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釀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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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仙子拔下發髻上的梳子,拋在地上,化作一艘仙船,漸漸升起。晚晴仙子招來青鳥,一起登上仙船,穿梭雲朵,從西方的昆侖山,往上界天空飛去。半刻之間,飛船已經來到南海仙山,晚晴仙子想向觀音菩薩求證冷星之言語,詢問輪回前世。
觀音菩薩與龍女打坐在莊嚴蓮台上,四周靈氣繚繞,雲岫籠罩。觀音菩薩說:“我們快樂與不快樂,來自於每一個心念的轉變,言語態度和舉止行為的造作。”
龍女提問:“聽說下界會有諸佛出世,是何種因緣呢?”
觀音菩薩說:“善哉!諸佛出世的真正目的,不隻是教人燒香拜佛,求佛,念佛,也不隻是教人念經,打坐,放生,持咒,而是開示宇宙環境與人生的真理,萬法規律與心經是什麽關係?”
龍女於是滿心歡喜,參悟菩提本來妙明之照念,說:“人生就是一場修行,修的是自己的心。一個人心念變了,信息就變了;信息變了,能量就變了;能量變了,氣場就變了;氣場變了,風水就變了;風水變了,環境就變了;環境變了,言行就變了;言行變了,命運就變了。”
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
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現。
晚晴仙子跪拜觀音菩薩,然後詢問:“菩薩,我的前世真的是凡間一介民女,與魔徒冷星是苦命夫妻嗎?”觀音菩薩說:“所言不假。你跟冷星隻是宿世孽緣,你脫離生死輪回,證入仙道乃是天命所歸,切勿執迷過去,而生事端。”
晚晴仙子說:“即是如此,我更應該度化他皈依正道了。”
觀音菩薩說:“善哉!你有善願,天必佑之!”晚晴仙子感覺心情沉重,不堪回首,長歎說:“順其自然,盡力而為,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忽然發現大士蓮池裏有一個大盆,蕩來晃去,觀保童子就在裏麵睡覺,打著呼嚕,完全不知道這片天的事。
觀音菩薩隨即從寶座起身,手持陽脂玉淨瓶輕輕念道:
隨緣來去莫留痕,世事無常有星燈。
看破夢幻戲一場,覺悟見性歸本真。
晚晴仙子疑惑說:“這裏怎麽又有一個觀保?他不是已經下界輪回去了嗎?”觀音菩薩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他已經睡了十多天了,下界轉世的是他的魂魄而已,他的本體還在這裏,但是沒有知覺,我隨時可以將他的魂魄召喚回來。”
晚晴仙子醒悟說:“我還以為他用的是分身術呢!”
觀音菩薩頭部出現透明結界,用手撥開雲霧說:“天機不可泄露。讓我觀其自在,他應該與柳枝在塵世會合了吧?”
青鳥傳來雲外聲,步搖墜落陌上塵。
不信曲中長下淚,牧笛橫吹到玉門。
千古琴箏,悲歡離合,是從那個青鳥飛回來的舊地方——潯陽開始。我穿一襲煙雨緩緩行,與步入潯陽渡口的童女相遇在一個落英繽紛的時節,我們已經不複記得對方是誰,隻是心有感應對方的存在,不會因為距離的遠近而認為生疏。因為我的琴解讀了她的箏,她便想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給我。我為愛不得而悲傷,她卻因為我這種悲傷而愛上了我。
回憶起來那一日,我路過一扇門,看見一個奇異的女子。千門萬戶次第開,我一一行去,窺見了那個叫柳枝的女子。柳枝也窺見了我,她料不到出門撞見了她的愛情,也料不到終被愛情撞傷了心。柳枝梳著少女雙髻,穿一件綾羅衫,抱立扇下,風吹起袖角遮住了她半邊臉,讓人楚楚生憐。
待她來到我的跟前,有似曾相識,靈氣凝聚不散的感覺。柳枝叉腰問:“是寫詩的小壇哥哥嗎?我欣賞你詩酒傲王侯的氣概!”小壇站在滴雨的勾瓦屋簷下,感到意外,說:“是我,人在滿世界輪回,知己有幾人?我一眼看你純潔可愛,所以外表脫俗。請問你的名字?”她顯然是慕名而來,大大方方地說:“我叫柳枝,是一名歌女,我家是海南的,現在租房子養河蚌,賣珍珠。”小壇問:“珍珠有什麽妙用呢?”
