正在前院大堂等候,說要親自向你道謝。用過早膳後,我們便過去吧。”
    殷淵點頭應下。洗漱更衣後,他換上了那套青色長衫,布料柔軟舒適,很是合身。寒鐵重劍被他用粗布包裹好,背在身後,看似普通的行囊,實則暗藏鋒芒。他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身形挺拔的少年,眼神已不複往日的青澀,多了幾分曆經磨難後的沉穩與銳利。
    來到後院的石桌旁,早有侍女擺好了豐盛的早膳——熱氣騰騰的肉包、鬆軟的饅頭,香氣撲鼻的小米粥,還有幾碟精致的小菜:涼拌木耳、醬黃瓜、醃蘿卜,清爽可口。李叔也已在一旁等候,左臂的傷口已經包紮妥當,用白布纏繞著,臉色雖還有些蒼白,但精神尚可。
    “殷公子,昨夜辛苦你了。”李叔起身拱手道,眼中滿是感激,“若不是你,我和小姐恐怕早已性命不保。那謝冥的幽冥鬼斬陰毒無比,我自問絕非對手。”
    “李叔客氣了,昨夜也是多虧了護衛們拚死抵抗,我才能專心對付謝冥。”殷淵坐下道,語氣謙遜。他深知團隊協作的重要性,昨夜若不是李叔和護衛們牽製了大部分黑衣人,他也難以如此順利地斬殺謝冥。
    三人一邊用餐,一邊閑聊。李叔再次提起血影閣,語氣凝重:“昨夜我們殺了謝冥,雖然解了燃眉之急,但也徹底激怒了血影閣。鬼麵修羅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恐怕要更加小心了。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必定會派更多高手來報複我們。”
    “鬼麵修羅的實力如何?”殷淵問道,他對這個血影閣洛城分舵的舵主頗為在意。這將是他複仇之路上的第一個重要對手,必須做到知己知彼。
    “鬼麵修羅本名不詳,據說修煉了血影閣的邪功《血影心經》,武功已達化罡境初期巔峰,距離化罡境中期隻有一步之遙。”李叔沉聲道,臉上露出忌憚之色,“他最擅長使用一對‘修羅爪’,爪身由寒鐵混合毒物鍛造而成,爪上淬有獨門劇毒‘幽冥散’,中招者半個時辰內便會毒發身亡,無藥可解。而且他為人陰險狡詐,從不正麵與人硬拚,最喜歡用陰謀詭計害人,江湖上死在他手中的高手不計其數,就連一些名門正派的長老,也慘遭他的毒手。”
    殷淵心中一凜,化罡境初期巔峰的實力,比謝冥還要強上不少,再加上陰險狡詐的性格和淬毒的兵器,確實是個難纏的對手。他現在隻是引氣境初期,即便有寒鐵重劍和《玄淵劍譜》加持,想要戰勝鬼麵修羅,也絕非易事。
    “不過公子也不必過於擔心。”李叔話鋒一轉,“我們蘇家在洛城經營多年,也並非毫無防備。我已經讓人加強了迎客樓的戒備,增派了人手巡邏,同時派人去聯係漕幫和萬劍樓的人。漕幫和萬劍樓與血影閣素有仇怨,血影閣時常搶奪漕幫的貨物,還曾暗殺過萬劍樓的分舵主,想必他們會願意與我們聯手對抗血影閣。”
    殷淵點了點頭,多一個盟友,便多一分勝算。漕幫掌控著洛城的水陸商道,勢力龐大,人手眾多;萬劍樓則是名門正派,弟子遍布江湖,武功高強。若是能與這兩大勢力聯手,對付血影閣的壓力無疑會小很多。
    蘇清瑤也補充道:“我父親與漕幫的總舵主王老爺子、萬劍樓洛城分舵的李樓主都有過交情,想必他們會給我父親這個麵子。而且血影閣在洛城為非作歹,早已引起眾怒,聯手除害,對大家都有好處。”
    用過早膳,蘇清瑤帶著殷淵和李叔前往前院大堂。剛走到大堂門口,便看到一個身著錦袍、麵容儒雅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門口等候。他約莫五十歲左右,頭戴黑色襆頭,身著暗紫色雲錦袍,腰間係著玉帶,麵容清臒,眼神深邃,氣度不凡,身上透著一股久居上位的沉穩與威嚴。
