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火車與蒸汽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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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鐵道部火車組裝廠,看著忙忙碌碌的工匠們在寒冷的冬天依舊汗流浹背的身影,姒啟默默點點頭。
    他走上前,望著車間裏那三米高的蒸汽火車頭,以及後麵連接的車廂,滿意地點點頭。
    火車主要普及的難點是火車軌道,因此為了方便以後新火車也能適用老的火車軌道,姒啟一開始就將火車軌道的寬度定在1.435米標準軌。因為這個寬度也是前世國際鐵路協會在1937年的規定,大部分主流國家一直采納的這個寬度。因此火車的寬度雖然是三米寬,但是“車輪”和“車軸”的輪對軸距安裝好後正好契合1435毫米。
    這種傳統的蒸汽火車功能都是最基礎的動力和刹車加速功能,並沒有過多功能,不過皮實耐用才是姒啟追求的;
    “你們都是依照圖紙造出來的?”
    一位領頭的工人連忙應道:“是的,全是依著您的圖紙!其中難度最大的當屬蒸汽機的改造。原本咱們蒸汽機裏的燃燒室直接給鍋爐加熱,後來您提出在燃燒室內打造幾個中空的管道插進鍋爐,如此一來,熱量便能均勻地在鍋爐裏燒水,不但能更快啟動蒸汽機,還能大幅提升它的動力。不過,之前由於咱們第三次擴大了火車頭,原圖紙上的熱量導管就不夠用了,所以我們在您設計的24根蒸汽輸送管基礎上,增加到了38根,也算是依據測試數據做了一對一的優化調整。”
    姒啟點頭稱讚:“不錯!你們能夠舉一反三,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工程師。當時我畫的圖紙是按一米大小估算的,沒想到你們竟造出兩米高的大型火車頭,這下能拉更多東西了!話說回來,這車頭你們測試過嗎?能跑起來嗎?”
    那工匠上前說道:“我們在皇宮西門處修了一段兩公裏的鐵道,測試過,這兩米高的火車頭時速能達到80公裏呢!”
    姒啟點點頭問:“那速度還能再快點兒不?”
    那工人搖頭否認道:“不太行了,再快的話,火車前方風太大,受到的阻力更強……”
    姒啟仔細端詳著蒸汽火車,隻見這蒸汽火車上部是圓柱形的車頭,平躺在厚實的鋼板上,後麵馱著一座小巧的駕駛艙,車身下的蒸汽傳動軸連著三對大號鐵軌,而這三對大號鐵軌前後又各有一對小號鐵軌。
    姒啟拿去一個鉛筆盒,開始講解道:“方形火車頭風阻太大,平白消耗了多餘動能。咱們可以用更多鐵皮,把火車頭以流線型包裹起來,風阻就會大大降低,速度也能更快。不過這可需要大量焊工活兒,就眼下還缺乏焊工的工具設備,焊條又得用鈦鋼和螢石。當然還有一種方法是乙炔氧焊,但是乙炔他也沒有!不過如今徐州收複了,先把鐵路修過去,方便咱們支援……”
    “現在這樣的火車頭我很滿意,咱們設計時速80公裏,到泰安城預估差不多4個小時就能到,可比以前徒步行軍兩三天快多了!也算是一大突破。”
    “王爺,這火車頭可是咱們青龍國的第一部火車,您給取個名吧!”
    姒啟頓了頓,略一思索,開口道:“火箭號!這名字咋樣?”
    眾人撓撓頭,有人似乎領會了意思,說道:“王爺是希望咱們的火車跑得像射出的箭矢一樣快,而且火車是用火驅動的,叫火箭號,太貼切了!”
    “嗯,那就叫火箭號!”
    姒啟拍了拍眾人肩膀,豪邁地說道:“既如此,接下來咱們鐵道部可要正式為帝國崛起立下汗馬功勞了,你們每個人的名字都將載入史冊!”
