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主動養狗的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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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寫輪眼和難搞的性格,屬於宇智波代代相傳的人設錨點。
然,在一窩子性格高傲難以溝通的宇智波中。
年八歲的宇智波時雨,是超越難以溝通的存在。
是一個純金的異質(通異類;異常;奇葩)
宇智波鏡在這孩子五歲時見到他。
宇智波時雨,宇智波火之介長老的最後一個孫子。
被長老養在宅邸五年,馴以舊時的教育,是一頭吃過人血的狼崽,凶得人畜不分,見人就咬,摸刀就砍。
族長將宇智波時雨從舊宅帶出來的那天。
男孩安靜掛在族長手上,被提著走了許久,在族長囑咐家忍的說話間隙,男孩忽然爆發。
男孩的動作快得像猴又像貓,扭頭猛的咬住族長的手,用力反轉手肘,查克拉爆發提速,他一摸到族長腰間掛著的短刀,抓住刀柄的那一刻有如訓練了千百遍順暢,千百遍靈巧,抓住宇智波族長錯愕一瞬產生的防範漏洞。
五歲的宇智波時雨抽出族長的短刀,反手捅穿族長腹部。
鮮血濺到男孩臉上,他盯著族長,暢快的咯咯笑。
按照世情之邏輯,實力之順序,一個提煉兩年查克拉的五歲小鬼,怎麽可能成功近身偷襲一個年長他三十歲的成年忍者?
宇智波時雨就是做到了。
“我是對的!我是對的!”
被家忍限製住的火之介長老朝宇智波族長癲狂的大喊:“時雨有著天賜的才能!
五歲開出雙勾玉寫輪眼,他過目不忘,有著狼的直覺,學會了我教授的一切,昨天已經做到提刀斬下我的右手!就連當年的斑大人也沒有此等凶悍!
我火之介的子孫會帶著宇智波走得更遠!殺滅更多的千手!
不準把他從我身邊帶走,你們這群卑劣的懦弱者隻會毀掉宇智波的才能!”
族長去撈人那天,宇智波鏡在外執行二代火影交代的任務。
他在宇智波時雨被撈出來的第三天回到族地,受族長邀請前往主屋大廣間,被鄭重的拜托培養宇智波時雨一職責。
年十七的宇智波鏡:?
起先,宇智波鏡婉拒。
並非對時雨有偏見,宇智波一族這會族數小幾千人,宇智波鏡完全不認識“時雨”是誰,對族中崇尚砍殺征服精神的火之介長老也很陌生。
宇智波鏡是木葉五年生的宇智波,家係是偏和平的木葉派。
他十五歲成婚,十七歲已成為兩歲孩童的父親,同樣年輕的妻子身體孱弱,生下孩子後不久便逝世了。鏡目前在任務上升期,兒子都放到妻子的父母家養,他本身沒有時間抽空培養一個陌生的同族。
我任務回來有空為什麽不去陪自己兒子?宇智波鏡這樣想,婉拒族長的請求。
宇智波族長沒有放棄,和鏡講述了宇智波時雨的來曆。
才能之子,野獸般的本能,不論學什麽,一次就會,悟性強過別人錘煉百次。
被精神錯亂的爺爺養大,攻擊性極強,有著不遜色於宇智波斑的天賦。
但在不正常的環境中成長,這孩子有著一套全然別於人類的認知。
宇智波時雨隻攻擊那些傷害他的東西。
同時服從強者的指令,隻要你比他強,他就會服從你。
眼下掛著重重黑眼圈的宇智波族長如此介紹。
宇智波鏡是一個聰明人,明白了族長的意思。
現在已經不是戰國時期,木葉需要和平安定,族裏不能再出一個宇智波斑。
宇智波鏡感歎:“五歲的雙勾玉啊。”
宇智波族長冷笑:“還捅了我一刀。”
宇智波鏡:“……”
宇智波族長嚴肅道:“鏡,等你教授過他,你就明白這孩子會為我們宇智波融入木葉帶來多大的助力。他的才能絕非誇大。
你是當前族中唯一一個進入二代直屬部隊的宇智波。
我希望你能把他培養成第二個。”
宇智波族長放低聲音:“時雨還小,性格古怪,正好處在最佳塑造期,隻要時雨日後忠誠木葉,必能彌合木葉對宇智波的裂隙。”
“二代大人難道舍得錯過一個控製宇智波斑的機會?”宇智波族長重重念著宇智波斑的名,情緒沉重,不知是恨是念。
作聆聽俯首狀的宇智波鏡皺眉。
他懶得參與上一代的恩怨,跳過族長的情緒,問一句:“您如此確定宇智波時雨能夠成為第二位宇智波斑?”
