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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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靈脈新生,冰原故人來
靈脈核心的冰窟內,隨著最後一隻蝕魂統領在金光中消散,彌漫了萬載的陰冷氣息終於被驅散。深淵裂隙被布滿太極紋路的金色光幕牢牢鎖住,裂隙中偶爾傳來的低吼聲,也再無法撼動封印分毫。玄冰靈脈的光芒如同蘇醒的巨龍,沿著蜿蜒的通道向整個玄冰穀蔓延,所過之處,冰層上的黑色蝕痕寸寸消退,露出原本晶瑩剔透的冰藍底色。
葉塵拄著金藍晶體勉強站穩,靈力耗盡的虛脫感如同潮水般湧來,眼前陣陣發黑。他看著敖戰消散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那位守護了靈脈萬年的冰原族強者,最終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完成了使命。聖葉佩的光芒已經黯淡到幾乎看不見,表麵的紋路也變得模糊,顯然在剛才的淨化中消耗了最後的力量。
“葉塵,你怎麽樣?”冷無霜快步上前扶住他,眼中滿是關切。她體內的玄冰法則此刻運轉得極為順暢,冰火珠的冰藍部分與玄冰玉完全融合,眉心的玉印流轉著淡淡的金芒,讓她的氣息比之前強盛了不止一個層次。隻是連續操控法則之力,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沈浪提著蝕火刃走過來,刃身上的暗紫色光澤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溫潤的赤紅,刃尖還殘留著一絲金色的火焰紋路。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沒想到這冰火珠這麽帶勁,老子現在感覺能一拳砸穿玄冰宮的城牆!就是耗得有點狠,肚子都餓了。”話雖如此,他看向葉塵的眼神卻帶著毫不掩飾的佩服——剛才那招“冰火同源”,簡直把淨化和凍結玩出了花。
葉塵擺擺手,喘了口氣道:“沒事,休息一下就好。聖樹結晶裏還剩點生機之力,恢複起來很快。”他看向懸浮在冰窟中央的冰火珠殘片——此刻那枚珠子已經重新合攏,隻是不再散發之前那種冰與火交織的氣息,反而像一塊普通的半藍半金的晶石,靜靜懸浮在封印光幕旁,仿佛在守護著這片來之不易的安寧。
“這珠子……好像變成死物了?”沈浪伸手想去碰,卻被冷無霜攔住。
“別動。”冷無霜仔細感應著冰火珠的氣息,“它不是死了,而是將力量完全渡給了我們,現在隻是法則的載體。你看,它在與封印共鳴。”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冰火珠上的藍金兩色正隨著封印光幕的太極紋路緩慢流轉,每一次流轉,都會有一絲微弱的能量注入光幕,讓原本需要靈脈支撐的封印,多了一層來自冰火法則的加持。
“敖戰前輩果然深謀遠慮。”葉塵低聲道,“他早就想到,單純的封印無法長久,必須以冰火同源的力量,讓靈脈與聖樹之力形成循環,才能徹底鎖住裂隙。我們三個,不過是他選中的‘鑰匙’。”
“管他鑰匙還是鎖呢,反正現在危機解除了,不是嗎?”沈浪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從儲物袋裏摸出一塊烤肉幹塞進嘴裏,“說起來,那冰蝕王恢複成敖戰的樣子,怎麽一句話都沒說就沒了?好歹留件寶貝啊。”
冷無霜瞪了他一眼:“前輩以殘魂守護萬年,能等到我們來解決危機已是不易,你還貪圖什麽?”
“我就隨口一說嘛。”沈浪撓了撓頭,看向葉塵,“話說回來,葉塵,你那‘冰火同源’的法子,能不能教我兩手?剛才你那一下,簡直帥炸了!”
