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石靈的犧牲
    火光從礦洞深處蔓延出來，伴隨著冥石爆炸的巨響，整個黑風嶺都在微微震動。無數碎石和暗紫色的煞力從礦洞裏噴出來，像一場恐怖的火山爆發。埋伏在周圍的判官殿弟子來不及躲避，被碎石砸中的、被煞力波及的，瞬間倒了一片，慘叫聲此起彼伏。
    “怎麽回事？！”趙乾被爆炸的衝擊波震得後退了幾步，臉上滿是震驚——他根本沒想到，陸昭竟然會用礦脈做陷阱，不惜毀掉這麽多冥石。
    陸昭趁機後退，胸口的傷口還在流血，但他顧不上疼痛，眼睛死死盯著趙乾，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拖延時間，等爆炸的威力再大一些，就能徹底重創追兵。
    “趙乾，這就是你逼我的。”陸昭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你想毀掉幽影勢力，想殺了我們所有人，那我就毀了礦脈，讓你什麽都得不到！”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趙乾氣得渾身發抖，手裏的玄鐵刀握得緊緊的，“就算礦脈毀了，我也要殺了你！”
    他再次衝向陸昭，這次的攻擊比之前更狠，冥氣凝聚在刀上，形成一道黑色的刀光，直劈陸昭的頭顱。陸昭連忙側身躲避，刀光擦著他的肩膀過去，劈在旁邊的巨石上，巨石瞬間裂開一道縫隙。
    “躲得過一次，躲不過第二次！”趙乾緊接著又是一刀，刀光密集得像一張網，將陸昭的退路都封死了。
    陸昭的體力在快速消耗，胸口的傷口越來越痛，視線也開始有些模糊。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就在這時，一道淡綠色的光芒突然從東側的霧裏衝出來，直撲趙乾的後背！
    “誰？！”趙乾察覺到身後的攻擊，連忙轉身，用刀擋住。“鐺”的一聲，綠色的光芒散開，露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石靈！
    石靈的身上帶著不少傷口，衣服也破了好幾處，顯然是趕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判官殿的斥候，經曆了一場惡戰。但她的眼神依舊堅定，手裏握著一塊半透明的石晶，石晶表麵縈繞著淡綠色的岩罡之力。
    “石靈！”陸昭又驚又喜，心裏湧起一股希望。
    石靈沒有回頭，眼睛死死盯著趙乾，聲音帶著冰冷的憤怒：“趙乾，你敢傷害陸昭，敢對幽影勢力的人下手，我石人族絕不會放過你！”
    “石靈？”趙乾認出了她，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你不過是個石人族的小丫頭，之前在冥鐵礦洞沒殺你，是給石人族留麵子，現在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舉刀衝向石靈，冥氣刀光再次劈出。石靈將石晶擋在身前，淡綠色的岩罡之力凝聚成一麵盾牌，擋住了刀光。但趙乾的冥力實在太強，盾牌隻堅持了片刻，就“哢嚓”一聲裂開了一道縫隙。
    “噗”的一聲，石靈被衝擊波震得後退了幾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滴在石晶上。石晶吸收了鮮血，表麵的光芒變得更亮了。
    “石靈，你不是他的對手，快退！”陸昭連忙衝過去，用煞力幫石靈擋住下一次攻擊。
    石靈卻搖了搖頭，眼神裏帶著決絕：“陸昭，我不能退。石人族的古老預言說，‘煞星降世，石魂護道’，我就是那個護道的石魂。今天，我一定要保護你，保護幽影勢力。”
    她不等陸昭說話，突然舉起石晶，嘴裏念起了石人族的古老咒語。石晶表麵的光芒越來越亮，淡綠色的岩罡之力從她的身體裏源源不斷地湧出來，融入石晶中。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像一塊正在融化的水晶。
    “石靈，你幹什麽？快停下！”陸昭察覺到不對勁，想要阻止她，卻被石靈用岩罡之力推開。
    “這是石人族的禁術‘石魂獻祭’，”石靈的聲音變得很輕，卻異常堅定，“用我的石魂做引，能爆發出堪比化影境後期的力量。陸昭，你記住，一定要帶著幽影勢力走下去，一定要推翻判官殿，別讓我的犧牲白費。”
    “不要！”陸昭的眼睛紅了，想要衝過去，卻被趙乾攔住。
    “想阻止她？先過我這關！”趙乾冷笑一聲，刀光再次劈向陸昭。陸昭隻能被迫迎戰，眼睜睜看著石靈的身體越來越透明，石晶的光芒卻越來越盛。
    “趙乾，你的對手是我！”石靈突然大喊一聲，石晶從她手裏飛出去，在空中化作一道巨大的岩罡長矛，直刺趙乾的胸口。
    趙乾臉色一變，連忙用刀去擋。“鐺——”的一聲巨響，岩罡長矛刺穿了玄鐵刀，繼續向趙乾刺去。趙乾來不及躲避，隻能用冥氣凝聚出一麵盾牌。“哢嚓”一聲，盾牌裂開，岩罡長矛刺中了他的肩膀，將他釘在旁邊的巨石上。
    “啊！”趙乾發出一聲慘叫，鮮血從肩膀流出來，染紅了巨石。
    石靈的身體已經快要看不見了，她看著陸昭，露出一抹微笑：“陸昭，快走……帶著大家……活下去……”
