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風寒入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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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你還指望皇兄幫你伺候著?”祁雁靈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那……帶來了嗎?”蘇洛寧心癢癢的,好想那兩團毛茸茸。
“無憂!你夠了!我這麽個大活人在你麵前,沒見你多喜歡,卻心心念念著那兩個小畜生!回去我就把它們剁了送禦膳房!”
祁雁靈嘟著嘴,怒目圓瞪。
“別介!公主您大人有大量!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表達見到您的欣喜之情嘛!”
蘇洛寧忙賠笑臉,這位小祖宗絕對會真的剁了小滿阿意。
“哼!皇兄說你搬來彩衣巷了,要我有空來陪陪你。我看你在這兒挺逍遙的!哪兒需要我陪~”
“需要呢!需要呢!你看,你來了,我內心瞬間就暖和了!不信,你摸摸,我手都出汗了!”蘇洛寧說著還故意逗趣的送了自己雙手過去。
“切!你那是熱的!也不看看你這小小的暖閣點了多少炭火,比我宮裏都誇張。”祁雁靈嫌棄的拍開了她的手。
兩個許久不見的冤家好友,就這麽聊作了一團。
“你說你就不能摘了這麵具?”祁雁靈倒是很想強製摘了這半副遮眼的純金麵具,但她可沒這個膽子。
想當年在東宮,她鬧趣去揭麵具,還沒揭下來,就被暗中的影衛攔住了。
後來還被皇兄狠狠教訓了一通,說她欺負無憂,硬是罰了禁足半月。
她可冤枉了!
當時不懂,後來想想也明白了。
“公主,你應該懂的。”蘇洛寧沒有明言,但身在帝王家,祁雁靈應該比她還通透。
戴著麵具的無憂是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可以完全依附於當年的太子、如今的聖上。
但揭了麵具,她就是有身份有家族的人,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她的家族會被貼上祁煜的標簽。
這是她當初主動戴上麵具的原因。
應該也是他欣賞她的“乖巧”之處。
雖然前不久招她入宮時,他給了她選擇。
但,她豈敢冒險?
“好吧!難怪皇兄寵你!”祁雁靈聳肩,“你愛戴便戴著吧!搞不好麵具後麵是個醜八怪!”
“對對對!醜著呢!不及公主萬分之一!”
“你就敷衍我吧!”祁雁靈嬌嗔,似是想到什麽,突然神秘兮兮的道,“告訴你個秘密——”
她俯首貼向蘇洛寧的耳朵,壓低聲音,“我皇兄快選妃了!”
蘇洛寧心裏下意識的拎了一下。
隻見祁雁靈繼續道:“也不能怪母後這次逼得緊。”祁雁靈故作老沉的歎了口氣,“外麵那些傳聞你應該也聽得不少。”
“什麽傳聞?”蘇洛寧揚眉,她還真不清楚,她隻關心自己。
“哼!還不就是陳靜婉那個狐狸精。”祁雁靈狠狠地揪了一下手裏的帕子。
“肅王妃?”蘇洛寧腦子裏浮現出那日無憂閣裏遇見的高端綠茶。
“嗯哼!她父親是皇兄的授業恩師,原本她是皇兄的未婚妻人選。但皇兄當年掛帥出征,別說封太子,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未知……”
祁雁靈講著往事,蘇洛寧也想到了自己至今生死未卜毫無音訊的兄長……
“等皇兄凱旋,她已經是六哥肅王的未婚妻了。還不是看當年六哥風頭正盛!”
蘇洛寧頷首,對當年六子奪嫡的舊聞,她有所耳聞。
當今太後無嫡子,先皇當年遲遲沒有立儲君,前朝鬥爭很是厲害。
祁煜也是從一條血路殺出來的,年紀最小卻後來居上。
“如今外麵都在傳皇兄遲遲不納妃是還惦記陳靜婉。啊呸!皇兄又不是瞎了眼!”
蘇洛寧有些誇張的笑出了聲。
“口渴嗎?喝點茶再繼續?”她將小幾上的茶杯往祁雁靈麵前推了推。
“別打斷我!還沒說完!”祁雁靈顯然注意力不在喝茶上,“最近母後幾乎隔三差五就要提一下選妃的事情。”
“前朝更誇張,因為幾個月前皇兄有過一陣身子不適,時不時就被幾位老大人拿出來說事,說國不可一日無後。終於……”
祁雁靈猛的停下來灌了一大口水,“皇兄鬆口了。說明年開春,采選。”
“哦。”
……
當日午後禦花園裏
“……皇兄,無憂當時隻回了我一個字:哦。”祁雁靈很乖巧的複述著,哪有半分乖張樣子,“然後就……沒了。”
“嗯,你沒亂說其他?”祁煜挑眉。
祁雁靈忙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她隻是順便跟好姐妹分享了八卦,算不得“亂說”。
……
下午送走七公主,蘇洛寧一個人在小院裏坐了好久。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心裏悶悶的。
連白芷等人勸她回屋都沒理會。
傍晚時分,蘇洛寧便有些不舒服,晚飯都沒吃兩口。
青黛懂醫術,給她號了脈,半晌說了句,可能受了風寒。
有些鬱結之症。
然而這場風寒來勢洶洶。
到晚上,蘇洛寧就徹底燒的迷糊了。
渾身難受,腦袋很沉,四肢無力,透著酸軟。
禦書房內,還在批奏折的祁煜聽聞暗衛來報,心頭大駭。
這一次,他竟毫無知覺。
是奇怪的牽絆解開了嗎?
“備車。”他扔下朱筆,豁然起身,“去彩衣巷。”
……
黑夜中馬車一路奔馳,離彩衣巷越來越近。
車廂裏,祁煜卻絲毫沒有任何感覺。
直至進了小院,他才隱約覺得腦袋有些沉悶,並非疼痛。
“稟主子,小主子剛喝了藥睡下,銀秀姑姑在裏麵陪著。”值夜的小錢串在院外小聲稟報。
祁煜頷首,徑自往屋內走。
麵色暗沉。
每走一步,腦袋便沉一分。
輕推開臥室門,銀秀驚愕下欲行禮,被他抬手揮退了。
腦中的沉悶在靠近小姑娘身邊時達到了頂峰。
但並不是特別難忍耐,相較於實實在在的疼痛,這種隱隱的連接似乎在靠近小姑娘時才會發生。
如同前次的胸悶一般。
祁煜壓下身體的異樣,望向床上滿臉紅得不正常的小姑娘。
汗濕的發粘在臉上,看著好不可憐。
還是活蹦亂跳的樣子比較養眼。
祁煜探手欲試探小姑娘的額溫,卻在大掌碰觸到小姑娘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猛的撤回。
隻一瞬間,他便感受到了風寒入體的痛楚。
如同自己也染了風寒一般,隻是感受輕了很多。
太過詭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