    “父親。”蘇清瑤走上前,輕聲喚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敬重。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殷淵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這位便是殷淵公子吧?果然英雄出少年,昨日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否則小女和整個商隊都將遭遇不測。大恩不言謝,日後公子若有任何需要,蘇家定當鼎力相助。”
    “蘇老爺客氣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分內之事。”殷淵拱手道,語氣不卑不亢。他能感覺到,蘇老爺身上氣息沉凝,隱隱透著一股強大的內力波動,顯然也是個練家子,而且修為不低,至少也是化罡境初期的高手。
    “公子不必謙虛,請隨我進屋詳談。”蘇老爺笑著側身讓開,引著殷淵等人走進大堂旁的一間雅間。雅間內陳設奢華,牆上掛著幾幅名人字畫,筆法蒼勁有力,顯然是真品;桌上擺放著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和幾碟點心,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
    眾人坐下後,侍女奉上茶水便退了出去,雅間內隻剩下蘇老爺、蘇清瑤、李叔和殷淵四人。
    “殷公子,昨日聽清瑤說,你與血影閣有血海深仇?”蘇老爺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開門見山地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殷淵放下茶杯,沉吟片刻,緩緩點頭:“不錯。半年前,血影閣聯手我殷家嫡長房的叛徒,血洗了青陽城殷家滿門,我的父親、母親、族人,一共三十七口,全部慘死在他們手中。唯有我,因為當時在外求學,僥幸逃過一劫。”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顫抖,眼中閃過刻骨的仇恨,周身的氣息也變得冰冷起來。
    雅間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蘇清瑤看著殷淵,眼中滿是同情;李叔輕輕歎了口氣,麵露不忍;蘇老爺則皺起眉頭,沉聲道:“沒想到殷公子竟遭遇如此大劫,實在令人痛心。血影閣作惡多端,遲早會遭報應。嫡長房的叛徒是誰?公子可知其下落?”
    “叛徒名叫殷浩,是我父親的親侄子,也是殷家嫡長房的繼承人。”殷淵咬牙切齒地說道,“他一直覬覦家族的《玄淵劍譜》和寒鐵重劍,為了得到這兩樣東西,不惜勾結外敵,背叛家族。半年前的慘案,便是他一手策劃的。據我所知,他現在已經投靠了血影閣,成為了鬼麵修羅手下的得力幹將,很可能也在洛城。”
    “殷浩……”蘇老爺默念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地說道,“我似乎聽過這個名字。前段時間,有消息說鬼麵修羅收了一個得力助手,也是青陽城人士,據說武功高強,深得鬼麵修羅的信任。想必就是此人了。”
    殷淵心中一喜:“蘇老爺可知他的具體下落?”
