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自己可以不忠,但希望帝王一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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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姐,那秀兒可是溫賤人的孩子?”想到外甥女那未明的身世,皇上提著顆心,小心地問,同時臉上那委屈藏不住。
    “你當初答應和那溫賤人在一起,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溫賤人就不是良配。”
    也就是溫棲梧和淑貴妃走得近,他恰好對那淑貴妃有好感,才想方設法將淑貴妃納進了宮中。
    就是想讓溫棲梧不好過,沒有想到那個賤人,還是娶妻生子了。
    他對阿姐就未曾有過真心。
    蘇添嬌撫額,又一次提到那些不想回首的過去。
    好像每一個重逢的人都要將溫棲梧拉出來,給她鞭一次屍。
    誰年輕時不荒唐過。
    她真的不喜歡溫棲梧。
    “阿淵,那就是個美麗的誤會,我和溫棲梧隻有那麽一丁點苗頭,你明白吧,火苗還沒徹底燃起來,我就離京了。所以你大可不必因為我討厭他。不過,我也反應過來了,溫棲梧他的確不是良配。以後能不提他和我的關係了嗎?”
    “那秀兒……”
    “秀兒隻是我一個人的女兒!”蘇添嬌語氣篤定,不容置疑。
    “阿姐,我知道了!”皇上垂眸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可眼底的陰鷙比之前卻是更甚。
    皇上臉上的傷已經塗完藥,又談完了正事,皇上卻依舊賴在房間不肯離去,他甚至從櫃子裏抱出被子鋪在了床下。
    “阿姐,你就讓我睡在這吧,我睡覺不打呼,也絕不吵你。我就想再聽聽你說說,在桃林村這些年的所見所聞。”
    當今聖上可憐巴巴求打地鋪,這若是讓外人知道了,怕是真的要驚掉下巴。
    蘇添嬌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然後提起一腳踹在皇上心窩處,沒有留情麵將皇上趕了出去。
    她倚在門口,瞪著抱著被子可憐兮兮的皇上:“今晚,明早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否則我明天就離開京城!”
    說完轉身,啪的一聲,幹淨利落地關上了門。
    男女七歲不同席,這傻弟弟兒子都有兩個了,還睡姐姐房間,合適嗎?
    她雖是個寡婦,也不在乎別人怎麽議論自己,卻不許有人說弟弟的不是。
    蘇添嬌眼中閃過銳利光芒,確定皇上不會再回來之後,才躺回了床上。
    “皇上,是擺駕回宮嗎?”
    福德?小心觀察皇上神色,躬著身問。
    皇上盯著房間裏麵窗戶上映出來的人影,搖了搖頭:“不,朕今晚要在這裏守著阿姐,朕怕明早起來,阿姐就又不見了。”
    說罷,皇上就在房間外麵的石凳上坐下。
    福德?隻能默默站在身側。
    溫府。
    涼亭內擺了酒席,淑貴妃端坐在位置上,端起白玉酒杯輕抿了一口,等抬眼時,眼波流轉,哀怨叢生:“都怪你,如果你以前再堅定些,本宮也不會入那如牢籠一樣的皇宮。”
    “是微臣對不起娘娘,娘娘怎麽怪微臣,微臣都接受,隻是喝酒傷身。傷在你身,疼在我心,還是要少喝一些。”
    與她對麵而坐的男子,身著高貴的紫衣,三十多歲的年紀,舉手投足散發著成熟的魅力,隻是說出來的話,多少有些油膩。
    但淑貴妃顯然極吃這一款,她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緋紅,伸手過去碰溫棲梧放在桌上的手。
    溫棲梧沒有躲也沒有閃,隻是略微懷念地道:“都怪微臣,因當初與長公主的感情,讓皇上厭惡了,否則也能在皇上麵前,替娘娘說幾句好話。”
    淑貴妃的手和溫棲梧的手已經碰在一起,她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用不著,他雖然是皇上,但逃不過本宮的手掌心,不超兩日他一定會來哄我!隻是棲梧,本宮真的不想那村姑嫁給珩兒。”
    溫棲梧滿眼計算,一隻手撫摸著淑貴妃的白嫩手指,一隻手把玩著酒杯:“現在不急,你不樂意,皇後不一定也能樂意,這不是還沒有定下她最終嫁給誰麽,就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操作。”
    “嗯!”淑貴妃被溫棲梧三言兩語哄好了,感歎地環視著風景極好的花園,舍不得離開:“還是棲梧這裏安逸,本宮都舍不得走了。”
    “父親、貴妃娘娘。”
    那邊花圃小道旁,將自己打扮得像是一朵粉嫩芙蓉花的溫渺渺被兩名護衛攔住去路。
    她不服氣地伸長脖子,往涼亭這邊看。
    溫棲梧與淑貴妃交握的手,就自然地分開了。
    淑貴妃理了理發間的步搖,朝溫渺渺招了招手,兩名護衛見狀放行,溫渺渺就如蝴蝶般跑過來見禮。
    淑貴妃喜愛地握住溫渺渺的手,讚美道:“有些日子未見,我家渺渺是越發好看了。”
    溫渺渺羞怯地低垂著眉眼,不悅的撇著嘴:“謝娘娘誇獎,隻是再好看也沒有用……娘娘,你真的要讓二皇子娶蘇秀兒那個村姑嗎?她不止是村姑,還是和離過的,一個有過別的男人的女人,二皇子難道心裏不會膈應嗎?”
    淑貴妃拍了拍溫渺渺的手,與溫棲梧視線相碰,然後放任地說道。
    “渺渺,你是知道的,本宮隻認你這一個兒媳婦,你想要什麽大膽去做,本宮和你父親,都會為你兜底。但記住,別鬧到明麵上來!”
    淑貴妃這話等同於官方背書,溫渺渺立即高興地快要飛起來,殷勤地給淑貴妃添酒。
    等再從溫府出來時,淑貴妃已經半醉。
    此時已經是夜半三更,街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淑貴妃靠在馬車內的軟榻上,回想起在溫府與溫棲梧做過的一切,驀地開始心虛。
    她打了酒嗝,撩起馬車簾子問跟在馬車旁邊的銘玉:“可有消息,皇上出宮後去了哪裏?”
    “回娘娘,是鮮豚居!”銘玉低垂眉眼,如實回答。
    淑貴妃便重重甩下了馬車簾子,方才的心虛再也半點不見。
    她重新靠在軟榻上,摸著溫棲梧剛剛摸過的手背。
    她與溫棲梧隻是情難自禁,而且隻是摸摸手,沒有越過雷池最後一步,又沒有真的犯錯。
    如果不是皇上,她和溫棲梧早就該是恩愛的一對。
    “該死,敢為了一個村姑對本宮失約!”
    淑貴妃越想越煩躁,隨即坐不住的又撩開馬車簾子,對外麵的銘玉吩咐:“再探,為何皇上今日情願丟下本宮,都一定要去鮮豚居,鮮豚居到底有什麽東西吸引著他?”
    被寵壞了的婦人,完全將一位帝王當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可以允許自己開小差,卻不允許帝王有任何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