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湧動 第一節第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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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判官殿內部派係鬥爭
判官殿的議事廳建在斷魂山深處的溶洞裏,洞頂垂著數以千計的鍾乳石,每一塊都被注入了冥氣,泛著幽綠色的冷光,將廳內眾人的臉照得忽明忽暗。十二根黑色石柱矗立在廳中,柱身上刻著猙獰的判官像,石柱頂端的青銅燈盞裏,燃燒著用人魂煉製的“魂火”,火焰跳動間,隱約能聽到細碎的慘叫。
此刻,議事廳內的氣氛卻比這陰冷的環境更壓抑。
魏坤站在廳中央,金色盔甲上還沾著黑風嶺的塵土,胸口的箭傷雖已用冥氣暫時壓製,卻仍在隱隱作痛。他手中攥著一枚破碎的令牌——那是鎖魂陣的陣眼令牌,在撤退時被陸昭的煞力劈碎,此刻正不斷滲出黑色的霧氣,像是在控訴著失敗的屈辱。
“魏坤,你可知罪?”
坐在主位上的“鐵麵判官”冷聲開口,他臉上戴著一張生鐵打造的麵具,麵具上隻有兩個空洞的眼窩,裏麵跳動著幽綠的冥火。鐵麵判官是判官殿的二把手,向來以鐵腕著稱,也是趙乾最忠實的支持者。
魏坤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屬下何罪之有?黑風嶺一戰,陸昭突破至‘煞體境’,又聯合石人族、地母教和荒原部落,兵力遠超我軍預料。若不是墨攻擅自離隊,帶走了冥鐵核心,我怎會失手?”
“放肆!”右側一位穿著紫色長袍的長老拍案而起,他是“紫袍判官”,掌管判官殿的情報網,同樣站在趙乾一邊,“墨攻是趙乾大人親自提拔的人,你也敢質疑?況且,趙乾大人的‘冥傀之體’即將大成,正需要冥鐵核心來穩固境界,墨攻帶走核心,本就是大人的授意!”
“授意?”魏坤冷笑一聲,向前一步,目光掃過廳內的長老,“我看是你們為了討好趙乾,故意隱瞞軍情!陸昭在九獄邊緣吞噬幽魂,重塑煞體,此事你們早已知曉,卻從未告知我!若我早有準備,怎會讓鎖魂陣被破?”
廳內頓時陷入沉默。左側幾位長老互相遞了個眼色,他們是“中立派”,既不支持魏坤,也不完全認同趙乾的極端做法。其中一位白發長老緩緩開口:“魏坤,話不能這麽說。趙乾大人的冥傀之體關乎判官殿的未來,激活九獄塔更是‘獻祭九獄’計劃的關鍵,墨攻帶走冥鐵核心,也是為了大局。”
“大局?”魏坤猛地攥緊拳頭,指甲嵌入掌心,流出黑色的血液,“什麽大局需要犧牲數千冥傀軍?什麽大局需要用鎖魂陣吞噬黑風嶺的活人?趙乾的冥傀之體需要活人獻祭,九獄塔激活需要百萬生魂——這根本不是什麽‘重塑秩序’,這是要毀滅整個世界!”
“你敢質疑趙乾大人的計劃?”鐵麵判官的聲音驟然變冷,眼窩中的冥火暴漲,一股強大的威壓向魏坤襲來,“魏坤,別忘了你能有今天的地位,是誰給你的!若不是趙乾大人賞識你,你至今還隻是個看守礦洞的小卒!”
魏坤被威壓逼得後退一步,卻仍不肯低頭:“我追隨判官殿,是為了鏟除幽影門餘孽,守護荒原安寧,不是為了助紂為虐!趙乾的計劃早已偏離初心,你們再執迷不悟,遲早會被九獄的陰氣吞噬!”
“夠了!”紫袍判官突然起身,手中甩出一張黑色的符咒,符咒在空中化作一道黑影,直撲魏坤的麵門,“魏坤,你勾結陸昭,背叛判官殿,今日便要你血債血償!”
