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煞域擴張的代價 第一節第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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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煞力反噬的初步顯現:陸昭開始出現情緒失控和幻覺
骸骨王座所在的殿宇,是用九獄塔廢墟的玄黑岩石搭建而成,即便白日也透著徹骨的涼意。陸昭坐在王座上,指尖撚著一卷幽影門弟子的修煉報告,目光卻有些渙散——紙上“煞力掌控度提升三成”的字跡,在他眼中忽明忽暗,漸漸與另一幅畫麵重疊:那是昨夜夢魘裏,柳萱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的煞力長劍上,正滴落著與報告字跡同色的墨血。
“尊上?”殿外傳來墨攻的聲音,帶著一貫的冷靜,“石堅長老已在偏殿等候,說煞霧林又有新發現。”
陸昭猛地回神,指尖的煞力不受控地溢出,將手中的卷軸捏出幾道深痕。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莫名的躁動,沉聲道:“讓他進來。”
石堅拄著石質拐杖走進殿內,灰白色的石膚上凝著一層薄霜——這是石人族感知到極陰之力時的反應。他單膝跪地,呈上一塊用玄冰封存的殘肢:“尊上,今早巡查隊在煞霧林深處發現了這個,是荒原部落‘青禾族’的族人,死狀比之前更詭異。”
陸昭起身走下王座,玄冰的寒氣撲麵而來,卻壓不住他體內翻騰的煞力。他掀開玄冰,殘肢的皮膚幹癟如枯樹皮,血管處卻透著紫黑色的紋路,像是有煞力在其中遊走。更詭異的是,殘肢的指尖捏著一塊碎布,布上繡著的圖案,竟是判官殿黑袍上特有的青銅麵具紋。
“判官殿的人?”陸昭的聲音驟然變冷,胸口的煞力開始沸騰。他想起三日前在煞霧林看到的模糊身影,也是穿著判官殿的黑袍,當時隻當是幻覺,可如今碎布上的紋路,卻讓他不得不懷疑——判官殿的人,是不是已經潛入了煞域?
“屬下查過,青禾族昨日並無族人進入煞霧林深處。”石堅的聲音帶著顫意,“而且這殘肢上的煞力,雖然與尊上的煞域同源,卻多了一種……‘活’的氣息,像是在主動吞噬血肉。”
“活的?”陸昭伸手觸碰殘肢上的紫紋,指尖剛一接觸,一股冰冷的煞力便順著指尖鑽入經脈,像是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啃咬他的血管。他心中一凜,立刻催動玄炁逼退這股煞力,可退散的瞬間,他眼角的餘光又瞥見了那個身影——依舊是黑袍青銅麵具,站在殿宇的陰影裏,空洞的眼窩正對著他,似乎在笑。
“誰在那裏!”陸昭怒喝一聲,煞力化作一柄長槍,猛地刺向陰影處。長槍穿透岩石,發出沉悶的巨響,卻什麽也沒擊中。當他快步上前查看時,陰影裏隻有冰冷的石壁,連一絲煞力殘留都沒有。
“尊上,您看到了什麽?”石堅連忙起身,順著陸昭的目光望去,卻隻見空蕩蕩的角落。
陸昭沒有回答,他的心跳得飛快。剛才那股鑽入經脈的煞力,帶著一股陌生的意誌——那意誌充滿了貪婪與瘋狂,與他自身掌控的煞力截然不同,卻又隱隱相連,像是從他煞域的縫隙裏滋生出的怪物。而那個反複出現的青銅麵具身影,到底是判官殿的刺客,還是……他自己煞力反噬的幻象?
“石堅,”陸昭的聲音有些沙啞,“讓巡查隊擴大搜索範圍,重點排查煞霧林邊緣的山洞,若發現判官殿的人,立刻上報,不許擅自行動。”
“是。”石堅躬身應下,卻沒有立刻離開,猶豫了片刻後說道,“尊上,族中古籍記載,‘煞力過盛則生逆,逆則噬主’,您最近……是不是感覺煞力有些不受控?”