柳枝“噗——”了一下,說:“珍珠可以養顏,護體,且能做飾品,磨粉還可以為藥治病。我家養的珍珠遠近聞名,每年都要向女王和國師進貢大量的珍珠。”小壇很感興趣,說:“可不可以送一串珍珠給我呢?”柳枝取下頸上戴的珍珠項鏈,送給我說:“可以啊!你可以寫一首詩送給我嗎?”小壇回答說:“當然可以。”隨即吟詩一首:
柳枝低綠綺,涉波濺裙裾。縈念繞漢水,始信遇遊女。
生來無一用,挑燈又何妨?水陸兩相望,物物自成雙。
二月二日行,西風水上青。手持珠有淚,會解此中情。
丹青繡屏障,步步各相訪。為何前生裏,兩處籠鴛鴦?
柳枝提議說:“小壇哥哥,謝謝你!我們去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我唱《洞仙歌》給你聽,好嗎?”隨即拉住小壇的手,來到潯陽渡口的柳樹下,唱起了《洞仙歌》。小壇懷舊地說:“其實不隻是唱歌,完成很多東西,都需要找準節奏,產生感覺。這首歌很熟悉,仿佛喚起了我的朦朧記憶,忘不了。”柳枝約定說:“三日之後,我要去溪邊濺裙度厄,當焚香以盛情相待,希望你能來赴約。”
“好啊——。”我答應了柳枝,忽然想起畫中人,她不正是夢仙給我畫的前世戀人嗎?於是,我向她提了一個問:“世間男子,各有品格。你怎麽看?”柳枝說:“名來利往,過眼雲煙而已。”
那天夜晚,小壇夢見柳枝說:“小壇哥哥,任風吹過,任雨滂沱,風雨混沌我們都一起度過。。。。。。”我的魂魄起床說:“我騎竹馬來你的床前繞,你彎著嘴角對我笑。你說十五的月亮那樣圓,十五年後你嫁到我身邊。從此,我搬著指頭一天一天地數,一年一年地盼,一直等到你出嫁的那個早晨。。。。。。”
三日後事出有因,節外生枝丫。不想與我相約赴遠方的朋友,把我的行李先帶走了,去追行李的我錯過了約定。後來我才知道,柳枝已被關外的一位客人娶走。“柳枝,我來晚了!”我隻是想將滿腔情愫向你傾吐,以自身不得之痛,想你等待之傷,難以忘懷。
小壇去問寬讓方丈:“為何我滿生歡喜,卻求之不得再相見?”寬讓方丈說:“很多事情都是安排和注定的,我們生活在每一個認知的當下。乍見之歡,不如久處不厭。好的緣份是度盡劫數,抬頭望一眼就能萬般溫柔,湧上心頭。”小壇最在意地問:“我還能再見到她嗎?”寬讓方丈告訴我說:“有些錯過,是為了更好地相逢;有些錯過,是為了避免互相折磨,因此別為了失去難過。有緣下個路口見,無緣從此不相欠。”
正是青鳥忽然出現,對我說:“此消息是誤傳,柳枝不是被關外的人娶走,而是寬讓方丈找到她了!”小壇心裏欣喜萬分,回憶起看見柳枝手上的圓滿仙方,感覺是久別重逢,隻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是在龍宮,還是在潮音洞,或許是在夢裏南海仙山見過。