    蘇老爺搖了搖頭:“暫時還不清楚。血影閣的行事極為隱秘,他們的人大多行蹤不定。不過我已經讓人去打探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殷公子,你想要報仇,我們蘇家全力支持。但鬼麵修羅和殷浩都不是易與之輩,而且血影閣勢力龐大,遍布三州,想要徹底鏟除他們,絕非一日之功。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隻有自身強大了,才能在這場複仇之戰中占據主動。”
    殷淵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蘇老爺所言極是。我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夠,昨夜能斬殺謝冥,也是僥幸。接下來,我會抓緊時間修煉,爭取早日突破境界。”
    “嗯。”蘇老爺點了點頭,眼中露出讚許之色,“我看公子根骨奇佳,又身負絕世劍法和上古重劍,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隻是修煉之事,急不得,需要循序漸進。而且實戰經驗也很重要,江湖險惡,光有修為還不夠,還需要懂得如何運用武功,如何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他轉頭對李叔道:“李叔,接下來的日子,你多指點一下殷公子的武功。你的刀法剛猛淩厲,與公子的劍法正好可以互補,相信能讓公子受益匪淺。”
    “是,老爺。”李叔拱手應道,看向殷淵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殷公子的《玄淵劍譜》乃是江湖頂級劍法,我也想趁機學習一二。”
    殷淵連忙拱手道:“多謝蘇老爺,多謝李叔。若是李叔不嫌棄,我們日後可以相互切磋,共同進步。”他知道,李叔的刀法造詣很深,能得到他的指點,對自己的武功提升必定大有裨益。
    就在這時,雅間的門被輕輕敲響,一個護衛走了進來,躬身道:“老爺,漕幫的王老爺子和萬劍樓的李樓主到了,正在大堂等候。”
    蘇老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來得正好!請他們進來。”
    護衛領命退下,片刻後,便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約莫六十歲左右,身著藍色短打,腰間係著一條粗布腰帶,臉上布滿皺紋,眼神卻炯炯有神,身上透著一股江湖豪俠的氣息,正是漕幫總舵主王老爺子。他身後跟著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麵容俊朗,手持一把長劍,氣質飄逸,正是萬劍樓洛城分舵的李樓主。
    “王老哥,李老弟,一路辛苦,快請坐。”蘇老爺起身迎了上去,熱情地招呼道。
    “蘇老弟客氣了。”王老爺子哈哈大笑著坐下,目光落在殷淵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好奇,“這位便是昨夜斬殺謝冥的殷淵公子吧?果然英雄出少年,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身手,真是難得!”
    李樓主也看向殷淵,眼中帶著一絲讚許:“殷公子的《玄淵劍譜》乃是絕世武學,昨夜能以引氣境初期的修為斬殺化罡境初期的謝冥,這份實力,著實令人佩服。”
    殷淵連忙起身拱手道:“王老爺子,李樓主謬讚了,晚輩隻是僥幸而已。”
    “公子不必過謙。”王老爺子擺了擺手,“謝冥的幽冥鬼斬陰毒無比,江湖上能接下他這一招的人寥寥無幾,公子不僅接下了,還將他斬殺,這份實力,可不是僥幸就能做到的。”
    眾人坐下後,侍女重新奉上茶水。蘇老爺開門見山地說道:“王老哥,李老弟,今日請你們來,想必你們也知道是什麽事。昨夜血影閣的人襲擊了我的商隊,還追到迎客樓來,幸好有殷公子出手相助,才將他們擊退。血影閣在洛城為非作歹多年,不僅危害江湖,還影響我們的生意,我想聯合二位,共同對付血影閣,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王老爺子臉色一沉,咬牙道:“血影閣這群雜碎,早就該死了!他們屢次搶奪我們漕幫的貨物,殺害我們的兄弟,我早就想找機會報仇了!蘇老弟,你既然開口了,我漕幫全力支持!隻要能鏟除血影閣,我們漕幫上下,任憑差遣!”
    李樓主也點了點頭,語氣堅定:“血影閣與我們萬劍樓素有仇怨,他們暗殺了我們前任分舵主,這筆賬,我們也一直記著。聯合對付血影閣,我們萬劍樓自然沒有意見。而且殷公子身負血海深仇,我們身為名門正派,也理應相助。”
    蘇老爺臉上露出笑容:“好!有二位的支持,我就放心了。有我們三家聯手,定能讓血影閣在洛城無立足之地!”
