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20分鍾，喬安這個大一菜鳥就確定了會在新賽季進入首發名單。
    正常情況下，籃球比賽隻有一種完美的戰術：
    將拿了9分的詹姆斯DNP，讓他關鍵時刻的最後3秒再上場。那麽，詹姆斯肯定不會傳球，且肯定能完成絕殺。
    這種情況下的詹姆斯簡直是概念神。
    除此之外，任何籃球戰術都是雙刃劍。
    可剛剛那20分鍾的係列賽，喬安卻解決了壓迫防守時，協防厚度的問題。
    他以一己之力將壓迫防守的缺點無限縮小。
    這對希洛克來說不亞於手握核武器。
    於是，訓練賽一結束他就迫不及待的宣布了喬安將進入首發的消息。
    “綠魔”傑森.範諾特的肋骨讓他不允許自己對此有任何異議。
    作為一個大三學長，和一個懂禮貌的學弟爭風吃醋？
    這種行為簡直是和諧社會所不容！
    傑森.範諾特非常清楚，就算自己不滿也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NBA剛剛出台了一項新規，選秀輪次不再是上不封頂，而是被限製到了僅僅隻有——
    10輪。
    即使有這麽多輪次，傑森.範諾特的名字目前也不在任何一份選秀預測名單中。
    他和喬安的差距是巨大的，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清楚。
    第一天訓練結束，大汗淋漓的喬安和隊友們一同回到那間氣味醇厚的更衣室。
    繼續加練之前，喬安準備休息一下，順便研究研究剛剛出現的係統提示。
    本陣營隨機球員卡？
    喬安用意念點開了注釋：
    “陣營球員，指在玩家所處球隊效力過的球員（名單範圍：1983年至2025年）。
    若玩家更換球隊，陣營球員卡池也會隨之變換。
    卡池質量有下限保障。
    在NCAA球隊抽取到的球員至少是首輪新秀。
    在NBA球隊抽取到的球員至少是全明星。”
    喬安快速消化著信息，大概弄懂了陣營球員的意思。
    也就是說如果完成任務，率隊殺入了瘋狂三月，那抽取球員卡的卡池將是岡薩加大學出品且至少混到首輪秀的校友。
    岡薩加大學雖然現在不怎麽富裕，但未來卻是一所實打實的籃球名校。
    天賦優渥的首輪新秀可不少。
    喬安不太需要為卡池的含金量而擔心。
    理清這一切，瘋狂三月幾乎就成了一個不容有失的目標。
    首先是名氣上的不容有失。
    80年代，紙質媒體正處於黃金時期，掌握著塑造球星、定義熱度的絕對權柄。
    但整個NCAA一級聯盟擁有數百支球隊，紙質媒體資源有限，所以他們永遠隻追逐金字塔尖的那寥寥幾支隊伍。
    像“魔仙哥”那種完全不需要紙媒就能擁有百萬粉絲並全國聞名的例子，在這個時代純屬天方夜譚。
    魔術師和拉裏.伯德聞名全國，都是從登上《體育畫報》封麵開始的。
    喬安當然也需要獲得紙質媒體的青睞，瘋狂三月就是最好的敲門磚。
    其次，是實力層麵的不容有失。
    喬安想當一個時代逆行者，隻打一年大學籃球就參加選秀，那他就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任務，必須貪婪地攫取每一個可能變強的契機。
    因為一年後，等待他的將是NBA曆史上最偉大、最具傳奇色彩的一屆選秀。
    1984，NBA鑽石一代！
    84年選秀名單中的偉大名字數不勝數，想從一群牲口中殺出一條血路，隻有曝光沒有實力可不行。
    挑戰曆史最偉大的選秀，喬安依然和以前一樣，並不害怕。
    想起自己將要和那些偉大名字站在一起，他反而相當興奮。
    此刻，“瘋狂三月”這個詞仿佛帶著滾燙的溫度，深深烙印在喬安的腦海深處，成了他現在最在乎的事情。
    一個消瘦身影擋住喬安眼前的光，迫使他從沉思中抬頭。
    約翰.斯托克頓站在喬安的更衣櫃前，那隻曾經拒絕過他的手緩緩伸來：
    “我承認，你夠格了，菜鳥”
    喬安並沒有去碰那隻主動表達友好的手，隻是抓起訓練服下擺，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作為一個有禮貌的人，禮尚往來是喬安為人處世的原則。
    所以，既然剛剛斯托克頓晾了他一下，現在他也要晾斯托克頓一會兒。
    擦完汗，喬安身體後仰靠住椅子，翹起二郎腿：
    “但我還沒有確定你是否夠格，三年了，你和球隊連瘋狂三月的邊都摸不到，希望你這次別拖後腿。”
    斯托克頓將手縮回，臉上波瀾不驚，看不出他是否在生氣：