魏坤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丹田內的冥氣瘋狂運轉,金色盔甲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紋路,一把金色長劍從盔甲中凝聚而出,擋住了黑影的攻擊。“砰”的一聲巨響,黑影被劈碎,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紫袍,你想動手?”魏坤手持金劍,目光警惕地盯著紫袍判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中與地母教的叛徒勾結,想借趙乾的手除掉我,好獨吞判官殿的兵權!”
紫袍判官臉色一變,隨即冷笑:“一派胡言!你沒有證據,休要汙蔑我!”
“證據?”魏坤從懷中取出一枚黑色的玉佩,玉佩上刻著地母教的圖騰,“這是從你派去地母教的密探身上搜出的,你敢說這不是你的東西?”
廳內頓時嘩然,中立派的長老們紛紛看向紫袍判官,眼中滿是質疑。紫袍判官的臉色變得慘白,想要辯解,卻一時語塞。
鐵麵判官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抬手一揮,一股冥氣將魏坤手中的玉佩擊飛:“夠了!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趙乾大人的冥傀之體三日後便要大成,九獄塔的激活儀式也已準備就緒,誰再敢擾亂軍心,休怪我不客氣!”
魏坤看著被擊飛的玉佩,心中滿是不甘,卻也知道此刻不能與鐵麵判官硬拚。他深吸一口氣,收起金劍:“三日後,若趙乾的冥傀之體失控,若九獄塔的激活出現意外,你們誰也脫不了幹係!”
說完,魏坤轉身,大步走出議事廳。溶洞外的風帶著斷魂山的寒氣,吹在他的臉上,讓他清醒了幾分。他知道,判官殿已經徹底被趙乾和鐵麵判官控製,想要阻止“獻祭九獄”的計劃,隻能靠自己——或許,還能靠那個被他視為敵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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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箭傷,那裏的劇毒雖未解除,卻讓他想起了影鴉射出的那支箭——那支箭上,似乎帶著一絲熟悉的氣息,像是墨攻曾經用過的“破冥箭”。
“墨攻……你到底想幹什麽?”魏坤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轉身望向黑風嶺的方向,心中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去找陸昭。
第二節:墨攻的掙紮與悔意
斷魂山深處的一座密室裏,冥鐵核心懸浮在半空中,散發著幽黑色的光芒。光芒中,無數道細小的紋路在核心表麵流轉,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每一次流轉,都會有一縷黑色的霧氣從核心中溢出,融入周圍的空氣中。
墨攻坐在密室的角落裏,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臉上蒙著麵罩,隻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他的右手手腕上,纏著一圈黑色的布條,布條下,一枚暗紅色的咒印正隱隱發燙——那是“噬心咒”,是趙乾為了控製他,親手種下的咒印。隻要趙乾心念一動,咒印就會發作,讓他承受萬蟻噬心之痛。
他看著懸浮的冥鐵核心,眼中滿是複雜。三日前,他在黃泉裂隙背叛陸昭,奪走冥鐵核心,本是為了完成趙乾的命令,可當他帶著核心來到斷魂山,看到趙乾為了修煉冥傀之體,將數百名無辜百姓煉製成冥傀時,他心中的某個角落,突然開始動搖。
“墨攻,核心的能量提取得怎麽樣了?”
密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少年走了進來,正是趙乾。此刻的趙乾,與三日前判若兩人,他的皮膚呈灰白色,眼中沒有絲毫神采,隻有一片死寂的幽綠,周身散發著濃鬱的冥氣,每一步都讓地麵凝結出一層薄冰。
墨攻連忙起身,低下頭,聲音沙啞:“回大人,冥鐵核心的能量過於龐大,需要三日時間才能提取完畢,剛好能趕上您的大成儀式。”
趙乾走到冥鐵核心旁,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核心的表麵,臉上露出一絲病態的笑容:“很好。隻要吸收了核心的能量,我的冥傀之體就能大成,到時候,就算是陸昭的煞體境,也不是我的對手。九獄塔激活後,我就能成為九獄的新主人,整個世界都會臣服在我的腳下!”
