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發家致富當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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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薑肅正在聽竹苑外間看著一份關於北疆軍報的邸抄,然後將上麵重要的信息謄抄到自己的記事錄裏。
    自從女兒出生後,如若沒有要緊的事情,薑肅幾乎是一步都不曾離開妻女身邊。一些簡單的公務也都搬到了聽竹苑來處理。
    【哎,好無聊啊…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被抱來抱去…啥時候能長大啊!我也想跟父王一樣搞事業!躺贏雖然爽,但自己掙錢當富婆才香嘛!】
    薑稚無聊地自言自語起來。
    聽到女兒的心聲,薑肅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了一下。
    搞事業?富婆?
    他這個女兒,誌向倒是不小。
    【這說起來,爹爹看起來好像不太富裕的樣子,我是要想辦法搞點錢才是。畢竟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嘛!】
    【話說回來,我記得書裏說過,京城南邊有個叫“清水窪”的爛泥地,多年來一直無人問津。但是那下麵好像是有鹽礦。不管哪個朝代,鹽都是稀罕物。等我能自己下地走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塊地買下來!發家致富可全靠它了!】
    鹽礦?!
    聽到這兒,薑肅手中的筆猛地一頓,墨汁在記事錄上暈開一團汙漬。
    鹽,乃國之重器!屬於官營專賣,且利潤豐厚。
    如若真如稚兒所言,清水窪下有鹽礦,那將是一筆何等驚人的財富!
    薑肅立刻起身,走到書櫃旁,
    翻找起關於京城周邊的地理誌和礦藏記錄的書籍。
    找到了!
    地理誌記載,那地方種什麽就死什麽。而且因為地勢低窪,還常年積水,早就已經一片荒蕪。因而那裏被官府劃為無用之地,地價極低。
    若稚兒所說的是真的...
    想到這兒,薑肅激動地在房間內走來走去。
    【誒?爹爹怎麽又激動了?難道是北疆軍情很緊張嗎?說起來,我記得有個皇叔現在好像在北疆。】
    【嘖嘖,年紀小小就被打發到那種苦寒之地,還被賜名為‘寒’,皇帝爺爺這心也是夠狠的...】
    【不過,這人是真有本事,愣是靠自己在北疆殺出一條血路,掌控了三十萬人的龍淵大軍。屬實是狠人一枚!】
    【我記得書裏說他是‘郎豔獨絕,世無其二’呢!聽這評價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帥到極致。好想跟他本人見上一麵啊!】
    皇子?稚兒說的難道是薑寒川?!
    此人現在確實在北疆。雖名義上為十三皇子,其實並無皇室血統。
    他原本叫蕭川,乃是已故鎮北王唯一的子嗣。
    當年,鎮北王為國戰死沙場,王妃得知消息後當場殉情,隻留下蕭川這唯一血脈。
    父皇感念鎮北王功績,將年幼的蕭川收養在宮中,賜“薑”姓。
    元嘉二十年,因竇貴妃挑撥,父皇盛怒之下以其“性寒克親”為由,賜名“寒川”,遠逐北疆。
    美其名曰曆練,實同流放。
    這些年,幾乎沒人再提起過他。
    沒想到,他這名義上的十三弟,未來竟能成為掌控三十萬龍淵軍的修羅戰神!
    北疆…龍淵軍…
    他記得,鎮北王有一些舊部在北疆還有不少影響力,這或許就是薑寒川能在那裏站穩腳跟的原因?
    如若薑寒川真能崛起,或許,這是一股可以借助的力量。至少,不能讓太子將其拉攏過去。
    薑肅感覺自己仿佛在下一盤巨大的棋,而女兒薑稚的心聲,就是那照亮棋盤的明燈,讓他得以窺見迷霧下的關鍵棋子。
    “王爺,”福伯急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斷薑肅的思緒,“宮裏傳來消息,說陛下帶人微服出宮,正往咱們雍王府的方向來。”
    現在這個時辰微服出行,還是來他府中,會是什麽事?薑肅不禁心神一凜。
    【呀?皇帝爺爺這麽晚來家裏,該不會是太子又搞什麽幺蛾子了吧?爹爹,你要穩住‘愛妻護女’的人設,別害怕!加油!本寶寶的精神與你同在!】
    女兒的心聲讓薑肅有些想笑,但也如同貼心的鼓勵,讓他原本緊張的心情快速安穩下來。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氣,恢複了平日裏那副溫潤儒雅的模樣。
    隻是眼底深處,多了一絲沉穩和銳利。
    ……
    雍王府書房內,燈火通明。
    皇帝薑桓坐在書桌後,麵色沉靜,看不出喜怒。
    太子薑誠垂首站在下首,表情恭順,隻是偶爾抬眼瞥向書房門口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陰冷。
    除了他們,書房中還有一人——
    當朝太師,潁川謝氏的家主,謝允。
    他須發皆白,看起來老態龍鍾,但一雙眼睛卻是精光內斂。
    此刻他也如同一尊泥塑般,沉默地肅立在一旁。
    不多時,薑肅快步進來,依禮參拜:“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吧。”皇帝的聲音平淡無波。
    “謝父皇。”薑肅起身,又對太子和謝太師微微頷首,“皇兄,謝太師。”
    太子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半禮。
    皇帝看向薑肅:“肅兒,雍王妃和安寧郡主可好?”
    “勞父皇掛心,母女均已安好,隻是王妃仍要靜養,所以不便前來請安。”薑肅恭敬地回答。
    皇帝聞言,神色稍緩,“雍王妃身體不適,就好好歇著。皇室本就子嗣單薄,朕的孫女,自出生還未曾見過,快抱來讓朕瞧瞧。”
    薑肅拱手稱“是”,轉身招手。
    候在書房外的乳母抱著薑稚緩步走了進來。
    待走到皇帝身邊便跪伏在地,將薑稚穩穩抱住,呈於禦前。
    皇帝俯身,目光落在薑稚軟玉般的小臉上。
    伸出的手隻是輕輕碰了碰薑稚額前的碎發,便收了回去。
    “這眉眼像極了雍王妃,不哭不鬧安靜的性子隨了肅兒。是個乖孩子。”
    他們哪知,這是薑稚沉浸在見到帝王的震驚和激動中,根本忘記做出任何反應。
    太子卻在這時輕笑一聲,“父皇好眼力,兒臣瞧著,這小侄女確實比尋常孩子安靜得多。隻是不知,這安靜是隨了肅王弟,還是——”
    他的目光斜斜掠過薑肅,似是意有所指,“隨了那些‘靜養’的緣由。”
    【太子心眼子可真壞!不就是想說,就算爹爹把我跟娘親帶回來,我跟娘親也活不長嘛!】
    薑稚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小手恨不得從繈褓裏掙脫出來,給上太子一拳。
    薑肅負在背後的手也倏地收緊,麵上卻不改溫雅的笑意,“太子殿下說笑了。太醫已經來看過,說隻要好生將養,沒有小人作祟,母女定能安好。”
    “你...”
    太子沒想到薑肅反應如此之快,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
    “安好便好,乳母定要仔細些,莫讓孩子吹風。”皇帝點點頭,無視太子與雍王之間的暗湧。
    乳母忙叩首領命,抱著薑稚退到一邊。
    “其實,朕今日前來,是為另一件事。”
    皇帝話鋒一轉,眼神漸漸變得犀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