    “我一直在朝著那個目標竭盡全力，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昨天你才剛缺席訓練來著。
    如果我們今年真的要衝擊瘋狂三月，你最好別再這樣。”
    喬安不喜歡缺席訓練的隊友，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更何況是在瘋狂三月這個不容有失的目標麵前。
    你可以不加練，那是你的自由。
    但連基礎訓練都缺席，就別把“竭盡全力”這種詞掛在嘴邊當遮羞布。
    “我大四了喬安，我和你不一樣，我得去找工作。
    昨天我參加了一個麵試，所以才不得不缺席訓練。
    你可以懷疑我的能力，但別他媽懷疑我想贏的決心。
    我是斯波坎本地人，我的祖父就曾為岡薩加大學效力，我們一家都是岡薩加大學的忠實擁簇！
    所以我和你一樣，做夢都想把這支球隊拖到全國錦標賽去！”
    斯托克頓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了出來。
    但很快，他的情緒立刻恢複平靜，轉身離開，沒再多說什麽。
    這個日後能駕駛戰鬥機在空中翻滾的家夥，似乎擁有隨意控製心率和情緒的能力。
    喬安聽完，難以置信的看了眼身旁的邁克菲：“找工作？”
    邁克菲攤開雙手：“不然呢？在中國，你們難道不需要找工作的嗎？”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約翰不是應該考慮NBA選秀的事情嗎？他找哪門子工作？”
    “NBA選秀？”
    邁克菲愣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隨即拍腿大笑：
    “哈哈哈哈，你以為那是什麽地方喬安？迪士尼樂園嗎？”
    他很快收住笑聲，眼神變得複雜，交織著自嘲和無奈：
    “那不是我們這群人能做的夢，那不是屬於我們的世界，那裏離我們太遠了。
    我們......
    連被看見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的汗水灑在無人知曉的角落，我們的呐喊消散在空蕩的球館。
    這就是現實，菜鳥。”
    整個更衣室都安靜了下來，隊友們有的低頭沉默，有的搖頭苦笑。
    喬安意識到，自己對斯托克頓名氣的認知，存在著巨大的時代錯位。
    一個來自小學校，從未打過瘋狂三月，也沒有肉眼可見炸裂天賦的白人後衛。
    在1983年這個時間點的NBA天賦池中，壓根就查無此人。
    喬安不了解80年代的籃球，但之前偶然也會刷到一些關於80年代NBA的短視頻。
    一個視頻好像提到過，斯托克頓似乎是陰差陽錯的參加了84年洛杉磯奧運會的美國男籃選拔隊，才開始大範圍的為人熟知。
    目前的他僅僅隻是在斯波坎當地很出名而已。
    光芒再璀璨的鑽石，深埋地底時也無人知曉其價值。
    連斯托克頓都沒有太大名氣，球隊其他人自然對瘋狂三月和NBA不敢有任何憧憬。
    “我們會被看見的。”喬安開口，表情認真。
    他環視著更衣室裏一張張或迷茫或麻木的臉，每一個單詞都擲地有聲：
    “我們會在全國範圍內被看見，我們的名字會被知曉，我們的呐喊會被聽見。”
    人們都抬頭看向那個才入隊沒多久的大一新生。
    眼神裏有懷疑，有不解，也有一絲被觸動卻不敢深信的微光。
    喬安坦然地迎著那些目光，沒有絲毫退縮：
    “說空話沒有意義，你們現在可以當我是在吹牛，可以嘲笑我。
    但新賽季開始你們會知道，我他媽沒在開玩笑。”
    喬安不再多言，霍然起身。
    在所有人複雜的注視下，他利落地步走出更衣室，徑直朝著訓練場的方向進發。
    一開始，沒幾個人真的相信喬安的話。
    可當喬安每周加練六天，每次都來得最早，走得最晚。
    當他每一場訓練賽都用不知疲倦的奔跑以一己之力改變球隊防守時。
    球員們麻木的心動搖了。
    入隊半個月後，稀鬆平常的一個訓練日，喬安一如既往在訓練結束後加練。
    他掃了眼腦海中的係統界麵，巴克利球員卡的經驗條已經穩穩爬過半程。
    照這個進度繼續下去，升級的時間點將和他預估的相差無幾。
    喬安熟練地將錐桶擺好，深吸一口氣，準備投入新一輪無球跑動練習。
    “吱嘎。”
    訓練館厚重的大門被猛地推開。
    運動鞋摩擦地板的尖銳聲響刺入喬安耳膜，喬安循聲望去，包括斯托克頓和邁克菲在內的幾個球員走了進來。
    “嘿大塊頭，”邁克菲衝喬安揮手，“不邀請我們加入你的派對嗎？你這裏有什麽好玩的？399手寫題，599口述題和999的填空題套餐都有吧？”
    喬安：......
