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妖治中心一共十八層，有的妖覺得不吉利，偷偷在天台蓋了一個小閣樓。
    然後被隔壁大樓的舉報違規搭建，現在正在拆除中。
    所以歲歲進來的時候還能看見幾個城管叔叔正搬著一堆破銅爛鐵從樓梯間下來。後麵還跟著一個穿著黃袍的男生。
    男生哭喪著臉，嗷嗷的：“你給我留個框啊！怎麽全拆了！”
    城管同誌鐵麵無私，就算是兄弟單位也照拆不誤！
    歲歲迷惑：“你們這裏還收道士嗎？”
    她跑投訴也很辛苦的，能不能轉崗啊？
    她爸爸收藏了一個風水羅盤，她回家背著就能上崗就業了！
    絕對比那個哭鼻子的哥哥專業哦。
    白煜歎了一口氣，對著哭唧唧的男生招招手。
    男生沒有絲毫懷疑，乖乖走過去：“白副局。”
    白煜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你瘋了？！”
    “你一條黑蛇成精，你拜道士？還在妖治中心穿黃袍？”
    歲歲一聽對方是黑蛇，像個小螃蟹一樣挪啊挪。
    她倒不是嫌棄妖，就是單純怕蛇。
    朏朏的大尾巴勾住歲歲的胳膊，“你把我也帶走。”
    她也不喜歡！
    她被黑蛇打過，有心理陰影！
    秦烈一把薅住歲歲，“你別怕，他不咬人。”
    也不知道元老從哪個深山老林裏找回來的奇葩，一隻黑蛇妖竟然怕妖怪，還特別迷信，每天不是帶著十字架就是貼著黃符。
    也幸虧他那些東西都是網購的假貨，不然他真的第一個嘎！
    秦烈跺跺腳，一齜牙，黑蛇妖嗷一聲就跑沒影了。
    膽子還沒歲歲大。
    “唉，他到底怎麽混進來的！”
    歲歲板著小圓臉，悄咪咪的戳了戳秦烈的手背。剛才光顧著嘲笑小黑蛇了，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點。
    秦烈低頭：“怎麽了？”
    歲歲皺眉：“咱們的新領導是副局長？”
    秦烈：“啊？”
    什麽時候升的官？沒妖通知他啊！
    白煜冷哼：“嗬，現在知道我真是領導了吧！”
    就他們那個破街道對待領導的態度，換一個小肚雞腸的妖過去能把他們辦公室都拆了。
    “我告訴你們，現在想巴結我也來不及了。”白煜昂著頭，“先找元老。”
    如果秦烈向他道歉，並且願意拍馬屁的話，他可以再給一次機會。
    秦烈：“你要巴結他嗎？”
    歲歲搖頭：“我是個很正直的崽。”
    秦烈：“那咱回家吧。”
    他不愛來班味這麽重的地方。
    歲歲還記得自己考核的事情，要是現在有了萬一不給她加分咋辦？
    “主任，今天能不能把我工作的事情落實下來？”
    秦烈幾乎沒有猶豫，夾著崽就往十八樓衝。
    歲歲立大功，讓歲歲轉正！
    “崽，今天過後，主任讓你正大光明當我們街道辦的辦事崽！”
    歲歲懂了，怪不得她不發大米呢，原來她一直在打黑工哦。連勞務派遣都算不上，更別提單位直簽了。
    崽終究還是錯付了！
    為了轉正，朏朏的審問必須有她。
    她將會告訴每一隻妖怪，朏朏是她抓住的！
    朏朏動動爪，“我又不會跑，你沒必要拽著我的爪。”
    這個人類幼崽真奇怪，長得白白軟軟很好欺負的樣子，實際上是個實心的鐵蛋，邦邦硬，力氣還大！
    歲歲拒絕：“不行，我要讓大家一看就知道你是被我抓住的。”
    朏朏放棄，她想幹啥就幹啥吧。
    她已經感覺到了，這兩隻妖怪後輩不敢傷害她。既然不會受傷，那就都不重要。朏朏甚至趴下打算睡一覺。
    隻有歲歲，往那一站就是兵，甚至秦烈勸她都不坐下。
    她甚至讓秦烈陪她一起站著。
    “主任，你怎麽能坐得下去的呢！”
    秦烈：“唉！”
    真拿她沒辦法了！
    元澤一進門就看見“罰站”的一人一妖，“怎麽不坐下等？”
    秦烈直接坐下，板板正正的，總算有個人樣了。
    歲歲挪啊挪，終於在不影響她拽著朏朏尾巴的前提下落座。
    朏朏聞到熟悉的味道，抬起頭，但是眼前的人讓她感到陌生。
    應該是以前那群妖怪的後代，時間太久了，她記不住品種了。
    元澤看見朏朏的時候也怔住了，“竟然是……朏朏？”
    朏朏坐了起來，作為上古神獸，就算現在弱小了一點，但也應該有神獸的風采，應該讓這些晚輩妖膜拜她。
    但是吧……
    “你能撒開我的尾巴嗎？”
    誰家上古大妖擺造型的時候還被人類幼崽抓住尾巴的！
    “那你承認你是我抓住的嗎？”
    朏朏無奈：“你不是正抓著嗎？他們都看見了！”
    歲歲挨個看過去，確保每隻妖都跟她對視過才放心鬆開手。
    “你開始吧！”
    她的考核肯定沒問題啦！
    元澤對著歲歲笑了一下：“林歲歲嗎？我認識你爺爺。”
    歲歲坐在秦烈旁邊，仰著頭，晃悠著jiojio，非常開心，還沉浸在馬上要轉正的喜悅裏。
    秦烈懟了懟崽：“局長跟你說話呢，這個是正的！”
    歲歲猛地扭頭：“爺爺，你叫我啊？”
    元澤無奈：“是的，林歲歲小朋友。”
    “可是我不叫林歲歲呀。”歲歲苦惱，她還以為這裏還有個歲歲嘞！
    秦烈嘴角一抽：“你不叫林歲歲叫什麽？”
    “林萬歲呀！”歲歲撐著下巴，也很無奈，“我姥爺給我取名叫林湘彩，我媽媽說叫香菜不好聽，然後我一生要強的爺爺就帶我去改了一個霸氣的名字。”
    崽崽懺悔：“主任，我怕你叫我萬歲，所以允許你們叫我歲歲。”
    歲歲這個稱呼還是太親密了，不適合同事之間稱呼。
    秦烈揉了揉太陽穴，她怎麽回事，上班都不報大名的啊！
    終於給朏朏找到嘲諷崽的機會了，她陰陽怪氣的內涵歲歲：“人類就是心機，出門在外都不敢報自己的大名。”
    “我就不一樣了！”
    “崇明山山主、夢想成真影視城老板、燒烤攤投資者，朏朏是也！”
    歲歲：“你那麽誠實，那你說說為什麽要讓羊肉串進我夢裏，為什麽騙人去直播！”
    朏朏也很無語，“誰知道你是個大吃貨！”
    “唯一的煩惱竟然是羊肉串不夠吃！”
    眾妖：“？？？”
    歲歲：“！！！”
    造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