陸昭心中一震。他確實有這種感覺:昨夜修煉時,丹田內的煞力突然暴動,差點衝破經脈;今早批改報告時,僅僅因為一個弟子的修煉進度緩慢,就差點當場發作。這些細微的失控,他一直刻意忽略,可此刻被石堅點破,他不得不正視——登臨骸骨王座後,他的煞力確實在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增長,而這增長的背後,似乎藏著一張看不見的網,正一點點將他拉向深淵。
“我知道了。”陸昭避開石堅的目光,轉身走回王座,“你先下去吧,有情況隨時匯報。”
石堅看著陸昭挺拔卻略顯僵硬的背影,終究還是沒再多說,默默退出了殿宇。殿內隻剩下陸昭一人,他抬手撫上胸口——那裏藏著一塊鐵片,是之前與九獄核心融合過的信物。此刻,鐵片竟透著一絲微弱的涼意,與他體內沸騰的煞力形成了詭異的對比。
他取出鐵片,借著殿外透進來的微光打量。鐵片表麵依舊是斑駁的鏽跡,可仔細看,鏽跡之下似乎有淡淡的紋路在流轉,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他嚐試將一絲煞力注入鐵片,可煞力剛一接觸,就被鐵片吸了進去,沒有任何反饋。
“你到底是什麽?”陸昭喃喃自語。這鐵片自從與九獄核心融合後,就一直很安靜,可最近煞力反噬開始出現,它也跟著有了異動——昨夜夢魘時,他似乎聽到鐵片在低語,像是有人在念著聽不懂的咒語。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喧嘩。陸昭收起鐵片,快步走出殿宇,隻見幾名幽影門弟子正圍著一個荒原少年,少年的手臂上纏著繃帶,臉上滿是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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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陸昭皺眉問道。
為首的弟子連忙上前:“尊上,這少年是青禾族的,剛才在訓練場外圍徘徊,我們發現他手臂上的傷,是被煞力所傷。”
陸昭看向少年的手臂,繃帶下滲出紫黑色的血——這正是被失控煞力侵蝕的痕跡。“你的傷是怎麽來的?”他問道。
少年嚇得渾身發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昨晚睡不著,想去找失蹤的族人,走到煞霧林邊緣時,突然有一股紫霧衝出來,纏上了我的手臂……我感覺有東西在吸我的血,還好我跑得快……”
紫霧主動攻擊?陸昭的心沉了下去。他的煞域雖然陰寒,卻一直遵循他的意誌,從未主動襲擊過無辜者。可現在,不僅煞霧林出現了吞噬血肉的煞力,連煞域邊緣的紫霧都開始主動傷人——這意味著,他的煞域,可能已經開始脫離他的掌控。
“你先下去療傷,後續有族人的消息,我會通知你。”陸昭對少年說道,隨後轉向弟子,“傳我命令,即日起,所有非修煉者不得靠近煞霧林和訓練場外圍,幽影門弟子巡邏時,必須兩人一組,攜帶玄炁符——若遇到失控的煞力,立刻用玄炁符壓製,不許硬抗。”
“是!”弟子們齊聲應下,快步離去。
陸昭站在殿宇前,望著遠處彌漫的紫黑色煞霧,心中第一次生出了無力感。他曾以為,成為半步至尊、掌控煞域,就能保護身邊的人,就能對抗判官殿的陰謀。可現在,他最引以為傲的力量,卻成了最危險的隱患。那個反複出現的青銅麵具身影,那吞噬血肉的煞力,還有鐵片的異常……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他不願相信的結論:煞域的擴張,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
而他,已經一步步走進了陷阱的深處。
第二節:幽影勢力內部對力量體係的質疑和恐懼
三日後,幽影勢力的議事大廳內,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大廳兩側,分別坐著三方勢力的代表:左側是幽影門的核心弟子,以大弟子秦風為首,他們穿著統一的墨色勁裝,腰間別著幽影門的令牌,神色雖有不安,卻依舊保持著對陸昭的忠誠;右側是石人族長老和荒原部落的首領,石堅坐在最前麵,手中捧著一本泛黃的古籍,而荒原部落的六位首領,臉色卻一個比一個難看,尤其是青禾族的首領禾木,眼眶通紅,顯然還在為失蹤的族人難過。
陸昭坐在主位上,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今日召集各位,是想討論煞域近期出現的異常。石堅長老,你先把古籍中關於‘煞逆’的記載,跟大家說說。”
石堅站起身,翻開古籍,蒼老的聲音在大廳內回蕩:“族中古籍《石氏秘錄》記載,‘上古有煞修,聚煞為域,域強則主尊,然域過盛則生逆——逆煞噬主,蝕心智,亂秩序,終成煞劫,生靈塗炭’。簡單來說,就是煞域的力量一旦超過主人的承載極限,就會產生‘逆煞’,逆煞不僅會侵蝕主人的心智,還會破壞周圍的秩序,最終引發‘煞劫’,讓整個區域變成死地。”
“煞劫?”荒原部落的蒼狼首領猛地站起身,他身材高大,臉上的傷疤因憤怒而扭曲,“石堅長老,你的意思是,現在煞霧林發生的事,就是煞劫的前兆?”
石堅點了點頭:“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是的。逆煞已經開始主動攻擊生靈,若不及時控製,用不了多久,整個煞域都會被逆煞籠罩,到時候,不僅荒原部落的族人,我們石人族,甚至幽影門的弟子,都可能成為逆煞的養料。”
“不可能!”秦風立刻反駁,他是陸昭最信任的弟子,也是幽影門中煞力掌控最好的人,“尊上是半步至尊,掌控煞域綽綽有餘,怎麽可能出現‘承載極限’的問題?那些所謂的逆煞,說不定是判官殿搞的鬼——他們想挑撥我們內部矛盾,我們不能上當!”
“挑撥?”禾木首領冷笑一聲,聲音帶著哭腔,“秦長老,你倒是說說,我青禾族失蹤的十五個族人,是不是判官殿殺的?我族少年被逆煞所傷,是不是判官殿逼的?你看看這個!”