墨攻的身體微微顫抖,他想起了陸昭在黃泉裂隙時的眼神——那是一種即使身處絕境,也絕不放棄的堅定。他又想起了自己加入幽影勢力的日子,陸昭信任他,將情報網和後勤交給了他,甚至在他受傷時,親自用煞力為他療傷。
“大人,”墨攻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激活九獄塔,真的需要獻祭百萬生魂嗎?那些百姓……都是無辜的。”
趙乾的笑容瞬間消失,他猛地轉頭,眼中的幽綠冥火暴漲,一股強大的威壓向墨攻襲來:“無辜?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弱小就是原罪!他們能為我獻祭,是他們的榮幸!墨攻,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若不是我,你早已死在幽影門的追殺中!”
墨攻的身體被威壓死死按在牆上,手腕上的噬心咒突然發作,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手腕蔓延至全身,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他咬緊牙關,額頭上滲出冷汗,卻仍不肯低頭:“大人,我知道您對我有恩,可我不想做劊子手……”
“劊子手?”趙乾冷笑一聲,走到墨攻麵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你以為你有的選嗎?你的家人還在判官殿的手裏,若是你敢背叛我,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墨攻的瞳孔驟然收縮,家人是他唯一的軟肋。他想起了遠在荒原南部的父母和妹妹,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加入了判官殿,還以為他在為幽影勢力效力,守護著荒原的安寧。
“我……”墨攻的聲音開始顫抖,眼中滿是掙紮,“我知道了,大人。我會盡快提取核心的能量,不會耽誤您的大成儀式。”
趙乾滿意地鬆開手,拍了拍墨攻的肩膀:“這才對嘛。隻要你好好為我做事,等我成為九獄之主,我就會放了你的家人,還會給你無上的權力。”
說完,趙乾轉身走出密室,密室的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留下墨攻一個人在角落裏。
噬心咒的疼痛漸漸消退,可墨攻的心中卻比身體更痛。他走到冥鐵核心旁,伸出手,想要觸摸核心,卻在指尖即將碰到核心時停住了。核心的光芒中,隱約浮現出陸昭的身影——那是在礦洞深處,陸昭為了保護他,擋在他身前,與冥鐵獸搏鬥的身影。
“陸昭……對不起。”墨攻喃喃自語,眼中流下兩行淚水,淚水滴落在地麵上,瞬間被冥氣凍結,“我不能讓我的家人出事,可我也不能讓你死在趙乾的手裏……”
他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從懷中取出一枚黑色的哨子——這是幽影勢力的聯絡哨,隻有他和陸昭知道如何使用。他走到密室的通風口旁,輕輕吹響了哨子,哨聲微弱,卻能穿透斷魂山的岩石,傳向黑風嶺的方向。
隨後,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冥鐵核心在斷魂山主峰的密室裏,趙乾的大成儀式在三日後子時,他的冥傀之體有一個弱點——眉心的‘冥傀印’,隻有用煞力才能擊碎。鎖魂陣的陣眼在斷魂山的四座山峰上,需要用陽剛之力破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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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紙條卷成一團,塞進一隻信鴿的腳環裏,然後打開通風口,將信鴿放飛。信鴿撲棱著翅膀,消失在斷魂山的夜色中。
墨攻看著信鴿消失的方向,眼中滿是決絕:“陸昭,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能不能阻止趙乾,能不能拯救這個世界,就看你的了。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幫我照顧我的家人……”
他轉身回到冥鐵核心旁,開始提取核心的能量。幽黑色的光芒從核心中溢出,融入他的身體,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他要在大成儀式上,為陸昭創造機會,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第三節:地母教的內亂
地母教的聖地“蠱神殿”建在荒原西部的一座山穀裏,山穀四周種滿了奇花異草,這些花草都是煉製蠱蟲的原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氣。蠱神殿的大殿內,供奉著一尊巨大的地母雕像,雕像手中捧著一個金色的花盆,花盆裏種著一株“地母花”——地母教的聖物,也是煉製“地母蠱”的關鍵。
此刻,蠱神殿的大殿內卻一片混亂。
十幾個穿著黑色長袍的長老手持長劍,將地母教主圍在雕像前。地母教主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她的臉色蒼白,嘴角掛著血跡,顯然已經受了重傷。她的身邊,站著淩素,淩素手持一把綠色的匕首,匕首上塗著劇毒,眼神警惕地盯著周圍的長老。
“教主,識相的就把地母花交出來,再下令讓所有弟子歸順判官殿,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為首的長老冷聲說道,他是地母教的大長老,也是教內最大的叛徒,早已投靠了魏坤。
地母教主冷笑一聲,咳嗽了幾聲,咳出一口鮮血:“大長老,你身為地母教的長老,竟然勾結判官殿,背叛地母教,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大長老嗤笑一聲,向前一步,眼中滿是貪婪,“地母教早就沒落了,隻有投靠判官殿,我們才能獲得強大的力量!趙乾大人的冥傀之體即將大成,九獄塔也快要激活,隻要我們歸順他,就能成為九獄的新貴族,這是何等的榮耀!”