    他從納戒中取出一張地圖,鉛筆開始對地圖上進行標記鐵軌圖。在這個過程中他將每一座工廠都相互連接起來,包括在大規模的居民區也連接上了鐵軌,方便他們出行工作。
    很快地圖畫完,他伸了個懶腰,如此迅速的完成作業標定主要得益於目前所有土地都屬於國家的提前政策,否則征占他人的房屋地產還需要扯皮,極大的浪費了工期。如今隻要不占皇宮和個別宗室的宅子,那麽一切都是可以為了基建而推掉的!不可能會出現釘子戶。
    姒啟將地圖交給為首的工頭,講解道:
    “咱們鐵道部當下任務有三:
    其一,動員大批工人修建一條連接工業十院所有工廠的雙向鐵路,如今各部門間物資調動全靠人力手推車,極為不便,這條路一通,產量效率至少能提升10倍。
    其二,修建一條連通徐州琅琊城、徐州城、沛縣城三座城的長途鐵路線,如此就算白虎軍卷土重來,咱們也能迅速支援。
    其三,用現有的材料造出十二輛火車頭以及120節車廂。”
    話音剛落,一位名叫詹天佐的工程師舉手發言:“要造那麽多車頭、鐵軌和車廂,至少得有數十萬噸鐵,就咱們目前煉鋼廠的生產力,太難實現了!”
    姒啟笑著回應:“我自然明白需要那麽多材料,所以接下來我會率青龍鐵騎收複兗州!那地方鐵礦豐富,一定有足夠的鐵礦支持我們修建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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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天佐又道:“如此自然是好,不過咱們現有的鐵礦庫存,頂多能生產3輛車頭、30節車廂,車廂底盤是鐵的,上麵是木頭的,這樣可以節約大量的鐵;至於鐵軌,在帝都城內修修還行,要修長途線路到徐州,恐怕不夠。”
    姒啟一臉欣賞地看著詹天佐,不但沒因他的反駁而不悅,反而笑著問:“這位兄弟很在行啊,怎麽稱呼?”
    “在下詹天佐,是鐵道部一名工程師。”
    姒啟一把抓住詹天佐的胳膊,緩緩走向眾人說道:“我記得鐵道部還沒設置部長吧,往後詹天佐就是你們的鐵道部部長了!”
    詹天佐聞言,當即跪地謝恩,被姒啟一把截住,坦然道:“人生而平等,日後咱們以兄弟相稱,都是為帝國為人民效力。”
    詹天佐聽聞姒啟稀奇的言論,誠惶誠恐,趕忙拱手稱謝。
    姒啟拍拍他的手背,笑著說:“那就先按詹天佐部長的安排生產,先把帝都的鐵軌路線建設起來!我很滿意你們的工作態度!”
    語畢,姒啟拿出徐洲的獲取的一些戰利品,分發給所有工程師,工程師們感受到自身價值,個個幹勁十足。
    從鐵道部出來後,姒啟徑直前往碼頭的造船廠。
    姒啟在工程師陪同下參觀了新式明輪蒸汽船,這艘明輪熱動力船是他親自繪圖設計的。
    在19世紀,這類船曾稱霸海洋。它是在船隻兩側安設巨大的如同水車的直片圓輪,蒸汽機啟動後,動力杆驅動如同水渠中水輪一般的明輪轉動,為船隻提供動力,省卻了大量劃槳船夫。
    姒啟對工匠們吩咐:“既然造好了,讓它動起來給我瞅瞅!”
    於是,工人們點燃煤礦,隨著船笛蒸汽鳴響,船隻兩側的明輪緩緩轉動,磅礴動力驅使船隻沿著碼頭海岸線航行。引得岸邊無數百姓對著這艘鋼鐵巨艦歡呼喝彩,他們對這艘船喜愛極了。
    正當眾人對著新式明輪蒸汽船頻頻點頭稱讚時,一旁一位年輕工程師搖了搖頭,說道:“這確實是艘了不起的船,不過它最大的問題在於,要是風浪很大,致使船隻傾斜,那必然有一側明輪空轉,肯定會浪費不少動能……要是在外海,這麽大的風浪,明輪浪費的動力怕是更多……”
    眾人正要對這位年輕工程師怒目而視,姒啟卻笑著問:“你叫什麽?什麽職位?”
    那年輕工程師拱手答道:“在下鄭浪,是造船廠一名普通工匠。”
    姒啟指著他,站在眾人麵前說:“往後你就是造船廠廠長了!”
