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怎麽能沒把裏褲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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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送信的人,瞧見蘇添嬌那悍人的氣場,嚇得臉色一白,扭頭就跑。
    可惜還沒有跑出幾步,一隻黃色的土狗就從內院躥出來,攆著他咬。
    土狗跑回來的時候,嘴裏正叼著從那送信人身上扯下來的外褲。
    蘇添嬌嫌棄地睨土狗:“怎麽把外褲給扒下來了……裏褲沒扒?”
    正搖著尾巴求表揚的土狗狗眼一僵。
    蘇添嬌轉身,隨後又歪著腦袋回頭叮囑了一句:“下次改正。”
    土狗仿佛通靈,見蘇添嬌沒有生氣,連又繼續搖著尾巴跟上。
    蘇添嬌眼底的笑此時又已經斂去,變成一片冰寒。
    這送信人既然願意給魏家這等忘恩負義之人送信,必然也不會是什麽好人,正好光著腿回去,小懲大戒。
    蘇添嬌回到自己房中,蹲下將那用來墊床角黑漆漆的鐵塊拿了出來,吹了吹上麵的灰,頓時鐵上那纏枝蓮紋圖案顯現出來。
    這正是玄鐵打造,證明長公主身份的玄鐵令牌。
    蘇添嬌摸了摸上麵的紋案,把它揣到了懷裏,扭頭看見那隻土狗不知何時跟了進來。
    她朝著那土狗勾唇慵懶一笑:“大淵,隨我去京城吧,讓秀兒給你做肉吃!才跟著我幾日,就瘦了呢!”
    “汪汪汪……”
    大淵回應的叫了兩聲。
    蘇添嬌望著已經快要完全黑下的天色,心想這個時辰按照錦衣衛的腳速,怕是已經離開鄉萍鎮。
    魏狗的信若是早幾個時辰送到就好了。
    蘇添嬌歎了口氣,扭頭又躺回搖椅上,決定明天天亮再出發。
    她已經給了女兒象征身份的玉釵,隻要拿到長公主府,春桃見後,無論如何都會護著女兒。
    另一邊,鹿鳴一刻也不敢耽擱,帶著人直到徹底離開鄉萍鎮界內後,才抽空寫了封信,綁在鴿子腿上,將信鴿放飛。
    信鴿一飛上天空,就一刻也不停地往京城方向飛去。
    鹿鳴望著信鴿飛離的方向,雙手負後,頭痛的擰著眉。
    長公主肯回京,皇上一定又讓長公主回去,他一個幹活的兩邊為難。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皇上收到信後,下一步指示。
    從鄉萍鎮到京城,行車趕路需要小半個月,信鴿的話大概需要三到四天。
    鹿鳴在盤算著路程的時候,蘇秀兒這會兒已經被抬著快要到皇宮門口。
    皇宮門口還圍著許多百姓,這些百姓大多數是隨著蘇秀兒從登聞鼓院,一路跟過來的。
    畢竟是皇上登基以來,審理的第一樁敲登聞鼓案子,何況還是民告官,大家自然會格外關注。
    “來了,鼓院使大人出來了!”
    等了這麽久,終於有人從宮內出來,圍觀的百姓立即開始騷動。
    案件是在皇宮內審理的,現在有了結果,自然需要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鼓院使望向圍觀的所有百姓,打開判決書,將結果再次大聲宣讀了一遍。
    大家在聽到魏明澤被奪功名,段戈宏被貶職,段珍珠罰抄《女誡》千遍,並且向蘇秀兒賠銀道歉後,大快人心,直呼萬歲。
    “皇上英明!皇上萬歲!”
    “皇上英明!皇上萬歲!”