他猛地將一塊玄冰扔在地上,玄冰裏凍著的,正是之前石堅發現的殘肢。“這是我族族人的手臂!他身上的煞力,和尊上的煞域一模一樣,你告訴我,這也是判官殿搞的鬼?”
秦風看著玄冰裏的殘肢,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雖然不願相信,卻不得不承認,殘肢上的煞力,確實與陸昭的煞力同源,而且帶著一股瘋狂的吞噬性——這絕不是判官殿的冥氣能模仿的。
大廳內陷入沉默,荒原部落的首領們互相交換著眼神,恐懼在他們之間蔓延。蒼狼深吸一口氣,看向陸昭,語氣帶著懇求:“尊上,我們荒原部落對您一直忠心耿耿,您讓我們歸附,我們二話不說;您讓我們協助幽影門對抗判官殿,我們也從未推辭。可現在,逆煞已經開始傷害我們的族人,我們實在……實在承受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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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鼓起勇氣說道:“尊上,能不能……能不能暫時收縮煞域?把煞域的範圍縮小到骸骨王座周圍,這樣逆煞的影響或許會小一些,也能給我們時間,找到應對的方法。”
“收縮煞域?”秦風立刻反對,“蒼狼首領,你知道收縮煞域意味著什麽嗎?一旦收縮,我們幽影勢力的威懾力會大大降低,判官殿肯定會趁機來攻!到時候,我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難道要等著被他們滅族嗎?”
“那你想讓我們怎麽辦?等著被逆煞吞噬嗎?”禾木首領激動地喊道,“我們青禾族已經失去了十五個族人,我不能再讓剩下的族人冒險了!”
“你……”秦風還想反駁,卻被陸昭抬手製止。
陸昭看著爭吵的眾人,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秦風的擔憂是對的——收縮煞域確實會給判官殿可乘之機;可他也理解荒原部落的恐懼——逆煞已經實實在在地傷害了他們的族人,他們沒有理由再拿族人的性命冒險。
更讓他焦慮的是,他嚐試過收縮煞域。昨夜,他耗費了大半玄炁,試圖將煞域的範圍縮小,可無論他怎麽努力,煞域的邊緣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固定住了,不僅沒縮小,反而向外擴張了一裏——這意味著,他對煞域的掌控權,正在一點點流失。
“蒼狼首領,收縮煞域的事,我會考慮。”陸昭緩緩說道,“但在找到應對逆煞的方法前,我不能冒然行動。我可以保證,會加強對荒原部落聚居地的保護,派幽影門弟子在聚居地外圍布置玄炁陣,防止逆煞入侵。”
“玄炁陣?”禾木首領苦笑一聲,“尊上,玄炁陣隻能暫時抵擋逆煞,要是逆煞越來越強,玄炁陣又能撐多久?”
陸昭沒有回答,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看向石堅,問道:“石堅長老,古籍中除了記載煞劫的可怕,就沒有提到任何應對的方法嗎?”
石堅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古籍中隻提到,‘煞逆生,唯主強——主強則逆伏,主弱則逆猖’。也就是說,隻有主人的力量超過逆煞,才能壓製住它。可現在,逆煞是從尊上的煞域中生出的,相當於尊上的‘影子’,想要超過它,就必須讓自己的力量再上一個台階——可尊上已經是半步至尊,想要突破到真正的至尊境,談何容易?”
“突破至尊境……”陸昭喃喃自語。他知道,突破至尊境需要機緣,更需要心境的圓滿。可現在,逆煞侵蝕他的心智,讓他時常情緒失控,心境早已亂了,想要突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墨攻突然開口:“尊上,或許還有別的方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墨攻身上。墨攻是幽影勢力的“機關師”,擅長製作各種機關和陣法,平時很少參與勢力內部的討論,此刻突然發言,讓眾人都有些意外。
“墨攻,你有什麽想法?”陸昭問道,他知道墨攻心思縝密,或許真的有辦法。
墨攻站起身,目光掃過眾人,緩緩說道:“我曾在判官殿的古籍中看到過記載,說‘煞逆之源,在域不在主’。也就是說,逆煞的根源不在主人身上,而在煞域本身。如果我們能找到煞域的‘源點’,或許就能切斷逆煞的源頭,控製住它的蔓延。”
“煞域的源點?”石堅皺起眉頭,“煞域是尊上聚煞而成,源點應該在尊上的丹田內才對,怎麽會在別的地方?”
“這隻是我的猜測。”墨攻說道,“尊上的煞域,是在登臨骸骨王座後才全麵展開的,而骸骨王座,又是用九獄塔的廢墟建造的。或許,煞域的源點,與九獄塔有關——甚至可能,與尊上手中的鐵片有關。”
提到鐵片,陸昭心中一動。他取出鐵片,放在手心:“你是說,這鐵片可能和煞域的源點有關?”
