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怒濤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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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鹹的海風卷著浪濤聲,不斷拍打著船舷。江塵立於船頭,一身粗陋的海盜服飾,臉上略微用內力改變了肌肉走向,顯得平庸而凶悍。他腳下這艘搶來的海盜船,此刻正張著一麵破損的“裂海旗”,隨著洋流,緩緩靠近那片如同海中巨獸般匍匐的陰影——怒濤島。
島嶼輪廓漸晰,嶙峋的礁石如犬牙交錯,唯有東南一側,有一處看似平緩、實則暗流洶湧的峽灣入口,那便是海盜船進出之所。遠遠望去,島上林木間,隱約可見了望塔樓的輪廓,以及零星閃爍的燈火。
【偵查之眼】開啟。
江塵的雙眸閃過一絲常人難以察覺的微光,視野瞬間拉近、清晰。他看到了入口處加固的木製寨牆,牆上人影綽綽,至少有四名持弓海盜值守。兩側高聳的崖壁上,亦有暗哨的身影,借著岩石縫隙隱藏,若非【偵查之眼】的非凡洞察力,極難發現。
“果然戒備森嚴。”江塵心中冷哂。魏無忌閉關,非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加強了守備,這是典型的做賊心虛,也印證了那“寶貝”的重要性。
他轉身走入船艙,底層關押著幾名在奪取船隻時特意留下的活口,其中便有那個見識稍廣的獨眼老喬。此刻,這幾人早已被江塵的雷霆手段和莫測手段懾服,不敢有絲毫異動。
“老喬,”江塵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把島上布防,特別是魏無忌閉關之所的詳細情況,再說一遍。若有遺漏或錯謬,你知道後果。”
獨眼老喬渾身一顫,連忙叩首,將自己所知如同倒豆子般悉數說出:“大人明鑒!島主……不,魏無忌那廝平日居於島中央的‘裂海閣’,但此次閉關,據心腹說是在後山的‘潮音洞’。那潮音洞麵臨大海,洞內深處有地下暗河與海相通,潮汐之時聲響如雷,故而得名。通往潮音洞隻有一條主路,守衛極嚴,但……但小的曾聽人醉後提及,有一條廢棄的引水渠,因山體滑坡被掩埋大半,似乎能繞過主路,直通潮音洞後方崖壁之下,隻是其中情況,無人知曉……”
潮音洞,麵臨大海,內有暗河……江塵默默記下。這地形,既利於借天地自然之聲掩蓋閉關動靜,也暗合了某種水行或陰寒功法的修煉環境。魏無忌得到的“寶貝”,屬性恐怕偏向此類。
他揮揮手,讓人將獨眼老喬帶下去。心中已有定計。
是夜,月黑風高,海麵升起濃霧,正是潛入的絕佳時機。
江塵將海盜船驅至一處遠離主航道、隱蔽的礁石帶旁,以粗纜勉強係住,隨即身形如鬼魅般滑入冰冷的海水中。《匿氣決》全力運轉,周身氣息與海水寒意融為一體,仿佛一塊沉木。《鬼影步》在水中雖無法全力施展,但其對身法的精妙控製,讓他如遊魚般悄無聲息地破開波浪,向著怒濤島一處無人看守,但礁石密布、常人難以攀爬的峭壁潛去。
半個時辰後,江塵濕漉漉地貼附在冰冷的岩壁上。《縮骨功》發動,關節發出細微的“哢噠”聲,身體變得柔韌而狹長,輕易便鑽入岩縫之中,避開可能存在的視線。他如同壁虎,沿著陡峭濕滑的崖壁緩緩向上攀爬,內力凝聚於指尖,每一次抓扣都穩如鐵鑄。
順利翻上崖頂,置身於一片茂密的灌木叢中。【危機感知】並未觸發,說明附近暫無直接威脅。
根據獨眼老喬的描述和日間的觀察,江塵辨明方向,向著後山摸去。他並未選擇那條守衛森嚴的主路,而是憑借著殺手對地形的敏銳直覺,朝著那處廢棄的引水渠位置迂回前行。
《鬼影步》在陸地上展現出驚人效果,身形飄忽,落地無聲,在林木和陰影間穿梭,即便有巡邏隊舉著火把走過,也隻覺得一陣陰風吹過,難以察覺其形跡。途中,他憑借【偵查之眼】提前發現了兩處隱蔽的絆索陷阱和一處偽裝極好的陷坑,均被其輕易繞過。
一個時辰後,江塵在一處遍布藤蔓和滑坡碎石的陡坡前停下。拔開層層藤蔓,一個僅容一人匍匐通過的狹窄洞口顯露出來,裏麵漆黑一片,散發著潮濕腐朽的氣息。
就是這裏了。
江塵沒有絲毫猶豫,身形再次縮小,如同無骨般鑽入洞中。洞內狹窄逼仄,空氣混濁,腳下是淤泥和碎石。他屏住呼吸,僅以微不可查的內息循環維持生命,如同蟄伏的毒蛇,在黑暗中緩緩前行。
【危機感知】始終保持開啟狀態,提防著可能存在的毒蟲或坍塌風險。不知過了多久,前方隱約傳來隆隆的水聲,空氣也變得濕潤起來。通道開始向上傾斜,盡頭被幾塊巨石堵住,但巨石之間留有縫隙,強勁的海風和水汽從中灌入。
江塵貼近縫隙,【偵查之眼】透過阻礙向外望去。
外麵是一處隱蔽的崖下平台,下方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抬頭望去,上方約十丈處,有一個巨大的洞口,那便是潮音洞的入口之一。洞口隱約有人影閃動,氣息不弱,至少是二流好手。而自己所在的這個廢棄渠口,正處於潮音洞主洞口下方視野的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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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地點,抵達。
江塵沒有急於行動,而是如同岩石般靜靜潛伏,仔細觀察。潮音洞入口處的守衛每兩個時辰換一次班,換班時會有短暫的交接空隙。洞內深處,隱隱傳來一股強橫而略顯躁動的能量波動,時強時弱,仿佛正在與某種力量抗衡、融合。
“魏無忌正在煉化那‘寶貝’的關鍵時刻……”江塵瞬間判斷。這股能量帶著一股陰寒之意,與他懷中的冥石殘片有幾分相似,但更為精純和強大。
他心中一動,取出那枚得自郡城任務的冥石殘片。殘片在手心散發出微弱的陰冷能量,而幾乎同時,洞內那股躁動的能量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
“果然有關聯!”江塵眼中精光一閃。這冥石能量,或許能幹擾魏無忌,成為刺殺的變數。
他耐心等待著,如同最老練的獵人。終於,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守衛換班了。
就是現在!