    說完，她的身體徹底化作淡綠色的光芒，融入岩罡長矛中。長矛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緊接著是一聲比之前更響的爆炸——這次的爆炸不是冥石引發的，而是石靈的石魂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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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炸的衝擊波向四周擴散，趙乾被震得昏了過去，剩下的判官殿弟子更是死傷慘重，隻剩下十幾個還能動的，也都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跑。
    陸昭被衝擊波震倒在地，爬起來時，嘴角滿是鮮血。他踉蹌著走到巨石旁，看著石靈消失的地方，隻剩下一小塊淡綠色的石核，像一顆小小的翡翠，掉在地上。
    陸昭彎腰撿起石核，石核還帶著一絲溫熱，仿佛石靈的體溫還在。他緊緊握著石核，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滴在石核上。“石靈，我一定會記住你的話，一定會帶著幽影勢力走下去，一定會為你報仇。”
    他的聲音哽咽，卻異常堅定。周圍的煙霧漸漸散去，阿塵帶著阿丫和其他成員跑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還有陸昭手裏的石核，都明白了——石靈犧牲了。
    阿塵走到陸昭身邊，哽咽著說道：“大人，我們……我們贏了，判官殿的人都跑了，趙乾昏過去了。”
    陸昭抬起頭，擦了擦眼淚，眼神裏滿是冰冷的殺意：“把趙乾綁起來，帶回山穀。還有，把犧牲的兄弟和林老三的屍體埋了，我們不能讓他們白死。”
    “是，大人。”阿塵點了點頭，轉身安排人手。
    陸昭握著石核，走到礦洞入口。礦洞已經被炸得麵目全非，暗紫色的冥石碎塊散落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煞力氣息。他將石核舉起來，對著礦洞的方向，低聲說道：“石靈，你放心，以後幽影勢力就是你的家，我們會替你守護好它。”
    就在這時，他懷裏的冥鐵核心突然發燙，與石核的淡綠色光芒呼應起來，形成一道奇異的光帶。光帶中，似乎有一道模糊的影像閃過——那是一個穿著石人族服飾的女子，手裏也握著一塊和石靈一樣的石核，站在一座巨大的塔前，塔上刻著“九獄塔”三個大字。
    影像很快就消失了。陸昭愣住了——九獄塔？難道石靈的犧牲，還和九獄塔有關？他握緊石核和冥鐵核心，心裏的疑雲越來越重，但也更加堅定了信念——他一定要查清九獄塔的秘密，一定要推翻判官殿，完成石靈的遺願。
    第七節：礦脈爆破，重創追兵
    將趙乾綁回山穀時，夕陽已經西斜。山穀東側的岩洞裏，長老帶著老弱和剩餘的冥石早已等候在那裏，看到陸昭他們回來，連忙迎上去。當看到被綁著的趙乾，還有眾人臉上的悲傷時，長老就知道——石靈犧牲了。
    “大人，辛苦你了。”長老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看著陸昭手裏的石核，輕輕歎了口氣，“石靈是個好孩子，可惜了。”
    陸昭點了點頭，將石核交給長老：“長老，麻煩你把石核好好保管，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找到讓石靈複活的方法。”
    長老接過石核，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裏：“放心吧，大人，我會看好它的。”
    此時，被綁在石柱上的趙乾慢慢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看到周圍的幽影勢力成員，還有陸昭冰冷的眼神，心裏湧起一股恐懼。但很快，恐懼就被瘋狂取代：“陸昭，你敢綁我？判官殿主不會放過你的！等殿主的人來了，你們所有人都要死！”
    “閉嘴！”阿塵衝過去，一拳打在趙乾的臉上，“你殺了我奶奶，殺了石靈，還敢在這裏囂張！”
    趙乾被打得嘴角流血，卻依舊冷笑：“殺了他們又怎麽樣？你們這些賤民，本來就該被我們判官殿統治！陸昭，你以為你贏了一次，就能對抗判官殿嗎？告訴你，殿主已經派了‘血手判官’帶著兩百人過來，明天一早就會到黑風嶺，到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陸昭的眼神一沉——兩百人？比他預想的還要多。如果血手判官真的帶著兩百人過來，以幽影勢力現在的實力，根本抵擋不住。
    “大人，怎麽辦？”長老也慌了，“我們現在隻有三十多個人，其中能戰鬥的隻有十五個，根本打不過兩百人。”
    陸昭沒有說話，走到洞口，看著外麵的夕陽。山穀西側的礦脈還在冒著青煙，冥石爆炸的痕跡清晰可見。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亮了起來：“礦脈雖然被炸了一部分，但深處還有很多冥石，而且礦脈下麵是黑風嶺的地脈，隻要引爆地脈裏的煞力，就能引發更大的爆炸，不僅能擋住追兵，還能毀掉黑風嶺的通路，讓判官殿的人短時間內過不來。”
