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威震青雲,鋒芒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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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雲殿內,氣氛凝重如山雨欲來。
    掌門玄璣真人端坐主位,麵色沉靜,看不出喜怒。兩側分坐著戒律長老、傳功長老、丹霞峰主、劍峰峰主等宗門核心高層,個個氣息淵深,目光如電,落在殿中央那道纖細卻挺拔的身影上。
    沈清弦孤身立於殿中,神色平靜,周身氣息完美內斂,如同未經雕琢的璞玉,與傳聞中那吞噬元嬰、身懷魔功的形象判若兩人。雲澈則靜立一旁,眉頭微蹙。
    “沈清弦,”戒律長老率先開口,聲音冷硬,“流火秘境之中,你施展吞噬他人修為的邪術,重傷同門趙乾,更引得秘境崩塌,此事,你作何解釋?”
    他刻意略
    沈清弦微微躬身,語氣不卑不亢:“回長老,秘境之中,趙乾師兄率眾圍攻弟子在先,欲行殺人奪寶之事,弟子被迫自衛。至於吞噬修為……”她略一停頓,抬眼迎上戒律長老銳利的目光,“此乃弟子於隕星淵絕境中自行領悟的保命之法,旨在煉化異種能量,並非邪術。若此為邪,那當日陷弟子於死地的林婉兒,其心性又當如何論斷?”
    她巧妙地將話題引回林婉兒陷害之事,那是她占理的根本。
    “強詞奪理!”丹霞峰主,一位麵容儒雅眼神卻銳利的中年修士,冷哼一聲,“你那功法靈力陰寒死寂,充滿掠奪之意,與魔道何異?豈是自行感悟所能解釋?莫非是得了隕星淵中某個魔頭的傳承?”
    此言一出,幾位長老眼神都變得銳利起來,這才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隕星淵凶名太盛,若沈清弦真與其中被封印的古老存在扯上關係,後果不堪設想。
    沈清弦心念電轉,知道絕不能承認與墨淵有關。她臉上適時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悲憤與倔強:“峰主此言,是認定弟子與魔道有染了?弟子若有幸得魔頭傳承,何至於在宗門受那等汙蔑與迫害?弟子所修之法,雖與宗門傳統不同,但確為絕境求生所得,旨在吞噬煉化天地間一切暴戾能量,包括魔氣、死氣!此法雖險,卻助弟子洗刷冤屈,突破金丹!敢問諸位長老,若弟子依仗此法斬妖除魔,守護宗門,此法,是正是邪?!”
    她聲音清越,擲地有聲,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信念。同時,她悄然引動了體內一絲混沌輪回丹的氣息,那混沌包容、仿佛能演化萬物的意境彌漫開來,雖極其微弱,卻讓在座幾位修為高深的長老心中齊齊一震!
    這氣息……絕非尋常魔功的暴戾陰邪,反而透著一種古老、原始、近乎於“道”的意味!
    傳功長老捋著胡須,眼中精光閃爍,他修為最高,感受也最深。此女靈力屬性雖怪,但根基之紮實,道韻之古樸,甚至遠超同階真傳!
    劍峰峰主,一位氣息淩厲如劍的黑衣中年,也微微頷首。他不管什麽魔功正道,隻看實力與心性。此女能在絕境中悟法翻身,更在秘境中反殺強敵,其心誌與潛力,非同小可。
    掌門玄璣真人終於緩緩開口,聲音平和卻帶著威嚴:“清弦,你之所言,雖有牽強之處,但林婉兒陷害之事確鑿,你於秘境中亦算維護了同門。你所修功法,宗門暫且存疑,不予定論。”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沈清弦身上:“然,功法影響心性,力量需有約束。宗門大比在即,你若能在大比之中,憑此功法堂堂正正進入前十,便證明你確能駕馭此力,心性無虞,宗門便正式承認你金丹長老之位,過往一切,既往不咎。”
    “反之,若你在大比中失控,或行差踏錯,便證明此功確為邪道,休怪宗門清理門戶!”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各異。宗門大比前十!那意味著要擊敗眾多老牌金丹弟子,甚至可能對上幾位真傳!這對於一個剛結丹不久的弟子而言,難度極大。這既是考驗,也是壓力。
    趙乾的師尊,丹霞峰主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大比之中,拳腳無眼,發生什麽“意外”,可就怪不得旁人了。
    沈清弦卻毫不猶豫,躬身應道:“弟子,遵命!”
    她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結果。掌門給了她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也暫時壓下了宗門內的非議。而宗門大比,正是她展露鋒芒,震懾宵小的最佳舞台!