    鄭浪一臉驚愕,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突然。他本以為姒啟會因自己的直言不諱責罵他,沒想到轉眼間竟得到提拔。其實鄭浪並非不敬重姒啟,相反,他對姒啟崇拜至極,這些天馬行空的設計,他連想都不敢想,沒想到姒啟卻都能做出來。但是從小直言不諱善於思考的他,總是忍不住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姒啟笑道:“我要的就是你這雙能發現問題的眼睛!不過……光發現問題可不行,還得學會解決!”
    鄭浪聽聞,趕忙恭敬拱手道:“多謝王爺指教!”
    姒啟指著明輪蒸汽船淡然說道:“你說得沒錯,這明輪船在外海確實船身不穩,會損失諸多動能!但這也是現階段無奈之下的最優選擇,因為我手頭有一艘更好的船的設計,隻是以咱們目前的技術根本造不出來。”
    說完,從胸口掏出一張螺旋槳多維圖紙。
    “這玩意兒叫螺旋槳,裝在船隻底部提供動力,甭管遇上啥風暴都能前行!日後能取代明輪。不過……咱們目前的車床等級還做不了!”
    鄭浪接過圖紙,眼中滿是興奮,可一聽姒啟的話,又急忙追問:“為啥做不了,這個技術難題咱們能不能試著攻克一下?”
    姒啟搖搖頭說道:“做不了原因有三:其一,螺旋槳需要更精密的機床加工,咱們如今的機床造不出這種帶弧形曲線的設備。其二,螺旋槳的材料得用不鏽鋼,這是種耐腐蝕鋼材,咱們目前大量短缺!其三,飯得一口一口吃,你們還在摸索階段,就現有的技術和材料,明輪夠你們研究一陣子了。”
    說罷,姒啟轉身望向海邊,笑著說:“放心,這些以後都會有的。等打完兗州這一仗,鋼鐵稀缺的問題就能徹底解決。”
    鄭浪心中對姒啟越發欽佩,沒想到王爺思慮如此深遠,不過他仍有疑問。接著又問:“可這批船要前往兗州,必然得經外海……外海風浪很大,眼下這明輪該咋改進呢?而且還有我不明白船上兩側的小房間是做什麽的?為什麽小房間要用那麽粗的工字鋼連接底座?是用來放置什麽物品的嗎?”
    姒啟眉頭一挑,接過鄭浪手中的明輪蒸汽船的設計圖其中一張,猛然發現自己忘記在設計陀螺儀了!於是他現場用鉛筆在兩側極小的船倉內添加上陀螺儀,並標記陀螺儀的工作原理。
    姒啟設計的陀螺儀是最早的簡單版本,首先用兩根工字鋼立柱立在小房間連接龍骨的工字鋼底座上,在兩側分別立起來的兩個工字鋼柱,接著在工字鋼柱中間分別插入一根短小的實心鋼棒,鋼棒連接一個鋼質圓圈,圓圈兩側再插入一根短小的鋼棒,然後再接上一個鐵球,鐵球裏麵都是幹燥的鐵砂。
    鄭浪看著圓圈問:“王爺,這是啥意思東西??”
    “我一個月前讓機械廠做了兩個陀螺儀,估計這會兒應該熔鑄得差不多了!你安排人去取來,多派些人手……那玩意兒沉得很,每個就有600公斤,取來按照我設計圖上的要求裝上,它的作用是為了穩定船身。隻要有了它就算外海風浪再大,船身也不至於劇烈晃動,能最大程度減少明輪空轉情況!”
    “陀螺儀?聽起來是種很精密的儀器吧?”
    “不是,你知道不倒翁嗎?這就好比在船兩側裝了不倒翁,要是船往左傾斜,保持水平的陀螺儀就會往右傾斜,把船身壓回來,讓船盡量保持平衡!”
    鄭浪聽後,立刻興奮地笑起來:“還有這等奇妙物件?我今晚就帶人把陀螺儀取來!”
    姒啟笑著說:“去吧!取來給所有蒸汽船隻都裝上,再測試下效果。”
    指導完造船廠和鐵道部後,天色漸暗。
    其他工廠的行程,隻能排到第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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