    “引爆地脈？”長老皺起眉頭，“地脈的煞力很不穩定，一旦引爆，整個黑風嶺都可能塌了，我們也會有危險。”
    “我們有時間撤離。”陸昭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山道，“從這裏走，能通往荒原的深處，那裏有很多被判官殿欺壓的部落，我們可以去那裏招收人手，壯大勢力。而且墨攻之前說的山穀有斷龍崖，不能走，但這條山道是安全的，我之前讓斥候探查過。”
    他頓了頓，又看向趙乾：“而且我們還有趙乾這個人質，就算血手判官來了，看到趙乾在我們手裏，也會有所顧忌，能為我們爭取撤離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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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點了點頭，覺得這個計劃可行。阿塵走到陸昭身邊，眼神堅定：“大人，我跟你去引爆地脈，我熟悉礦脈的地形。”
    “好。”陸昭點了點頭，“長老，你帶著其他人，先收拾東西，沿著山道撤離，在前麵的黑石崗等我們。我們引爆地脈後，就立刻跟上來。”
    “大人，你們一定要小心。”長老叮囑道。
    陸昭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多說，帶著阿塵和另外兩個凝煞境的成員，押著趙乾，朝著礦脈的方向走去。
    夜色漸濃，礦脈裏一片漆黑，隻有偶爾閃過的煞力火花，照亮周圍的碎石。陸昭讓阿塵他們在礦洞入口警戒，自己則帶著趙乾，走到礦脈深處的地脈節點——這裏的煞力波動最強烈，隻要用冥鐵核心的能量引動，就能引爆地脈。
    “陸昭，你想幹什麽？”趙乾看著陸昭手裏的冥鐵核心，心裏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你別亂來，地脈要是炸了，你也跑不了！”
    “我不會跑不了。”陸昭將冥鐵核心放在地脈節點上，核心表麵的暗紋立刻亮了起來，與地脈裏的煞力呼應，“趙乾，你不是想殺我嗎？不是想統治我們嗎？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們這些‘賤民’，也有反抗的力量！”
    他掏出一張引火符，點燃後扔在冥鐵核心旁邊。符紙燃燒的火焰，很快就引動了地脈裏的煞力。礦脈開始微微震動，碎石從頭頂掉下來。
    “陸昭，你瘋了！快停下！”趙乾嚇得臉色慘白，掙紮著想要掙脫繩子，卻被綁得死死的。
    陸昭沒有理他，轉身就往礦洞外跑。阿塵他們看到陸昭出來，立刻跟上來。四人剛跑出礦洞，身後就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地脈被引爆了！
    巨大的爆炸將礦洞徹底炸塌，碎石和煞力像海嘯一樣向四周擴散，整個黑風嶺都在劇烈震動，西側的山體開始滑坡，堵住了通往山穀的通路。無數暗紫色的煞霧從地脈裏湧出來，籠罩了整個黑風嶺，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陸昭他們被衝擊波震得趴在地上，等震動平息後，才慢慢爬起來。看著眼前被炸毀的礦脈和滑坡的山體，陸昭鬆了口氣——這樣一來，就算血手判官帶著兩百人來，也隻能繞路，最少需要三天時間才能到黑石崗，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撤離。
    “大人，我們快走，趙乾還在裏麵！”阿塵指著礦洞的方向，想要進去。
    陸昭拉住他：“不用去了，地脈爆炸的威力那麽大，他肯定活不成了。”
    其實，陸昭知道，趙乾可能沒死——剛才爆炸前，他看到一道黑色的冥氣從礦洞深處逃了出去，應該是趙乾用了什麽保命的手段。但他沒有說出來，一是不想讓阿塵他們擔心，二是他心裏清楚，趙乾就算活著，也受了重傷，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找麻煩。
    四人轉身，朝著黑石崗的方向跑去。夜色中，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荒原的風沙裏。
    第二天清晨，血手判官帶著兩百名判官殿弟子，來到了黑風嶺。看著眼前被炸毀的礦脈和滑坡的山體，還有彌漫在周圍的煞霧，血手判官的臉色鐵青。
    “該死的陸昭！”他一拳砸在旁邊的巨石上，巨石瞬間裂開，“竟然敢引爆地脈，毀了黑風嶺！傳令下去，繞路去黑石崗，一定要抓住陸昭，奪回冥鐵核心！”
    “是，判官！”旁邊的弟子連忙應下，轉身去傳達命令。
    血手判官看著荒原深處，眼神裏滿是殺意：“陸昭，你以為這樣就能擋住我嗎？等著吧，我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而此時，陸昭已經帶著幽影勢力的成員，到達了黑石崗。崗上的黑石部落看到他們過來，立刻迎了上去——之前陸昭救過黑石部落的人，他們早就把幽影勢力當成了自己人。