    王老爺子說道:“血影閣的洛城分舵設在城南的黑風巷,那裏魚龍混雜,是洛城最混亂的地方,而且防禦嚴密,想要直接攻打,恐怕難度不小。鬼麵修羅的實力很強,再加上他手下的四大金剛和數十名弟子,硬拚的話,我們恐怕會損失慘重。”
    李樓主也附和道:“王老哥說得沒錯。鬼麵修羅陰險狡詐,最喜歡用陰謀詭計,我們若是貿然進攻,很可能會中他的埋伏。我們必須製定一個周密的計劃,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殷淵說道:“我覺得,我們可以分兩步走。第一步,先打探清楚血影閣分舵的具體情況,包括防禦布局、人員配置、鬼麵修羅和四大金剛的行蹤等,做到知己知彼。第二步,尋找合適的時機,發動突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且殷浩也在血影閣,他對我殷家的武功很了解,可能會針對我製定一些陰謀,我們必須格外小心。”
    蘇老爺點了點頭:“殷公子說得有道理。打探消息的事情,就交給我們蘇家吧。我們在洛城經營多年,人脈眾多,打探消息比較方便。王老哥,麻煩你漕幫的人多留意黑風巷周圍的動靜,一旦有異常,及時通知我們。李老弟,麻煩你萬劍樓的弟子暗中監視血影閣的人,防止他們再搞突然襲擊。”
    “沒問題!”王老爺子和李樓主齊聲應道。
    眾人又商議了一會兒具體的細節,便各自散去,開始著手準備。雅間內隻剩下蘇老爺、蘇清瑤、李叔和殷淵四人。
    “殷公子,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蘇老爺問道。
    殷淵沉吟道:“我想先在洛城待一段時間,一邊修煉,一邊打探血影閣的消息。同時,我也想尋找一下當年殷家慘案的一些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關於血影閣和殷浩的秘密。”
    “也好。”蘇老爺點了點頭,“你就安心住在迎客樓,這裏的安全我們會負責。我已經讓人給你安排了最好的廂房,你可以安心修煉。若是有任何需要,隨時可以吩咐下人。”
    “多謝蘇老爺。”殷淵拱手道謝。
    就在這時,靈汐忽然從殷淵的腳邊跳了起來,對著雅間的窗戶低吼了一聲,琥珀色的眼睛中滿是警惕。眾人心中一凜,紛紛看向窗戶。
    “怎麽回事?”蘇老爺沉聲道,全身肌肉緊繃,做好了戰鬥準備。
    殷淵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縫隙,朝著外麵望去。隻見雅間窗外的小巷裏,站著一個身著灰色長衫的男子,背對著窗戶,身形挺拔,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他似乎察覺到了殷淵的目光,緩緩轉過身來。
    當看到男子的麵容時,殷淵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是你?!”
    男子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眼神複雜地看著殷淵:“淵兒,好久不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殷家的護院統領,也是殷淵的啟蒙師父——林風!當年殷家慘案發生時,林風奉命外出辦事,僥幸逃過一劫,之後便下落不明。殷淵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竟然會在洛城遇到他。
    蘇老爺、蘇清瑤和李叔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他們沒想到,殷淵竟然會在這裏遇到故人。
    殷淵推開窗戶,縱身跳了下去,落在林風麵前,激動地說道:“林師父,你還活著!太好了!當年你去哪裏了?為什麽一直沒有你的消息?”
    林風看著殷淵,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淵兒,當年我奉命外出采購藥材,回來時,殷家已經被血洗,我到處尋找你的下落,卻一直沒有消息。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調查血影閣和殷浩的下落,想要為殷家報仇。”
    “那你為什麽現在才出現?”殷淵問道,心中有一絲疑惑。林風既然一直在調查血影閣,為什麽不早點聯係他?
    林風歎了口氣:“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在洛城。血影閣的勢力太大,我怕暴露你的行蹤,給你帶來危險。而且,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不方便現身。”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昨日我聽說迎客樓發生了廝殺,血影閣的謝冥被斬殺,我猜可能是你幹的,所以便過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是你。”
    殷淵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林師父,你這些年一直在調查血影閣,有沒有查到什麽線索?當年殷家慘案的真相,到底是什麽?殷浩為什麽要背叛家族?”
    林風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淵兒,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而且涉及到很多秘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慢慢告訴你。”
    殷淵轉頭看向雅間的方向,有些猶豫。他不知道林風的話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麽陰謀。畢竟,在經曆了家族慘案和殷浩的背叛後,他已經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了。
    林風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苦笑道:“淵兒,我知道你現在很難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對你絕沒有任何惡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殷家報仇。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不用跟我走。但我必須告訴你,血影閣的背後,還有更大的勢力在支持,當年的慘案,絕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更大的勢力?”殷淵心中一凜,“是什麽勢力?”