宇智波族長嗬嗬一聲:“你培養你就知道了。”
宇智波鏡:?
宇智波鏡直覺好像有詐但族長又說的那麽嚴肅,他皺著眉應下這份拜托。
鏡的目光在族長眼下的青黑停留幾秒,謹慎詢問宇智波時雨平時狀態。
宇智波族長語氣釋然:“隻要你懷揣著仁愛之心,他就乖得像棵樹樁,記住,仁愛之心。”
順手把一套用漆盒隆重裝好的佛經推到宇智波鏡麵前。
族長慈愛的說:“多看點,有助於鍛煉仁愛之心。”
宇智波鏡:?
雖然宇智波鏡是族裏少見的和平派,但性格方麵也有著宇智波祖傳偏執與頑固的一麵。
他自己犯強的時候,仁愛之心在他眼裏就是狗屁。
宇智波鏡信服二代火影,遵從並跟隨二代大人的火之意誌,皆因親眼見證了二代大人承托著百族匯集的木葉,扭改眾多忍族,將其擰成一捆繩,支撐木葉和平至今。
木葉創立後,大陸並非和平一片,其他四國緊隨其後創立忍村,匯集眾族,將忍者之間的鬥爭與任務擴大成國對國。一國之內的忍族安定了,兩國間忍村對忍村的小戰爭更多了。
宇智波鏡七歲成為下忍,開始執行任務。
他殺過的忍者遍布四國,木葉出去的叛忍都殺過不少,他的眼睛見識過外界混亂的血腥,見識過沒有庇護的平民在如此亂世會被逼瘋成什麽樣,他們換子而食,會切開死去忍者的屍體,幻想著吃下忍者的肉得到呼風喚雨的力量。
見識過大陸上其他地方的混沌,宇智波鏡回到木葉,看著那些滿地亂跑的孩童,街邊婦女們姿態自由放鬆的散步,買菜,因為一把菜和商鋪吵個半天,被放在輪車上推出來曬太陽的老人……宇智波鏡又想到外麵那些躺在野地裏的小小童屍和女屍,那些殘缺散落一地的荒骨。
他很難理解族中為什麽還會存在反對千手和火影一派的武鬥派,就像武鬥派也很難理解宇智波鏡。
武鬥派說鏡的腦子壞了,被二代火影用術催眠,像條狗一樣忠誠木葉。
二代火影近年安排宇智波鏡駐紮邊境,監視異動頻發的雲忍,他一去兩年,平時隻有年節會用忍貓給家裏送點東西。
妻子亡故那天,宇智波鏡正沿著雷之國的境線出發水之國,去援助與霧忍陷入一個關鍵任務情報奪回戰的木葉忍者。
宇智波鏡十五歲開了萬花筒,查克拉屬性風火雷三遁精通,幻術信手拈來,殺過去半天就拿回了關鍵情報。
回到木葉交任務後,還是二代大人讓他回家看看,鏡才後知後覺:妻子病故了。
妻子與他同齡,沒有做忍者的才能,身體孱弱,他們的成婚始於父輩的安排。
成婚第一年,妻子那邊的長輩要求妻子生下宇智波鏡的血脈,因為鏡是那一代天資最出眾的宇智波。
作為忍者,殺過很多人的宇智波鏡對妻子說:“你的身體不好,盆骨還沒長定型,現在生孩子會讓你失去半條命。”
就像鏡一意孤行的遵循火之意誌,推崇著二代火影安定的和平,維持著這份和平。妻子也有著宇智波祖傳的頑固和偏執。
妻子:“你以為他們為什麽想要你的孩子?你有一雙萬花筒,但你的萬花筒不是宇智波的萬花筒。
你不站在族中,就留下一半的血還給宇智波。”
十五歲的宇智波鏡沉默,嚐試與陌生的妻子溝通,想要得到理解:“我為之努力的信念,本該要你這樣的人有更多的選擇。”
同樣隻有十五歲的妻子伸手去摸宇智波鏡的臉,手指即將要碰到鏡的眼睛。
鏡抓住女人的手,拿開。
妻子說:“就連長相都不像我們,鏡,你真是族裏的異類,不該是為我們宇智波努力嗎?”
