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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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壇穿上青色官袍,頭戴烏紗帽,坐在明鏡高懸的公堂之上,重新做回了潯陽縣令。衙門口的鼓聲如雨點一般響起,我立即升堂。有個叫黃素娥的老婦人告狀,衙門口有無數的百姓圍觀公堂,還有上方派遣而來的監查使。我說:“堂下狀告何人?為何不跪?”黃素娥說:“違背婚約,告的就是你縣太爺——周小壇!”
招財進寶齊聲說:“大膽——!”我拍驚堂木阻止說:“原告,有話請講?”狀告人黃素娥說:“縣令大人,你可知道我給你做媒,你家裏已經應允,陳員外已經發帖子準備張羅酒席舉行嫁女儀式,婚姻是兩家人的大事!可是你卻朝三暮四,想要另擇良美!婚姻法上麵一清二楚,你說得過去嗎?”
小壇頓時懵了,矢口否認說:“官員犯法,與庶民同罪。婚姻法確實規定婚姻是按兩家約定進行,但是我到現在也不認識她呀!雖然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但是人生遇不到幾個跟自己談婚姻的人,我又怎麽能不重視呢?”
黃素娥進一步說:“你不認識,不是叫你去看嗎?你的父母都已經答應,悔婚就是騙婚,婚姻法是要責令終生不娶的!我大老遠趕來,你現在認約還來得及,否則就隻能做一輩子光棍,去寺廟裏當和尚了!”
沈蓮忽然出現在公堂之上,婷婷玉立說:“誰說小壇要去寺廟當和尚?我現在就要嫁給他!”我心裏大喜,沈蓮竟然出來給自己解圍,否則我有理說不清,丟官是小,還會背上犯法的罪名,被剝奪婚姻權。黃素娥厚著臉皮問:“你們什麽時候訂婚的?”
沈蓮是見過世麵的,義正言辭地說:“我們是在去年就訂婚了,這把扇子就是他送給我的訂婚信物!你毀別人的婚姻就是犯法,會有牢獄之災!”黃素娥慌了說:“可是我問小壇的母親,她沒有告訴我,他已經訂婚了啊!”
小壇疑問說:“那你說我母親與陳員外訂婚,可有信物?”黃素娥嘰嘰喳喳,說:“沒有。隻有我這個人證。”衙門口香兒喊說:“左右,快開路!”原來是香兒告知後院的母親桃仙此事後,急忙大步趕來了。母親桃仙說:“我是答應了你的提親,可是陳員外的女兒不是說慢慢的嗎?我自然就沒有急於求成嘛!”
沈蓮說:“你可以做證人,我也可以作證!小壇未有婚約!”黃素娥害怕說:“我犯糊塗了,是這麽回事。”母親桃仙說:“我兒子離家出門後,你到處中傷他,還說他是‘書呆子’,‘老光棍’,你安的是什麽心啊?”香兒說:“沒有意義了!陳員外的女兒早在三天前就結婚了,聽說還是哭著出嫁的!”