    林風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你跟我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一切。”
    殷淵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跟林風走。他太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了,也太想為家人報仇了。而且,林風是他的啟蒙師父,從小對他很好,他不願意相信林風會背叛他。
    “好,我跟你走。”殷淵說道。
    他轉身對著雅間的蘇老爺等人拱了拱手:“蘇老爺,蘇小姐,李叔,多謝你們的照顧。我有些私事要處理,先離開一段時間,等事情辦完了,我會回來的。”
    蘇老爺皺起眉頭:“殷公子,此人來曆不明,你就這樣跟他走,會不會有危險?”
    “蘇老爺放心,他是我的啟蒙師父,不會害我的。”殷淵說道。
    蘇清瑤也擔憂地說道:“殷公子,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任何危險,記得及時通知我們,我們會派人去救你。”
    “多謝蘇小姐關心,我會的。”殷淵點了點頭,轉身跟著林風朝著小巷深處走去。
    靈汐緊緊跟在殷淵的身後,時不時警惕地看一眼林風,琥珀色的眼睛中滿是戒備。
    兩人穿過幾條狹窄的小巷,來到了洛城城西的一處偏僻宅院。宅院看起來很破舊,院牆斑駁,大門上布滿了鐵鏽,但裏麵卻收拾得很幹淨。
    林風推開大門,帶著殷淵走了進去,然後關上大門,插上了門栓。
    “這裏是我在洛城的藏身之處,很安全,不會有人發現。”林風說道,帶著殷淵走進了正屋。
    正屋內陳設簡單,隻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一張床。林風讓殷淵坐下,自己則走到窗邊,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麵,確認沒有異常後,才坐了下來。
    “淵兒,當年的殷家慘案,確實是血影閣和殷浩聯手所為,但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勢力在支持他們。”林風緩緩說道,語氣凝重。
    “是什麽勢力?”殷淵急切地問道。
    “幽冥教。”林風一字一句地說道。
    “幽冥教?”殷淵皺起眉頭,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這是什麽教派?為什麽要支持血影閣?”
    “幽冥教是一個非常神秘的教派,成立已經有上百年了,一直隱藏在暗中,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林風沉聲道,“這個教派信奉幽冥鬼神,行事詭秘,手段殘忍,他們的目標是統治整個江湖。血影閣隻是他們扶持的一個棋子,用來擾亂江湖秩序,鏟除異己。”
    殷淵心中一震:“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教派。那他們為什麽要針對我們殷家?”
    “因為《玄淵劍譜》。”林風說道,“《玄淵劍譜》不僅是絕世武學,其中還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關於上古寶藏的秘密。傳說,上古時期,有一位絕世強者留下了一座寶藏,裏麵藏著無數的金銀珠寶和武功秘籍,而《玄淵劍譜》就是打開寶藏的鑰匙。幽冥教想要得到這座寶藏,用來壯大自己的勢力,所以才會讓血影閣和殷浩聯手,血洗殷家,奪取劍譜。”
    “上古寶藏?”殷淵愣住了,他從小就修煉《玄淵劍譜》,卻從未聽說過其中還隱藏著這樣的秘密,“我父親為什麽沒有告訴過我?”
    “你父親也是最近幾年才發現這個秘密的。”林風說道,“他知道這個秘密一旦泄露,會給殷家帶來滅頂之災,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你。他原本打算等你成年後,再告訴你這個秘密,讓你好好保管劍譜,不要讓它落入壞人之手。但沒想到,殷浩早就被幽冥教收買了,他一直暗中監視著你父親的一舉一動,最終發現了這個秘密,然後勾結血影閣,發動了那場慘案。”
    殷淵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刻骨的仇恨:“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幽冥教、血影閣、殷浩,我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淵兒,你不要衝動。”林風說道,“幽冥教的勢力非常龐大,遍布全國各地,高手如雲,比血影閣還要可怕得多。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報仇,簡直是癡人說夢。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同時尋找誌同道合的盟友,隻有這樣,才有機會報仇雪恨。”
    殷淵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林師父,你說得對。我不會再衝動了。這些年來,你一直在調查幽冥教和血影閣,一定知道很多事情,你能告訴我更多關於他們的信息嗎?”