    “陸大人，你們可算來了！”黑石部落的族長握著陸昭的手，臉上滿是激動，“我們聽說你重創了判官殿的追兵，還引爆了地脈，現在荒原上的部落都在傳，說你是‘煞域’，能操控煞力，對抗判官殿！”
    陸昭愣住了——“煞域”？這個名號竟然已經傳開了。他看著周圍部落成員崇拜的眼神，又看了看手裏的石核，心裏明白——從今天起，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幽影勢力也不再是弱小的部落聯盟，他們已經成為了荒原上對抗判官殿的希望。
    “族長，”陸昭的聲音堅定，“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一起對抗判官殿。隻要我們團結起來，就一定能推翻他們的統治！”
    “我們願意！”族長立刻點頭，周圍的黑石部落成員也紛紛附和，“我們跟著陸大人，跟著幽影勢力，對抗判官殿！”
    陸昭看著眾人，舉起手裏的石核，高聲說道：“從今天起，幽影旗幟在哪裏，我們的家就在哪裏！判官殿想滅我們，我們就先滅了判官殿！”
    “滅了判官殿！滅了判官殿！”眾人齊聲大喊，聲音在黑石崗上回蕩，傳遍了整個荒原。
    而在遙遠的判官殿總部，殿主看著手裏的報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將報告扔在地上，冷冷地說道：“陸昭，幽影勢力……看來，是時候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了。傳令下去，發布全麵反撲宣言，讓所有分部的人，都去追殺陸昭，蕩平幽影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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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的侍從連忙應下，轉身去傳達命令。殿主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黑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陸昭，你以為你能崛起嗎？在九獄的規則裏，隻有我，才能掌控一切。”
    第八節：陸昭的煞域名號傳開
    黑石崗的晨霧裹著沙粒，落在新搭的木柵欄上，凝結成細小的霜花。陸昭站在崗頂的巨石上，手裏摩挲著那枚淡綠色的石核——石靈的氣息還殘留在上麵，每當他運轉煞力時，石核就會微微發燙，像是在回應他的意誌。下方的空地上，傳來部落成員操練的喝聲，阿塵正帶著二十多個凝煞境的精銳，練習陸昭改編的“影殺陣”，暗紫色的煞力在他們周身流轉，時而匯聚成刃，時而融入陰影，動作整齊劃一。
    “大人，黃沙部落的首領來了！”值守的斥候快步跑上巨石，語氣帶著幾分興奮，“還帶了三十多匹駱駝，載著糧食和水，說要投奔我們！”
    陸昭眼底閃過一絲暖意。自三天前礦脈爆破後，幽影勢力“重創判官殿、引爆地脈”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在荒原上擴散開來。先是附近的黑石部落全員加入，接著是百裏外的赤岩部落——他們曾因拒絕判官殿的“供奉”被屠了半族，聽聞陸昭能對抗判官殿，立刻帶著殘部趕來。如今連以“謹慎”聞名的黃沙部落也來了，顯然“煞域”這個名號，已經在荒原上紮了根。
    他跟著斥候走下巨石，遠遠就看到一個穿著土黃色長袍的漢子，正站在柵欄外等候。漢子約莫四十歲，臉上刻著風沙留下的紋路，身後跟著十個精壯的戰士，駱駝背上的水囊和糧袋堆得像小山。看到陸昭走來，漢子立刻迎上前，雙手抱拳：“在下黃沙部落首領胡坤，見過陸大人！早就聽說大人是‘煞域’降世，能以煞力覆敵，還敢硬撼判官殿，我黃沙部落願歸降幽影勢力，聽憑大人調遣！”
    “胡首領客氣了。”陸昭伸手扶起他，目光掃過駱駝背上的物資，“荒原物資匱乏，這些東西你們留著自用就好，幽影勢力雖不富裕，但還能讓大家吃飽飯。”
    胡坤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感激的神色：“大人仁義！之前判官殿的人來要供奉，不僅搶光了我們的糧食，還殺了我兒子……如今能跟著大人，就算是死，我也願意！”
    陸昭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多說，讓阿塵帶胡坤和黃沙部落的人去安置。剛轉身，就看到長老拿著一張卷起的獸皮跑過來，臉上帶著複雜的神色：“大人，你看這個——是從一個過往商隊手裏買來的，上麵畫著判官殿的懸賞令，還有……關於你的傳聞。”
    陸昭展開獸皮，隻見上麵用炭筆歪歪扭扭地畫著一個人影，周身繞著暗紫色的霧氣，旁邊寫著“煞域陸昭，賞黃金百兩，擒者封判官”。獸皮的角落還添了幾行小字，是商隊的備注：“黑石崗一帶，煞域所至，判官殿探子皆亡；西境部落言，煞域能操控地脈煞力，毀礦脈如斷草。”
    “‘煞域’……”陸昭輕聲念著這個名號，指尖的煞力不自覺地湧動，獸皮上的人影仿佛被激活，竟泛起一層淡淡的紫霧。他心裏清楚，這個名號既是威懾——能讓小部落不敢招惹，也會引來更大的麻煩，比如判官殿更瘋狂的圍剿，或是其他勢力的覬覦。