“榮耀?”淩素怒喝一聲,手中的匕首指向大長老,“判官殿屠戮生靈,用活人獻祭,這是榮耀嗎?你看看外麵,多少地母教的弟子死在判官殿的手裏,多少無辜的百姓被煉製成冥傀!你為了權力,竟然連良知都丟了!”
大長老的臉色變得難看,他轉頭看向周圍的長老:“你們還愣著幹什麽?把淩素抓起來,再逼教主交出地母花!”
幾個長老立即向淩素衝來,他們手中的長劍帶著淩厲的劍氣,直撲淩素的麵門。淩素不敢大意,丹田內的蠱力瘋狂運轉,她從懷中取出一個綠色的瓷瓶,打開瓶蓋,無數隻細小的蠱蟲從瓶中飛出,化作一道綠色的光幕,擋住了長劍的攻擊。
“蠱術?”大長老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的香囊,打開香囊,一股黑色的霧氣從香囊中溢出,霧氣中,無數隻黑色的蠱蟲向淩素飛來——這是“噬心蠱”,能鑽進人的體內,吞噬人的心髒。
淩素臉色一變,她知道噬心蠱的厲害,連忙從懷中取出另一個瓷瓶,倒出一把紅色的粉末,撒向黑色的蠱蟲。紅色粉末是“驅蠱粉”,能克製普通的蠱蟲,可噬心蠱是用冥氣煉製的,驅蠱粉的效果有限,隻能暫時阻擋蠱蟲的進攻。
“淩素,別掙紮了!”大長老說道,“你的蠱術雖然厲害,可你不是我們的對手。隻要你歸順判官殿,我可以饒你不死,還能讓你成為地母教的新教主!”
淩素沒有理會大長老的誘惑,她轉頭看向地母教主:“教主,您撐住,我這就帶您離開這裏!”
地母教主搖了搖頭,虛弱地說道:“傻孩子,你走不了的。大長老已經在山穀四周布下了‘困蠱陣’,這陣法能困住所有活物,除非有地母花的力量,否則誰也走不了。”
淩素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看向山穀的入口,果然,那裏隱約有綠色的光幕在閃爍,那是困蠱陣的陣眼。
“哈哈哈!”大長老大笑起來,“淩素,你現在知道怕了吧?趕緊讓教主交出地母花,否則,我就讓困蠱陣中的蠱蟲,把你們一點點吞噬!”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大殿外傳來:“大長老,你別得意得太早!我們已經破解了困蠱陣,還帶來了荒原部落的族人,你們的死期到了!”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一個穿著棕色皮甲的少女從大殿外走進來,她是荒原赤狐部落的首領,名叫狐月。她的身後,跟著幾十個荒原部落的族人,他們手持武器,眼神憤怒地盯著大長老等人。
大長老的臉色驟變:“狐月?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荒原東部嗎?”