小壇拍一下驚堂木,忍無可忍,果斷地發簽一支,說:“大膽刁民黃素娥,無事生非,褻瀆本官,堂下給我重打二十大板,然後轟出去!退堂!”黃素娥被打一頓,呻吟不斷,滿懷委屈和怨恨,當她正準備返回去,香兒給了她一些銅錢和金瘡藥,是小壇吩咐香兒這麽做的。
在縣衙的後院假山池畔,小壇問沈蓮:“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沈蓮微怒,說:“不會呀,你連入鄉隨俗都不懂?命由天定,運有變數。對於婚姻,你要想清楚,每一個選擇都會是不同的人生。”小壇內心不安,無言以對。沈蓮提示說:“小壇,你知道嗎?你曾經是陽脂玉淨瓶的一滴甘露,而她是一顆想得到你的竹子,原本正直卻彎下了頭。”小壇說:“可是我喜歡的是蘸取甘露的柳枝啊!”沈蓮搖頭說:“你不知道覆水難收嗎?等你想要挽回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頃刻之間,沈蓮化作一朵蓮花,消失於無形之中。我發現沈蓮的扇子落在地上,上麵有一首新作的詞《山花子》:“春日即事話無端,萬豔同杯等閑看。情知葬花來無計,夢闌珊。美玉一朝陷汙渠,隔門銜雨成獨歎。一夜紅樓相望冷,淚未幹。”
這天夜裏,小壇臥在紅鬥帳裏麵,靜看窗外流螢飛閃,漸漸地閉上眼睛。小壇又做了一個夢,走路好似在飄移,迷迷糊糊地來到一個比較陰森的地方,仿佛是在《紅樓夢》裏麵的大觀園之中,裏麵有兩個紅妝人在結婚,燭火搖曳,還見到了一大群脂粉仙子,她們在圍著桌子行酒令,有的在笑,有的在哭,還拿手術小刀往自己臉上劃。忽然夢仙出現說:“這裏麵鬧鬼!幻象重生,是法丈一手製造的迷幻之境!”原來夢仙有深藏不露的法力,把小壇從園子拉了出來。然後明台頭罩透明結界,從天而降,用拂塵一掃,披在肩上,境界頓時變成了虛空一片。
小壇醒來後點上青燈,發現枕畔是一部文曲星曹雪芹著作的《紅樓夢》,寫補天寫出了命運,自己並未看書,怎會有此一夢?我想繪畫一幅還原夢境,奈何做夢是真,畫夢說夢皆是假,隻好放棄。我想了又想,為《紅樓夢》寫下線索關鍵詞:“補天,襲人,元妃,賈府,公子,婚姻,家破人亡”,那麽高我的認知呢?太虛幻境的風月司已經給小說人物貼上“宿命”的標簽,一切人生的真相皆有定數,否則人生隻有“無常”兩個字。然後我隻能告誡自己和眾生“盡人事,安天命”,並且為《紅樓夢》又寫詩一首:
茜紗昨夜涼,鳳尾滴秋窗。
星沉靈河遠,夢醒紅樓芳。
絳珠有淚多,神瑛無愁長。
木石結前盟,相對莫相忘。
天羅神,地羅神,人離難,難離身,一切遭秧化為塵。是誰在興風作浪,禍亂人間?真是等閑平地起波瀾,染上塵埃的古箏也斷了弦。柳枝讓青鳥告訴我說:“小壇,巧針被冷星抓去煉‘迷魂大法’了!快告訴夢仙吧?”明月高照,涼風襲襲。夢仙傷心地離開古琴,取出掛在牆壁上的劍,來到空庭之內,在月光下翩翩起舞,點亮了西廂,惹得風生水起。
夢仙堅決地說:“我是鬼,就算是再死一次,我也要去救巧針!”小壇阻止說:“我知道冷星的厲害,你去等於白白送死!”青鳥提議說:“你們別急,冷星最聽我的主人晚晴仙子的話。”於是小壇請求青鳥,說:“那就求你的主人晚晴仙子辛苦走一趟,救救巧針吧?”青鳥答應後飛走了。
昆侖山隱仙穀,雨後清爽無比。晚晴仙子在覽雲閣中躺在細紋如波的竹席上,覺醒初起,冰肌玉骨,裹著一襲碧紗,透映出絕色麗質,金釵斜墜鬢邊,青絲繚亂,走過彩雲繚繞的屏風,不由得思緒萬千。晚晴仙子憑欄眺望,遠山含翠,隱約朦朧的忘情湖,紅蓮婷婷,溢出陣陣清香,不時飄進廊檻,撩起無限愁思。青鳥說:“主人,快救人呀!巧針被冷星抓去煉‘迷魂大法’了!”