    “大人，還有件事。”長老壓低聲音，“商隊說，西邊的幽冥裂穀最近不太對勁，夜裏會傳出怪聲，還會有金色的光從穀裏冒出來，不少部落的人去探查，都沒回來。有人說，那是幽影門的遺跡顯世了。”
    陸昭的心猛地一跳。幽冥裂穀？幽影門遺跡？這正是他之前在墨攻給的地圖上看到過的地方，也是他計劃下一步要去的方向——石靈犧牲前，石核曾閃過九獄塔的影像，而墨攻留下的隻言片語裏，提過幽影門遺跡藏著與九獄塔相關的秘密。
    “商隊還說了什麽？”陸昭追問，眼神變得銳利。
    “他們說，判官殿已經派了人去幽冥裂穀，好像在找什麽東西，還放話，誰要是敢靠近裂穀，就滅誰的部落。”長老歎了口氣，“而且……商隊還看到一個渾身是傷的黑衣人，從裂穀方向跑出來，身上有冥傀之氣，好像是……趙乾。”
    陸昭的手指猛地攥緊獸皮，指節發白。趙乾果然沒死！那個黑衣人肯定是他，多半是靠著判官殿給的保命手段逃了，現在又去了幽冥裂穀——難道判官殿讓他去裂穀找幽影門遺跡？
    “我知道了。”陸昭平複了情緒，將獸皮收好，“長老，你安排人多留意幽冥裂穀的消息，再派幾個機靈的斥候，去西邊探查趙乾的蹤跡，務必小心，別被發現。”
    “好。”長老點頭應下，剛要走，就聽到柵欄外傳來一陣騷動。阿塵提著一把染血的石刀跑過來，臉上帶著怒容：“大人！抓住一個判官殿的探子，他躲在駱駝群裏，想偷聽我們說話，還想往水囊裏下毒！”
    陸昭跟著阿塵走到柵欄邊，隻見兩個戰士正押著一個穿黑色勁裝的人，那人嘴角淌著血，眼神裏滿是怨毒。看到陸昭，他突然瘋狂地掙紮起來：“陸昭！你這個叛徒！殿主不會放過你的！幽冥裂穀的東西，你們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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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裂穀的什麽東西？”陸昭蹲下身，指尖的煞力抵在他的喉嚨上，“說清楚，或許我能讓你死得痛快些。”
    探子卻突然笑了起來，嘴裏流出黑色的血：“我已經服了毒，什麽都不會說……你等著，血手判官很快就會帶著人來，還有趙乾大人，他已經得到了冥傀丹的力量，會把你碎屍萬段！”
    話音剛落，探子就頭一歪，沒了氣息。陸昭看著他的屍體，心裏的疑慮更深了——趙乾不僅沒死，還得到了冥傀丹？看來判官殿主是鐵了心要讓趙乾對付自己，而幽冥裂穀裏，肯定藏著比冥鐵核心更重要的東西。
    “把屍體處理了，水囊都檢查一遍。”陸昭站起身，對阿塵吩咐道，“通知所有部落，加強警戒，尤其是西邊的方向，趙乾可能會回來報複。”
    阿塵點頭應下，轉身去安排。陸昭再次走上巨石，望向西邊的天際——那裏的雲層泛著淡淡的金色，正是幽冥裂穀的方向。他摸出懷裏的鐵片，鐵片表麵的幽藍色紋路微微發亮，像是在呼應裂穀的召喚。
    “石靈，等著我。”陸昭握緊鐵片和石核，心裏暗暗下定決心，“我會找到幽影門的遺跡，查清九獄塔的秘密，也會為你報仇，讓判官殿付出代價。”
    此時，黑石崗西側的沙丘後，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影正用望遠鏡觀察著崗上的動靜——正是墨攻。他看著陸昭站在巨石上的身影，手裏攥著一枚玄鐵令牌，令牌上刻著判官殿的徽記。他的眼神裏滿是掙紮，嘴裏喃喃自語：“陸兄，對不起……殿主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脅我，我隻能……再等等，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也救我自己。”
    說完，墨攻收起望遠鏡，轉身消失在沙丘的陰影裏，隻留下一道淡淡的冥氣，在風沙中慢慢消散。
    第九節：中期高潮：幽影旗幟升起
    七天後的清晨，黑石崗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熱鬧。
    空地上被清理出一片平坦的場地，中間搭起了一座兩丈高的石台，石台的四周插著八根木柱，每根木柱上都纏著暗紫色的煞力布條——那是用陸昭的煞力浸染過的，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來自七個部落的成員擠滿了場地，足足有三百多人，他們穿著各異的服飾，手裏拿著武器或農具，眼神裏卻都帶著同樣的期待。
    今天，是幽影勢力正式豎起旗幟的日子。
    陸昭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腰間係著用冥鐵碎片打造的腰帶，手裏捧著一麵折疊的旗幟，緩步走上石台。阿塵、胡坤、長老等人跟在他身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莊重的神色。
    場地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陸昭手裏的旗幟上。陸昭深吸一口氣，將旗幟展開——那是一麵黑色的旗幟，旗麵用荒原上特有的“影蠶絲”織成，防水防火，旗麵中央繡著一個幽藍色的圖案：左邊是半枚鐵片，右邊是一顆冥鐵核心，兩者之間纏繞著淡綠色的岩紋，正是陸昭、石靈與幽影門的象征。旗幟的邊緣綴著銀色的流蘇，風一吹，流蘇飄動，竟帶出淡淡的煞霧。