狐月冷笑一聲,走到淩素身邊:“我們荒原部落已經聯合起來,歸順了陸昭首領。陸昭首領聽說地母教發生內亂,就讓我帶族人來支援淩素聖女。困蠱陣已經被我們破解了,你們這些叛徒,就等著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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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轉頭看向周圍的長老:“怕什麽!我們還有十幾個長老,他們隻有幾十個人,我們不一定會輸!殺了他們!”
十幾個長老立即向狐月和淩素衝來,狐月帶領族人迎了上去,大殿內頓時展開一場混戰。淩素趁機走到地母教主身邊,用蠱力為她療傷:“教主,您怎麽樣?”
地母教主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一枚金色的種子——那是地母花的種子,“淩素,地母花已經枯萎了,這是最後的種子。地母教的未來,就交給你了。你要記住,地母教的使命不是追求權力,而是守護荒原的生靈,阻止九獄的陰氣外泄。”
淩素接過種子,緊緊握在手中,眼中滿是堅定:“教主,您放心,我一定會完成您的使命,守護好荒原的生靈,阻止判官殿的陰謀!”
地母教主滿意地笑了笑,緩緩閉上眼睛,身體化作一縷綠色的光芒,融入地母雕像中。雕像的眼中閃過一絲綠色的光芒,隨後恢複了平靜。
淩素擦幹眼淚,轉身看向混戰的人群。大長老已經被狐月纏住,幾個長老也被荒原部落的族人殺死,剩下的長老見勢不妙,想要逃跑,卻被淩素用蠱蟲攔住。
“你們還想跑?”淩素的聲音冰冷,手中的匕首指向逃跑的長老,“背叛地母教,勾結判官殿,你們的罪,足以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淩素手中的匕首一揮,一道綠色的劍氣向逃跑的長老射去,瞬間將他們斬殺。
大長老看到最後幾個長老被殺死,心中滿是絕望,他想要偷襲淩素,卻被狐月一劍刺穿了心髒。
“叛徒,這是你應得的下場。”狐月冷冷地說道,抽出長劍,大長老的身體倒在地上,很快就沒了氣息。
混戰結束,大殿內一片狼藉。淩素走到地母雕像前,將地母花的種子種在金色花盆裏,然後用蠱力為種子注入能量。種子很快就發芽,長出了一株嫩綠的幼苗,幼苗上開著一朵小小的地母花,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教主,您看,地母花又活了。”淩素輕聲說道,眼中滿是希望,“我會帶著地母教的弟子,與陸昭首領一起,阻止趙乾的陰謀,守護好荒原的生靈。”
狐月走到淩素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淩素聖女,陸昭首領還在黑風嶺等著我們的消息。我們得盡快回去,商量如何應對三日後趙乾的大成儀式。”
淩素點頭,轉身看向地母教的弟子們:“從今日起,我淩素就是地母教的新教主。願意跟隨我,守護荒原生靈的,就跟我走;不願意的,我也不勉強,你們可以離開。”
地母教的弟子們紛紛單膝跪地,大聲說道:“我等願意跟隨教主,守護荒原生靈,對抗判官殿!”