    “當然可以。”林風點了點頭,“幽冥教的教主名叫幽冥老人,武功深不可測,據說已經達到了凝神境的水準,是江湖上頂尖的高手。他手下有四大護法,分別是黑、白、紅、黃四位護法,每個人的武功都在化罡境中期以上,實力非常強大。血影閣隻是他們扶持的眾多勢力之一,除了血影閣,他們還有很多其他的棋子,分布在江湖的各個角落。”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鬼麵修羅雖然是血影閣洛城分舵的舵主,但他同時也是幽冥教的外圍弟子,直接受幽冥教的指揮。殷浩因為投靠了幽冥教,得到了幽冥教的栽培,武功進步很快,現在已經是凝真境後期的高手了,而且還學會了幽冥教的一些邪功,實力不容小覷。”
    殷淵心中一凜,凝神境的教主,四大化罡境中期以上的護法,還有眾多的勢力棋子,幽冥教的實力果然恐怖。想要對付這樣一個龐大的教派,難度可想而知。
    “林師父,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殷淵問道,心中有些迷茫。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他不知道自己該從何下手。
    林風看著殷淵,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淵兒,你是殷家唯一的傳人,也是唯一有機會阻止幽冥教的人。《玄淵劍譜》不僅是打開上古寶藏的鑰匙,其中還記載著克製幽冥教邪功的方法。隻要你能將《玄淵劍譜》修煉到極致,就能擁有對抗幽冥教的實力。而且,上古寶藏中不僅有金銀珠寶和武功秘籍,還有一件上古神器,隻要能得到這件神器,就能徹底摧毀幽冥教。”
    “克製幽冥教邪功的方法?上古神器?”殷淵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林師父,你怎麽知道這些?”
    “因為我父親,當年就是守護上古寶藏的守護者之一。”林風緩緩說道,“我父親臨終前,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我,讓我一定要找到殷家的傳人,幫助他保護好《玄淵劍譜》,阻止幽冥教得到上古寶藏。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調查幽冥教的行蹤,尋找殷家的傳人,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你還活著。”
    殷淵恍然大悟,原來林風一直在暗中保護他,幫助他。他心中充滿了感激:“林師父,多謝你一直以來的守護。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玄淵劍譜》,找到上古寶藏,阻止幽冥教的陰謀,為殷家報仇雪恨!”
    “好!”林風點了點頭,眼中露出欣慰之色,“淵兒,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接下來,我會把我知道的關於《玄淵劍譜》的秘密和幽冥教的弱點都告訴你,幫助你盡快提升實力。同時,我們還要繼續打探幽冥教和血影閣的消息,尋找上古寶藏的下落。”
    就在這時,宅院的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數十名身著黑衣、頭戴鬼麵麵具的人蜂擁而入,將宅院圍得水泄不通。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臉上戴著猙獰的修羅麵具,正是血影閣洛城分舵的舵主——鬼麵修羅!
    “林風,殷淵,你們兩個叛徒,沒想到竟然躲在這裏!”鬼麵修羅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殺意,“今日,我就讓你們血債血償!”
    林風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擋在殷淵身前,沉聲道:“淵兒,你快走!這裏交給我!”
    殷淵握緊了手中的寒鐵重劍,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林師父,我不會走的!我們一起戰鬥!”
    靈汐也對著黑衣人們低吼一聲,琥珀色的眼睛中滿是凶狠,做好了戰鬥準備。
    鬼麵修羅冷笑一聲:“想走?晚了!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跑!給我上!殺了他們,賞黃金千兩!”
    黑衣人們紛紛嚎叫著衝了上來,手中的利刃閃爍著寒光,朝著殷淵和林風殺去。一場新的廝殺,再次爆發。殷淵知道,這隻是他複仇之路的開始,接下來,他將麵臨更加艱難的挑戰,但他無所畏懼,因為他心中有仇恨,有信念,還有需要守護的東西。他握緊手中的寒鐵重劍,眼神堅定地朝著黑衣人們衝去,青色的劍氣呼嘯而出,照亮了整個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