    “諸位！”陸昭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通過煞力傳遍整個場地，“我知道，大家都曾被判官殿欺壓——他們搶我們的糧食，殺我們的親人，毀我們的家園，還說我們是‘賤民’，隻配被統治！”
    場地裏響起一陣低低的怒吼，有人攥緊了拳頭，眼裏閃著淚光。
    “但今天，我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陸昭舉起旗幟，聲音變得激昂，“從今天起，這麵幽影旗幟，就是我們的信念！它在哪裏，我們的家就在哪裏！它在哪裏，判官殿的人就不敢放肆！”
    “幽影旗幟！幽影旗幟！”眾人齊聲大喊，聲音震得周圍的沙丘都在微微震動。
    陸昭將旗幟遞給身邊的阿塵，阿塵雙手接過，轉身走上石台頂端，將旗幟插在早已準備好的旗杆上。黑色的旗幟在風中展開，幽藍色的圖案在陽光下格外醒目，仿佛一隻展翅的幽影，籠罩著整個黑石崗。
    就在旗幟完全展開的那一刻，突然有人大喊：“不好！是判官殿的人！他們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東邊的沙丘上出現了一隊人馬，約莫五十人，都穿著黑色的勁裝，手裏拿著弩箭和長刀，為首的正是之前追殺陸昭的血手判官——他的左手戴著一副血色的鐵手套，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正朝著黑石崗衝來。
    “來得正好！”陸昭眼神一冷，轉身對眾人下令，“胡首領，你帶黃沙部落的人守左翼，用駱駝擋住弩箭；赤岩部落的人跟我守右翼，用石斧破陣；阿塵，你帶精銳繞到他們身後，用影殺陣困住他們！”
    “是！”眾人齊聲應下，立刻行動起來。黃沙部落的人牽著駱駝，快速跑到左翼，形成一道肉牆；赤岩部落的戰士舉起石斧，跟著陸昭衝向右翼；阿塵則帶著二十個凝煞境的精銳，悄無聲息地融入沙丘的陰影裏，朝著判官殿的人馬繞去。
    血手判官看到幽影勢力的人如此鎮定，還能快速布陣，心裏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被貪婪取代——他這次來，就是為了搶在趙乾之前，殺了陸昭，奪回冥鐵核心，好向殿主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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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把他們全殺了，奪回冥鐵核心！”血手判官怒吼一聲，率先衝向黑石崗，左手的血色鐵手套泛起紅光，一拳砸向最前麵的駱駝。
    “砰”的一聲巨響，駱駝被砸得倒飛出去，口吐鮮血。黃沙部落的人立刻舉起長矛，刺向血手判官。但血手判官的實力已經達到化影境初期，普通的長矛根本傷不了他，他左躲右閃，鐵手套不斷砸出，很快就殺了五個黃沙部落的成員。
    “給我死！”血手判官盯上了陸昭，縱身一躍，鐵手套帶著紅光，直取陸昭的胸口。
    陸昭早有準備，體內的煞力瘋狂運轉，右手凝聚出一把暗紫色的煞刃，迎了上去。“鐺”的一聲，煞刃與鐵手套碰撞，迸發出刺眼的火花。陸昭隻覺得手臂發麻，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化影境的實力果然強悍，比趙乾晉升後還要厲害。
    血手判官冷笑一聲，再次衝上來：“陸昭，你不過是個凝煞境的小鬼，也敢稱‘煞域’？今天我就撕了你的煞域，讓你死無全屍！”
    陸昭沒有說話，而是將煞力分成兩股，一股繼續凝聚煞刃，另一股則悄悄融入腳下的沙地——這是他從幽影門符號裏學到的“地影術”，能通過沙地傳遞煞力，出其不意地攻擊敵人。
    就在血手判官的鐵手套即將砸到陸昭臉上時，陸昭突然側身，同時腳下的沙地突然冒出一道煞刺，直刺血手判官的膝蓋。血手判官反應不及，膝蓋被煞刺刺穿，疼得他慘叫一聲，單膝跪地。
    “就是現在！”陸昭抓住機會，煞刃狠狠劈向血手判官的肩膀。血手判官連忙用鐵手套擋住，卻被劈得後退了好幾步，嘴角流出鮮血。
    此時，阿塵帶著精銳繞到了判官殿人馬的身後，發動了影殺陣——二十道暗紫色的煞影從陰影裏竄出，像毒蛇一樣纏上判官殿的弟子，很快就殺了十幾個。胡坤和赤岩部落的人也趁機反擊，將剩下的判官殿弟子團團圍住。
    血手判官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倒下，心裏湧起一股恐懼。他知道，今天不可能殺了陸昭，再待下去隻會送死。他咬了咬牙，從懷裏掏出一枚黑色的煙霧彈，扔在地上：“陸昭，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回來報仇的！”
    煙霧彌漫開來，血手判官趁機轉身，朝著東邊的沙丘跑去。陸昭沒有去追——他知道，血手判官隻是先遣隊，後麵還有更多的追兵，現在最重要的是鞏固黑石崗的防禦，而不是追殺一個受傷的判官。