淩素滿意地點點頭,帶著弟子們和狐月的族人,向黑風嶺的方向走去。她知道,一場更大的戰鬥還在等著他們,可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為了荒原的生靈,為了地母教的使命,她願意付出一切。
第四節:石人族殘部的回歸
磐石山脈的深處,有一座古老的祭壇——“磐石祭壇”。祭壇由數千塊巨大的岩石堆砌而成,每一塊岩石上都刻著石人族的古老符文,符文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青灰色的光芒。祭壇的中央,矗立著一尊巨大的石人雕像,雕像手中握著一把石斧,眼神威嚴,仿佛在守護著什麽。
此刻,祭壇的四周,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石夯帶領著石人族的殘部,艱難地走在山路上。他們的身上布滿了傷口,青灰色的皮膚上沾著塵土和血跡,手中的岩盾和石斧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壞。他們已經走了三天三夜,從黑風嶺出發,一路躲避判官殿的追殺,終於回到了石人族的發源地——磐石山脈。
“首領,前麵就是磐石祭壇了。”一個年輕的石人指著前方的祭壇,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
石夯抬頭望去,看到了那尊熟悉的石人雕像,眼中滿是欣慰。他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帶領著殘部來到祭壇前。
“列祖列宗,石人族的子孫回來了。”石夯單膝跪在祭壇前,雙手合十,對著石人雕像恭敬地說道,“我們在黑風嶺遭遇了判官殿的襲擊,損失慘重,還請列祖列宗保佑我們,讓我們有力量對抗判官殿,守護石人族的家園。”
就在這時,石人雕像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青灰色的光芒,光芒化作一道光柱,籠罩在石夯的身上。石夯隻覺得一股溫暖的力量從光柱中傳來,流遍全身,身上的傷口開始快速愈合,疲憊感也漸漸消失。
“這是……岩罡之力!”石夯驚喜地說道,他能感受到丹田內的岩罡之力在快速增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大。
其他石人族的殘部也紛紛跪了下來,石人雕像的眼中再次閃過光芒,無數道光柱從雕像中射出,籠罩在每一個石人的身上。他們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岩罡之力也在不斷增長,青灰色的皮膚上,古老的符文開始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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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回事?”一個年長的石人驚訝地說道,“我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這麽強大的岩罡之力,這難道是列祖列宗的庇佑?”
石夯站起身,感受著體內強大的岩罡之力,眼中滿是堅定:“沒錯,這是列祖列宗的庇佑!他們知道石人族遇到了危機,所以才會賜予我們力量,讓我們有能力對抗判官殿!”
就在這時,祭壇的地麵突然開始震動,中央的石人雕像緩緩裂開,從裂縫中,升起一塊巨大的青色晶石——晶石呈心髒形狀,散發著濃鬱的岩罡之力,正是石人族的聖物——“岩罡之心”。
岩罡之心懸浮在半空中,青灰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祭壇。石夯走到岩罡之心旁,伸出手,輕輕觸摸著晶石,一股更強大的岩罡之力從晶石中傳來,融入他的體內。
“岩罡之心……竟然真的存在!”石夯激動地說道,他從小就聽族中的長老說過,石人族有一件聖物,名為岩罡之心,擁有無窮的岩罡之力,能幫助石人族度過危機,可他一直以為這隻是傳說,沒想到今日竟然真的見到了。
年長的石人走到石夯身邊,看著岩罡之心,眼中滿是敬畏:“首領,岩罡之心是石人族的命脈,隻有石人族的首領才能掌控它。有了岩罡之心,我們就能布下‘九轉岩罡陣’的終極形態——‘磐石守護陣’,這陣法能抵擋任何陰邪之力,就算是趙乾的冥傀之體,也無法突破陣法的防禦!”
石夯點點頭,他知道,岩罡之心的出現,是石人族的轉機。有了磐石守護陣,他們就能幫助陸昭破除鎖魂陣,還能在趙乾的大成儀式上,抵擋冥傀軍的進攻。
“我們得盡快趕回黑風嶺,將岩罡之心的消息告訴陸昭首領。”石夯說道,他轉身看向殘部,“現在,我們有了列祖列宗的庇佑,有了岩罡之心,有了磐石守護陣,我們再也不用害怕判官殿了!你們願意跟我一起,回到黑風嶺,與陸昭首領並肩作戰,守護荒原的生靈嗎?”
“願意!”石人族的殘部齊聲喊道,聲音洪亮,回蕩在磐石山脈的上空。
石夯滿意地點點頭,他抬手握住岩罡之心,岩罡之心化作一道青灰色的光芒,融入他的體內。他能感受到,體內的岩罡之力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隻要他願意,隨時都能布下磐石守護陣。
“走,我們回黑風嶺!”石夯大聲說道,帶領著殘部,轉身向黑風嶺的方向走去。
山路依舊崎嶇,可石人族的殘部卻充滿了力量,他們的腳步變得輕快,青灰色的皮膚上,古老的符文閃爍著光芒,像是在訴說著石人族的榮耀。
就在他們即將走出磐石山脈時,一個年長的石人突然停下腳步,看向石夯:“首領,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石夯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他:“長老,什麽事?”