晚晴仙子拔下發髻上的法寶,說:“好吧,你駕駛仙船,我們一起去救人!不,應該是救鬼!”青鳥張開翅膀,飛上仙船,說:“鬼也會死嗎?”晚晴仙子駕駛仙船禦風而行,說:“當然會了,做鬼隻是第二次生命。鬼死了,就是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青鳥說:“我們要飛去魔界嗎?那裏可是閉月教的地盤。”
晚晴仙子決定說:“我們先去雷峰塔,一個月之前,我將《浮世繪》留在那裏麵了,別人都以為是天外飛仙留下的。多久未見,怕落入閉月教主手中。”
大輪護法已經將金缽埋進雷峰塔底,那團煙霧也被封印在塔中,它不甘心被封印,用幻術召喚了冷星打開塔門,進入塔中。晚晴仙子進入塔中之時,冷星正在雷峰塔破壞牆壁上的《浮世繪》,一幅水墨氤氳的紅塵,畫卷還來不及舒展。煙霧說:“這幅壁畫不應該存在,因為隻有法丈的‘月求矩陣’才算得上是國畫。法丈就是未來,未來是由法丈說了算!”冷星大驚,問:“誰?是誰在說話?”煙霧又說:“沒有人說話,是你的心在不安分地跳動!”
晚晴仙子生氣地說:“這幅壁畫是我留下的,對天詔國很重要!”冷星不肯罷休,說:“我毀了這幅畫,看來是對你不敬了?”晚晴仙子說:“你也知道上天有眼?”冷星提醒說:“仙不能有戾氣,不然會墮落成魔,你可知道?”晚晴仙子攤牌說:“我怎能不生氣?這幅畫上麵有天堂的構造,與大地皇宮是相對應的!”
冷星疑惑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雷峰塔?”晚晴仙子直言相告,說:“青鳥可是很機靈的,你怎麽逃得過它的法眼?”冷星束手就擒,說:“這幅畫已經被我毀了,你想怎麽樣?”晚晴仙子仰頭長歎,說:“看來這也是天意。”一劍指向冷星,說:“快放了巧針!否則,我與你同歸於盡!”冷星口裏吐出巧針的鬼魂,說:“我奉教主之命,押鬼魂去大紅火蓮煉獄,想將它們改造成魔人。既然是你出麵,我自然會給你這個人情。何必對我這麽凶呢?”晚晴仙子說:“算你還有幾分人性,但是不配說‘情’,因為你並不懂得‘情’這個字的含義!”
夜幕降臨,滿天繁星點點。忽然出現圈圈佛光,文殊和普賢兩位菩薩出現在雷峰塔上空。文殊菩薩看見下方,說:“如來佛祖的法寶佛塔在此,怎麽會塔門大開?”普賢菩薩說:“我隱約感覺到塔中有一股邪氣?”文殊菩薩說:“不管怎樣,我們不能坐視不理,還是關閉塔門吧?”
忽然,雷峰塔的塔門自動關閉。晚晴仙子斷定說:“我們出不去了!”冷星瘋狂地撞擊塔門,沒有絲毫效果,絕望地說:“我可不想死在這塔裏?”晚晴仙子臨危不懼地說:“深更半夜呆在這塔裏是很安全的,外麵的美女蛇和蠍子精都傷害不了你!”足足等了三天,冷星已經累得筋疲力盡,說:“我在臨死前就隻有一個願望,就是跟你成親?”晚晴仙子嚴厲拒絕,生氣地說:“我已經點了你的穴位,你休想亂來!”
