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收複琅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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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姒啟聞見空氣中彌漫起的一股腐臭氣味,一個形如鬼魅的煙霧女妖在金丹期壯漢背後閃現而出。
    那煙霧女妖發出刺耳尖銳的叫聲,貪婪地叫嚷:“啊嘎嘎嘎!好濃鬱的靈氣,這般死掉可太可惜了!”
    鬼霧女妖從寬大的黑袍中伸出一隻腐爛見骨的血手,五指成爪,如同一把利劍,瞬間洞穿壯漢的丹田。
    黑色的鬼手如長出無數觸手瘋狂吸食丹田中的靈氣,原本狂暴的丹田猶如被捏住脖子的貓,即將狂暴的靈壓迅速黯淡,趨於平靜……可那枯手並未抽出,依舊在金丹期壯漢體內貪婪地吸吮,壯漢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枯萎縮,不一會兒就化作一具幹屍……
    姒啟驚慌失措地衝上前,揮刀砍斷壯漢的胳膊,救下花汐,將她緊緊摟在懷裏。花汐感受到姒啟緊張到顫抖的身軀和滾燙的體溫,小臉泛起一抹紅暈;
    兩人死裏逃生,驚魂未定地望向那道黑霧女妖。
    那黑影幹完這一切,如同一團煙霧悠悠飄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姒啟。
    陰森森地尖叫道:“好強大的靈魂力!不愧是鬼大人看中的人!”
    姒啟手握衝鋒槍,目光如炬地,警惕的盯著鬼霧女妖:“你是何人?”
    鬼霧女妖怪笑著說:“嗬嗬……別慌,我是你的朋友啊……”
    姒啟眉頭緊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何時結交過這般鬼修邪派的朋友,質疑道:“我的朋友?我印象裏可沒你這號人物,難不成你是傳說中的魔道修仙者?”
    鬼霧女妖咯咯笑了起來,聲音鬼魅陰森:“哼……修仙者?我才不是那種狂傲自大的種族……”
    姒啟追問道:“那你究竟何人?”
    那鬼霧女妖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又夾雜著些許期待,陰森道:“來泰安城,我自會告訴你我的一切!”
    說罷,鬼霧女妖從身後抽出一把滲人的鐮刀,朝著壯漢的枯屍輕輕一勾,那壯漢屍體中便浮現出一道透明的虛影,虛影被鐮刀勾住,頓時驚慌失措,拚命扭動身軀,卻無濟於事。
    鬼霧女妖哈哈大笑:“金丹期的靈魂體果然強大得多,真是美味啊!這下我可算能交差了!”
    言畢,那鬼霧女妖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花汐,猩紅的長舌舔了舔嘴唇。化作一團黑影,瞬間消失在黑夜之中,隻留下一臉驚愕的花汐。
    黎明時分,花老將軍凱旋而歸。
    這宣告著濟寧城的敵軍已被全數剿滅,濟寧城自此重回青龍國懷抱,成為青龍國收複的首座城池。
    戰鬥剛剛結束,姒啟將軍心急如焚地穿梭在傷兵營中,探望受傷的特戰隊員。看著那十五位因傷勢過重而犧牲的隊員,他心如刀絞,這些曾與他並肩作戰的戰友,如今卻壯誌未酬。另有一百名特戰隊員身負不同程度的傷,戰鬥力大打折扣,剩餘的八十五名隊員傷勢較輕,簡單包紮後,眼神堅毅,準備重返戰場。
    為緬懷這場戰爭中英勇捐軀的特戰隊員和莽騎兵,姒啟將軍籌備了一場莊嚴肅穆的葬禮。葬禮現場,花汐孤獨無助地佇立在十五具遺體前,淚水洶湧而出,她雙肩顫抖,滿心愧疚與悔恨。隨著葬禮火焰燃起,花汐掩麵慟哭,哭聲撕心裂肺,周圍無人上前慰藉。