本該是最親密的人,實則僅對彼此抱著任務般的責任感,妻子語氣冷淡:“我們都在為自己的信念付出,別唧唧歪歪,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十五歲的宇智波鏡:“……”
春去秋來,十七歲的鏡成長許多,他的眼睛看向更遠,更廣闊的地方。
有時,宇智波鏡回到族中開族會,他坐在大廣間的首座一側,望著燈火下人影幢幢的宇智波們,聽著那些從戰國時代活下來的長老們記掛著過去的榮耀,爭執著木葉分派給宇智波的利益和權力不平衡,痛斥著現在年輕的宇智波們輕易因為一點權力甜頭就忘記過去宇智波的威名。
“我們宇智波怎麽能給木葉當看門狗啊!”戰國時代的長老痛心疾首。
宇智波鏡過耳旁風聽著,盯著眼前的榻榻米,心中時常翻湧著無力和戾氣。
蠢不可及的舊時代鏽刀,連低頭都不會,怎麽換來更多利益?
人怎麽能站的筆直,又要跳得高?
“鏡!隻有你進了二代的直屬部隊,去年你掌握了暗部的一部分情報權,今年呢?”
宇智波鏡從俯首的恭敬姿態抬臉,望向主位。
他有一雙眼尾下垂,乖巧至極的黑眼睛,麵容俊俏,鼻梁高挺,睫毛似眼線一樣濃密,望著人時,總能讓人放下心防。
鏡的母親曾對兒子說,你有一張天生討女人喜歡的臉。鏡小時候就常比同齡孩子討到的糖多,軟的糖點心吃多了,導致鏡的牙齒發育有些不平,鏡的虎齒略有些突出,笑起來犬牙明顯,要不是頭發眼睛都漆黑如墨,他都有些像犬塚家的孩子了。
被問話的宇智波鏡轉動漆黑的眼睛,眼神從一個個老東西身上滑過去,沒有停頓,好像很尊重人,又好像誰都沒放進眼裏。
怎麽還不死啊,你們。
宇智波鏡麵上恭敬的說:“今年職權未變,仍是負責雷之國境線的情報監視部門的首領。”
“我兩年未歸木葉,今年火影大人準許我休息半年,再繼續執行任務。”
其實二代大人今年有過問他要不要調回來,先休息半年,輪換著去和轉寢大人接觸一下醫療部門,他在雷之國駐紮時很缺醫療忍者的輔助。
隻要接觸醫療部門,假以時日,裏麵就會有宇智波的醫療忍者。
但宇智波鏡拒絕了。
他知道,族裏的老東西一日沒進土,“宇智波鏡”拿到越多的木葉管理層權力,就會把族裏的老東西刺激得更興奮。
二代大人十分聰明,看出宇智波鏡的顧慮,豪氣的給了他一個承諾。
鏡,你的付出我看在眼中,火影樓為你留一個位置,想好就來申請吧。
看,二代火影有這樣的魄力,隻要確定才能與品格,就會慷慨的將手中權力一一放出去,放給弟子,學生,乃至看重的部下。
那你們呢?
十七歲的宇智波鏡心裏燃著一籠鬼火。
他從七歲開始殺人,殺了十年,象征著希望的孩子,孕育出溫情與愛的女人,撐起保護的男人,為所有疲倦者念故事的老人,殺過那麽多,周遭的一切卻毫無改變。
好像生命來去皆無重量,不管宇智波鏡如何努力,帶回多少榮耀,他的家族永遠有一半沉在舊日的仇恨中,無法走出。
宇智波鏡時常想著幹脆把這群老東西全殺了,隻留下族中純淨潔白的孩子。
不然這些老東西就像舊時代的遺毒,寄生在宇智波孩子的思想中,一代一代的教著孩子們怨懟和平的木葉。
可他又下不了這個手,無法殺死同族。
不然他過去十年握緊的刀到底在保護什麽?在為什麽努力啊?
宇智波鏡隻能死死卡住那條上升的路,不讓舊時代的遺毒順著縫隙流進去,毀掉一切來之不易的和平。
快點死去吧。
你們這些舊時代的鬼影。
快點活到一生的盡頭,死去吧。
十七歲的宇智波鏡時常這樣想,時常覺得自己過於異類。
誰腦子正常的情況下,會卡死家族獲得更多權力的上升道路啊?
