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大家認可者，即為火影？”
    真彥沒急著回答，而是重複著木葉最廣為人知的一句話，語氣聽不出嘲弄還是讚成。
    “由一群蠢貨決定首領，豈不可笑？”
    “大家沒你說的這麽不堪……”
    止水反駁。
    真彥似笑非笑，道：“白牙、妖狐、宇智波……哪個不被愚人所害？”
    止水聞言，張了張口，最終無話可說。
    白牙之事，雖有爭議，但有一點毋庸置疑——
    再怎麽，白牙功勞極大，罪不至死。
    但。
    所有人都指責他，因一件事忘了昔日功績，以至於白牙最後自殺身亡。
    妖狐……
    自然是漩渦鳴人。
    作為宇智波族人，更是暗部的成員，止水雖不清楚鳴人的情況，卻也知道他並非所謂“妖狐化身”。
    可這些年，沒人為他正式澄清。
    漩渦鳴人活在鄙夷、痛苦中……
    真彥餘光一瞥，嘴角微揚，似笑非笑道：“對了，有一點你也許不知情……漩渦鳴人的父親，是四代目火影。”
    “什麽？！！”
    止水驚愕地抬頭，眼中充滿震驚，“不可能！”
    “許多真相往往是難以接受的。四代大人的妻子叫漩渦玖辛奈，木葉村讓鳴人隨母姓。”
    真彥諷笑道，“他們連四代之子都如此對待，更何況你們宇智波。”
    “漩渦，渦潮村？”
    止水臉色愈發慘白。
    鳴人是波風水門、漩渦一族的後代……
    這一刻，他心中三代火影的光輝形象，儼然有些崩塌了。
    如真彥所言。
    四代之子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宇智波……
    “現在的規則，與其說是大家認可誰是火影，不妨說少數蠢貨掌握著誰能當火影的權力。”
    真彥淡淡說著。
    止水震撼於真彥的狂言，卻也意識到對方有意招攬他，否則，此人根本不需要如此費盡周折。
    但此時，他大腦一片空白，所思所想，唯有一事——
    “為什麽三代大人要如此對待四代之子？”
    “你在暗部，聽說過尾獸嗎？”
    真彥反問。
    止水點頭：
    “當年初代大人，封印了諸多尾獸，並將之分享給其餘忍村，期望以此為互相震懾實現和平。”
    “和平與否自有公論，你既知曉，就不好奇我們村的尾獸去哪裏了嗎？”
    真彥反問。
    止水先是一怔，接著眼睛瞪大，原先已經有些愈合的右眼眼眶再次崩血。
    “難道說……”
    “承擔了可怕力量的孩子，某種意義上是當年村子的拯救者，卻被村民指責為妖狐。”
    真彥感歎。
    之後，他眼神一凝。
    “如此腐朽的規則，有存在的必要麽？我的期望就是打破一切、重造規則，讓所有人都能得到其應有的尊重與地位……”
    “我要做的，就是這樣的大事！”
    真彥俯視止水。
    “你我之間並無衝突，甚至，我們在某些領域是有共同目標的。”
    “你是說……團藏？”
    止水問。
    真彥輕輕點頭，笑道：“團藏是個虛偽而又可笑的人，他自認英雄，卻無英雄的品格。”
    “所以，你想做什麽？”
    止水疑惑，更是心動。
    真彥笑道：“讓他如願成為英雄……再讓他成為令人唾棄的罪惡者。”
    “玩弄輿論者死於輿論，沒什麽比這更好的結局了。”
    雖然對方戴著麵具，但止水仿佛看到此人輕蔑的嗤笑。
    他清楚……
    對方口中的“英雄”，不是什麽好話。
    重塑規則……
    他沉默著，沒有立即回答。
    “還沒想好？”
    真彥低笑道，“有時候，活著會比死亡更令人絕望。”
    “什麽意思？”
    止水抬頭。
    真彥笑而不語。
    鼬的驚世智慧，難道現在就要跟你說嗎？
    他輕聲一笑，道：“另一隻別天神，千萬要保管好。”
    他語氣中，帶著充分的自信，篤定止水會答應他。
    止水說：“我還沒答應幫你。”
    “宇智波的事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你們的計劃已經徹底失敗，隻有我可以給你們宇智波爭來一線生機。”
    他語氣中，帶著充分的自信，“在宇智波的事塵埃落定前，你能依靠的隻有我。”
    難道……
    宇智波的事，背後還有原由？
    止水深吸一氣，說：“我需要你透露一部分消息，隻要能說服我，我就願意效忠你！”
    “想滅宇智波的不止團藏，在暗處還有一個勢力，當初的九尾之亂，很可能就是他們做的。”
    真彥回答。
    止水聞言，臉上難以遏製地浮現震驚之色。
    竟然……
    還有一個勢力！
    九尾之亂時，止水還較為年輕，並未進入暗部，在事後當夜的內幕全部被封鎖，他並不知情。
    如今——
    聽到這番話，他內心疑竇，瞬間得到了解釋。
    為何九尾之亂後，宇智波被一步步針對，連族地都淪落到木葉外圍？
    根源竟是在九尾之亂！
    他心潮澎湃，眼眶疼痛。
    這一刻，止水內心，諸多負麵情緒湧現。
    若不是他已經覺醒萬花筒……
    光是今日的經曆，都足夠他開眼，但現在，他唯獨沒有了迷茫。
    如對方所言。
    宇智波之事背後，有這麽多內幕，這麽多雙眼睛盯著，他如何能尋思，將重擔交給其他人？
    要活著！
    止水撐起身子。
    “如果事情確實如你所說，我願意為你效命！”
    “隻要你還活著，並消失在所有人視野中，就一定可以看到真相。”
    真彥輕笑著，“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活著。將來在宇智波遇到滅頂之災時，你至少還能救出幾個。”
    “那，我該怎麽聯係你？”
    止水問。
    真彥搖頭：“不需要聯係我，你隻要知道，我們有共同的目標，為共同的事業奮鬥就行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否則，我也不會費盡心思救你。”
    真彥輕笑道，“這也算是一重考驗吧，另外，把你的忍者馬甲脫給我，再給我一件信物，我另有用處。”
    止水脫完衣服給他。
    這些衣物就算真彥不說，為避免犬塚一族追蹤，他也會脫掉銷毀。
    此外，還給了他一根項鏈，上邊吊著一根袖珍手裏劍。
    “這是鼬送我的生日禮物，能證明我的身份。”
    “好，我走了。”
    對方瞬身消失。
    止水冷靜下來，往嘴裏喂了一粒普通的解毒丸。
    雖然無法針對性解毒，但寄壞蟲的毒先前被抽走過一部分，如今再服藥物能勉強壓製。
    同時，他會一些粗淺的醫療技巧。
    隻要能靜養，慢慢用查克拉排解毒素，可以保證生命無虞。
    至於另一隻眼睛……
    止水眼中流露出一絲恨意。
    團藏！
    那隻眼睛……
    他遲早拿回來！
    雖然心中放狠話，但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止水躊躇半晌，沒有去南賀川等老地方，而是扭頭往死亡森林鑽去。
    相比起南賀川、村外，眼下的死亡森林反而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