墨攻點了點頭:“鐵片曾與九獄核心融合,而九獄塔是上古煞修建造的,或許它本身就與煞力有著特殊的聯係。如果我們能研究透鐵片的秘密,說不定就能找到煞域的源點,進而控製逆煞。”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測,沒有任何依據。而且,研究鐵片可能會有危險——畢竟它曾與九獄核心融合,誰也不知道它裏麵藏著什麽秘密。”
大廳內再次陷入沉默。墨攻的方法雖然聽起來有道理,卻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而收縮煞域,又會給判官殿可乘之機。眾人都看向陸昭,等待他的決定。
陸昭握著鐵片,指尖傳來熟悉的涼意。他知道,現在他沒有太多選擇——要麽冒險研究鐵片,尋找控製逆煞的方法;要麽收縮煞域,等著被判官殿攻擊。而他,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
“墨攻,”陸昭抬起頭,目光堅定,“你負責研究鐵片,需要什麽資源,盡管跟我說。石堅長老,你繼續查閱古籍,看看有沒有關於九獄塔和煞域源點的記載。秦風,你加強對煞域邊緣的巡邏,保護好荒原部落的聚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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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眾人齊聲應下。
陸昭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心中卻沒有絲毫輕鬆。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無論研究鐵片的結果如何,一場更大的危機,已經在悄然醞釀。而那個反複出現的青銅麵具身影,似乎還在暗處盯著他,等著他犯錯的那一刻。
第三節:第一次煞力暴走事件及後果
議事會結束後的第七天,一場突如其來的煞力暴走,打破了幽影勢力暫時的平靜。
這天清晨,陸昭按照慣例,去訓練場指導幽影門弟子修煉。訓練場位於骸骨王座東南方向的平原上,是一片開闊的空地,周圍布置著玄炁陣,用來穩定煞力,防止弟子修煉時出現意外。此刻,兩百多名幽影門弟子正在修煉,他們分成十個小隊,每個小隊由一名長老帶領,按照陸昭傳授的心法,緩慢地運轉煞力。
陸昭站在訓練場中央的高台上,目光掃過弟子們,心中略感欣慰——經過幾天的調整,弟子們對煞力的掌控明顯好了很多,雖然偶爾還有人出現輕微的失控,但都能及時調整過來。他正準備演示一套新的煞力運用技巧,突然感覺丹田內的煞力一陣劇烈的翻騰,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他的經脈。
“尊上,您沒事吧?”身邊的秦風察覺到陸昭的異常,連忙問道。
陸昭擺了擺手,強壓下體內的不適:“沒事,繼續修煉。”
他深吸一口氣,嚐試將丹田內的煞力引導出來,演示技巧。可就在煞力即將湧出指尖的瞬間,一股狂暴的力量突然從丹田深處爆發,像是掙脫了枷鎖的野獸,順著他的經脈瘋狂地湧向四肢百骸。
“不好!”陸昭心中一緊,立刻想要壓製這股力量,可他的意識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訓練場的弟子們,在他眼中變成了判官殿的黑衣殺手;周圍的玄炁陣,變成了九獄塔的牢籠;而高台下,那個青銅麵具身影正站在那裏,空洞的眼窩對著他,似乎在說:“放棄吧,你控製不了它。”
“啊!”陸昭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體內的煞力再也控製不住,猛地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紫黑色的煞霧瞬間籠罩了整個訓練場,煞霧中凝結出無數道鋒利的煞刃,如同暴雨般向四周射去。
“快躲開!”秦風反應最快,他立刻催動玄炁,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射向他的煞刃。可其他弟子就沒這麽幸運了——離陸昭最近的幾個弟子,來不及躲閃,被煞刃擊中,瞬間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訓練場的土地。
“尊上失控了!快啟動玄炁陣!”石堅的聲音從訓練場外圍傳來。他今天本來是來檢查玄炁陣的,沒想到剛好遇到陸昭煞力暴走。他立刻衝向玄炁陣的控製中樞,想要啟動最高級別的壓製程序。
可煞霧擴散的速度太快了,不等石堅啟動程序,紫黑色的煞霧就已經籠罩了玄炁陣的控製中樞。石堅剛一靠近,就被一股煞力纏住了手臂,冰冷的煞力順著他的手臂鑽入體內,讓他瞬間失去了力氣,倒在地上。
“石堅長老!”蒼狼首領正好帶著幾名荒原部落的族人路過訓練場,看到這一幕,立刻衝了過去。他手中握著一把石斧,催動體內的氣血之力,砍向纏住石堅的煞力。氣血之力與煞力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煞力被暫時逼退,蒼狼趁機將石堅拉到安全地帶。
“快……快通知墨攻,讓他用‘鎮煞機關’來壓製!”石堅虛弱地說道,他的石膚上已經出現了紫黑色的紋路,顯然是被逆煞侵蝕了。
蒼狼立刻讓身邊的族人去通知墨攻,自己則留在原地,警惕地盯著不斷擴散的煞霧。此刻的訓練場,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弟子們四處逃竄,卻被煞霧困住,不斷有人被煞刃擊中,慘叫聲響徹整個平原。荒原部落的族人也趕來幫忙,可他們的力量根本無法對抗逆煞,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煞霧越來越濃。
陸昭站在高台上,意識在清醒與模糊之間掙紮。他能看到弟子們倒在地上,能聽到他們的慘叫,可他卻控製不住體內的煞力——那股狂暴的力量像是有自己的意誌,不斷地吞噬他的意識,讓他變成一個隻知破壞的怪物。
“不……我不能這樣……”陸昭咬緊牙關,強行凝聚僅存的意識,想要奪回煞力的控製權。他摸出胸口的鐵片,將所有的玄炁都注入其中——他不知道鐵片能不能幫他,可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
鐵片接觸到玄炁的瞬間,突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白光穿透紫黑色的煞霧,籠罩了陸昭的全身。詭異的是,當白光接觸到煞力時,原本狂暴的煞力竟然開始平靜下來,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樣,慢慢退回陸昭的體內。
