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章 毛毛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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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務之急是撬開這刺客的嘴,找到幕後真凶。
    柳承澤將打暈的刺客捆在院中大槐樹上,一盆冰水澆下,刺骨的寒意讓刺客猛地睜眼。
    “是誰派你來的?”柳承澤掂了掂手中的刺鞭,那鞭子足有三指粗,鐵刺在天光下泛著冷光,看得人心頭發緊。
    但此人顯然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此刻眼睛也不眨。
    柳承澤隻練武,論審訊的功夫還是差了點。
    任憑他如何威脅,那刺客一聲不吭,甚至一點畏懼的神色也沒有。
    正僵持著,廊下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栗寶揉著惺忪睡眼,懷裏還抱著正在打哈欠的大黃,慢吞吞地湊過來。
    小團子見眼前的場景,先是愣了愣,指著樹上的人小聲嘀咕:“咦,這人怎麽和樹綁一塊兒了呢?”
    大黃身為貓咪本就睡眠淺,早就被這邊動靜吵醒了。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喵嗚道:
    “是刺客喵!”
    “刺客剛才要行刺大公子,現在被抓住啦!大公子在審訊他。”
    “喔?刺客!”
    聽聞有刺客,小家夥半點不怕,甚至眼中還放出光來。
    她是一點也不擔心大哥哥被刺客傷到,因為有她給大哥哥的龍龍的骨頭,她知道大哥哥早就恢複啦!
    大哥哥一直還坐在輪椅上,定是犯了懶,她還偷偷琢磨著下次出門也賴在輪椅上讓人推呢。
    這邊,柳承澤審訊半天,也沒有從刺客嘴中套出話來,暴脾氣上來便想揮著鞭子過去。
    他娘的,管他說不說,先抽上一鞭子解解氣!
    “啪!”刺鞭抽在樹下,塵土四濺,抽出一個大坑來。
    刺客卻低笑出聲,語氣嘲諷:“柳大公子,就這點能耐?”
    柳承澤見這人油鹽不進,已經準備動手拿烙鐵了。聽說這玩意在軍中用的很多,管用的很。
    就在這時,栗寶踩著小棉靴過來,奶聲奶氣道:
    “大哥哥,栗寶有辦法。”
    她隨手從地上畫了個彎彎曲曲的小羽毛,指尖一點道:“毛毛快去!”
    那刺客隻覺得有什麽東西順著他的褲腿鑽入身體裏了,皺眉道:
    “這是什麽鬼東西?”
    “是毛毛哦。”小奶團叉著腰晃了晃腦袋:“要是不說實話,毛毛就會一直撓你哦。”
    “什麽毛?”刺客不以為然,他可是經過嚴格訓練過的,無論什麽酷刑他都忍的過。
    “快說是誰讓你行刺大哥哥的!”小奶團雙手插插腰道。
    刺客並不想搭理這個小丫頭,就連柳承澤都沒有探出消息來,就憑她......
    一股鑽心的癢意突然從四肢百骸湧上來,起初隻是有些麻癢,轉瞬便成了數百隻小蟲鑽噬的酥麻,直癢到骨頭縫裏。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別、別撓了!”刺客渾身繃緊,偏偏被綁在樹上動彈不得,隻能弓著身子狼狽掙紮。
    “不說話毛毛也會撓你哦!”小奶團笑道。
    “我說,我說!”
    刺客咬著牙,胡亂指了指一旁看熱鬧的柳星顏:“讓我殺柳承澤的正是、是三公子柳星顏!”
    “我沒有!”柳星顏嚇得一蹦三尺高。
    他隻是路過來拿大哥雕刻的木牌,順便圍觀吃瓜,怎麽成他要刺殺大哥了?
    他把大哥刺殺了,誰給他當苦力雕牌子啊!
    “胡言亂語。”柳承澤冷冷道,顯然是不信的。
    而刺客剛說完,那癢意竟翻了倍。
    “哈哈哈哈哈哈哈!怎麽回事?怎麽更癢了哈哈哈哈!”
    “刺客哥哥,你沒有認真聽哩,要說實話才不會癢呢!”小奶團搖搖頭道。
    這個刺客哥哥是不是耳朵不好用呀,她剛才明明說清楚了。
    原以為胡亂找個人背鍋就不會再癢了,沒想到眼下癢得更厲害了,直逼得他涕淚橫流,喉嚨裏擠出哀求:
    “救命!我說真話!是齊小姐!是齊婉寧讓我來的!”
    他一口氣說完,身上頓時不癢了,他大口喘著粗氣,久違的舒適讓他覺得哪怕用烙鐵燙他,也比這癢叫人好受啊!
    “齊婉寧?”柳承澤緊蹙眉頭,前幾日還與他有過照麵,怎會突然下此殺手?
    “是她。”刺客不敢再隱瞞:“前兩天我接到齊婉寧的消息,讓我尋個機會悄無聲跡的將大公子殺死。”
    “那蠱毒是你下的嗎?”
    “是……”刺客隻覺得死便死了,死也不願再受之前癢罪,於是將事情全倒了出來。
    “三年前,齊小姐將我安插在公主府。齊小姐做事一向周全,為防公子經脈有恢複的可能,讓我將噬魂蠱下到公子飲用的茶水裏麵。”
    “我確信這毒是下成功了,按照日子,大公子應該時日無多才對,這如今……”
    刺客此時也十分不解,為何柳承澤突然能跑能跳,精神頭比他都強。
    “她倒是周全。”柳承澤扯了扯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她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三年前,公子和陸見彰的哥哥,爭奪武林魁首。”
    “而陸見彰的哥哥便是齊婉寧的師兄,她們曾同拜師於峨眉派門下,我猜……是因為這個。”
    刺客也不清楚原因,但他多方打聽,收集了這些信息出來,故猜測這其中緣由,應該是和齊婉寧的那個師兄有關。
    “師兄?”柳承澤眸光沉了沉,他隻知齊婉寧年少時在峨眉學過兩年武,卻從未聽過這層淵源。
    那時京中武學盛行,各高官貴族子女均送到各地門派學習武功,但由於時間久了,難免有結黨營私之患,於是陛下下令非皇族子嗣與世家不得擅自拜師學武。
    “這麽說來,她是怕我搶了她師兄的武林魁首。但為何最後的武林魁首是陸見彰。”
    刺客搖頭道:“具體緣由我不知,我隻奉命行事。”
    他頓了頓,忽然對著柳承澤哀求道:“我自知罪該萬死,隻求公子高抬貴手,能否看在我招供的份上,救我弟弟出齊府。”
    “他也是在齊府做事,若是知道我把事情都告訴你們了,定然不會放過他。”
    “好,我答應你。”柳承澤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