四大護法打開塔門,帶了工匠來刻製《浮世繪》壁畫。圓真說道:“果然佛塔壓著魔,推倒了佛塔,就該麵對魔!”晚晴仙子解開了冷星的穴道,說:“你快走吧!”冷星與四大護法交手幾個回合,再次領教“天竺神功”,被“無相劫指”擊中,還差點被“金剛伏魔圈”困住,恰好鱉精王八搖著鐵筆趕來助戰,有幾個暗黑使者用魔爪功與金吾衛的正陽功格鬥起來,勢均力敵,最後不敵四大護法被打死,然後冷星和鱉精王八不願戀戰,一起成功逃走。
圓真護法說:“國師封印在金缽裏的煙霧逃走了!”海燈護法說:“事有古怪,我看見那團煙霧就籠罩在魔使冷星的頭部。”另外兩位護法說:“閉月教要倒黴了。”
青鳥駕駛仙船向前奔去,飛越重重山川,有風無雨。晚晴仙子把巧針也帶上仙船,眼中雲浪滾滾盡是紅塵,一路遙馳,讓她與夢仙團聚,再續前緣不離分。小壇歡天喜地,免不了吟詩一首:
月上琵琶弦,飛簷雲最多。
長亭望前途,洞庭起風波。
團扇掩明眸,玉案見閃電。
欲知千秋事,分明塵埃落。
寶帳掛起簾鉤,明月在東山升起。巧針流著淚對夢仙說:“我出遊被鬼差黑白無常抓獲,在押解去酆都的黃泉路上遇見了冷星,是冷星打退了黑白無常,把我給吞了!”夢仙說:“冷星多行不義,必自斃。不過這樣也好,否則會被閻王罰你重新投胎做人了,因為從被打下界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不是大羅神仙了!”巧針抹淚說:“上一世我偷渡了忘川,打翻了孟婆的湯,隻為了兩不相忘。這一世我錯過了浮生,卻不想錯過你的年華。我們因為不願輪回,才會跪在佛燈前祈禱來世,佛說我們一定能成仙。”
夢仙說:“我們的冤情,上天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公道!”小壇寬慰說:“每個人,人群,人類,都麵臨劫數,所有劫數都必須親自經曆,任誰都躲不過。我發現度劫有一個規律,修為越高的人劫數越難,你們可以考證。”巧針卻說:“掌握了規律而不會推算也不行,會推算而沒有能力去做也沒用。”
小壇對青鳥說:“請對柳枝說,閉月教蠢蠢欲動,國師安排我做一名法師,有了本領就可以保護世界了。七月七日,我約她在傳燈寺相會,請務必答應。”青鳥點點頭,然後張開翅膀飛走了。
寬讓方丈就住在傳燈寺裏麵的“至淨室”,有一副對聯:“笑口常笑可笑之人,大肚能容難容之事。”他的月洞窗前有一盞燃燈從未熄滅,叫作“長明燈”,隻要這盞燃燈在黑暗中熄滅,那麽寬讓方丈就會滅度圓寂。
講堂之上,華嚴三藏。寬讓方丈身穿紅色袈裟,頂禮而說:“阿彌陀佛的悲心大願,皆為十方眾生而發,但肯求生,不複懷疑,信願持名,必得救度。”聽者雲集,聲聞十裏仍然清晰如鍾鳴。
心外無佛,外覓不得。
心是心作,即心是佛。
隨緣應物,心無執著。
無住生心,本就是佛。
寬讓方丈告誡善男信女夢仙和巧針,說:“修無上之法,就是要明心見性,修之以正可以造福眾生,修之以邪則無法無天。你們要持戒行善,誦經拜懺,行各種功德,方能求升仙道!”夢仙和巧針跪拜在蒲團上,說:“誠如所言,句句奉行。”
小壇從知覺大師那裏學來的三昧真火,坐在蓮台上雙掌起火,口裏念一聲:“滅!”真火馬上就熄滅了。知覺大師告誡說:“彈指之間,人有八萬四千個念頭,穿越碧落,穿越鴻蒙,造就未來。培養正見,正思維,是大聖人所說的。修行的人多研究自己與環境,生活就是大染缸,你卻不能看破紅塵,與世隔絕。”小壇不敢懶惰,也跟寬讓方丈修習大乘佛法,解讀其中的真實含義。法術與修心需要同步進行,否則無法駕馭和掌握甚深微妙的諸多東西。