但一直到宇智波鏡見識到宇智波時雨。
宇智波鏡:……
我絕對是一個純正正常的宇智波。
十七歲的宇智波鏡領回宇智波時雨的第一天。
五歲宇智波時雨戰績:十五小時內嚐試暗殺宇智波鏡三十次,平均半小時攻擊宇智波鏡一次。
成功砸爛宇智波鏡居住的獨棟庭院一層樓,毀掉一樓所有家具,砸爛宇智波鏡種在庭院中所有的花盆,庭院竹籬牆推倒三麵。
當晚宇智波鏡左手骨折,宇智波時雨被他用太刀捅了個斜對穿,牢牢釘在地裏。
庭院裏用來澆花的水管全爆了,被打爛的水管亂飛,在表情震驚的宇智波鏡頭上淋下一片不合時宜的細雨。
宇智波鏡大腦中劃過一道閃電:族長你的黑眼圈……啊……佛經……啊,原來是這樣……
這時,宇智波鏡尚有理智,隻是心情沉重的思考:還好沒答應火影大人的調令回木葉,不然那群老東西肯定會毀掉一切,宇智波火之介真是個瘋子。
同時宇智波鏡不由自主的認同族長的評語:宇智波時雨,的確才能十足。
有著萬花筒的宇智波鏡在這個孩子身上看到一股不講道理的戰鬥本能。
這個孩子,天生就知道怎麽更快更猛烈的殺人。
宇智波鏡帶回宇智波時雨的一周。
宇智波鏡沒有家了。
物理層次。
他的獨棟庭院日式豪宅被時雨拆了。
宇智波鏡:……
這時,十七歲的宇智波鏡還是個很負責任的大人,一邊頭痛,一邊想還好兒子放在妻子家那邊。
宇智波鏡培養宇智波時雨的第二周。
宇智波鏡開始懷疑族長憎恨他的濃度超過了宇智波斑。
宇智波鏡培養宇智波時雨的第一個月。
他對宇智波族老的殺意全都集中在了五歲的時雨身上。
宇智波鏡開始反省,自己哪裏不像宇智波?
他簡直太宇智波了,心態已經從天天思考哲學升級成如何摧毀族中後輩的未來。
宇智波鏡培養宇智波時雨的半年。
他的體重和脂肪量掉了四分之一,曾經孔武有力的胸肌從八十九掉到八十,最近一次和誌村前輩練習白刃戰,竟然被誌村前輩一刀挑飛出去。
誌村團藏:?
尚時青年的誌村團藏皺眉,關懷一句:“你體重怎麽掉了那麽多?你最近不是休息嗎?還有一個月才要回邊境吧。”
在空中翻了個身,輕巧落到訓練場人靶上的宇智波鏡沉思幾秒。
“可能…這就是當父親要付出的代價吧。”
單身的誌村團藏:“……”
“我們再來一回合白刃戰。”
又一個月。
宇智波鏡終於可以解脫了。
擇日他就要回邊境哨點幹活,宇智波鏡有種熬出頭的成佛感。
臨行前,他把宇智波時雨塞進忍者學校。
曆盡半年,耗資自己八年任務積蓄和畢生的忍耐力與學識,宇智波鏡終於把宇智波時雨教得初具人形。
六歲的宇智波時雨進步到打人隻打到對麵骨折就停手,可喜可賀!
出發前一天,宇智波鏡考慮過要不要留下自己信任的副手在木葉,監視時雨幾周上學情況,再出發趕往雷之國和他匯合。
鞠躬道歉賠錢是小事,宇智波鏡擔心時雨在學校失手殺人。
宇智波鏡轉念又想,上上個月,他去火影樓開會,安排了信任的部下暫時看管時雨。
五個小時後回來,信任的部下被宇智波時雨折磨到跳反到武鬥派長老那邊。
宇智波鏡:……
本來族裏就沒有幾個和他一樣的木葉派。
今年才過完十八歲生日的宇智波鏡回到家,捏著眉心在庭院緣側硬坐半小時,背了兩卷佛經,才調理好心態。
我應該不是正常宇智波。宇智波鏡麵無表情看著庭院中的魚池,不然他現在早行動起來,去抓又開始拆他家用訓練場的宇智波時雨。
而不是坐在這裏,想象著把宇智波時雨的頭砍下來沉進魚池左邊的荷花葉下,肢解的身體放在右邊的鹿驚竹旁,最後對著魚池噴一個小時的豪火滅卻,把宇智波時雨所有痕跡徹底碳化淨化,抹除於人世間。
一陣疲倦的思索,宇智波鏡生來如月球那麽大的責任感已經被時雨磨幹淨,他最後沒有留人看管時雨。
宇智波族長開始受折磨了。
宇智波時雨上學一年,宇智波族長的積蓄少了五分之一,全是給倒黴學生的道歉賠償。
因為宇智波時雨才能了得,族長捏著鼻子行動迅速地搞定了一切抱怨。
宇智波鏡離開後的第一次族會,有人說放宇智波時雨出去上學就是丟人現眼!