    邁克菲一開口就是老吃家了。
    斯托克頓撿起地上的籃球，隨意拍了兩下：“沒有傳球和防守的無球跑動練習，效果有限。”
    話音未落，他用力一推，籃球朝著喬安呼嘯而去。
    喬安反應迅捷如豹，單手穩穩擒住那力道十足的傳球，順勢一個沉肩蹬地，巨大的身軀騰空而起。
    “轟！”
    落地，他望著那些前來和自己一起加練的隊友們。
    邁克菲的嬉笑，斯托克頓的堅定，還有其他人眼中閃爍的躍躍欲試。
    這些表情讓喬安嘴角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
    “那麽，你們還在等什麽？”
    是的，汗水並非成功的絕對保證，並非每個人加練後都能像喬安一樣脫胎換骨。
    是的，今天來訓練場的也隻是全隊一半的人。
    但至少，這支球隊的氛圍已經開始改變。
    他們不再還沒開打就把瘋狂三月和NBA當作不可能。
    他們不再甘於沉淪，不再將夢想視為笑談。
    他們開始願意為那曾經遙不可及的可能性，流下滾燙的汗水。
    又半個月時間，球員們在季熱身賽中的配合愈發默契，加入“午夜俱樂部”的人也越來越多。
    終於，在西海岸運動聯盟常規賽開始前一天，當喬安完成當天的最後一組訓練時。
    那期待已久的係統提示音驟然響起。
    【恭喜，球員卡升級成功。】
    【查爾斯.巴克利球員卡等級提升至：LV.2！】
    【可從巴克利所有天賦中自由選擇一項，化作自己的天賦。】
    【注：獲得天賦後需要訓練來將其兌換為即戰力。】
    喬安心中早就有了計劃，選擇了巴克利的低位進攻天賦。
    這個天賦同時包括低位技術性終結和低位腳步兩項屬性。
    喬安目前來說，進攻基本都靠吃餅，沒有什麽攻堅能力。
    想走得更遠，攻堅能力必不可少。
    所以，他需要掌握在低位發起有效單打的手段，成為球隊在陣地戰陷入泥沼時可以信賴的攻城錘。
    完成選擇，喬安的屬性界麵也出現了變化。
    【低位：低位腳步4（最大上限7）、低位技術性終結3（最大上限9）。】
    在瘋狂三月開始之前，喬安應該能讓自己的低位單打能力更上一層樓。
    完成升級後的喬安走出浴室，發現邁克菲正手裏正拿著一件陌生球衣。
    “媽的，那個狂妄的雜種！”
    “怎麽回事？”喬安詢問。
    “是格蘭特.貢德齊克，我們明天的對手！那混蛋居然寄了一件簽名球衣過來，說是送給我們的禮物！
    媽的，他以為他是誰？他覺得我們會用相框把這破玩意兒裱起來！？”
    球隊明天的對手是上賽季西海岸運動聯盟冠軍佩珀代因大學。
    上賽季結束後，他們有兩個人被NBA球隊選中。
    格蘭特.貢德齊克被認為會是下一個。
    這種賽前給對手寄簽名球衣的做法，足以說明對方有多傲慢。
    他把自己當作了大明星，而鬥牛犬隊隻能為他尖叫。
    “別生氣布萊斯，把球衣給我。”喬安伸手要球衣。
    “不，我現在就要撕碎它，然後塞進他皮演裏去！”
    “別，把球衣給我布萊斯，我有個更好的辦法。”
    喬安接過球衣，掏出了馬克筆。
    （加更統計放在每天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