小壇還做了一個夢:夢裏暮靄沉沉裏,柳枝懷抱著箏徐徐走來,行禮入坐,靜靜地為賓朋獻上一曲。她一遍又一遍的反複彈著那首《漢宮秋月》,在指尖劃過長弦的一刹那,曲聲如滿塘的清波,韻味悠長地蔓延開去,繞梁不絕。所有在坐的人都被曲子所營造的意境所感動,仔細地聽她用珠圓玉潤的話語娓娓道來。。。。。。在坐一側的我對素未謀麵的她更是癡望得出了神,疑她是瑤池仙女,不應人間有。她也正回過頭望我,已是一曲終了。細細品味完那首曲子的我便自高奮勇地步向前,要求用琴箏合奏一曲。那一刻,箏看到了癡癡尋覓的琴,流浪守候伴隨著塵煙的往事便從他們的指尖劃過,曲終人散,夢仙和巧針默默地哭泣。
癡情經不起命運的擺布,我也是棋盤中人,隨之就醒來了。月光溫柔似水地照進紗窗來,夢仙站在床頭邊,問:“小壇,你是不是做夢了?”小壇起來更衣,然後取出櫃上的古琴拂去點點灰塵,撥一撥絲弦說:“我夢見你與一位姑娘相好,她叫巧針。”
夢仙感激說:“多虧柳枝姑娘引薦,我們才得以團圓。”
小壇驚奇地說:“原來夢境之中是真實的存在!那你去把巧針找回來吧?”夢仙搖頭說:“她也是鬼,如果留在你身邊不怎麽好,因為會陰氣過重。”小壇無所謂地說:“那有什麽的?我好像發現了什麽呢!最好不要墮落低俗,改變你們做神仙的習慣!”
夢仙喜形於麵,親昵地問:“小壇,你發現了什麽事情?”小壇回憶起夢中見到的,曆曆在目,說:“我看見巧針的頸上有一顆苦情痣,可見她的真心受過奈何水的折磨,帶著前世的記憶尋了你千百度。”夢仙歎氣說:“輾轉紅塵,淒苦幾許?時間或許不是走向未來,而是重塑過去。我們災難未滿,成不了仙。”小壇安慰說:“成仙隨緣,你還是先找回巧針啊!”夢仙堅持說:“我們見麵容易,還是讓她留在柳枝的身邊吧!”
後宮之中,簾幕重重,人影散亂,氣氛十分緊張。夢嵐女王不安地說:“四大護法,圓真,虛雲,海燈,惠空,乃是我朝的四大金剛,各懷絕技,能召喚四大天王前來下降,有天竺神功護體,想不到他們也會受傷!”香兒跪下說:“陛下,還有宮廷四陣可以保護你周全。”夢嵐女王擔憂局勢,於是說:“四朵黑蓮攪擾得人心惶惶,還是盡快召喚國師回朝吧!”大輪護法肯定說:“國師神通廣大,肯定已是洞若觀火,隻是不願現身罷了。”
夢嵐女王在觀天台夜觀滿天星象,自信地說:“我等安定天下,立足世界,任何人物都逃不過天星和衛星的法眼。”忽然有掃帚星出現,從天空中一劃而過,拖著很長的尾巴,據說七十幾年才會出現一次,此乃大吉預大凶,說:“今夜星光黯淡,人眼可見,並不會太遙遠。掃帚星現世,國中必有妖孽!”大輪護法說:“國師說更有妖氣碾壓風火輪,彌漫紫微垣。”夢嵐女王又說:“多元世界,乾坤未定!想不到玉繩星出現,必然能夠讓亂象平彌,群星各安其座。”
碧海長環青天心,掃帚也可河漢迎。
飛去東山偷仙藥,隻盼玉繩鬥邊行。
一天早上,夢嵐女王準備用膳,忽然下旨:“從即日起,朕的膳食不同往常,菜肴減少一半,朝廷大小官員都要依照而行,所節省下來的錢糧用來供養大小寺廟的僧人,不得有誤!”香兒站在旁邊,麵無表情地跪下說:“陛下,微臣這就擬旨。”
自從四大護法閉關療傷,皇城內外都予以封鎖,大內侍衛日夜執勤,需要令牌才可以進出,那些宮女惶恐地穿梭宮門,外麵的街道魚龍混雜,馬匹橫衝直撞,動亂迭生。夢嵐女王下旨實施“雷霆行動”調兩萬名禁衛軍輪班日夜巡邏,命王凱帶領五百名金吾衛,抓獲了一批閉月教徒,一律打入天牢,由刑部判決!
