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兵分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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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閣主一聽:
    “狂白白?那個橋人?”
    “你認識?”小玉郎問。
    “附近十裏八鄉挺有名的。牽線本事確實高,但給錢什麽橋都搭,名聲不大好。沒打過幾次交道,偶爾會帶人來光顧雲水閣。”
    “可有聯絡方式?”
    “奴不知,但閣裏應該有下人知道。”
    小玉郎主動請纓:
    “那在下隨閣主去尋狂白白,詩詩去拜訪張巧巧?”
    柳詩詩想了想:
    “也好,那就兵分兩路。不過,”她掏出一枚符紙給了他“帶上這個,保平安。”又想了想,給他一小包藥粉:“若是對方逃得快,把這個撒他身上。”再想了想,給了他一張引路符:“留了我的氣息,謹防失散。”
    小玉郎嘴角都彎到後槽牙去了,揣好東西,把金枝玉葉放回出雲公子的房間,拉著閣主就往後院跑。
    雁歸瞧著,淡淡道:
    “你倒是護他。”
    柳詩詩很認真地回答:
    “小玉郎還是挺可憐的。”
    “沒聽說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
    “聽過。”柳詩詩接著說:“現下我覺著他可憐就護著他,他日我覺得他可恨就滅了他。”
    雁歸笑了:
    “你真這麽想就好。”
    柳詩詩覺得這倆人莫名其妙:
    “你討厭他,他也討厭你。你說你不認識他,他連你名字都不叫。為何?”
    “興許第一眼就相互看不順眼吧?有人能一眼望千年,自然也有這樣兩看相厭水火不容的。”
    倒也有幾分道理,柳詩詩歪了歪頭,不再多想。
    “走吧,去張員外府上,你瞧一眼張巧巧就知道她是不是紅衣女客了。”
    雁歸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找出雲公子要了個仆僮帶路,向張府而去。
    仆僮身份低微,隻敢領兩人到張府不遠處:
    “像奴這樣身份的人,不好在外亂逛。拐過去就是張府的大門,娘子與公子受累,得自己過去了。”
    “為何?”柳詩詩不解。
    雁歸直接賞了幾枚銅錢,仆僮接過就遠遠跑開。
    “下九流怎好青天白日在良民宅子附近亂走,被人瞧見了,可要傳閑話。世人皆在意名聲,你就當入鄉隨俗吧。”
    柳詩詩勉強接受這個說法。但還是不太能理解下九流和名聲之間的關係。
    雁歸指一指張府的牆頭:
    “走後門還是前門?”
    “啊?”
    “後門就翻進去夜探香閨,前門就得找個由頭讓張員外接見。”
    柳詩詩是想走前門光明正大拜訪,但有些擔心張員外不會讓張巧巧見客。心下猶豫不決,琢磨著能用什麽方法兩全其美。
    在柳詩詩冥思苦想的同時,小玉郎正帶著印禮趕往東市的牛巷。
    印禮不像其他親信常年在外,從牧州城開始一直帶著一小隊親衛遠遠跟隨著小玉郎。接到傳信的時候正考慮找哪棵幹淨的大樹睡舒服一點。見點了名要自己親自出馬,即刻施展輕功趕到了小玉郎身邊。
    東市買賣多,貧民也多。七拐八拐在交錯的小胡同裏繞了一柱香,兩人才竄進牛巷。
    小玉郎抬手,印禮躲到一旁。他叩了叩門,兩輕一重。
    片刻,有腳步聲傳來。
    “誰?”聲音貼著門板傳來。
    “問路的。”
    “什麽路?”
    “過橋路。”
    吱呀一聲門開了條縫,裏麵正有隻眼睛透過門縫打量小玉郎。
    印禮看準時機一腳踹開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下擒住對方,捂住對方的嘴壓倒在地。小玉郎拍了拍下擺,不緊不慢走了進去,把大門關上。
    一間簡單的院子,隻有一排橫屋,一眼望到頭。小玉郎走進還未熄燈的堂屋,印禮押著人跟了進去。
    “狂白白?”小玉郎坐在太師椅上問道。
    印禮適時鬆開他的嘴,對方答道:
    “敢問得罪了哪路好漢?”
    印禮踢了他一腳:
    “問你你就答!哪兒來這麽多廢話?”
    “是我。”地上的人衣服洗的漿白,沒有補丁,一身短打,頭發卻精心束了個發髻。
    小玉郎用折扇點點狂白白:
    “給你兩條路,一條生,一條死。你選哪條?”
    “好漢手下留情!想要什麽都可以談!”
    印禮又踢了他一腳。
    狂白白連忙改口:
    “生路,自然是生路!”
    小玉郎嘩啦打開折扇慢慢扇著:
    “從今日起,你跟著他走,也就是跟著我做事。回頭再給你個身份,具體做什麽待他放你回來再說。”
    狂白白不吃眼前虧,無有不應,連連稱是。
    “我問你,你給張大拉線的主顧是誰?”
    “是…天福大街張員外…”狂白白心下有數多了。“好漢可是要奪寶?我知道寶物在哪!”
    印禮繼續踹:
    “問為什麽答什麽!”
    狂白白吃了痛:
    “去年張員外差下人找到我…找到小人,要買人,說是家中下人要換一批,托小人找個做死契的牙人。小人先找了王二。一開始以為是下人口風不緊,惹了張員外不快,換個十個二十個,也就差不多了。誰知道張員外還要買,王二說手頭沒那麽多死契的仆役,向小人推了張大。但買的人那麽多,進了張府小人也沒見過第二回,一想到都是簽了死契的下人,小人也不敢多問多想。
    今年年後,張員外說送去的仆從運道不好,給了本秘術,讓小人學。還提了兩嘴寶物的事。小人怕其中有詐,就推給了張大。後來張員外還是嫌棄,吩咐小人配合秘術去春花會換。小人依葫蘆畫瓢又推給了張大。就這些了。”
    “那你如何得知寶物在哪?”小玉郎繼續問。
    “小人猜的。張員外說金枝玉葉是珠中寶。小人覺著應當是在張家小姐身上。掌上明珠,珠中寶。又叫金枝玉葉。可不就是家中愛女麽。”
    “那你可曾見過張家小姐?”
    “不曾…張員外寶貝女兒十裏八鄉都出了名了。”
    “那張家小姐一直未嫁之事可有了解?”
    狂白白麵露迷茫:
    “啊?這……小人就是個橋人……您要問哪家媒婆好,哪個刀客準,小人定會說橋南的王婆子,鳳凰山的刀疤劉,您要問這個……小人就真不知道了……”
    小玉郎啪一聲收了折扇:
    “以前你可以不知道,以後,必須知道。”
    狂白白琢磨了一圈,怎麽感覺像是讓自己去當探子呢?
    小玉郎起身,徑直離開院子。被留下的印禮吹了一聲口哨,院外四麵八方幾個黑色人影竄進堂屋。
    五花大綁將狂白白綁成了粽子,齊齊扛著,又悄然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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