“有效!”陸昭心中一喜,連忙加大玄炁的注入量。白光越來越亮,煞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那些凝結的煞刃也漸漸化為烏有。
就在這時,墨攻帶著幾名機關師趕來,他們推著一個巨大的銅製機關——這是墨攻專門為應對煞力失控製作的“鎮煞機關”。看到訓練場中的白光,墨攻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刻指揮機關師啟動機關:“快!趁煞力平靜,啟動鎮煞機關,加固玄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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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師們立刻行動,銅製機關發出“轟隆”的聲響,無數道玄色的光柱從機關中射出,落在訓練場的四周,與白光形成呼應。在白光和玄色光柱的雙重壓製下,最後一絲煞霧也消散了,訓練場終於恢複了平靜。
陸昭癱倒在高台上,渾身是汗,體內的煞力已經平息下來,可丹田內卻傳來陣陣劇痛——剛才的暴走,讓他的經脈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他看向手中的鐵片,白光已經消失,鐵片又恢複了原本的斑駁模樣,可他能感覺到,鐵片內部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激活了,正與他的氣息產生微弱的共鳴。
“尊上!”秦風快步跑到高台上,扶起陸昭,臉上滿是擔憂,“您沒事吧?”
陸昭搖了搖頭,目光掃過訓練場,心中一陣刺痛——原本整齊的訓練場,此刻一片狼藉,地麵上布滿了深溝,幾十名幽影門弟子倒在地上,有的已經沒了氣息,有的還在痛苦地呻吟;石堅躺在不遠處,臉色蒼白,石膚上的紫紋還沒有消退;蒼狼和荒原部落的族人,正忙著救治受傷的弟子,臉上滿是疲憊和恐懼。
“統計傷亡情況。”陸昭的聲音沙啞,帶著深深的自責,“受傷的弟子,立刻送到療傷室,用最好的藥材治療;犧牲的弟子,按照幽影門最高的禮儀安葬,他們的家人,由勢力負責贍養。”
“是。”秦風含淚應下,轉身去安排。
墨攻走到高台上,看著陸昭手中的鐵片,若有所思地說:“尊上,剛才的白光,是鐵片發出來的?”
陸昭點了點頭:“我注入玄炁後,它就爆發出白光,壓製了暴走的煞力。看來,你之前的猜測沒錯,鐵片確實與煞力有著特殊的聯係。”
“這就好。”墨攻鬆了口氣,“隻要能確定鐵片的作用,我們就能更快地找到控製逆煞的方法。不過,這次暴走也給我們提了個醒——逆煞的力量越來越強,下次要是再發生類似的情況,不一定還能這麽幸運。”
陸昭沉默著,他知道墨攻說的是實話。這次暴走,雖然有驚無險地控製住了,可代價卻是慘痛的——幾十名弟子傷亡,勢力內部的恐慌進一步加劇,而且,他能感覺到,經過這次暴走,體內的逆煞似乎變得更強了,像是在積蓄力量,等待下一次爆發。
“墨攻,你繼續研究鐵片,務必盡快找到控製逆煞的方法。”陸昭的目光變得堅定,“石堅長老受傷了,古籍的查閱工作,你多幫著盯一下。還有,通知所有勢力代表,明天召開緊急會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是。”墨攻應下,轉身離去。
陸昭站在高台上,望著遠處的煞霧,心中暗暗發誓: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他都要控製住逆煞,保護好身邊的人,絕不能讓煞劫成為現實。可他不知道的是,這次煞力暴走,不僅讓幽影勢力內部的矛盾進一步激化,還引起了暗處一雙眼睛的注意——判官殿主,正通過某種特殊的手段,觀察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悄然展開。
第四節:石人族長老提出警告和古老記載
石人族的療傷石室建在骸骨王座西側的山腹裏,石室四壁鑲嵌著能散發溫潤白光的“暖玉”——這是石人族用來壓製陰寒之力的至寶,可此刻,石室中的白光卻顯得格外黯淡,像是被某種極陰的力量吞噬了大半。
石堅躺在石質臥榻上,灰白色的石膚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布滿了蛛網般的紫黑色紋路——這些紋路正是逆煞侵蝕的痕跡,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地向他的心髒位置蔓延。他的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喘息,原本清亮的石眼,此刻也蒙上了一層渾濁的霧氣。
“長老,喝口水吧。”守在一旁的石人族弟子,小心翼翼地遞過一碗用“石髓”熬製的湯藥。石髓是石人族的本源之物,能滋養石膚,緩解陰寒侵蝕,可此刻倒入石堅口中,卻隻讓他喉結動了動,紫黑色的紋路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
“沒用的……”石堅虛弱地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這逆煞,比古籍裏記載的更凶……它不是在侵蝕我的石膚,是在啃我的‘石心’……”
石人族的“石心”,就如同人類的丹田,是儲存力量的核心。逆煞攻擊石心,相當於直接斷絕了石堅的生機。弟子聞言,眼圈瞬間紅了,卻不敢再多說——石人族的規矩,生死由天,他們能做的,隻有陪伴。
就在這時,石室的石門被輕輕推開,陸昭走了進來。他身上的墨色勁裝已經換過,卻依舊能看到袖口殘留的血漬——那是前幾日煞力暴走時,被弟子的鮮血染到的。他走到石榻前,看著石堅虛弱的模樣,心中一陣愧疚:“石堅長老,是我連累了你。”
“尊上言重了……”石堅艱難地睜開眼,石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保護幽影勢力,是我石人族的選擇,不怪尊上……而且,這次受傷,也讓我找到了……找到對抗煞劫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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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心中一動:“線索?”