葉塵剛想說話,突然感覺到金藍晶體微微震動,晶體表麵的太極紋路泛起一層漣漪。他心中一動,將意識沉入晶體,發現之前湧入腦海的那些關於冰火同源術的信息,此刻正與聖樹結晶的本源之力融合,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法門。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套法門並非隻能他一人修煉,而是可以根據修煉者的體質,分化出側重寒冰、火焰或生機的不同分支。
“這套法門……或許我們都能修煉。”葉塵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它的核心是‘同源’二字,並非強求冰與火同時存在,而是找到自身力量中與另一屬性相通的節點。比如冷無霜你的玄冰法則,其實在極致的寒冷中蘊含著凝固的‘勢’,這與火焰的‘烈’本是同源;沈浪你的冰焰,火焰中帶著冰的‘斂’,這與寒冰的‘凝’也是同源。”
他一邊說,一邊將法門中與寒冰相關的部分通過靈力傳遞給冷無霜,又將火焰相關的部分傳給沈浪。兩人閉上眼睛,沉浸在新的感悟中,冰窟內的玄冰靈氣和殘留的火焰之力,開始圍繞著他們緩緩旋轉。
葉塵自己則盤膝坐下,運轉聖樹結晶的生機之力恢複靈力。金藍晶體懸浮在他頭頂,不斷吸收著靈脈中逸散的能量,晶體內部,冰火珠的核心力量與聖樹本源交織,形成了一個微小的太極漩渦,每旋轉一圈,就有一絲精純的能量融入他的丹田。
不知過了多久,冰窟外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敖烈略顯急促的呼喊:“葉塵小友?冷無霜?沈浪?你們在裏麵嗎?”
葉塵睜開眼,發現冷無霜和沈浪也已經醒來,兩人的氣息比之前更加凝練,顯然從冰火同源術中有所收獲。“我們沒事,敖烈前輩。”他揚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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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敖烈帶著幾位冰原族長老穿過冰門的缺口走進來,當看到穩固的封印光幕和消失的蝕魂者時,所有人都露出了激動的神色。一位白發長老快步走到封印前,顫抖著伸出手撫摸光幕,老淚縱橫:“是族長的氣息……還有玄冰靈脈的力量……真的穩固了……”
敖烈走到葉塵三人麵前,鄭重地躬身行禮:“多謝三位小友,挽救了我玄冰一族的命運。大恩大德,冰原族沒齒難忘。”
“前輩不必多禮。”葉塵連忙扶起他,“這也是我們的機緣,況且葉玄先祖與冰原族本就有淵源,我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
“無論如何,三位都是我族的恩人。”敖烈目光掃過冰窟,最後落在那枚冰火珠上,眼中露出緬懷之色,“族長他……終究還是走了。”
“敖戰前輩是以另一種方式守護著靈脈。”冷無霜輕聲道,“他的力量已經融入靈脈,玄冰穀會越來越好的。”
敖烈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收斂了情緒:“靈脈核心的危機已解,但外麵還有些收尾工作要做。那些被封印的冰原獸,需要用靈脈之力慢慢淨化;還有些被蝕魂汙染的冰穀區域,也得清理。三位小友若是不嫌棄,就在玄冰宮多住些時日,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
葉塵正想答應,突然感覺到懷中的聖葉佩輕輕震動了一下,一股微弱的感應從遙遠的方向傳來,似乎與聖樹的本源有關。他愣了一下,看向冷無霜和沈浪:“我們確實需要休息幾日,但可能不能久留。聖葉佩剛才有了些感應,或許與聖樹主脈的線索有關。”
“聖樹主脈?”敖烈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族長留下的古籍中提到過,當年葉玄先祖離開時,曾說過聖樹主脈的位置與一處上古秘境有關,而那處秘境的入口,似乎與玄冰穀有著某種聯係。隻是具體是什麽聯係,古籍中並沒有詳細記載。”
“上古秘境?”葉塵心中一動,“前輩知道那處秘境的信息嗎?”