幸好有夢仙古琴作伴,讓小壇愛不釋手,經常坐在寶石山上的亭子裏撫弦而歌,有流水潺潺為節奏。啥時青鳥飛上枝頭,否則我是個注定孤單的人,與我青梅竹馬的人從來就沒有。在我的記憶內心深處,仿佛在一片紫色竹林裏有一個童女與我坐在白色岩石上,給我喂親手做的湯圓吃。然後就是天下起來雨,拉長了我連綿的思念,催我滴滴雨落屋簷的幻想:“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從此我愛的人都像她。”
時近傍晚,炊煙嫋嫋升起。小壇手裏握著一把油紙傘,在寶石山的山道途中迷了路。眼看納涼的亭子前麵原來隻有一條青色的石階路,現在忽然出現三條青色的石階路,每一條路彎來繞去都不是回家的路,轉來轉去自己還是在山上原地徘徊。
白露娜迦出現,蒙著麵紗,手持一雙銀鉤,會奇門法術,並且知道小壇的真實來曆,說:“小壇,你還記得我嗎?”小壇看見這位姑娘說:“姑娘,我並不認識你呀,你是不是也迷路了呢?”白露娜迦告訴我說:“你是觀保童子轉世,不要迷失真我。你還記得幾年前你救下的小白蛇麽?還有一個夢?”
小壇回憶說:“我想起來了,我曾經是夢見過你,白衣翩翩,讓我浮想聯翩。”白露娜迦說:“我的出現,是為了讓這個世界又多一個愛你的人。你相信嗎?”小壇笑得很單純,說:“愛,不需要理由嗎?”白露娜迦說:“你救過我的命,而我就是你的小師妹,與你緣定三生,不離不棄!”原來白露娜迦妄想成為小壇的初戀情人,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壇有些不敢相信陌生人,說:“這三條路是你開的嗎?”白露娜迦說:“不是,是鬼打牆!”小壇喚出藏在傘裏的夢仙,說:“我把鬼喚出來,問問就知道了。”夢仙說:“小壇,這三條路不是‘鬼打牆’,是‘迷魂陣’啊!原來是這位姑娘在燈會上救了我!”白露娜迦說:“小壇,今晚就別回去了!這山下有美女蛇和蠍子精出沒,我可以保護你?”小壇鎮定地拒絕說:“夢仙,天色已晚,我們還是下山去吧?”夢仙搖頭說:“小壇,自己找路吧?你如果失去所有依賴,就能自我完善了。”
白露娜迦吹一口氣,小壇就暈過去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夢仙驚覺地說:“你想幹什麽?”白露娜迦說:“我是報恩不是報仇,馬上就要帶小壇走!你最好快點離去,別想破壞我與小壇之間的因果關係,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夢仙自知鬥不過,無計可施,隻好轉入傘裏麵。忽然,知覺大師一襲玄裳,坐在粉紅色的蓮台之上出現,說:“善哉,天理循環,報應不假。妖女作惡,我怎可袖手旁觀?”白露娜迦被知覺大師用法術驅趕,兩人鬥法,高下立見,白露娜迦難以自保。
白露娜迦正在危急關頭,幸虧結拜妹妹狐妖阿奴及時出現,說:“姐姐,我助你一臂之力!”兩股法力合在一起,頓時變強。知覺大師難以同時挫敗兩位法力高強者,於是收回法力,說:“去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上天有好生之德,留人一線生機,我亦不想強留二位。”白露娜迦感謝阿奴相救,合力逃走,回到清靈水殿。水殿是一張棋盤,白露娜迦抱著酒壇起舞,因為記恨心重,從此與知覺大師結怨,想要實施報複。
知覺大師坐在亭子裏,喚醒小壇,說:“明知是夢,為何久久不醒?”小壇央求說:“大師,你可以為我摩頂嗎?”知覺大師開示說:“天人感應,經絡穴位對應星宿五行。等你的元神歸位,一切可解?”小壇問:“元神是什麽?”知覺大師說:“元神是天道的你,現在的你是元神的一個分靈,必須好好修行,合二為一可以歸位。元神的大部分記憶和能量都在元靈身上,所以每個出道弟子接完元神,並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小壇說:“我隻想在有限的時間裏,安住當下,追求永恒的真理,解脫自己。”知覺大師說:“宇宙包羅萬象,什麽都有,浩瀚無邊,既神秘難測,而又有規律可循,想要保己長存,就要知道一物降一物。”
然後小壇回到家門,隻見阿爸金哥正在路邊撿垃圾,什麽鐵鳥籠,酒罐子放回到家裏做擺設,還在書房的屏風上貼了許多中藥材“木蝴蝶”,做出許多離譜的言行。小壇頓時心生失望:“命由心造,他愛物如命的本性又表現出來了!”