    “勝利了！我們勝利了！”場地裏響起一陣歡呼，眾人舉起武器，朝著石台上的幽影旗幟大喊。黃沙部落的人扶起受傷的同伴，赤岩部落的戰士擦拭著石斧上的血跡，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勝利的笑容。
    陸昭走上石台，看著眼前的眾人，心裏充滿了成就感。這是幽影勢力第一次正式對抗判官殿的軍隊，而且贏了——這不僅證明了他們的實力，更讓各個部落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對抗判官殿的可能。
    “諸位，”陸昭再次開口，聲音裏帶著激動，“今天的勝利，隻是開始！以後，我們會有更多的部落加入，會有更強的實力！我們會奪回被判官殿搶走的一切，會為死去的親人報仇！我們的幽影旗幟，會插遍整個荒原，插遍整個九獄！”
    “插遍九獄！插遍九獄！”眾人的歡呼聲再次響起，比之前更響亮，更堅定。
    陸昭抬頭望向幽影旗幟，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幽藍色的圖案仿佛活了過來。他摸出懷裏的鐵片，鐵片突然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與旗幟上的圖案呼應——他能感覺到，鐵片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激活了，隱隱傳來一股來自幽冥裂穀的呼喚。
    “是時候去幽冥裂穀了。”陸昭心裏暗下決心，“那裏有幽影門的遺跡，有九獄塔的秘密，也有我身世的線索。”
    此時，沙丘的陰影裏，墨攻再次出現。他看著石台上的陸昭，看著飄揚的幽影旗幟，眼裏的掙紮更甚。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裏麵是一枚銀色的丹藥——那是能暫時屏蔽冥傀之氣的“隱冥丹”，是他偷偷從判官殿的藥庫裏拿的。
    “陸兄，等我處理好家裏的事，一定會去找你，幫你對抗判官殿。”墨攻握緊盒子，轉身消失在風沙裏，“幽冥裂穀……你一定要小心，那裏不僅有遺跡，還有判官殿布下的陷阱。”
    第十節：判官殿的全麵反撲宣言
    判官殿總部，冥判殿。
    殿內沒有燭火，隻有牆壁上鑲嵌的“冥晶石”散發著幽綠色的光，將整個大殿照得陰森可怖。殿主坐在高高的石椅上，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鬥篷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臉，隻露出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像兩顆跳動的鬼火。
    殿下站著六個身穿玄鐵鎧甲的人，都是判官殿的核心判官：血手判官、鐵麵判官、還有剛從西境趕回來的“毒蠍判官”。他們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喘——殿主已經沉默了半個時辰，顯然是因為黑石崗的失敗而暴怒。
    “血手，”殿主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帶著一股冰冷的殺意，“你帶五十人去黑石崗，不僅沒殺了陸昭，還折損了四十多個弟子，你說，該怎麽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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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手判官的身體猛地一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恐懼：“殿主饒命！陸昭那小子會妖術，能操控地脈煞力，還有七個部落幫他，屬下一時失手……求殿主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一定能殺了陸昭，奪回冥鐵核心！”
    殿主沒有說話，隻是從石椅上扔下來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冥傀”二字，落在血手判官的麵前。“這是‘冥傀令’，拿著它，去西境的冥傀營調一百個冥傀兵。”殿主的聲音依舊冰冷，“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三個月內，若還不能蕩平幽影勢力，你就自己去冥傀營，做最底層的冥傀兵。”
    血手判官連忙撿起令牌，磕頭謝恩：“謝殿主！屬下一定不會讓殿主失望！”
    “還有你們，”殿主的目光掃過其他判官，“鐵麵，你去北境，整合那裏的分部，堵住幽影勢力向北逃的路；毒蠍，你去南境，盯著地母教，別讓他們和幽影勢力勾結；剩下的人，留在總部，整頓兵馬，隨時準備支援。”
    “是！”眾判官齊聲應下，聲音裏滿是敬畏。