敖烈搖了搖頭:“古籍中語焉不詳,隻說秘境每千年才會開啟一次,最近一次開啟應該就在這幾年了。具體的位置和開啟條件,都沒有記載。”
“這樣嗎……”葉塵略感失望,但能得到這些信息已經不錯了。他看了看冷無霜和沈浪,“先休息幾日再說吧,正好也消化一下這次的收獲。”
“好。”兩人都沒有意見。
接下來的幾日,葉塵三人就在玄冰宮住了下來。冰原族對他們極為敬重,每日都送來蘊含濃厚靈氣的冰髓和靈果,讓三人的修為在恢複的同時,也有了些許精進。
葉塵將大部分時間都用來鑽研冰火同源術,他發現這套法門不僅能融合生機與寒冰之力,甚至能借助聖樹結晶,短暫引動周圍環境中的火焰或寒冰能量,這讓他的戰鬥力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金藍晶體也因為吸收了冰火珠的核心力量,表麵的太極紋路變得更加清晰,偶爾還會自主旋轉,散發出調和陰陽的氣息。
冷無霜則在玄冰宮的古籍庫中找到了許多關於玄冰法則的記載,結合冰火同源術中的感悟,她對寒冰法則的理解更加深刻,已經能做到凝冰為韌、化冰為鋒,甚至能在冰層中開辟出穩定的空間通道。眉心的玄冰玉與她的聯係也越來越緊密,隱隱有了自主護主的意識。
沈浪最是清閑,除了每日與冰原族的勇士切磋武藝,就是纏著葉塵討教冰火同源術的細節。他的冰焰在融合了冰火珠的赤金之力後,威力大增,既能爆發出焚山煮海的高溫,又能瞬間凍結千裏,讓他在切磋中屢戰屢勝,越發得意。
這日午後,葉塵正在殿外的冰台上打坐,突然感覺到靈脈的能量出現了一絲異常的波動。他睜開眼,看到玄冰穀的方向,一道璀璨的藍光衝天而起,藍光中夾雜著無數細小的光點,如同螢火蟲般向四周擴散。
“這是……”葉塵站起身,心中疑惑。
就在這時,冷無霜和沈浪也走了過來,兩人都看到了那道藍光。“是靈脈的力量在擴散。”冷無霜感應了片刻,說道,“好像是……那些被封印的冰原獸在蘇醒。”
“蘇醒了?”沈浪精神一振,“走,去看看!”
三人快步向中層區域趕去,遠遠就看到許多冰原族的族人圍在之前封印冰原獸的地方。走近後,他們看到那些被玄冰鎖鏈封印的冰原獸,身上的冰晶正在逐漸融化,露出的軀體不再是之前的黑冰覆蓋,而是恢複了純淨的冰藍色。巨熊、冰狼、冰蛇……它們蘇醒後,眼神中沒有了之前的暴戾,反而帶著溫順和感激,對著周圍的冰原族族人低下了頭顱。
“真的淨化了!”一位冰原族勇士激動地喊道,“靈脈的力量透過冰層滲透進來,化解了它們體內的蝕魂之力!”
敖烈也在現場,他看著眼前的景象,眼中滿是欣慰:“族長將力量融入靈脈,不僅穩固了封印,更淨化了這些守護了靈脈萬年的夥伴。玄冰穀,終於恢複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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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獸們在蘇醒後,並沒有離開,而是自發地圍繞在靈脈通道的周圍,重新擔負起了守護的職責。看到這一幕,所有冰原族的族人都歡呼起來,積壓了萬年的壓抑和恐懼,在這一刻徹底釋放。
就在眾人歡慶之時,玄冰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傳訊符爆炸聲。一位負責警戒的冰原族修士快步跑來,臉色凝重地對敖烈說道:“大長老,穀外有客人來訪,說是……來自中土大陸的葉家。”
“葉家?”敖烈愣了一下,隨即看向葉塵,“葉塵小友,是你的族人嗎?”
葉塵也是一愣,他離開葉家已有數年,期間除了與葉靈兒通過幾次傳訊,並未聽說家族有人會來玄冰穀。“應該不是。”他搖了搖頭,“我離開時,家族並無異動,而且葉家與玄冰穀素無往來,怎麽會突然派人來?”
“會不會是來找你的?”沈浪猜測道。
“不好說。”葉塵沉吟片刻,“去看看就知道了。”
眾人隨著敖烈向玄冰穀外走去,來到陣法光幕前。此刻,光幕外站著一行人,大約有十餘人,為首的是一位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麵容與葉塵有幾分相似,隻是眉宇間帶著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嚴。在他身後,跟著幾位氣息強橫的老者,顯然都是葉家的高層。
當看到為首的中年男子時,葉塵瞳孔一縮,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那人竟是他的二叔,葉家族長葉嘯天!
葉嘯天怎麽會來玄冰穀?而且還帶著家族的長老團?葉塵心中充滿了疑惑,他與這位二叔的關係並不算親近,甚至因為當年葉靈韻的事情,彼此間還有些隔閡。
光幕緩緩打開,葉嘯天帶著人走了進來。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葉塵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恢複了平靜,對著敖烈拱手道:“葉家族長葉嘯天,見過玄冰穀大長老。冒昧來訪,還望恕罪。”
敖烈雖然驚訝於葉家的突然到訪,但還是保持著禮貌:“葉族長客氣了,不知遠道而來,有何貴幹?”