石堅示意弟子扶他坐起身,又讓弟子去取牆角的一個石盒。石盒通體黝黑,上麵刻著複雜的紋路,看起來至少有上千年的曆史。弟子將石盒遞到石堅手中,石堅顫抖著打開盒子,取出一本泛黃的古籍——古籍的封麵上,用石人族的古老文字寫著“地脈煞經”四個大字,書頁邊緣已經磨損,顯然被翻閱過無數次。
“這不是《石氏秘錄》……”陸昭認出,之前石堅提到的是《石氏秘錄》,而這本《地脈煞經》,他從未聽過。
“《石氏秘錄》記載的是煞劫的表象,而這本《地脈煞經》,才是石人族真正的秘寶。”石堅的手指撫過古籍封麵,眼神中帶著敬畏,“它記載的是上古時期,第一次‘煞劫’的真相——那時候,還沒有判官殿,也沒有幽影門,隻有一群‘煞修’,和我們石人族共同生活在荒原上。”
陸昭湊近了些,仔細聽著。他知道,石人族是荒原上最古老的族群,他們的古籍,往往能揭示一些被遺忘的曆史。
“上古煞劫,比現在凶險百倍。”石堅緩緩翻開古籍,書頁上的文字是用石人族的血寫的,曆經千年依舊清晰,“那時候的煞修,也像尊上一樣,聚煞為域,結果引發了逆煞。逆煞吞噬了無數生靈,最後連煞修自己也被反噬,變成了‘煞傀’——比判官殿的冥傀更凶,更難殺。”
“煞傀?”陸昭皺眉,這個詞他從未聽過。
“嗯,”石堅點了點頭,手指指著古籍上的一幅插圖——插圖上畫著一個渾身纏繞紫霧的怪物,沒有五官,隻有一雙猩紅的眼睛,“就是這個。古籍說,煞傀沒有意識,隻知道吞噬生靈的生機,來壯大自己的逆煞。最後,是石人族的先祖,聯合了當時的‘地母教’,找到了‘黃泉裂隙’,用裂隙中的‘煞獸之心’,才鎮壓住了煞劫。”
“黃泉裂隙?煞獸之心?”陸昭將這兩個詞記在心裏——之前墨攻提到過黃泉裂隙,說那裏可能有煞域的源點,現在石堅又提到,看來黃泉裂隙確實不簡單。
“還有更重要的。”石堅的聲音突然壓低,眼神變得警惕,“古籍裏說,煞劫有三個階段:第一階段,逆煞生,蝕心智;第二階段,煞傀現,亂秩序;第三階段,天域崩,萬物滅。現在,尊上出現情緒失控、煞力暴走,正是第一階段的征兆。要是我們在三個月內找不到壓製的方法,逆煞就會進入第二階段,到時候,煞霧林裏的那些煞力,就會變成煞傀,到時候……”
石堅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陸昭已經明白了——一旦煞傀出現,整個煞域都會變成人間地獄,幽影勢力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可能變成煞傀的養料。
“那古籍裏有沒有說,如何找到煞獸之心?”陸昭急切地問道。
石堅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古籍隻說,煞獸之心在黃泉裂隙的最深處,由一頭‘九首煞獸’守護。可黃泉裂隙的入口在哪裏,九首煞獸有什麽能力,古籍裏沒有記載——因為記載這些內容的書頁,被人撕掉了。”
“被人撕掉了?”陸昭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誰會這麽做?”