年長的石人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在你小時候,族中的老首領曾經告訴我,石人族的使命,不僅僅是守護磐石山脈,還要守護一個人——一個能‘化煞為罡’,拯救九獄的人。老首領說,這個人的身上,有石人族的血脈,還有幽影門的傳承。”
石夯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想起了陸昭——陸昭的煞力能與岩罡產生共鳴,他還擁有幽影門的信物灰石長老給的玉佩),難道陸昭就是老首領所說的那個人?
“長老,你是說……陸昭首領?”石夯驚訝地問道。
年長的石人點點頭:“沒錯,我想,陸昭首領就是老首領所說的那個人。他的身世,恐怕不簡單,他的體內,很可能流著石人族和幽影門的血脈。”
石夯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沒想到陸昭的身世竟然如此複雜。他知道,這個消息對陸昭來說,既是機遇,也是危機——如果趙乾知道了陸昭的身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除掉他。
“長老,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陸昭首領。”石夯說道,眼中滿是凝重,“我們先回到黑風嶺,等合適的時機,再把這件事告訴陸昭首領。”
年長的石人點點頭:“我知道了,首領。”
石夯帶領著殘部,繼續向黑風嶺走去。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有了岩罡之心和磐石守護陣,有了陸昭的領導,他們一定能阻止趙乾的陰謀,守護好荒原的生靈,甚至……拯救整個世界。
黑風嶺的方向,隱約傳來了篝火的光芒,那是希望的光芒,也是戰鬥的號角。石夯知道,一場關乎世界存亡的戰鬥,即將在斷魂山拉開序幕,而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第五節:煞力反噬與控製
黑風嶺的午夜,寒風卷著沙礫拍打在帳篷上,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極了九獄邊緣那些幽魂的哀嚎。陸昭獨自站在營地西側的空地上,玄色衣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周身縈繞的幽紫色煞力如同活物般流轉——自九獄邊緣重塑煞體後,他每日都會在此時修煉,試圖將暴漲的煞力徹底掌控,可今夜的煞力卻格外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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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結印,按照新完善的煞力修煉法訣引導能量,丹田內的煞力池本應如平靜湖麵,此刻卻翻湧著黑色漩渦,漩渦中隱約浮現出一張張扭曲的臉——那是他吞噬的數千隻幽魂的殘魂,之前被他強行壓製在煞力深處,如今竟開始掙脫束縛。
“嗡——”
煞力突然失控,如同一道紫色驚雷從他掌心炸開,狠狠砸在不遠處的岩石上。岩石瞬間被劈成兩半,斷麵處凝結出一層幽黑的冰霜,冰霜下還在不斷滲出黑色霧氣,那是幽魂殘魂附著在煞力上留下的痕跡。
“首領!”
影鴉的聲音從暗處傳來,他手持短刃,身形如鬼魅般掠到陸昭身邊,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他本在營地外圍警戒,卻被這股失控的煞力驚動。當看到陸昭周身紊亂的煞力時,影鴉的臉色驟變:“您的煞力……在反噬?”
陸昭沒有回答,他正全力壓製丹田內的躁動。煞力如同失控的野馬,在他的經脈中橫衝直撞,每一次衝擊都讓他的五髒六腑如同被刀割般疼痛,眼前甚至開始浮現幻象:九獄深處的血色大地、被冥氣吞噬的村莊、趙乾穿著冥傀戰甲,踩著無數屍體向他冷笑……
“用岩罡之力!”