黑眼圈沉重的族長淡然一問:“那放到你家去養?”
這次過後,再也沒有人對宇智波時雨出去上學有任何意見。
甚至這一年,族中青年一輩不由自主崇拜起根本不在族裏的宇智波鏡大人。
因為宇智波時雨放學後,開始在族地訓練場出沒,抓人陪練了。
“鏡大人……真是心胸寬廣,連這個東西都能耐心教育半年之久。”
“族老真是糊塗了,如此心善的鏡大人哪裏不愛宇智波!”
“我聽說鏡大人十五歲就開了萬花筒,宇智波時雨竟然能活到現在,鏡大人真是愛宇智波愛的深沉。”
此刻遠在雷之國,曾經產生過殺光族裏三十歲以上所有宇智波,並且這個念頭從未消失的宇智波鏡知曉此事時,他正坐在哨點外某處雲峽的岩峰上磨煉自己的幻術。
夜風吹過,宇智波鏡捏著忍貓帶來的信紙,釋然的笑了。
一群欠折磨的蠢貨。
宇智波鏡下不了死手,隻能眼不見心不煩,現在好了,真正屬於宇智波的天罰降世,他們開始念起宇智波鏡是正常的了。
可能有點貼金,宇智波鏡這一刻竟然覺得宇智波斑當年丟下族人,連夜出走,說不定也是受過他先前忍過的惡氣。
春去又秋來,宇智波鏡在邊境線又過了一年。
這時,宇智波鏡收到了一個消息。
一個怪消息。
監視宇智波時雨的忍貓傳來消息說:“鏡,說來你可能不相信…”
“我相信。”
宇智波鏡疲倦而認命的閉上眼睛,“時雨把南賀川那邊的神社拆了我都信。”
“他又做了什麽,這次砸了火影岩?族長拉不下臉,叫我回去道歉?”
忍貓:“……”
出了名難伺候的貓貓一族都開始同情自己的契約者了。
忍貓說:“不是。”
宇智波鏡完全沒有鬆口氣的感覺。
忍貓:“為保情報質量穩定,我監視了這件事一個月了,也和族中其他咪咪互通消息。”
宇智波鏡神色冷漠,閉著眼睛的樣子毫無波瀾。
忍貓:“宇智波時雨遇到一個人,那個人給他帶去了很不可思議改變。”
“咪咪說,貓婆婆也說,族裏也在說,他們都說,時雨像宇智波斑那樣,遇到了屬於他的天啟。”
“時雨有了新的朋友,這個人叫桃葉千尋,族裏查過她,她是半個千手。”
“他們喊你回去,要你對時雨重新施加影響,他們擔心時雨像斑那樣,再次被千手毀掉。”
罡風過雲峽,風聲撕裂峽穀的雲流,吹亂宇智波鏡的頭發,他雙眼一睜,漆黑的眼瞳轉出猩紅爍亮的萬花筒。
這一刻,宇智波鏡想到的不是時雨會不會被毀掉,時雨這家夥命硬得很,族裏真舍得願意把時雨這頭狼崽殺了,他還要在雷之國境線躲著?
宇智波鏡這一刻想到的是當年平定亂世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
一股熱意攀上宇智波鏡的脖頸,男人喉結兩邊浮出猙獰而興奮的青筋。
他長長的顫抖著呼出了一口熱氣,臉頰蒸騰著熱血衝臉的紅暈。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互相征戰對抗,一刀一劍斬去了攔在路前的障礙,最終握手言和,創立木葉,安定和平。
宇智波鏡在思考,能讓時雨這種已經喪失掉人性和人格的野獸重新做人。
難道真如佛學中的輪回所言,一個天命會引著另一個天命降世?
腦子已經被家族和宇智波天罰搞得有點壞了的宇智波鏡在思考,輕輕喘著,努力調整錯亂的呼吸頻率。
宇智波鏡嘴唇微動,牙齒與舌頭緩慢摩擦,那個名字的音節被說出來,好似幾節被咬碎的骨頭。
“千手……千手千尋。”
會是這一代屬於宇智波的天啟嗎?
懦弱的宇智波鏡被困在家族與村子中間太久,絕望和扭曲的心火日夜焚燒他。
看不見前路的宇智波鏡想要一個天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