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宋晉說得不錯。
    這兩人死了，財產自然是便宜了紀宴安。
    不過歐陽燦那老東西也是真狡猾，跑的時候帶走了大部分財產，他被抓的時候財產還沒找到。
    但是有了真言丸，藏再多也被問出來了。
    那個宋副統領也是一樣的。
    天知道當時他們的表情有多驚恐。
    不過幾天，那些金銀財寶都被找了出來抬到紀府。
    薑雲歲的臉已經好了。
    此刻腦袋上盯著一隻禿毛小鳥。
    她找人給編了個鳥巢形狀的帽子。
    “哇……好多錢呀！”
    還有漂亮寶石。
    小蘑菇喜歡。
    紀宴安拿了幾塊最好的寶石，玉石遞給她。
    “把大額金銀兌換成小額的，再多兌些銅板來。”
    紀宴安都準備自己掏腰包裁兵了。
    感謝歐陽燦和宋副統領送來的溫暖。
    “沒想到那老小子藏得還挺多啊，這是貪汙了多少啊。”
    宋晉：“之前朝廷下發的軍餉，層層收刮可沒少落他手裏，還有沙丘府兵的武器都很劣質，上戰場純送命的，再加上采石場那邊的利潤，可不多麽？”
    “南墨，去通知幾位將軍，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
    南墨聞言立馬去辦事了。
    等把所有錢都兌換好後，他們抬著到了校場上。
    薑雲歲也跟著來湊熱鬧了，看著下麵密密麻麻的人，忍不住哇了一聲。
    紀宴安按住她的腦袋：“別鬧。”
    薑雲歲趕緊捂著嘴巴，表示自己聽話。
    “唐老將軍，你來吧。”
    如今的軍中，已經有不少支持他的人，像是宋副統領那樣吃裏扒外的，至少查出來的已經被清理了。
    其他的人，就算對紀宴安還不服氣的，也不會和他對著幹。
    況且裁兵這事，其實大家都想幹。
    現在的軍中很多老弱病，還有不少混吃等死的兵油條子，每日光是吃食都要消耗不少。
    武器盔甲這些都配備不齊。
    但裁兵，若是什麽都不給就讓走人，一個操作不好恐怕會引起底下士兵的怨恨，對名聲也不好。
    人家來這裏拚命，結果不需要了就被攆走了，還什麽都沒有，誰也不是聖人，怎麽會不恨呢。
    但他們又給不出那麽多的安撫費。
    現在，紀宴安直接讓人把銀子，銅錢抬來放到所有人麵前。
    唐老將軍代表紀宴安說話。
    “現在大家都在這，如今宣布一件事，軍中人太多太雜，朝廷不發軍餉，如今軍中的負擔不必我說相比大家都清楚。”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如今，世子斬殺了幾個貪官，這些都是從他們那收來的銀錢，所有將士們，若是想離開的就自己站出來，可以用你們的軍功來換銀子，就算沒有軍功的，每人都會有五兩銀子打底。”
    聞言，下麵所有人一片嘩然。
    有人甚至紅了眼眶。
    “我們，我們能回去了嗎？”
    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來參軍的。
    有不少人都是在大規模戰爭時期被抓來服兵役的。
    然而一旦參軍，輕易不得歸家。
    紀宴安走到前麵，聲音不大，卻足夠一些人聽到。
    “若想歸家，現在便可。”
    “一個軍功可換十兩銀。”
    “若是不要銀子的，也可換銅錢。”
    有軍功還離開的人還是比較少的。
    軍功是需要斬敵軍有軍職的人才能算，斬殺普通士兵是不會計入軍功的。
    所以擁有軍功的人是少數。
    有了紀宴安的肯定，很快就有人站了出來。
    是個頭發半白的人，看起來很老了，但實際上不過中年。
    可能才四十幾歲。
    但在這漠北，人老得快，特別是底層的士兵。
    “世子，我沒有軍功，我……我想回家。”
    說著他鼻尖一紅哭了起來。
    十年，他被抓來參軍，已經十年未歸了。
    紀宴安點頭。
    “去拿吧。”
    有一個人領頭，後麵越來越多想要離開的人站了出來。
    他們都自發的排隊站在隊伍裏等著退伍的安置費。
    五兩銀子，不多，但對他們來說，已經夠了。
    每個人臨走時，都對紀宴安拜了又拜，感恩戴德。
    其他不離開的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對紀宴安也越發信服了。
    紀宴安此舉，可以說解決了軍中大部分冗兵的問題，還收攏了軍心。
    唐老將軍摸著胡子點頭。
    不愧是國公爺的孫子啊。
    然後想到這些錢是怎麽來的，他們又不約而同地想。
    果然還是抄家銀子來得最快。
    但沒上報朝廷就處置了歐陽燦和宋副統領，聰明的人都知道紀宴安想要做什麽。
    對此，有人隻默默支持，並且封鎖了消息。
    至於傳回京都的消息，就隻會是蠻軍兵臨城下，丘沙太守畏罪潛逃不知生死。
    至於宋副統領，戰場上死人那不是太正常了麽？
    光是裁兵的事情，紀宴安就處理了三天。
    薑雲歲隻第一天跟著去，之後都在府上。
    長蘑菇，摘蘑菇，做蘑菇幹。
    還有看兩隻雞抓蟲子喂小金雕。
    割草做成方便攜帶的草餅，這是大白馬饅頭的幹糧。
    “饅頭，來把這些草啃了！”
    看著院子裏又冒出來的草，薑雲歲呼喚來了大白馬。
    聽到這個名字，胖大廚嘴角抽了抽。
    “你能不能給它換個名字？這好好的馬，取的啥名字啊。”
    薑雲歲相當執迷不悟，並且認為自己很有取名的天賦。
    “饅頭很好的呀，白白的軟軟的還好吃，它自己都喜歡吃呢，是吧饅頭。”
    不懂名字的白馬甩了甩尾巴。
    馬能懂什麽呢？
    小蘑菇又能懂什麽呢，她就是隻不愛讀書的學渣菇而已。
    “請問，薑雲歲是在這裏的嗎？”
    好熟悉的聲音。
    薑雲歲從胖大廚身後露出個小腦袋瓜往門口看去。
    嗯？看不著。
    “饅頭，你過去點，擋著我視線了。”
    饅頭走開了，薑雲歲也終於看見了門口比自己大點的男孩。
    “小幸！”
    小幸看見她也眼睛一亮。
    “雲歲！”
    幾分鍾後……
    薑雲歲帶著小夥伴，把自己的家給逛了一遍，成功收獲小幸羨慕的眼神。
    她話題一轉：“我後天就要離開啦，你喜歡的話就到這邊來住，順便幫我看看我院子裏的果樹，別讓蟲子變多了，還要幫我給菜澆水，吃飯就去紀府吃。”
    嘿嘿，機靈的小蘑菇給自己找個看院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