葉嘯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看向葉塵,語氣平淡地說道:“塵兒,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竟在此地。”
“二叔。”葉塵拱了拱手,語氣疏離,“不知二叔親自前來,有何吩咐?”
“吩咐談不上。”葉嘯天淡淡道,“家族收到消息,說玄冰穀出現蝕魂者異動,擔心波及中土大陸,特來查看。既然危機已解,那便再好不過。”他這話半真半假,查看危機是假,找葉塵才是真。
葉塵心中冷笑,他自然不信這番說辭。葉家地處中土大陸腹地,玄冰穀遠在北境,就算有異動,也輪不到族長親自帶隊前來。更何況,他們怎麽會知道危機已經解除?顯然是有備而來。
“原來如此。”敖烈不知其中內情,笑著說道,“多謝葉族長關心,危機確實已經解除,多虧了葉塵小友和他的兩位同伴。”
葉嘯天身後的一位老者上前一步,目光在葉塵身上掃過,帶著審視的意味:“哦?沒想到葉塵賢侄竟有如此本事,真是我葉家之幸。”這位老者是葉家的二長老葉鶴,當年在家族中,一直不太待見葉塵。
葉塵沒有理會他的話,直接問道:“二叔若是隻為查看危機,現在已經看到了,可以回去複命了。”
葉嘯天眉頭微皺,似乎不滿葉塵的態度,但還是沉聲道:“塵兒,家族有要事找你,跟我回去一趟。”
“要事?”葉塵挑眉,“我與葉家早已沒什麽關係,有什麽事,在這裏說也一樣。”當年他離開葉家時,雖未明說斷絕關係,但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不會再受家族束縛。
“此事關乎家族興衰,必須回葉家再說。”葉嘯天語氣加重,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是族長令,你必須遵從。”
“族長令?”葉塵笑了,“二叔怕是忘了,我早已不是葉家子弟,族長令對我無效。”
“放肆!”葉鶴怒喝一聲,身上的氣勢爆發出來,壓向葉塵,“葉塵,你雖在外曆練,但身體裏流的還是葉家的血!族長叫你回去,你敢不從?”
葉鶴的修為達到了化神中期,氣勢確實不弱,但葉塵如今融合了冰火同源之力,實力早已今非昔比。他站在原地,金藍晶體在體內微微轉動,輕易就化解了葉鶴的氣勢壓迫,臉色平靜地看著對方:“二長老這是想動手?”
“你!”葉鶴沒想到葉塵能如此輕易地接下自己的氣勢,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葉嘯天抬手阻止了葉鶴,目光緊緊盯著葉塵:“塵兒,我知道你對家族有怨,但這次的事,不僅關乎葉家,也關乎聖樹主脈的傳承。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你母親留下的遺物,到底是什麽嗎?”
“母親的遺物?”葉塵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震驚之色。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隻留下一枚普通的玉佩,他一直帶在身上。但葉嘯天的話,顯然另有深意。
看到葉塵的反應,葉嘯天知道自己說對了,他放緩了語氣:“不錯。你母親並非普通人,她留下的東西,關乎著聖樹主脈的一個重大秘密。這個秘密,隻有你能解開。跟我回去,我會告訴你一切。”
葉塵心中劇烈掙紮,母親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痛,也是他的執念。他確實想知道母親的過往,想知道她留下的到底是什麽。但他又不相信葉嘯天,這位二叔城府極深,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葉塵,別信他!”冷無霜走到葉塵身邊,低聲道,“葉家突然找上門,肯定沒安好心。”
沈浪也附和道:“就是,這老頭一看就不是善茬,說不定是想搶你的聖樹結晶呢!”
葉嘯天聽到兩人的話,臉色沉了下來:“我乃葉家族長,豈會做這等事?塵兒,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若是錯過,你會後悔一輩子。”
葉塵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他看著葉嘯天,緩緩道:“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我有條件。”
“你說。”葉嘯天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第一,我要知道所有關於我母親的事,不得有任何隱瞞。”
“第二,此事與我的朋友無關,不得牽連他們。”
“第三,我若想走,葉家不得阻攔。”
葉嘯天沉吟片刻,點頭道:“可以。隻要你配合家族解開秘密,這些條件我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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