    約摸一個時辰後,犧牲隊員的骨灰被裝入骨灰壇,姒啟下令讓那一百名受傷特戰隊員護送戰友骨灰返回帝都,同時將捷報傳至京城。
    此刻,特戰隊尚有戰鬥力的人數銳減至585人,不過好在十位隊長都安然無恙。
    花汐低垂著頭,啜泣不止,姒啟見她如此自責,心疼不已,可望著那十五個冰冷的骨灰壇,隻能長歎一聲。
    花老將軍臉色陰沉地走來,揚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在花汐臉上。
    “哭什麽!你為何不聽命令,擅自進攻?若早聽軍令,等大帥的大軍一同趕到,他們怎會因你的失誤枉送性命!”花老將軍聲音低沉,飽含責備與痛惜。
    “對不起……”花汐哽咽著,淚水模糊雙眼,身體顫抖得厲害。
    “跟我道歉有何用?他們再也回不來了!既入軍中,就得服從命令,軍人以服從為天職,這點你不懂?”花老將軍眼中淚光閃爍。
    “對不起,我……我也不知怎會……”花汐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無助地望向父親。
    “犯錯就得受罰!來人,花汐身為特戰隊隊長,無視軍令擅自開戰,按軍法處置,拖出去斬了!”花老將軍咬著牙,手握佩刀,指節泛白。
    命令已下,卻無人響應。眾人望著身形嬌小、僅15歲的花汐,她臉上稚氣未脫,卻已與男兒並肩廝殺,雖說違抗軍令,可也拿下了金丹期頭目,讓人下不去手。
    “怎麽?沒人動?都不動,那老夫親自動手!”說罷花老將軍“唰”地抽出腰間佩刀,手微微顫抖,眼眶中淚光閃爍,這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可戰前抗命影響軍隊執行力,不懲處往後仗沒法打。
    花汐絕望跪地,淚眼朦朧地望向舉刀的父親,她不辯解,也不求情,深知父親執法嚴明,想到往後不能守護姒啟哥哥,淚水流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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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汐聲音微弱卻堅定的說道:“父親,動手吧……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何如此做,但是那確實是我枉顧了軍令……”
    花忠望著女兒決絕的眼神,兩顆淚珠奪眶而出,閉眼揮下屠刀。
    隻聽“嗒”的一聲,一隻手死死攥住刀刃,鋒利的刀鋒割破他的皮膚,鮮血瞬間從手心湧出,順著手臂淌落,一滴滴砸在地上。
    花忠定睛一看,竟是姒啟赤手握住了刀刃,鮮血從他手心流下,花忠手一抖,刀“哐當”落地。
    “元帥!您……您怎能……”
    花汐聽到父親驚呼,抬眸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姒啟以手擋刀的身影,心中湧起暖流。
    姒啟緩緩開口:“花老將軍且慢!汐兒向來懂事,並非衝動莽撞之人,我料想此事與那黑霧女妖脫不了幹係。”
    花老將軍望向姒啟,眼中浮現一絲希望,急忙問道:“何出此言?”
    姒啟有條不紊地說道:“據當時士兵所言,汐兒行為怪異,目光呆滯,未通傳下屬便貿然投石,打草驚蛇……而後花汐協同眾人,將金丹強者逼至自爆,最後黑霧女妖現身,吸走金丹修士的血肉靈氣,坐收漁利。那女妖臨走時一直盯著花汐,我認為此事疑點重重,不能僅憑表象倉促定論,無法證實當時汐兒之舉出於本心。”
    花老將軍神色一滯,語氣中有懷疑,也有動搖,環顧四周將士,手指眾人:“可大家都親眼瞧見是汐兒被蠱惑……老夫可不會因為她是我的女兒也枉顧軍法!”