    在歡呼聲中,魏明澤母子三人被禁軍押著,從宮門口走了出來,他們要被先押回刑部大牢,等執行杖刑後,才會各自流放或歸家。
    他們才一出來,那圍觀的百姓就開始朝他們砸爛菜葉子臭雞蛋。
    “呸,還狀元郎呢,就這等忘恩負義的小人,當了官也是貪官,真是丟光了讀書人的臉。”
    魏明澤想要躲,但根本無處可逃。
    負責押送的禁軍甚至還故意將魏明澤母子三人往人群中推了推,以便更好地暴露在人前。
    生而為人,誰沒有個姐姐妹妹,試問若是自家姐妹碰到魏明澤這樣的卑鄙小人,被敲骨吸髓恨是不恨?因此對魏明澤也就更加深痛惡絕。
    相比還要去受杖責的魏家母子三人,段珍珠父子就要好很多了。
    他們雖各有處罰,但都沒傷及根本。
    而且段家的馬車,就等在宮門口,可以直接乘馬車回家。
    隻是段珍珠、段戈宏慢魏氏母子三人一步走出皇宮,往自家馬車上走的時候,還是被圍觀的百姓看到了。
    沉默過後,也不知道是誰率先朝段珍珠扔了顆臭雞蛋。
    那顆雞蛋直中段珍珠眉心。
    那臭味差點把段珍珠早膳熏出來,她剛幹嘔一聲抬頭,接著就有更多爛菜葉臭雞蛋朝她砸來。
    “打死這不要臉,搶別人夫君的狐狸精!”
    “還大家閨秀,簡直不要臉!”
    吵鬧聲比方才還要大,連段戈宏都被連累砸了好幾個臭雞蛋跟爛菜葉子。
    段戈宏雖被貶職,但到底還是朝廷命官需要顧及顏麵,怕再鬧下去出事,禁軍這才出麵將百姓驅離。
    等到了審理的結果,受害人得到應有的公正,再加上天色已經不早,圍觀的百姓便順勢散去。
    很快宮門口就隻剩零星幾人,其中就包括沈回跟夜九。
    沈回從皇宮出來,就已經換下麵聖時穿的衣服,換回了簡單的青布棉袍。
    沈回一直跟東靖王駐守北境,隻在幼年時跟東靖王回京述過職。
    京中認識他的人寥寥無幾,所以哪怕他在暗中查貪墨軍餉,也敢大大方方地出現在皇宮門口。
    沈回嫌棄的看了眼身側夜九。
    夜九的手掌心殘留著剛剛沾惹上的臭雞蛋液。
    夜九注意到沈回的表情,甩了甩手,又聞了聞,那味道實在嗆鼻。
    他不服氣地苦著張臉:“世子,您這是什麽表情,分明就是您第一個扔的臭雞蛋,我才跟著扔的!也不知怎的,雞蛋液就隻沾在了我手上。”
    “你看錯了!”沈回素寡著一張臉,若有其事。
    夜九突然就感覺胸口堵的慌,自己又沒有眼瞎,就站在世子身邊,怎麽可能看錯眼。
    也就是欺負他是下屬。
    不過暗地裏使壞,帶頭砸人臭雞蛋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的確不像是他們家世子光明正大的風格。
    夜九暗自想,抬眼就見等了這麽久,蘇秀兒終於被抬著出來。
    他剛要說話,就發現自家世子已經丟下他先迎了上去。
    “沈回!”蘇秀兒趴躺在擔架上,在沈回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朝他露出牙齒笑了笑:“我成功了!”
    “嗯!”沈回點頭,將手裏拿著的披風遮蓋在她身上,將蘇秀兒先包裹嚴實。
    他見她還有話要說,就先說了一句:“等回鋪子再說。”
    “嗯!”蘇秀兒見皇宮門口還有許多人,也就先繼續假裝虛弱地躺趴好。
    “冬梅姑姑,秀兒姐姐出來了!”冬鬆跟冬梅他們也一直等在宮門口,在看到蘇秀兒出來後,冬鬆興奮的扯了扯冬梅的袖子。
    花費了那麽多的時間,多繞了那麽多路,現在終於塵埃落定,可以拿出玉釵麵對麵詢問長公主下落了,他怎麽可能不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