可是有一天,金哥在路上撿到一片金子,高興得手舞足蹈,他不知道是明台國師暗中搖頭丟在那個地方的。明台國師用“圓音術”告誡阿爸金哥說:“你應該連接高我,而不應該不斷地表現自我!”金哥望向四周問:“是誰在說話?什麽是高我?什麽是自我?”明台說:“原本俱足。你的高我是神性,自我是鬼性。”金哥迷惑不信,說:“我是無神論者。世上根本就沒有神,如果有就是我自己!”金哥回家後,口裏說:“小壇,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小壇低頭不語,心裏難過。阿爸金哥又說:“一物一什都有它的作用,會在關鍵時候才發現,千萬不要瞧不起任何東西!”小壇不信,說:“你的頭腦雷都打不醒,別指望別人都聽你的!”
明台國師頭部出現透明結界,身如琉璃,內外澄澈,端坐在寶石山的琴台撫弦感歎:“習慣了孤獨之後,一個人就是小宇宙。隻有經過地獄的磨礪,才有創造天堂的能力。隻有流過鮮血的手指,才能彈出世間的絕響!”這時候半空中忽然飛來一麵大鼓,閉月教主功力蓋世,使用“魔爪功”敲擊大鼓,聲音響如雷鳴。明台的琴聲被魔力壓製,立即用耳垂掩住耳孔念道:
心無所住,無需言表。
內心清淨,斷絕塵勞。
命運無常,終能見道。
見妄識真,一切天造。
菩提佛光,諸佛予以加持,忽然在明台背後忽閃忽現。明台方寸不亂地說:“我不亂於心,不困於情。蝙蝠教主,你可知我早已覺醒,萬不可造孽。”閉月教主哈哈大笑,說:“明台,你的琴聲輸給了本座的鼓聲,不然本座就讓你成佛!”隨即化作一隻黑色巨鳥在空中飛走了!
小壇神色哀傷,獨自站立在門口望著天空吟了一首《菩薩蠻》:“瑤池夢歸思飛奔,偷藥須向碧桃行。鬥轉天上燈,夢中醉客心。鵲橋難逢,流年暗度。人間有黑白,日月盼長明。”招財進寶跑來說:“鬆下客,我們家裏那些老家具準備用來當柴燒,誰知被你阿爸用二十吊錢買下來當藥櫃了!你以後結婚,家裏可是容不下新家具了?”
小壇搖頭說:“別提了!‘燕子不歸愁門’,這個家很多年都沒有燕子飛來了。”我心情苦悶,經常在馬路上走上走下,因為自己頭暈,也不去站台趕“車”。街坊領居都從軒窗裏窺視我,議論紛紛說:“小壇是不是瘋了?”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我來到善堂,焚香一柱,仿佛聽到觀音菩薩垂訓:
日行一善舉,修行進一步;
日犯一錯誤,修行減一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