石夯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扛著岩盾快步跑來,手中托著一塊拳頭大小的青灰色晶石——正是石人族帶回的岩罡之心碎片。白天他曾說過,岩罡之心蘊含純粹的陽剛之力,能克製陰邪,此刻見陸昭失控,便立刻取來碎片。
石夯將岩罡之心碎片遞到陸昭麵前,青灰色的光芒從碎片中溢出,與陸昭周身的幽紫煞力一碰,竟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是冷水澆在滾油上。那些躁動的煞力遇到岩罡之光,瞬間收斂了幾分,丹田內的黑色漩渦也慢了下來。
“快,將岩罡之力引入丹田!”石夯沉聲道,“您的煞力本就帶著陰邪屬性,又吞噬了太多幽魂殘魂,這些殘魂在您的煞力中滋生怨念,如今借著您修煉的契機反噬——隻有用岩罡的陽剛之力,才能中和怨念,穩住煞力!”
陸昭依言而行,指尖抵住岩罡之心碎片,引導著青灰色的岩罡之力順著經脈流入丹田。當岩罡之力進入煞力池時,黑色漩渦瞬間停止了翻湧,那些浮現的幽魂殘魂發出淒厲的尖叫,如同遇到烈陽的冰雪般消融。
疼痛感漸漸消退,眼前的幻象也隨之散去。陸昭長長舒了一口氣,收回手時,掌心已沁滿冷汗,玄色衣袍的後背也被汗水浸濕。他看著手中的岩罡之心碎片,青灰色的光芒已黯淡了幾分,顯然剛才的壓製消耗了不少力量。
“多謝。”陸昭輕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他從未想過,重塑煞體帶來的不僅是實力提升,還有如此凶險的隱患。
石夯接過碎片,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眉頭緊鎖:“首領,這隻是暫時壓製。您體內的幽魂怨念太深,岩罡之心的碎片隻能治標,不能治本。若想徹底解決煞力反噬,恐怕需要……將岩罡之力與您的煞力融合,也就是石人族古老記載中的‘化煞為罡’。”
“化煞為罡?”陸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沒錯。”石夯點頭,聲音壓低,“石人族的先祖曾留下記載,說當陰邪的煞力與陽剛的岩罡之力相遇,若能找到平衡點,便能融合成一種新的力量——‘煞罡之力’。這種力量既有無堅不摧的破壞力,又能克製陰邪,隻是……融合的過程極為凶險,稍有不慎,便會被兩種力量反噬,爆體而亡。”
陸昭沉默了——這便是後續“化煞”抉擇的伏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幽紫色的煞力在指尖若隱若現,仿佛在提醒他:若不盡快解決反噬,下次失控時,他可能會誤傷身邊的人。
影鴉在一旁補充道:“首領,墨攻的紙條中曾提到,趙乾的冥傀之體也需吸收陰邪之力才能大成。您的煞力反噬,會不會與趙乾有關?或許他在暗中用某種術法,引動您體內的怨念?”
這話讓陸昭心中一凜。他想起黑風嶺四周尚未破除的鎖魂陣,陣眼處的黑色紋路與他體內的煞力竟有幾分相似——魏坤布下的鎖魂陣,或許不隻是為了吞噬生魂,還有引動他煞力反噬的目的。
“看來,我們必須盡快破除鎖魂陣,同時找到‘化煞為罡’的方法。”陸昭抬頭望向斷魂山的方向,夜色中,那座山峰被黑霧籠罩,隱約能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在不斷增強,“趙乾的大成儀式隻剩兩天,我們沒時間耽誤了。”
石夯點頭,將岩罡之心碎片遞給陸昭:“首領,您先拿著這碎片,若再遇到煞力反噬,它能幫您應急。我會盡快聯係石人族的長老,查閱更多關於‘化煞為罡’的記載,希望能找到安全的融合之法。”
陸昭接過碎片,入手冰涼,青灰色的光芒讓他心中多了幾分安定。他將碎片收入懷中,與那枚幽藍色的玉佩放在一起——玉佩是幽影門的信物,碎片是石人族的聖物,或許這兩件東西,正是解決他煞力反噬的關鍵。
夜風再次吹過,空地上的岩石斷麵已不再滲出黑霧,可陸昭知道,他體內的隱患並未消失。煞力反噬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而他必須在劍落下之前,找到掌控命運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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