鬆下的風吹拂我,心靜如水坐如鍾,毫無雜念我做不到,因為思想預見未來。我不知道為什麽?偶然我會從心中想起晚晴仙子,雖然是一麵之緣,似乎關係非同一般,這種感覺不同於對柳枝的青梅竹馬,而是緣定三生的宿命。知覺大師曾經告訴我,有人喜歡你,並不是因為你有多美麗多優秀,而是因為相欠。隻要有欠,無論相貌如何,境遇如何,都會遇見。因為,吸引他的不是你,而是你們彼此的因果和業力。你以為愛得深才會不懂自來,其實隻是欠的多而已。累世塵網就如蜘蛛,自己吐絲,又把自己困於網裏。生生世世,無休無止。欲愛長養一切煩惱,為生死輪回的根本。
暗黑的魔殿之上,火焰燃燒,顯得更加陰森無比,充滿強大磁場,旋轉輪回盤,輻射整個三界幽冥地域。閉月教主環視四周,哈哈大笑,揚言說:“本座即將施展‘瞞天過海’之計,與明台進行公平較量,決一勝負!世人都在做美夢,貪圖福報和財富,我要修煉無上魔功,你們要全力配合,知道嗎?”
鱉精王八搖動手中鐵筆,腦袋一晃一動,說:“教主,心魔就是人的怪念頭,無處不在,注意防範啊!密宗世界還是佛教的地盤,而我們隻掌控了密宗世界的陰暗麵,屹立於不敗之地,我們還完全沒有勝算!”
閉月教主伸出魔刃,自信滿滿地說:“明台如果定力不夠,絕不能天下太平,必然敗給塔妖,亡於心魔!”鱉精王八伸出腦袋,為難地說:“可是阿彌陀佛執掌西方極樂世界,藥師佛執掌東方琉璃世界,我們難以插手,還是靜觀其變啊!”
冷星聲音沙啞地說:“一派胡言,天昭國不是已經在教主的掌控之中了?我們完全可以與佛教抗衡了!”閉月教主沉下臉色,說:“一切為時過早。如果佛教大勢力出現,我們也許會失去黑暗之城!”冷星手握誅仙劍說:“密宗世界的佛教勢力,一定會被教主各個瓦解的,誰會是教主元神黑蓮的對手呢?”
閉月教主笑著說:“明台說西方有極樂,殊不知當下是火坑!其實本座早就為明台還有諸佛,準備了大紅火蓮煉獄!隻是他行蹤不定,想要捉住他,本座至少要再修煉五百年!”冷星低沉地說:“教主一心專門要對付的,應該不是明台,而是明台背後的諸佛吧?”閉月教主點頭,說:“正是如此。隻要他的心魔發作,就會失去自己,迷失本性,遲早輸給本座!”
鱉精搖頭晃腦,說:“教主,明台是高能量的人,不同於無望者,想寶塔來寶塔,想蓮花來蓮花,具有心想事成的天賦,絕不會被教主黑化,低頭認輸!”冷星反對說:“就算明台能心想事成,甚至遙控天氣,我們也不是吃素的,金哥不是被黑化了嗎!”
閉月教主心有不甘地說:“本座對凡人沒有興趣!”鱉精半信半疑地說:“哈哈,心魔隻是教主對明台搞的心理戰,所有人都信以為真!”冷星反駁說:“一旦它形成氣候,就連教主也消滅不了,怎麽會是假的呢?”閉月教主說:“這也是閉月教的劫數,就連地藏王設計的六道輪回也會混亂!然而本座必須阻止諸佛合一,明台坐化成為一尊上佛!”鱉精縮進腦袋,垂下手執的鐵筆,說:“教主,可是你的善念一旦被啟動,我們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閉月教主仰頭說:“如果我的善念不啟動,天地間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