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殺了自己人,我才能信你
字數:5120 加入書籤
朱友堅,不,現在是大明崇禎帝朱由檢了!
對魏忠賢下的第一條命令,不知道會貫徹的怎麽樣?
東廠那邊,燈火通明。
九千歲要對自己人下死手!真瘋了!
“都給咱動起來!” 魏忠賢吼聲像打雷。
“最狠的三百個人!抄家夥!”
“快!圍著許府!一隻鳥都別飛出來!”
“裏麵喘氣兒的!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全給咱捆了!”
“抄!掘地三尺!銀子!本子!破紙片!全翻出來!”
“誰敢亂叫亂動想逃跑?砍!給咱剁碎了!”
他一甩袖子,眼珠子通紅。
天還沒亮,黑漆嘛唔。
許府守門的打著哈欠剛把門開條縫。
“砰!!!!” 一聲巨響!木頭大柱子裹著鐵皮直接撞飛半扇門!
“東廠抓人!誰動砍誰!!!”
聲兒跟炸雷似的!
“嘩啦啦”一聲!一群東廠番子舉著明晃晃的刀就衝進來了!見人就撲!
“啊——!”
“救命!”
剛睡醒的許府人懵逼了,哭爹喊娘!
“哢嚓!”
叫啥?
敢掏家夥?刀光一閃直接倒了!
“嗖!噗!” 想爬牆跑路通風報信的?直接被射成刺蝟!
血一下子在地上流開了!
魏忠賢踩著這血湯湯就進來了,穿著大紅袍子,像個催命鬼。
“許顯純那個肥豬呢?!拖上來!”
不到半袋煙的功夫。
“噗通!”
一個光膀子披頭散發、肥肉直哆嗦的大胖墩,被倆番子拖死狗一樣扔魏忠賢腳底。
臉上沾著土混著血,牙都磕掉兩顆。
許胖墩一抬眼,魂飛魄散!
“九……九爺爺?!”
“爺爺個屁!” 魏忠賢抬起腳,厚皮官靴直接跺在許顯純油汪汪的大臉上,使勁碾。
“萬歲爺聖旨!專門辦你!”
他眼裏的凶狠更嚇人了:“給咱狠狠抄!快!!!”
東廠這幫抄家的狠人,賊專業!
地窖挖開:“報——壇子底下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十二萬兩!”
牆給拆了:“報——牆裏麵藏著好多地契!還有放印子錢的借條!”
書桌翻底兒:“報——暗格裏逮著好多密信!”
小檔頭跑斷腿:“報——爺!!假山底下發現寶庫!全是金疙瘩!大個兒的!”
看著院子裏堆起來快成小山的金銀箱子,魏忠賢手指頭都涼了。
白銀:整整三十萬八千多兩!
黃金:一千五百兩大金條!
古董珍玩不計其數……
魏忠賢盯著這堆能晃瞎眼的玩意兒,後背一陣發涼,冷汗唰就下來了。
他猛一下子想起新帝那平靜眼神底下藏著的冰碴子……
“蛀蟲……”
他現在可算明白了!
這才隻是一個許顯純?!要命了!
夜深得離譜,皇宮大門都快關上了。
十幾輛大車裝著沉甸甸的箱子,吭哧吭哧運進皇宮深處。
文華殿還亮著燈。
朱由檢根本沒睡,換了身舒服點的衣服,坐在堆滿破紙奏章的大桌子後麵,慢慢喝著茶水。
王承恩悄咪咪點了根新蠟燭。
門外響起腳步,一股冷風混著濃重的血腥味兒飄進來。
魏忠賢“撲通”直接跪在冰冷地磚上,腦袋磕地,嗓子跟破風箱似的:“萬歲爺!奴才把事辦完了!許顯純和他全家全抓了!抄出白銀三十八萬……”
“是三十萬八千兩整,外加金子一千五百兩。” 朱由檢眼皮子都不抬,平淡地打斷他。
魏忠賢身子一顫,涼氣兒從腳底板竄到頭發稍!新帝咋知道這麽清楚?
“奴才有罪!急糊塗了……沒數明白!陛下英明!” 他後背瞬間透濕,貼身的衣裳都涼了。
“一天。” 朱由檢就甩出倆字。
他那冰冷冷的眼珠子裏,閃過那麽一丟丟滿意。
打工人魏忠賢點評:效率沒毛病!事兒辦得利索!
KPI完成情況:幫朝廷收回一大筆“壞賬”!
工具使用報告:果然!借刀殺豬,還得是用順手的老刀!
“嗯,辦得還行。” 朱由檢給了句話,算是誇了。
魏忠賢心裏頭那根一直繃著的弦,感覺鬆了一小下下。
“謝主……”
謝字剛蹦出來半截。
朱由檢下一句話像大鐵錘,“咚”就砸他後腦勺上了!比剛才的誇還狠!還快!
“許顯純這個混蛋,罪證夠扒他十層皮了。按規矩得讓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那些衙門一起審。”
魏忠賢心猛地一沉。
來了!最要命的!
“等他們把官樣文章做完,” 朱由檢那眼睛像冰錐子,死死釘著魏忠賢不敢抬的後脖梗子。
“不用藏著掖著!把他幹的那些勾當,什麽貪贓枉法!勾結誰!最重要的是抄出來的這些銀子和信件!一件不落——給朕!貼!遍!京!城!!大字報全城公告!”
轟隆!!!
魏忠賢感覺腦子被雷劈了!眼前發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公告天下?!
這哪裏是要殺許顯純啊!!這是要把他魏忠賢自己!把他閹黨!連帶著過去那些見不得人的爛事,全拉到太陽底下曬幹啊!
許顯純是他魏忠賢的頭牌打手!知道他肚子裏多少壞水?咬過誰?跟誰分過贓?這昭告天下的,就是他魏忠賢親手寫的、跟以前所有老夥計徹底翻臉的投名狀!
而且還是犯罪自白書!!
這麽一搞,他魏忠賢就成了所有舊黨羽的死敵!
他以後唯一能抱住的大腿,就隻剩龍椅上這位把他當刀使、還捏著他所有命門的新帝了!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朱由檢站起身,看都沒看地上那坨僵硬的魏忠賢,幾步走到窗戶邊。
外麵黑得像倒翻的墨汁。
他“嘩啦”一下推開半扇窗。
一股帶著深秋寒氣和隱隱血腥味的風,“呼”地刮了進來。
冷風直接拍在他年輕卻沒什麽表情的臉上。
他開口了,聲音不高,但跟敲冰嘎子似的,每個字都狠狠砸進魏忠賢耳朵裏:
“這箭……”
“射出去了……”
最後仨字,帶著一股不死不休、沒後悔藥吃的凶殘勁兒,宣告了大家徹底綁死在這條道上。
“回不了頭!”
話砸地上了。
這既是警告:你敢跑,現在就剁了你!
也是契約:咱倆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要麽一起活,要麽一起死!沒得選!
這把屠刀既然沾了血,那就必須給它榨幹最後一滴油!
朱由檢心裏冷笑:刀沾了血,才聽使喚。
魏忠賢腸子都悔青了:這一箭,早釘上咱的棺材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