“不知道,但我懷疑,是判官殿的人。”石堅說道,“這本《地脈煞經》一直藏在石人族的禁地,除了曆代長老,沒人能接觸到。可前幾日我去禁地取書時,發現禁地的石門有被撬動的痕跡,古籍也被動過——除了判官殿,沒人會對這本古籍感興趣。”
陸昭的拳頭猛地握緊。判官殿不僅潛入了煞域,還早就盯上了石人族的古籍,顯然,他們對煞劫的了解,比幽影勢力要多得多。甚至,這次煞力反噬,可能就是判官殿在背後搞的鬼。
“尊上,”石堅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我還有一個警告。古籍裏說,‘煞劫之根,在九獄,在鐵鑰’——九獄應該就是九獄塔,鐵鑰……很可能就是尊上手中的鐵片。也就是說,煞劫的根源,和九獄塔、鐵片都有關係。您在研究鐵片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別被它反噬。”
陸昭摸了摸胸口的鐵片,此刻鐵片依舊冰涼,沒有任何異動。可石堅的警告,卻讓他心中一凜——之前鐵片在煞力暴走時救了他,可誰知道,它是不是在“養”著逆煞,等著某一天徹底吞噬他?
“我知道了。”陸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疑慮,“長老,你先安心療傷,我會安排弟子加強對石人族禁地的守衛,絕不讓判官殿的人再靠近。至於煞獸之心和黃泉裂隙,我會盡快派人去查。”
石堅點了點頭,疲憊地閉上了眼:“尊上……一定要快……我的石心,撐不了多久了……”
陸昭看著石堅虛弱的模樣,心中一陣沉重。他轉身走出石室,陽光灑在他身上,卻驅不散他心中的寒意。石堅的警告,古籍的線索,判官殿的陰謀,還有鐵片的秘密……所有的線索都纏繞在一起,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困在其中。
他知道,時間不多了。三個月,他必須在三個月內找到壓製煞劫的方法,否則,不僅是他,整個幽影勢力,都會毀在逆煞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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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陸昭被迫尋求控製煞力的方法
陸昭剛走出石人族的療傷石室,就看到秦風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臉色難看:“尊上,不好了,青禾族的禾木首領,帶著幾個荒原部落的首領,在議事大廳外等著,說要……要離開煞域。”
“離開煞域?”陸昭的眉頭瞬間皺起。前幾日煞力暴走,青禾族損失了十五個族人,禾木本來就有不滿,現在石堅又說煞劫三個月內不控製就會進入第二階段,他們想離開,也在情理之中。可一旦他們離開,其他荒原部落肯定會跟著效仿,到時候幽影勢力的根基就會動搖,判官殿再趁機來攻,後果不堪設想。
“走,去看看。”陸昭加快腳步,向議事大廳走去。
議事大廳外,圍了不少人。禾木站在最前麵,身邊跟著蒼狼和另外三個荒原部落的首領,他們身後,是十幾個背著包裹的族人,顯然是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幽影門的弟子們擋在他們麵前,雙方劍拔弩張,氣氛十分緊張。
“尊上!”看到陸昭走來,弟子們紛紛讓開一條路。禾木看到陸昭,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說道:“尊上,我們知道離開煞域會給您添麻煩,可前幾日的煞力暴走,您也看到了——逆煞已經開始殺人了,要是再待下去,我們的族人都會死在這裏。我們青禾族,還有蒼狼首領的黑石族,都決定離開,去荒原南部的‘綠洲’暫避,等煞劫過去,再回來。”
“不行!”秦風立刻反駁,“現在離開煞域,就是給判官殿可乘之機!你們知道判官殿在荒原南部布置了多少眼線嗎?你們一出去,就會成為他們的目標!”
“那也比死在逆煞手裏強!”禾木激動地喊道,“秦長老,你是幽影門的人,你有煞力護身,可我們的族人隻是普通人!前幾日要是不是尊上的煞力及時平息,我們在場的人,都要死!”
“你……”秦風還想爭辯,卻被陸昭抬手製止。
陸昭看著禾木,又看了看他身後的族人——他們的臉上滿是恐懼和不安,眼神中卻透著一絲決絕。他知道,此刻強行挽留,隻會讓他們更加不滿,甚至可能引發叛亂。可他也不能讓他們離開,否則幽影勢力的防線會出現漏洞。
“禾木首領,我理解你們的擔心。”陸昭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力量,“但離開煞域,確實太危險了。判官殿一直在找機會瓦解我們的勢力,你們一旦離開,他們肯定會動手。這樣,給我十天時間——十天內,我一定找到控製逆煞的方法,讓煞霧林不再出現傷人的情況。如果十天後我做不到,你們再離開,我絕不阻攔,還會派弟子護送你們到綠洲。”
禾木愣住了,他沒想到陸昭會這麽說。蒼狼也有些意外,猶豫了片刻後說道:“尊上,十天……真的能找到方法嗎?”
“我以幽影門門主的身份保證。”陸昭的眼神堅定,“這十天裏,我會加強對你們聚居地的保護,派最好的弟子駐守,絕不會讓逆煞再傷害你們的族人。”
禾木看著陸昭,又和蒼狼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陸昭的為人,他從不說空話。而且,有幽影門弟子護送,確實比自己離開安全。最終,禾木點了點頭:“好,我們信尊上一次。十天後,要是逆煞還沒被控製,我們就必須離開。”
“一言為定。”陸昭說道。
禾木帶著族人離開了,議事大廳外的氣氛終於緩和下來。秦風看著他們的背影,擔憂地說:“尊上,十天時間太短了,我們能找到方法嗎?”