    殿主緩緩站起身，走到殿中央的石台邊。石台上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裏裝著一張用“冥獸皮”做的紙，上麵用金色的墨寫著密密麻麻的字——正是判官殿的“全麵反撲宣言”。
    “把這個宣言抄一百份，派信使送到荒原的每個部落，送到九獄的每個角落。”殿主拿起宣言，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告訴所有人，凡協助幽影勢力者，滅族；凡能提供陸昭蹤跡者，賞黃金千兩；凡能殺了陸昭，奪回冥鐵核心者，封‘副殿主’，掌半壁九獄！”
    “是！”一個侍從連忙上前，接過宣言，轉身跑了出去。
    殿主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黑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陸昭，幽影勢力……你們以為豎起一麵旗幟，就能對抗我嗎？太天真了。九獄的規則，從來都是我定的，誰要是敢打破規則，就隻能死。”
    他伸出右手，掌心浮現出一個黑色的印記，印記裏纏繞著淡淡的冥氣——那是“九獄塔”的核心印記，隻有殿主才能掌控。“幽影門的遺跡，幽冥裂穀的秘密……陸昭，你想去找，那就去吧。等你找到的時候，就是你死的時候。”
    此時，黑石崗的幽影勢力營地，陸昭正和長老、胡坤等人討論下一步的計劃。突然，一個斥候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手裏拿著一張獸皮紙，臉色蒼白：“大人！判官殿的宣言……他們發布了全麵反撲宣言！”
    陸昭接過獸皮紙，展開一看，隻見上麵的字跡帶著濃濃的殺意，每一條都透著狠辣——滅族、懸賞、封官，顯然是想用錢和恐懼，讓所有人都來對付幽影勢力。
    “這群畜生！”胡坤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瞬間裂開一道縫，“竟然用滅族來威脅部落，他們就不怕所有部落聯合起來反抗嗎？”
    “他們就是怕，所以才用這種狠招。”長老歎了口氣，“荒原上的部落大多勢單力薄，很多部落首領為了自保，可能真的會出賣我們，甚至幫判官殿來殺我們。”
    眾人都沉默了，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三百多人的勢力，在整個九獄麵前，還是太弱小了，根本經不起判官殿的全麵反撲。
    “大家不用怕。”陸昭放下獸皮紙，眼神堅定，“判官殿越狠，就越說明他們怕我們，怕我們團結起來。他們的宣言，既是威脅，也是機會——那些被他們欺壓得最慘的部落，肯定會因為這個宣言，更堅定地投靠我們。”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長老，你明天就帶著幾個口才好的人，去周邊的部落遊說，告訴他們，跟著幽影勢力，雖然會麵臨判官殿的圍剿，但至少有反抗的機會，有活下去的希望；胡首領，你負責加固黑石崗的防禦，把木柵欄換成石牆，再挖幾道陷阱，準備迎接血手判官的反撲；阿塵，你跟我去幽冥裂穀，那裏有幽影門的遺跡，藏著能提升實力的秘密，隻要我們能得到遺跡裏的東西，就能對抗判官殿的冥傀兵。”
    “大人，你要去幽冥裂穀？”阿塵有些擔心，“判官殿肯定在裂穀布了陷阱，而且趙乾也在那裏，太危險了。”
    “危險也要去。”陸昭摸出懷裏的鐵片，鐵片正泛著金色的光，“這枚鐵片和裂穀有感應，那裏有我們需要的東西，也有我身世的線索。而且，隻有我去，才能引開判官殿的一部分注意力，讓你們有時間鞏固勢力。”
    眾人見陸昭態度堅決，也不再勸阻，紛紛點頭應下，開始準備各自的任務。
    當天夜裏，陸昭收拾好行李——冥鐵核心、石核、鐵片，還有一些幹糧和傷藥。他站在幽影旗幟下，望著飄揚的黑色旗幟，心裏滿是不舍，卻也充滿了決心。
    “等著我。”陸昭輕聲說道，“等我從幽冥裂穀回來，我們就真正和判官殿開戰，讓他們知道，‘煞域’的力量，不是他們能抗衡的。”
    說完，陸昭轉身，融入黑石崗的陰影裏，朝著幽冥裂穀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風沙中，隻留下幽影旗幟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像是在為他送行，也像是在宣告——九獄的反抗，才剛剛開始。
    此時，幽冥裂穀的入口處，一個渾身是傷的黑衣人正靠在岩石上，手裏拿著一枚黑色的丹藥——正是趙乾。他的皮膚已經變成了灰黑色，眼睛裏沒有瞳孔，隻有一片渾濁的冥氣，顯然是服用冥傀丹後的副作用。
    “陸昭……你肯定會來這裏。”趙乾的聲音沙啞得像破鑼，“我就在這裏等你，用你的煞力，來完成我的終極蛻變，成為真正的‘冥傀之體’。”
    他吞下丹藥，閉上眼睛，身體開始散發淡淡的冥氣，與裂穀裏的煞力相互呼應。裂穀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嘶吼，像是有什麽恐怖的東西被喚醒了，在黑暗中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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