    姒啟急忙說道:“老將軍,眼見未必為實!那女妖讓我們去泰安城,到時候我親自問她,真相自然明了。”
    花老將軍深吸一口氣,如釋重負:“既如此……暫且停刑!但花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降職為……”
    姒啟趕忙打斷:“若但凡有嫌疑之人皆要受懲處,日後人人自危。既無確鑿定論,便是疑罪,依青龍國律法,當疑罪從無!不過此事也非我一人能斷,還得眾將士一同定奪。”
    姒啟轉身,麵向將士,高聲道:“情況諸位皆知!此次收複之戰,恐沒那麽簡單,暗處有股邪惡勢力,妄圖幹擾我們抉擇,危及眾人。今日若因疑心斬殺花汐,往後恐有更多兄弟死於自己人之手……若認同疑罪從無原則,就發出你們的聲音!”
    將士們麵麵相覷,他們不少人見過那如同鬼魅的女妖,他們紛紛感到心驚。他們想到若是花汐因被蠱惑便要受軍法處置,往後但凡有人被蠱惑,是否都要依此嚴懲?今日看似放過花汐,實則是為自己留條後路,畢竟那鬼霧女妖的詭異與邪惡,眾人有目共睹。
    片刻後,陸續有人高呼:“疑罪從無!疑罪從無!”
    姒啟聽著呼聲,欣慰之餘,扯著嗓子喊道:“那支持被蠱惑者軍法處置的,也請發聲!”
    話音落地,四下鴉雀無聲……
    “花老將軍,您聽聽,這便是將士們的心聲!”
    花忠長歎一聲,朝將士們拱手作揖:“既存在被蠱惑嫌疑,今日便記下小女人性命。若查實確為她本意,我定親手結果她性命,絕不姑息,定要維護軍法軍威。”
    言罷,花老將軍收刀入鞘,一言不發走回帳中。
    濟寧城風波漸息,可城中幸存的百姓十不存一,姒啟將剩餘的百姓聚攏。講述了目前朝廷的土地政策,重新分配耕地使用權。百姓們獲得了土地耕種權,再度振作重拾生活希望。
    姒啟在濟寧城留下五百名莽騎兵駐守濟寧城維護治安,幫助百姓休養生息。隻要朝廷的正式駐軍抵達,這些莽騎兵才能歸隊。
    濟寧城大捷的喜訊傳至帝都青龍城,全城沸騰,百姓湧上街頭,相擁歡慶。在譚思國與魯大師的安排下,一萬多軍民浩浩蕩蕩奔赴濟寧城支援,其中有修繕城池房屋的工匠,亦有負責治安的城防軍。
    次日拂曉,姒啟率軍朝著第二座城市——琅琊城進發。
    琅琊城是一座建立在平原之上的小城鎮,城牆不高,易攻難守!
    而且據前方特戰偵察兵回報,琅琊城是百姓死傷較少的城池之一,因其乃徐州糧倉,以水稻種植為主,據說供應著帝都三成糧食,堪稱糧食重鎮。白虎軍為使百姓種田,未大開殺戒。
    偵察情報顯示,琅琊城僅有一百多位修仙者,實力最強的不過一位金丹期初期修仙者,可普通士兵卻駐紮了近兩萬人,兵力是濟寧城的兩倍。但是普通士兵再多,在麵對火器的壓倒性輸出下,也隻能多浪費一些子彈罷了;
    再加上有了濟寧城的首戰經驗,此番戰鬥順遂許多。
    姒啟沿用濟寧城的攻城策略,依舊派特戰隊潛入城中,打開城門,再逐步蠶食敵軍。琅琊城修仙者數量稀少,實在不足為懼。
    琅琊城那位金丹期初期強者,見火光蔓延,率先衝將出來,正巧撞入花汐紅衣小鋼炮的射程,一炮之下,灰飛煙滅。花汐站在炮位上,眼神閃過一絲興奮。
    姒啟旋即集結龍鱗特戰隊五百餘人,一舉蕩平修仙者大營。
    經過一夜的清掃戰鬥,終於將易攻難守的琅琊城成功收複了!
    隨著收複琅琊城,姒啟下令軍隊休整一日。
    這一日,姒啟躺在稻草雪堆上,沐浴著冬日少有的暖陽。一陣微風拂過,花汐輕輕喚醒姒啟,他起身遠眺。
    “那是……是那家夥嗎?居然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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