《如影隨形》發動!江塵的身影仿佛化作了一道真正的影子,貼著陡峭的崖壁,以驚人的速度向上攀援,幾乎融入了岩石的陰影之中。他選擇的路線極其刁鑽,完美避開了上方洞口守衛的視角。
數個呼吸間,他已悄無聲息地翻上了洞口外側的一處凸起岩石,緊貼著洞壁,與黑暗融為一體。洞口內,兩名新換崗的海盜正打著哈欠,眺望著遠處漸漸泛白的天際,渾然不覺索命的無常已至身後。
江塵沒有理會他們,他的目標是洞內深處的魏無忌。他如同壁虎遊牆,沿著洞壁向內潛行。潮音洞內空間極大,怪石嶙峋,巨大的海潮聲在洞內回蕩,完美掩蓋了他的細微動靜。
越往深處,那股陰寒的能量波動越強。轉過一個彎角,眼前豁然開朗,是一個巨大的石窟。石窟中央,一個披散著頭發的魁梧身影正背對著入口,盤膝而坐,周身籠罩著一層淡藍色的霧氣,散發著強烈的先天真氣波動。在他身前,懸浮著一塊拳頭大小、幽藍深邃的晶石,正不斷散發出強烈的陰寒能量,與魏無忌的真氣相互糾纏、碰撞。
魏無忌臉色時而潮紅,時而鐵青,顯然煉化到了緊要關頭。
而在魏無忌身側不遠處,還站著一名氣息沉穩、眼神銳利的老者,竟是一名後天後期的高手,應是魏無忌的護法。
時機稍縱即逝!
江塵沒有任何猶豫,瞬間做出了決斷。他先將自身狀態調整至巔峰,後天初期的內力在丹田氣核內奔湧不息。隨即,他猛地將手中的冥石殘片,運足內力,射向那懸浮的幽藍晶石!
“咻!”
冥石殘片劃破空氣,其自帶的陰冷能量如同水滴濺入油鍋,瞬間引發了幽藍晶石的劇烈反應!
“嗡——!”
幽藍晶石光芒大盛,原本相對穩定的能量場驟然失控,狂暴的陰寒之氣四散衝擊!
“噗!”魏無忌首當其衝,體內真氣瞬間逆衝,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周身淡藍色霧氣劇烈翻騰,氣息陡然萎靡了大半!
“什麽人?!”護法老者驚怒交加,厲喝出聲,同時身形暴起,撲向冥石殘片射來的方向。
然而,就在冥石出手的下一刹那,江塵動了!
他如同蓄勢已久的獵豹,全身功力灌注於雙腿,《鬼影步》催發到極致,身形化作一道幾乎看不見的流光,直撲氣息紊亂的魏無忌!手中的隕星刺無聲無息地遞出,凝聚了他全部的精神、內力與殺意,直刺魏無忌毫無防備的後心要害!這一刺,快、準、狠,融入了現代殺手對時機、角度最極致的把握,與古武內力的破壞力完美結合,更是專破內家真氣!
魏無忌畢竟是先天高手,雖遭重創,生死關頭依然爆發出驚人的反應。他強行扭轉半身,怒吼一聲,布滿先天真氣的右掌悍然拍出,試圖擋住這索命一擊。
“鐺!”
掌風與隕星刺相撞,發出金鐵交鳴之聲。魏無忌倉促間的掌力依舊雄渾,但被晶石反噬在先,真氣已散亂不堪。而隕星刺的特性此刻顯露無疑,尖銳的刺尖蘊含著螺旋勁力,竟生生撕裂了掌風,去勢稍減,卻依舊狠厲地刺入了魏無忌的右胸!
“呃啊!”魏無忌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
“島主!”護法老者目眥欲裂,雙掌攜著狂風拍向江塵背心。
江塵對此早有預料,一擊得手,毫不貪功。腳下步伐變幻,如同鬼魅般側滑,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護法老者的全力一擊,同時手腕一抖,隕星刺順勢拔出,帶出一蓬鮮血。
他看也不看結果,身形急退,瞬間與兩人拉開距離,目光冰冷地鎖定著遭受重創、氣息急劇衰落的魏無忌。
刺殺,從偷襲轉為強攻。但主動權,依然掌握在他這個頂級殺手的手中。魏無忌重傷,護法投鼠忌器,這潮音洞,便是他為這位海盜巨頭選定的葬身之地。
【係統提示:成功重創目標魏無忌。觸發隱藏條件‘利用環境與物品幹擾’。最終擊殺獎勵提升20。】
江塵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內力再次湧動,準備發動下一輪致命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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