“必須找到。”陸昭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絕,“秦風,你立刻安排弟子,加強對煞霧林和各部落聚居地的巡邏,尤其是石人族的禁地,要派精銳弟子守護,不許任何人靠近。另外,你去整理幽影門所有關於煞力修煉的古籍,送到我的修煉室——我要親自查閱。”
“是。”秦風應下,轉身去安排。
陸昭回到自己的修煉室。修煉室和之前一樣,簡潔卻透著一股肅殺之氣,牆壁上掛著幽影門的曆代門主畫像,畫像前的石桌上,擺放著秦風送來的古籍——足足有十幾本,每一本都泛黃發脆,顯然是年代久遠的珍品。
他坐下身,拿起第一本古籍——《幽影煞經》,這是幽影門的基礎心法,記載了煞力的修煉方法。他一頁頁地翻閱,試圖找到控製逆煞的線索。可翻遍了整本古籍,隻看到“壓製煞力,以心為引”的記載——這是普通煞力的修煉方法,對逆煞根本沒用,之前他嚐試過,反而讓逆煞更加狂暴。
他又拿起第二本、第三本……直到翻到最後一本《幽影秘錄》,才終於看到了一絲線索。《幽影秘錄》是幽影門曆代門主的手劄,其中有一段,是三百年前的門主留下的:“煞有陰陽,正煞養人,逆煞噬人。逆煞之根,不在身,而在‘域’。若域中有‘同源之力’,可引逆煞歸源,化險為夷。”
“同源之力?”陸昭喃喃自語。正煞和逆煞同源,那同源之力,是不是就是更精純的煞力?或者是……煞獸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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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修煉室的門被推開,墨攻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塊透明的水晶,水晶中包裹著一絲紫黑色的煞力——正是前幾日暴走時的逆煞。
“尊上,我研究了逆煞的樣本,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墨攻將水晶放在石桌上,“這逆煞雖然狂暴,卻帶著一絲‘秩序’——它的能量波動,和九獄塔的殘片一模一樣。而且,我嚐試用鐵片靠近它,它竟然主動向鐵片靠攏,像是……想要被鐵片吸收。”
“被鐵片吸收?”陸昭心中一動,取出胸口的鐵片,放在水晶旁。果然,水晶中的逆煞像是有了生命,順著水晶壁向鐵片移動,在鐵片周圍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紫霧。
“這說明,鐵片和逆煞是同源的。”墨攻說道,“之前我猜測鐵片和煞域的源點有關,現在看來,鐵片很可能就是‘源點的鑰匙’——隻要找到源點,用鐵片激活,就能控製住逆煞。”
“源點在哪裏?”陸昭急切地問道。
“之前石堅長老提到了黃泉裂隙,我查了一些古籍,發現黃泉裂隙確實和九獄塔有關。”墨攻說道,“九獄塔是上古煞修建造的,而黃泉裂隙,就是九獄塔的‘地脈入口’——也就是說,煞域的源點,很可能就在黃泉裂隙的深處。”
陸昭的眼睛亮了起來。石堅提到黃泉裂隙有煞獸之心,墨攻說黃泉裂隙有煞域的源點,看來,黃泉裂隙就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可黃泉裂隙的入口在哪裏,古籍裏沒有記載,石人族也不知道,想要找到,恐怕需要時間。
“還有一個問題。”墨攻的聲音變得嚴肅,“激活源點需要‘能量’——要麽是大量的玄炁,要麽是……煞獸的核心。可我們現在沒有足夠的玄炁,也沒有煞獸的核心,就算找到了源點,也激活不了。”
陸昭的心情又沉了下去。十天時間,要找到黃泉裂隙的入口,還要找到煞獸的核心,談何容易?
“對了,尊上。”墨攻像是想起了什麽,“柳萱姑娘傳來消息,說地母教最近在荒原上活動頻繁,還接觸了幾個小部落,似乎在尋找什麽。地母教一直研究地脈和生靈之力,或許他們知道黃泉裂隙的入口,甚至有控製逆煞的方法。”
“地母教?”陸昭皺起眉頭。地母教是荒原上的中立勢力,平時很少參與其他勢力的爭鬥,此刻突然活躍起來,確實有些奇怪。而且,石堅提到上古時期地母教曾參與鎮壓煞劫,說不定他們真的有辦法。
“我知道了。”陸昭站起身,眼神變得堅定,“墨攻,你繼續研究鐵片和逆煞的關係,爭取找到激活源點的其他方法。我會派人聯係地母教,看看他們是否願意合作。另外,你幫我查一下,荒原上有沒有關於煞獸的記載,尤其是九首煞獸——我們需要找到煞獸的核心。”
“是。”墨攻應下,轉身離去。
修煉室裏隻剩下陸昭一人。他看著手中的鐵片,又看了看石桌上的古籍,心中暗暗發誓:十天,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他都要找到控製逆煞的方法。他不能讓石堅失望,不能讓幽影門的弟子白白犧牲,更不能讓判官殿的陰謀得逞。
可他不知道的是,地母教早已注意到他的困境,正等著他主動找上門——而地母教提出的方法,遠比他想象的更誘人,也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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