    “既如此,你且退下,好生準備大比。”玄璣真人揮了揮手。
    “弟子告退。”沈清弦行禮,轉身,步履沉穩地走出青雲殿。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雲澈心中暗歎,他知道,從這一刻起,沈清弦才算真正在這波譎雲詭的宗門中,撕開了一道屬於自己的口子。
    聽竹軒,靜室內。
    沈清弦盤膝而坐,心神沉入丹田。那枚混沌輪回丹緩緩旋轉,黑白氣流纏繞,中心一點赤紅與暗金隱現,散發著神秘莫測的氣息。
    “宗門大比前十……”她喃喃自語,眼中沒有畏懼,隻有躍躍欲試的戰意。
    她需要熟悉這全新的力量,需要將“混沌噬天訣”的威力真正發揮出來。吞噬灰煞長老部分本源和那一絲火精後,她的實力暴漲,但還需要實戰來磨礪、鞏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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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取出一枚記載著宗門基礎法術和戰鬥技巧的玉簡,神識沉入其中。以往她覺得這些術法威力不足,但此刻以混沌靈力催動,或許能化腐朽為神奇。
    同時,她也在不斷體悟著墨淵印記中傳來的、關於混沌與吞噬的更深層次奧義。那並非具體的招式,而是一種對力量本質的理解和運用方式。
    時間在修煉中飛速流逝。
    數日後,宗門大比,正式開啟!
    青雲宗主峰廣場,人聲鼎沸,數十座擂台同時升起,流光溢彩。幾乎所有內門弟子、外門精英,以及各位長老、峰主都齊聚於此。
    沈清弦的出現,立刻吸引了無數道目光。好奇、探究、忌憚、不屑……種種視線交織在她身上。
    她毫不在意,徑直走向金丹期弟子的候場區。她的號碼靠後,便靜靜站在角落,閉目養神,與周圍的嘈雜格格不入。
    比賽一場場進行,金丹修士間的鬥法絢麗而危險,引得台下陣陣驚呼。
    終於,輪到了沈清弦。
    她的對手,是一名金丹中期的老牌弟子,擅長土係防禦法術,祭出一麵厚重的玄龜盾,防禦力極強。
    “沈師妹,請指教。”那弟子神色凝重,顯然不敢小覷這位傳聞中的人物。
    沈清弦睜開眼,眸中一片平靜:“請。”
    比賽開始!
    那弟子立刻將玄龜盾催發到極致,土黃色光芒大盛,將他牢牢護住,同時施展地刺術,試圖幹擾沈清弦。
    沈清弦動了。
    她沒有施展任何華麗的法術,隻是簡單的一步踏出,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然出現在那玄龜盾之前!
    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她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一縷混沌色的靈力悄然凝聚,看似緩慢,卻精準地點在了玄龜盾防禦最強的中心點!
    “嗡——!”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聲輕微的嗡鳴。那麵厚重的玄龜盾,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麵,以沈清弦指尖落點為中心,蕩漾開一圈圈混沌色的漣漪!
    緊接著,令所有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那土黃色的靈光迅速黯淡、消散,堅不可摧的盾身,如同風化的岩石般,寸寸碎裂,化作最精純的土係靈氣,被沈清弦指尖那縷混沌靈力……吞噬一空!
    一招!僅僅一招!
    甚至沒人看清她是怎麽出手的,那麵強大的防禦法器連同其附著的靈力,就被徹底瓦解、吞噬!
    那名弟子僵在原地,臉色煞白,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以及對麵氣息沒有絲毫變化的沈清弦,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恐懼。
    全場,一片死寂。
    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沈清弦那根緩緩收回的手指上。
    這……這是什麽功法?!吞噬法器?!吞噬靈力?!
    高台之上,諸位長老、峰主也紛紛動容。就連一直閉目養神的劍峰峰主,也猛地睜開了眼睛,眼中劍意一閃而逝!
    掌門玄璣真人目光深邃,看著台下那個神色依舊平靜的少女,心中波瀾起伏。
    “混沌……包容,吞噬……演化……”傳功長老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興奮與震撼的光芒,“此女所悟,恐怕非同小可!”
    沈清弦收回手指,對著那名失魂落魄的弟子微微頷首,轉身飄然下台,留下身後無數震驚、敬畏、乃至恐懼的目光。
    她知道,這隻是開始。
    她的鋒芒,已無法再隱藏。
    而下一場,她的對手,赫然是——丹霞峰,趙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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